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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被整了 文 / 青木林

    我真的成了學校裡的「名人」了,這都要歸功於某個躲在暗處偷拍了我的照片的混蛋。托他的福,我今天又在學校裡製造了局部交通堵塞。我的平靜的生活到底去哪了?

    與我的不安和沮喪相比,魔女對此卻很高興,說什麼到哪都是焦點,有她當年入學時的風采。我是不知道她當年入學時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想知道。她是魔女,是屬於那種絕對美女,成為焦點沒什麼好奇怪的,她也應該覺得自豪。

    可我呢?沒有窈窕的身段,沒有讓人驚艷的臉蛋,即使同齡人都把我當成小孩子看待,我有什麼好自豪的?被人排擠的感覺不好,因為某些特殊原因被人關注的感覺也好不到哪去。

    「不愧是我妹妹,到哪都是視線的焦點。」魔女摟住我的肩膀,用力把我攬到她身邊。

    「別把我和你這個魔女相提並論!」我低著頭,憤憤的說。

    「有骨氣。」魔女突然壓低聲音,陰冷的說,「今天晚上我一定要讓你把所有衣服都穿一遍,然後再拍幾百張照片。那些和你不相干的人居然都能得到你的超可愛照片,我這個做姐姐卻沒有,這簡直就是不可原諒!」

    「那,那些照片又不是我給他們的,我也是受害者啊。你還是我姐姐的話,現在應該去找出那個偷拍的傢伙,然後把他綁到火車道上去--好疼!」我揉著頭,很委屈的看著魔女,「這次又是為了什麼?」

    「誰讓你有那麼恐怖的想法呢?不及時糾正的話,說不定哪天你就成了真正的『不良少女了』。」

    「難道我連開玩笑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總之,這種玩笑就是不允許你開!」

    「不講理!」

    「我就是不講理,你不服啊!」

    看到魔女又舉起來的拳頭,我就徹底放棄抵抗了,那真的很疼的!

    「那麼,為了表示你的誠意,你知道今天晚上該怎麼做了吧?」

    「那個,就不能再商量一下嗎?」

    「我聽說你給我找的新妹妹小雨晴非常可愛啊,我正想抽時間去看看她呢!」

    「我,我知道了。」

    卑鄙,居然用雨晴來威脅我,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從這個魔女的陰影裡解放出來呢。

    想到晚上的即將面對的巨大災難,我也沒心思去顧及那些圍觀的無聊人了,要換十幾套衣服,拍幾百張照片,我一定會被折磨的很慘!

    垂頭喪氣的推開教室的門,還沒進去的就突然聽到了一聲喊。在我還沒弄清楚那喊聲究竟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顏熙就帶著一群女生衝到我面前。

    我收住腳,戒備起來。

    「怎,怎麼了?」

    「嘿嘿!」

    「嘿嘿?」我的腦子裡,警鈴打響。

    「跟我過來!」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把我按到座位上以後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張紙「啪」的拍到桌面上,同時把一枝筆塞進我的手裡。

    「把這個填好!」

    我機械的低頭看著那張紙,「學生檔案表?」

    「沒錯,就是檔案表,我們開學的時候就填過了,現在只剩你了。」

    「是,是嗎?」我又看了看那張表,那是用鉛字印刷的表格,看起來很正規,可是總覺得不太對勁。

    「是啊是啊,快點填,快上課了,你填完了,還得送到學生處去呢!」

    「等,等一下。」

    我左顧右盼,透過身邊那群人的縫隙尋找著肖玫的身影,這些年一直被魔女整的經歷告訴我這件事情有蹊蹺。可惜,人太多,根本就看不到什麼。

    「那,那個,肖玫呢?」

    「她這一周值周,現在正在學校大門那站著呢!」她抓住我握著筆的手拉到桌面上,「好啦,你填自己的檔案找她做什麼?」

    「但,但是」

    「喂,你做什麼啊,我好心好意跑到學生處幫你領了表格,還打算指導你填,你這麼不配合是什麼態度嘛!」

    「你,你別生氣,我填還不行嗎。」

    她似乎真的在生氣,應該沒問題吧。我定定神,仔細的審視著那張表格的內容:表格印刷的很整潔,最上面有一段話,大意是說為了更好的瞭解學生的情況,便於學校更好的為學生服務,特別印發了這個表格,在右下角還有學生處的公章。有公章的話,應該沒問題了,開始動筆:

