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老會出自天地會,分內八堂,外八堂,和洪門,青幫都有聯繫。但隨著滿清一直打壓和時間流逝,各堂間關係早已疏遠,甚至為了爭地盤,內鬥十分嚴重。內八堂多分佈在長江流域,四川這邊由苦哈哈和綠林組成的自稱外堂,實際只是掛邊。內部堂口極多,占一塊地盤就能自立堂口,身份地位則以地盤大小,實力強弱,和資歷輩分排列。
本來還有個名義上的會長,可卻被自己手下堂主幹掉了,使哥老會四分五裂成了一盤散沙。在攻入成都後,就為了爭奪利益內鬥不停。最後更是被趙文龍一鍋端掉了大部份大佬,如今整個四川的哥老會龍頭,就只剩被關在軍營裡的三爺,重慶方面和川南方面的寥寥數人,可謂十分淒慘。
「回三爺話,小的以前跟的龍頭是彪爺。」青年恭敬道。
三爺點點頭,歎道:「是肥彪啊?我和他倒有些交情,可惜了。」肥彪死在兵變當晚,屍體已經找到。
「這樣吧,看你小子機靈,以後就跟著我吧。」
青年確實機靈,連忙拜倒,感激悌零道:「多謝三爺,多謝三爺。」其它堂主看向青年都有些羨慕,兵變當晚,死的大佬太多了,三爺卻是唯一活下來的龍頭,可以預見,只要能出去登高一呼,必然從者雲集實力大漲,甚至統治半個川中的地下勢力也大有可能。
但這也要能出去,還需要趙文龍能容得下哥老會,但這可能麼?
『死到臨頭,想得倒美!』歡天喜地離開營房的青年,臉色一變,不屑的呸了一口,冷笑想道。不錯,他正是趙文龍安排,插入軍官俘虜營中的一員,原一團的一個排長。雖然他也是哥老會出身,但跟的可不是什麼肥彪,而是趙文龍老爹,趙天虎。
隨著趙文龍一統四川,這些人早就是死忠了,而且有著四川真正老大不跟,去跟哥老會這些土匪?只要不腦殘就知道如何選擇。
趙文龍缺軍官,一直想從這些俘虜中篩選,可近五千人,挑起來太麻煩。軍官這東西,不是原來軍隊的軍官就是好的,哥老會和土匪中也並非沒人才,要是慢慢培養,教育,辨明太久了。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連形勢也看不清的腦殘份子自己跳出來,剩下就好辦多了。且他對這些俘虜的軍官,一直進行著基本的軍事訓練,也不算耽誤培養,畢竟連士兵都當不好,還怎麼當軍官。
青年離開不久,大漢就回到了營房,把打探的事都說了出來。趙文龍除限制他們自由外,其它的並不隱瞞,只要他們問,看守的士兵都會如實說出來。
「哈哈,好,天不絕我等。北有我哥老會十萬大軍,南有精銳滇軍,趙文龍怕是不好過了。」三爺大笑道。
大漢也面帶喜意道:「是啊,三爺,那趙文龍雖然也有八萬大軍。可他的軍隊才整編不久,裡面大多都是我哥老會和綠林中人,說不定還會陣前起義。」
「不錯,我哥老會都是義氣兄弟,雖然被趙文龍武力威*,但若遇上我會中各龍頭,必然會來歸附。」另一個堂主也興奮道。
「呵呵,趙文龍即然快完了,難道我等就在這看著?到時要讓其它龍頭見到我等狼狽,還有何臉面在道上找生活?」三爺並沒附和,反而冷冷一笑道。
「那三爺的意思是……」
「趙文龍大軍盡出,看守這裡的不過一個連兵力,若估算不錯的話,都督府亦不過只有一個警衛營,加起來也不過五百人。而我等營裡卻有近五千人……」三爺淡淡道。
「可是,我們沒槍,怕是勝算不大吧?而且營中也並非所有人願附和我等,之前聯繫時,近半的人都不願和我等相交。」一個堂主猶豫道。
「蠢貨,只要出其不意拿下守衛,就有百多條槍。趙文龍不在成都,拿下都督府也沒用,所以沒必要去硬拚,只要拖住他們就行。到時我們先去俘虜營,那些都是我綠要中的兄弟,被趙文龍奴役必然心中不滿,只要救出他們就能得到上萬人馬。還有新兵營,也是我綠林中人,新歸附不久,軍心也必然不穩,我等上萬大軍去『請』,也不難說服。之後拿下軍火庫,攻佔兵工廠,成都就是我們的了。」三爺把心中的計劃說了出來,心中也有些激動,等幹掉趙文龍,憑著拿下成都之功和數萬人馬,誰還敢小視。
眾人聽得美好前景,都是精神一震,高聲道:「三爺英明!」他們也都想到,原來所跟那些進入成都的龍頭,死的死,逃的逃,現在投了三爺也沒人會說什麼。只要三爺能夠上位,自己等人也能水漲船高,說不定能混個小龍頭當當。
三爺滿意一笑,道:「不過,此事也不可*之過急,畢竟那趙文龍離開不久,要是轉身回來就麻煩了。所以還是要打探清楚,最好是等他和南北兩軍打起來。」
幾人又商議了一陣,最後讓幾個堂主分頭行動。一方面加緊串連,人越多越好,一方面多打探消息,一方面做好準備,槍雖沒有,但木棍,竹槍,凳腿等能用的武器盡量做到人手一件。
之後幾天,哥老會的人上跳下竄,除了守衛『不知道』,所有人都看在眼裡。原本一些猶豫不絕的人,聽到『理由』和『希望』,以及未來的『美好許諾』心動了,加入其中。但更多人卻如看小丑般,冷眼旁觀,不屑一顧。
「元青兄,你說他們有沒可能成功?」
「嗯哼!這個嘛,以我看來還是很有可能的。那趙文龍做事太急了,剛整編完部隊,軍心還沒穩定,就去招惹哥老會,以至造成現在被兩面夾擊的局面,要想度過,難,難,難啊!」
問話的人皺起眉頭想了片刻道,「元青兄,依我看那趙文龍也是聰明人,即然敢做,未必沒有打算。哥老會雖然人數不少,但缺槍少彈,戰力更是不值一提,之前榮縣就是例子。趙文龍的部隊雖然不比新軍,可數量卻更多,火力亦是不弱,打起來勝算更大。唯一麻煩的,只是南邊的滇軍而以,但滇軍只有一鎮,未必能有太大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