第二章鬥智!蕭凌天的偽裝!
「幹什麼的?」別墅區門口的馬仔問道。
「送外賣!」蕭凌天的聲音中帶著理直氣壯和不耐煩,手裡拎著他從路邊飯館買來的盒飯。
那保安唔了一聲,拔了個電話問道:「有人點過外賣麼?——喂,你送的什麼?」
「呃,好幾家的都在一起呢,哪記得清那麼多啦,有西紅柿炒蛋,有泡椒田雞,有魚香肉絲……還有什麼來著?反正盒子上都寫著我就沒細記啦!這裡太暗我看不清吶!」
馬仔之一:「會不會是暗哥點的?他最喜歡炮椒田雞!拿進來!」
馬仔之二:「守了半夜肚子早餓扁啦!管他是不是你讓他都拿進來得啦!老趙干的吧?他肯定知道木少爺喜歡田雞,特意討好。老趙呢?——靠!他準是又在廁所裡看手機下黃片打手槍啦!討好的事就由咱來做吧嘿嘿!」
「暗哥,您叫過外賣麼?泡椒田雞……」馬仔頭目卻是個謹慎的人,拔通了別墅裡邊的電話,十來秒後目光一寒,「暗哥說他沒叫過外賣!」
蕭凌天愕然,靠近,做出竭力想看清別墅區號碼的樣子:「這不是海天別墅28號麼?」
「你這38不分的玩藝兒,木少爺說他正好想吃。都放下吧,我們送上去就好。剩下的就當給哥幾個加個餐。」馬仔頭目疑心稍去,從兜裡翻了翻,扔出一張鈔票,從體積和些微反光上看,肯定不是20元以上的,「拿去,別說咱沒給錢!」
蕭凌天像被踩到尾巴一樣跳了起來,轉身就走:「老大,不要開玩笑啊!你那張是一塊還是十塊?兄弟大半夜送個外賣不容易啊,你還讓我倒貼啊?」
馬仔頭目沖手下打了個手勢:「啊哈?還敢跑?讓這新來的傻逼懂懂這的規矩。」
「嗚噢!」馬仔一和馬仔二發出怪叫聲,歡快得就像發現了兔子的獵狗,追著蕭凌天轉過了拐角。
很快拐角那邊就傳來了蕭凌天的痛呼求饒聲:「老大我錯了!有眼不識泰山,全給你們!全給還不行麼?」
聲音漸漸越來越小,過了一會,馬仔一回來了,顯然包著飯盒的塑料袋已經破了,沒法再拎,飯盒被摞起來高高捧著,遮住了他的臉。
馬仔頭目:「拐子呢?在給那傻逼進行義務教育還是直接就料理後事了?又把累活交給你幹了,咦?」
一支強勁有力的大手,猛地握住了馬仔頭目的咽喉,飯盒掉了一地,露出了蕭凌天冷酷的臉。
計劃非常順利,蕭凌天料理了守門的馬仔,抱著飯盒就往裡走去,沒走幾步,便聽得狗聲狂吠!一顆心當即跳到了嗓子眼裡!暗自氣苦!
兩條一人多高的大狼狗大張著嘴巴,垂著長長的舌頭,凶相畢現,生人的氣味騙不了狗鼻子,它們已發現了蕭凌天這個入侵者!
它們起伏跳躍,背上的深黑色晃動著,就大海裡的浪濤強襲而至!
蕭凌天心中的強烈恐懼,轉化成瘋狂的腎上腺素分泌,融入血液,隨著每秒上百次的心跳湧遍全身!他只覺全身的肌肉都像要爆炸了一樣,一股力量不洩不快!他揮動警棍,果斷撲上,當頭一擊,拍擊在第一條狼狗最敏感的鼻子上,鼻尖啪地爆碎!整條狗嘴都塌了半邊!跟著他側身閃避,另一條狼狗的爪子堪堪劃過他的衣服卻沒有傷到他半絲皮肉!警棍在空中劃了個弧線,像打樁機一樣,轟擊在另一條狼狗的肚腹上!兩條狼狗打著滾栽倒在一邊哀鳴去了,蕭凌天自己都愣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在突飛猛進,卻沒想到自己的動作居然會迅猛到連狼狗都閃避不及!