    姓名:劉佳佳

    年齡:17歲

    身高--呃,身高啊,我倍受打擊的看著這一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填上去的話實在是覺得丟臉。

    「怎麼了,接著填啊!」我稍微遲疑了一下,顏熙就催命似的嚷嚷著。

    「這,這個,我,我忘了。」

    「沒關係,我這裡有尺子。」顏熙神奇的從口袋裡掏出一盒捲尺來在我眼前晃著。

    「呃,我,我想起來了。」

    身高:155厘米--希望能再長高一點,至少能突破160厘米。

    體重:40公斤

    血型?這個

    「這也填嗎?這與學校管理學生沒有關係吧?」

    「誰說沒有?」顏熙很認真的解釋道,「現在醫學已經證實人的性格和血型有很大的關係,瞭解了學生的性格,學校才能制定具體的管理辦法啊?」

    「那直接問是什麼樣的性格不是更好嗎?」

    「因為這還牽扯到學生的健康問題,萬一你在學校出了什麼意外,需要輸血的話就不用再去化驗了,時間就是生命啊!」

    「知道了。」雖然不是很明白,我還是填了上去。大學裡的事情我幾乎一無所知,也只有相信顏熙了。

    血型:a型

    興趣(特長):漫畫,鋼琴

    喜歡的偶像:沒有!

    喜歡的食物:牛奶,蝦仁,菌類,比較酸的東西

    喜歡的顏色:白色,橙色,綠色

    喜歡的東西:玻璃工藝品,毛絨玩具

    怎麼覺得項目越來越莫名其妙了?這已經算是個人**了吧?不會上當了吧!可是,這個表格印刷的這麼工整,而且還有學生處的說明,應該沒有問題的吧?

    安全起見,還是瀏覽下剩於的內容。

    喜歡的事情:

    喜歡的地方:

    喜歡的男生:

    果,果然,我真是遲鈍啊,學校有沒有讓學生填調查表我不知道,但是怎麼都不可能以便於服務的理由填什麼個人情況調查表。我是走讀生,那些住校的學生才需要學校的服務吧?何況,這最後一項,怎麼想都不可能出現在學校的調查表裡

    「怎麼了,快點填完啊,馬上就上課了。」

    「這個,關於最後一項」我指著那一項問顏熙,「我有點不明白。」

    「這有什麼不明白的?」顏熙掰著手指解釋著,「爸爸、哥哥、弟弟,」她勾住我的脖子,把嘴湊到我耳朵邊,「或者其他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也可以。」

    「我拒絕,我不填了!」我想要把那張紙撕掉。毫無疑問,我被算計了。

    但是我的兩支胳膊立即就被顏熙架住,她眼睛閃閃發光,陰險的笑著,「嘿嘿,怎麼可能讓你如願呢!姐妹們,啟動應急預案!」

    在一秒鐘內,我面前的那張紙就不知道被從哪伸過來的手拿走了。事情發生的如此突然,以至於我根本就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

    呆呆得看著那些歡呼雀躍的女生好一會才醒悟,「還給我!」

    「不行不行,在全班傳閱之前你是沒有權利要回來的。」顏熙把我死死的按在座位上。

    「你們不能這樣,還給我!」

    「這可是全班同學一致同意的,誰叫你開學快一個月了才來上課,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瞭解你啊。」顏熙不但沒有任何悔過之一,反而還振振有辭的數落起我來。

    「你們這是侵犯人權!」

    「是啊,要不要我們給你定一張去日內瓦的飛機票?或者我們直接把你送到紐約聯合國總部去?」

    「你,你」

    「好啦好啦,大家又沒有惡意,你沒看到大家都很開心嗎,你不會想給大家潑冷水吧?會被討厭的哦!」她勾住我的脖子,把臉湊到我眼前,得意之情全都寫在她臉上了。

    我無力的趴在桌子上,摀住耳朵。看著那些異常興奮的在傳閱那張紙,時不時還要發出幾聲尖叫的同學,我只好認命。這雖然很不舒服,但是總比被大家討厭要強多了。

    「這才乖嘛,」顏熙拍著我的頭,坐了下來,「那剛才剩下的三個問題你是不是也給補全了?」說話的語氣可惡到了極點。

    我把臉轉向另一邊,無視她。

    「你這是什麼態度啊?」她把我的臉扳過來,用手固定著,「要好好和同學相處才行,不能鬧情緒!」

    我閉上眼睛,摀住耳朵,繼續無視!

