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無奈地說:「好吧,雖然我們不同班,但好歹相識一場。」我拿過他的手,假裝仔仔細細看了看,面色凝重地說,「你告訴我實話,你這紅疹到底是怎麼來的?這看起來不想是被蜘蛛或者蜈蚣蟄到,反而像另一種跟毛毛蟲長相相似的蟲子。」
小熊弟弟臉色立即變了,緊張得說話都有些顫抖了,「副主席,請你救救我!我確實不是被蜘蛛或蜈蚣蟄到的,那個,那種蟲子我也不認識……可是航航說沒關係的,所以我才……我沒想到會這麼嚴重,手指已經癢了快一天了,還有點痛。」
「那就沒錯了,百分百是那種蟲子。你別看它長得跟毛毛蟲差不多好像沒什麼大礙,實際上毒性可強著了。」說這話時,我完全沒注意到旁邊的忻哥也被嚇得臉色蒼白了。我繼續問:「可是,那種蟲子只有我們鄉下才有啊,你怎麼會被蟄到的?」
「這個,我……」
「小熊弟弟,現在是晚自習時間,你身為團支書隨便走動像什麼樣?再說了,就算副主席有藥也不可能隨時帶在身上,下了晚自習再問吧!」一直冷眼旁觀的夏亞妮終於說話了,語氣裡儘是不悅,還有一種跟王子航一樣恨鐵不成鋼的情感。
我好整以暇地看著一臉為難的小熊弟弟,他終究還是無法違背夏亞妮的意思,跟我說了聲:「副主席,那下晚自習後我再找你哦!」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自然少不了又是要挨上夏亞妮的一通抱怨。
我這才發現忻哥正一邊難受地撓屁股一邊發抖,見小熊弟弟走了,他才擔心地小聲問我:「伊娜,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故作嚴肅地看著他,然後在他嚇得快哭出來的時候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笨!怎麼可能是真的啊?」我壓低聲音在他耳旁笑道,「是我故意嚇小熊弟弟的啦!現在我知道了,罪魁禍首就是他們,你以後要防著他們點兒。」
「嗯!」
「忻哥,對不起,原本他們應該是想害我的。」
「伊娜,你別這麼說,我已經習慣了。就算我站在他們那一邊他們也照樣會這樣對我,所以你不用自責了。」
看著忻哥憨厚而堅定的樣子,我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就流出來,但還是強裝笑臉,「忻哥,謝謝你!」
從那以後,接下來的好多天裡,王子航那群人都收斂了不少,有些同學在教室裡玩遊戲也覺得不爽,乾脆就睡覺了。
忻哥的癢持續了好長時間,我給他送了瓶強效花露水才勉強減輕了點症狀。倒是小熊弟弟,那次下晚自習後他沒有來找我,而是被王子航和夏亞妮聯合起來做了一整晚的思想教育,第二天頂著兩個黑眼圈的他把他的怨念發射到了我身上。
於是,就連偶爾還對我好一點的小熊弟弟也開始視我為豺狼猛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