我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回事?」遠處傳來詢問。
蕭凌模仿馬仔頭目的聲音,企圖矇混過關:「沒事沒事!教那送外賣的傻逼懂點規矩!」
「教你媽!當老子白癡啊!大家上!」門口的燈光不夠昏暗,對方只一眼掃來,蕭凌天的一切動作全被爆光,幾個黑影拎著傢伙,向蕭凌天衝來。
蕭凌天當即選擇硬攻,一腳踢開別墅的二門,向樓上衝去。
別墅二樓的某處,一個腮幫子腫到把眼睛都擠歪的少年,正自爆跳如雷:「我·操·他·妹的!逐暗,你一定要讓瘟神叔給我做主!那小子當初跪下去哭著求我,說不想讓爹媽知道,讓我偷偷把車開走。我看他哭得可憐,結果!這他媽的!你看看!回頭我不把他們全家的牙,一顆顆都敲下來!我就不姓木!」
「所以就說啊,你當初就直接帶十幾個馬仔去收車不就好了?他們敢吱一聲?你混黑道還發善心?撐的?吃一塹長一智吧!」他對面的沙發上,另一個少年長得一表人才,衣冠楚楚,笑嘻嘻地在旁邊俏顏少女的粉腿上來回摸索著,「來,妞,做個一字劈給哥摸摸!——這學舞蹈的,條兒就是好!
其實你挨打也不一定是壞事,不挨打,怎麼有理由收狄大炮的場子?這回他要敢出來裝老大那是最好!我跟爸打聲招呼,以後就讓他的地盤都姓木吧!」
便在這時,門被猛地踢開了!蕭凌天似鬼魅般出現。在他的身側,一個保鏢掙扎著想站起來扼住他,蕭撒天一記擺拳,就像凶悍的鱷魚甩動了尾巴,後發先至,一拳擊打在對方咽喉,那可憐的保鏢像木樁似地倒下
二樓,就這房門前站了兩個黑衣墨鏡保鏢,可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果然!這門踢對了!
蕭凌天伏身就向裡邊衝去!倒地者凌厲的慘叫聲,驚動了裡邊的人,木小樓本能抄起酒瓶子,在桌子上一敲,但操著酒瓶把兒,面對凶神般撲上的蕭凌天,只覺心底都在透著恐懼,竟然不敢衝著對方脖子刺去,驚惶高叫:「就是他!」
蕭凌天左手一扣,抓住木小樓的脈門,跟著發力一扭,對方的酒瓶子鐺地一聲掉落在地,整個人也不由自主地挺胸掂腳,滿臉冷汗地背朝向蕭凌天:「胳膊!要斷了!」
木逐暗猛地拔出手槍:「放了他!」
「放下槍!」蕭凌天言語中透著冰冷,把手往上抬了抬。他的右手握著一把繳獲來的彈簧刀,木小樓的臉徹底皺成了天津狗不理包子。
「好吧!」木逐暗嘴上這麼說著,卻不管蕭凌天手中的人質,突然扣動板機!
這是因為他記起了老爸瘟神木子剛的教導:當別人挾持人質威脅你時,你就要展現出將人質也一同擊殺的魄力!
這手槍乃是木子剛利用特權,從局裡內部報廢下來的五四手槍,五四手槍向來以穿透力強、威力大著稱————在25米距離上能射穿3毫米厚的鋼板、10厘米厚的木板、6厘米厚的磚牆、35厘米厚的土層!子彈初速420米每秒,比聲音更快!在蕭凌天聽到槍響之前,這一槍已穿透木小樓的身體!擊中他的胸膛!若不是因子彈穿過一人威力大減,蕭凌天的肌肉也著實夠硬,這一槍就能要了蕭凌天的命!
凌天渾身上下瞬間僵硬,腦海裡一片空白!而木逐暗緊跟著便扣響了第二槍!
木逐暗的第二槍再次穿透木小樓的胸部,彈頭卡在蕭凌天胸前的肌肉裡!蕭凌天雙眼赤紅一片,狂叫了一聲,在這生死瞬間,他的腎上脈素瘋狂的分泌了出來,使得他忘記了痛苦,腦海裡就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眼前這傢伙再扣動板機!
蕭凌天咬緊了牙關,將手中的刀子用力向前方拋去,同時推著狄建軍,勢如強力推土機,把彎腰閃避的木逐暗壓倒在地!
木逐暗的第三槍終於打偏了。
蕭凌天一拳擊去,木逐暗只覺自己右臂肩關節像被人掄起幾十斤的大錘猛地來了一下,痛得完全失去知覺,別說再扣板機,連抬手也困難!他勉強用左手護住頭臉,高叫起來:「別打臉!我爸是木子剛!」
木子剛!?