    她掰開我捂著耳朵的手。

    「喂,你給我,不要裝聾做啞!」

    「不要迫害我的耳朵!」

    「嘿嘿,我以為你真的不打算說話了呢?」她壞笑著,貼到我身上,「告訴我吧,我保證不告訴任何人。」

    拜託,又是這種話,你的表情早就把你出賣了。我瞄了她一眼,繼續無動於衷的趴著。想撬開我的嘴你還太嫩了,被魔女「鍛煉」了幾年的我怎麼可能被你這麼簡單的把話套走?

    「喂,你不是開不起玩笑吧,當心交不到朋友。」

    「對朋友下圈套的人有資格說我嗎?」

    「這個,這次事情與我無關的,我只是執行同學們的決議而已。」

    「知道了,我也沒打算違抗全體同學的意志。拜託,讓我平靜一下,從進了學校大門我就沒清淨過。」

    「沒辦法了,看在你之前那麼合作的分上,我就先放過你好了。」

    我鬆了口氣了,偷偷瞥了她一眼,發現她已經成為那群瘋狂同學的一分子。

    「都怪你們,我說了不要問那種問題,你們就是不聽,現在好了,沒能得到最詳細的第一手資料!」顏熙從那些女生手裡搶過那張紙,很不滿的向她們抱怨著,「還好我把那個問題放到了最後,否則我們就什麼都別想得到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沒有那個問題就不能算是最全面的資料嘛!」眾女生反駁道。

    「你們這些八卦女,把事情弄砸了還有理了?」顏熙嗔怪著。

    「你才是最八卦的呢!。」我嘟囔著,再一次捂上耳朵,唉聲歎氣。實在是弄不清楚她們在想什麼。更不明白我的大學到底是怎麼了?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真的是大學生嗎?

    不過,為了整人,居然大費周章的準備了這麼一份可以以假亂真的表格,我該佩服她們的「敬業」精神嗎?

    「這是怎麼了,一大早就這麼熱鬧,我在樓下都能聽到這裡的聲音了。」我還在為自己的將來發愁的時候,一個溫柔的聲音洞穿了嘈雜聲傳進了耳朵。

    我感動的差點哭出來,唯一一個不會欺負我的人終於出現了。

    「肖玫,我,我被整了。」

    「哎?怎麼了?」她緊張的坐到我旁邊,看著我,然後又看看那些喧鬧的同學,「她們讓你填那張表了?」她又把視線轉移到我身上。

    「呃,我,我差不多全都填了。」

    肖玫一副瞭然的表情,微笑著,「雖然那玩笑很拙劣,但是他們沒惡意的。」

    「但是,好多事情突然被這麼多不熟悉的人知道,感覺很不好。」

    「總會熟悉的嘛,以後我們得相處四年呢。難道你打算做獨行俠?」

    「還是你好,我見過那麼多的女生裡,只有你不會欺負我。」

    跟她聊了幾句,心裡好過多了。想想,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既然決定要改變自己,那麼多和別人接觸也是不可避免的了,如果大家能主動來和我接觸的話,我會輕鬆許多,如果他們能用正常的方式的話我會更輕鬆。

    拜那張表格所賜,我一上午都在繁忙中度過。休息的時候會有一群女生圍過來對我寫的那些東西做補充提問,不回答到讓她們滿意就不打算放過我。上課的時候四面八方砸過來的紙條都能把我埋了,一直高度緊張的過了一個上午的我已經是筋疲力盡,渾渾噩噩,趴在桌子上只剩半口氣了。我也終於明白那些公眾人物被狗崽隊追蹤是什麼感受了。可是,這種事情發生在我這個平凡的學生身上就會覺得很詭異了。唯一說的通的解釋就是這些學生平時的生活實在太無聊,所以才會一窩瘋的來圍堵我這個「新來的」取樂。

    如果說班裡同學的異常熱情還能理解的話,那麼外班的人也跑過來就實在是太過分了!絡繹不絕啊,分明就是把我當成動物園裡的動物了。好在,班裡的女生和部分男生一直站在教室外面,對於任何一個想要接近我們班的人都投去嚴厲的眼神才沒讓我遭受更大的苦難。

    這也很詭異,外班的人是怎麼知道我在那間教室上課的呢?唉,反正我的大學是注定不可能平靜了,至少在他們把我徹底瞭解清楚以前是不會讓我好過的。

    不出所料,中午放學,我還沒從座位上起來就被一群女生圍住,紛紛邀請我一去吃午飯。如果不是左右有肖玫和顏熙幫我擋著,估計我此刻已經被眾人強行拖走了。熱情是好事,可是過於熱情就很恐怖了!

    對於大家的好意我也不能不予以回應,我絕對不會再讓人說我是個傲慢的大小姐的!我強打起精神應付這些放學了還不打算放過我的同學。她們已經很不見外的直接叫我佳佳了,可我連她們的名字都不知道。

    「大家,對不起了,佳佳昨天就答應要和我一起的。」就在我焦頭爛額,招架不住的時候,肖玫替我擋下了這一波攻擊,然後把我從座位上架了起來,「走吧,去晚了那些受歡迎的食物就買不到了。」

    「好,好吧,走!」我立即有了動力,反客為主拉著肖玫迅速出了教室--終於自由了!

    「你的受歡迎程度實在是大出我的預料,人的好奇心確實是很可怕的東西。」肖玫整理著有些凌亂的頭髮,回頭張望著,似乎也是心有餘悸。

    「好奇心?」我心裡很不舒服,那些人果然是把我當成稀有動物看待的。

    「是啊,」肖玫還沒開口,顏熙就插了進來,「我們學校裡可是在一個多月前就有你的cosplay照片在流行了,看了一個多月的照片,現在終於能見到真人了,好奇心當然是瞬間就爆發了。」

    原來如此,沒把我當成怪胎啊,我是不是有點小人之心啊。

    「佳佳,難道你是某個動漫社團的coser?你的興趣是動漫,果然是個coser吧!」

    「不是!我只是喜歡看漫畫而已。」我立即否認,這種誤會必須馬上澄清,否則我敢保證不到明天早上顏熙說的這事就會被當成既定事實在學校裡流傳開。

    「哎?那你穿那種衣服做什麼?」

    「那,那是因為,因為我喜歡那些衣服,看到那麼可愛的衣服我就想穿穿,所以就穿了,僅此而已。」我還能怎麼說,說是被阮亦雯逼迫的?事實上她並沒有用強硬的手段逼我,如果那麼說的話就太對不起她了。

    「天才少女的行為就是和我們這些凡人不一樣啊,我就算再怎麼想穿也不敢穿著它們出門的。」

    「我說啊,我不是什麼天才,如果我這樣的人都是天才,天底下就沒有蠢材了。」

    「你好過分啊,罵人還要拐個彎。你要是蠢材,那我只能是單細胞生物了。」

    「啊?」莫名其妙,我看她才是拐著彎罵人呢。

    「好啦,你們兩個都夠酸的,過分的謙虛可就是虛偽了。」一直沒有發言的肖玫終於說話了。

    「我說你啊,每次都是你做好人,你拉攏佳佳的心思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顏熙不服氣的頂回去。

    「你還好意思說我?居然用那種損招,比起你來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肖玫也不含糊,立即反擊。

    我覺得肖玫什麼都好,就是對顏熙無法保持克制。

    「好啊,既然你這麼光明,那你就別來向我打聽佳佳的情況,我一個字都不會告訴你!」

    「我才不稀罕呢,我自己會問!」

    「那,那個」

    「你別管,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

    「那,你們繼續吧。」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凶你的。」肖玫的語氣立即緩和了下來,拉著我的手道歉,「喂,給我個面子,今天別吵了!」然後柳眉一皺,怒視顏熙。

    「與我有什麼關係嘛,本來就是你挑的頭,既然你不想吵了,我能有什麼意見?」

    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在福利院裡那些小孩子吵架還要過三分鐘才會和好,這兩個人居然只用了幾秒中就平靜了下來,女生是比小孩子還要難以理解的存在啊。我真的能做個「合格」的女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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