蕭凌天猛然想起他與狄大炮的對話,方一提到被打傷的是木子剛的堂侄,狄大炮立碼翻臉不認人,喝令手下打斷自己雙腿給木少爺送去,後邊還跟了一句「給木局長帶好」!
顯然這木子剛的能量,恐怕要超出自己想像啊!
「你爸是幹什麼的?」蕭凌天問道。
「我爸就是剛上任的市公安局局長啊!你是不是有什麼冤情?和我說啊!我讓我爸幫你解決!」木逐暗一臉正氣:「其實我這次來,就是勸我堂兄改邪歸正!共同構建和諧社會!」
這時候外邊的人已追進來,甚至有兩個人手裡亮出了手槍,甚至還有一人獰笑道:「小子,放了木少爺,大爺做主留你全屍!」
「誰敢動!」蕭凌天扣動板機,那人捂著胸口向後便倒,跟著他把槍往木逐暗太陽穴上一頂,頓就時有一種主宰別人生死、凌駕一切的感覺,讓他活躍得像打了興奮·劑,而木逐暗的汗當場就滲了出來。
生死關頭,木逐暗虎軀一震,霸氣側漏,大怒道:「留你媽!趕緊把那傻逼拖出去!再有不會說話的,滿嘴牙打掉!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告訴我爸!沒看到我都這樣了麼?你們在這忤著頂個屁用啊!你們以為自己是誰?瘟神本人麼?」
蕭凌天看著那些人齊刷刷退出門外,冷冷說道:「看來你能量不小啊,讓他們把我家人放出來!」
木逐暗一臉正氣地叫道:「你們把這位大俠的家人關在哪了?趕緊放出來!再準備一輛車和那麼百八十萬的精神損失費,限你們在半個小時之內搞定!不然要你們好看!還愣著做毛?你們這群廢物已經害死我小樓哥了,還想把我也害死咋的?趕緊辦啊!」
一群馬仔先是一愣,然後立即領悟了木逐暗話裡的深意。——那一家三口就關在地下室木少爺是知道的,但他的潛台詞就是你們要是敢在半小時前把這事辦完,我就要你們好看!
準備車和錢……嗯,對方的罪名是:夜闖私宅、殺人、綁架、勒索,情節極為惡劣!半小時,足夠警察把附近包圍六圈了!一旦抓到……不!派狙擊手當場擊斃,合情合法!
「話說得挺麻利啊?」蕭凌天冷笑。
木逐暗向蕭凌天賠笑:「蕭大俠,我這都跟電視裡學的,您看我沒說錯吧?怎麼樣,我這麼夠意思,您是不是把槍放下來點?」
蕭凌天把槍口頂住木逐暗的太陽穴,猛地一轉,咆哮道:「老子現在胸口受傷,每秒鐘血液都在流失,你刻意強調半小時什麼意思?想拖死我是不?
五分鐘內見不到我的家人,每過一分鐘,我斷你一根手指!要是有什麼意外,我讓你第一個死!老子反正已經殺過人了,不在乎再殺第二個!
又或者,老子也給你來這麼一下,大家一起等半小時?」
木逐暗劇痛慘叫,氣急敗壞地下令改口,蕭凌天越發覺得木逐暗這人說話不靠譜,於是在屋裡翻出繩子,把木逐暗的雙臂在背後綁了個結實!
這時,他才感覺到,似乎每進行一次呼吸,胸膛傷口處的肌肉,都被子彈頭磨得隱隱作疼,他撕開床單,把自己的傷口草草包住。
幾分鐘之後,虎慶叔的桑塔納轎車到位,虎慶叔一家人被客客氣氣地請了出來。
一位身形彪悍、鼻直口方、劍眉星目的中年警察來到了現場:「蕭凌天,你們家的情況我已經瞭解了。賭博和賭博得來的收入,按我國法律,都是非法無效的!所以木小樓完全沒理由扣下你們家的車抵債。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希望你不要防衛過當,要理性思維!如果你願意相信法律的公正性,放了我的兒子,我保證讓你得到一個公平的判決!」
「讓開,等我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會放了他!」蕭凌天架著木逐暗,向奧迪車走去。
猛然間,蕭凌天的心臟突然一顫,直覺地感到額頭某一點莫名其妙地發寒,就像被死人的手指按到一樣!他果斷止住前進之勢,後退一步!頭也歪了一下!
就在這一瞬間,一顆子彈忽嘯著捲去了蕭凌天半邊耳朵!第二顆子彈在他們身前半米外忽嘯而過!第三顆子彈則同時擊穿了他和木逐暗的右肩!
有狙擊手!!
蕭凌天的右肩已經痛到麻木,手中槍無力地垂下,警察見有機可乘,就要一擁而上,木逐暗又痛又喜,一彎腰便要向前奔去,沒跑出半步,就覺咽喉一緊,似乎被鷹爪抓住,喉結都要碎了,當即兩眼翻白,想求饒都吐不出半個字來!
蕭凌天左手扣住木逐暗的咽喉,背脊撞開別墅大門,退進別墅,怒吼道:「誰再上前半步,我先掐死他!」
「住手!」木子剛打了個手勢,止住警察們前衝的腳步,「蕭凌天,你的家人是無辜的,他們可以走。但你!你既犯法,就必須接受法律的制裁!今天即使你和我兒子同歸於盡,我身為安東市公安局長,也必須維護法律的尊嚴!」
一番話當真說得正氣凜然!
蕭凌天哼了一聲:「那好,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讓他們放了我的家人,等我家人出了安東市,我來接受法律的制裁。」
木子剛果斷拍板:「好!成交!」
站在木子剛身旁,一個皮膚黝黑得好像打鐵的壯實男人,急道:「叔,這人殺了小樓,還綁架逐暗,你居然放過他的家人?————蕭凌天,我海老三警告你,再不投降,老子逮住你,你家人都要陪你一起零碎受苦!」
木逐暗只覺左耳一痛,竟被活生生咬掉半邊,吐在地上!卻聽蕭凌天狂笑道:「好啊!你過來,讓我見識下什麼叫零碎受苦!」
蕭凌天此時嘴角淌血,就像地獄深處歸來的凶煞。海老三又驚又怒:「你……」
「閉嘴!」木子剛憤怒已極,一巴掌將海老三拍翻在地。
海老三在地上打個滾爬起來,胸中就像液化氣爆炸了一樣,滿腔怒火急欲找一個宣洩口,他牙關緊咬,額頭爆起青筋,卻終是不敢再多說半個字,只能默默退下,鬱悶已極!
「哥!我對不起你!要走我們一起走!」二狗突地跪在地上,號啕大哭!
「快走!」蕭凌天吼道,肩前的傷口被高熱的子彈燙得半焦化,倒是沒流什麼血,但子彈透體而過,在肩後破出的大洞卻在不斷滲出血來,失血的後果自然就是脫力!蕭凌天知道現在自己只是勉強撐在這裡,根本不可能堅持多久,「二狗,你們出了市之後,咱們視頻聯繫,你懂的!要是他們敢耍花樣,我就直接撕票!」
桃二狗一愣:「咱平時連網吧都沒進過,哪會視頻啊?」
蕭凌天氣得只想當場把桃二狗踢翻在地再踩上一腳痛罵:你這白癡!我這不是怕木子剛、海老三一夥耍花樣麼?你不懂裝懂一下能死啊?
蕭凌天使了個臉色,咧了咧嘴:「過會我手機聯繫你們!你不會我在手機裡教你。」
桃二狗正想再問「你啥時有手機了?號碼多少」,虎慶叔怕他又問些蠢話,用力扯了二狗一把,眼睛裡流下兩行老淚:「阿天!我們走了!」
一家人悲聲話別,虎慶叔等人匆匆上了桑塔納,駛離現場,蕭凌天心中稍安。
木子剛對一個警察耳語幾句,沒多久,那警察去而復返,對木子剛點了個頭,也是低聲回了一句:「局長,準備好了。」
木子剛這才面色平和地說道:「蕭凌天,以桑塔納的速度,出安東市至少要三小時,你的傷口如果不處理,在那之前就會因失血過多而暈過去,甚至死亡!
我不想讓我兒子陪你一起死。這些護士你看上哪個?我叫她進去幫你和我兒子療傷如何?」
木子剛身後站出來幾個護士,其中有長得格外對不起觀眾的,也有身材柔弱姿容俏麗的,蕭凌天卻是冷笑一聲,哪個也沒有挑:「醫院的護士能來得這麼快?恐怕她們個個都是你們特警隊的吧?我可不想被一個照面拿下!我住的棚戶區附近,有個大軍診所,裡邊有個叫張大軍的無證大夫,你把他叫來!動作快一點————如果你不想你兒子失血過多掛掉!」
木子剛停頓了三五秒,最終點點頭:「好,就按你說的辦。」
幾分鐘後,一輛警車嘯而來,張大軍那個無照大夫從車上顫抖著走了下來,對木子剛哈著腰點著頭,卻嚇得說不出半句話來。
「你們既然認識,那他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殺你!」木子剛拍了拍張大軍的肩膀,「把這事做好了,局裡會加倍給你經濟補償的,我也會幫你把執照、行醫許可證全都搞定。去吧!動作快一點!」
張大軍哭喪著臉被木子剛推進別墅,嚇得嘴都哆嗦了:「蕭、蕭大、大大∼」
「你先幫木逐暗上藥。」蕭凌天吩咐他,又跟門外的警察惡狠狠說道,「你們要是敢耍花樣,我讓木逐暗先死!」
「是,是!」張大軍哆嗦著幫木逐暗上藥包紮傷口。蕭凌天看看木逐暗沒什麼異常反應,相信藥裡沒有問題。這才點了點頭,讓張大軍為自己上藥。
張大軍上完藥後,腿腳卻比來時快了十倍,幾乎是逃難一般地竄出了別墅。
蕭凌天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尋思著用哪個路線,可以安全地逃跑。可是慢慢地,他覺得腦袋有些沉,想睡覺。
他初時只道自己一夜沒睡好,自然困了。可是後來卻覺得不太對勁:木逐暗已經躺下忽忽大睡,而自己竟然感覺周圍的一切都開始恍惚起來!
不!不能睡!蕭凌天狠狠掐了自己兩下,被掐的地方,麻麻的,感覺不到疼痛,他晃了晃腦袋,沒半點效果,倒感覺周圍一切都開始旋轉!
不好!藥裡摻了麻醉劑!我是不是應該挾持持木逐暗逃走?————在蕭凌天失去知覺之前,這是他最後的念頭!
他架起木逐暗沒走幾步,就睡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雙肩處傳來的痛感將他從麻醉狀態中喚醒,他慢慢恢復知覺,卻覺得全身都沒有力氣,動一根手指都難,而木子剛正「親切」地按著他的雙肩,一臉正氣地說道:「蕭凌天!你會得到一個公正的判決!然後就在監獄裡好好改造吧!」
木子剛暗使手勁,讓蕭凌天肩關節反覆脫臼、復位十幾次,蕭凌天麻醉狀態雖未完全過去,都要痛醒!
木子剛親手將他送進牢房,在他耳邊堅定地悄聲說道:「你不會死得孤單,可惜你不能親眼看到你家人是怎麼一個個下來陪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死得太容易了。」
蕭凌天想掙扎、想反抗,但連喉頭的肌肉都不受他控制,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耳聽得木子剛說道:「好好關照他!你們懂!」隨後便是關門上鎖的聲音。
「你居然敢得罪瘟神木子剛,咱倒真佩服你的膽色。按木局長的吩咐,這粗糧就免了,大爺直接請你吃點細糧吧!」一個長得偏胖的囚犯靠了過來————能在監獄這裡地方長成胖子,可見他平時待遇有多優厚。
又有兩個囚犯上前按住蕭凌天的四肢,而這個胖囚犯就將濕巾沾了水,一張張蓋在蕭凌天的口鼻上,蓋了幾張,停手道:「你們一人都蓋幾張!這『睡覺死』的真相,誰敢透露出去,大家就一起倒霉吧!!」
蕭凌天心中一驚:睡覺死!
即使事後驗傷,也完全驗不出任何外傷!搞不好自己的鑒定結果就是麻醉劑過敏意外死亡!
濕巾一張張加了過來,窒息感籠罩了蕭凌天!蕭凌天瞪大了眼睛,卻無從掙扎!這一刻,他無力可施!
憑什麼那些橫行霸道行徑惡劣的,反能身居高位安然享受人生!憑什麼桃叔一家與人為善,卻要被這種人弄個不得好死?
我不甘心啊!!
力量!我要力量!能改變這一切的力量!我要改變家人的命運!
可是力量,卻隨著呼吸斷絕,在一點點喪失!
就在蕭凌天心中充滿不甘與絕望的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蕭凌天腦海深處迴響,宏大無比,甚至激發了宇宙空間的共鳴,震撼蕭凌天的整個靈魂!
「想擁有至高無上的力量麼?想改變壓在你身上的一切不公麼?來吧!來這無限世界吧!」
力量?改變?
生前一幕幕場景,在蕭凌天眼前回放……
世上自古強食弱!縱是有理也枉然!
唯有夠強的力量,才可改變家人的命運!
蕭凌天毫不猶豫:「想!」
「歡迎你加入夢魘空間!」宇宙空間,共鳴再起。
轉瞬間,蕭凌天感覺自身體像被氣泡包圍,吸進黑洞,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