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簇擁和議論聲中我總算是艱難的鑽進了某個辦公室。在跟一個自稱姓孫,面容清秀的男人深入的談了自己的相關情況後,他決定要帶我去班級。理由是,學生們從不知道他們還有我這個素未謀面的同學存在,為了讓我能更好的被同學接納,盡快融入班級,盡快的把主要精力放到學習中去,而且第一堂是他的課,正好順路。
說實話,當知道他就是我的「班主任」時我很驚訝,在我的意識裡大學的講師都是跟頭髮花白的老學者劃等號的。這位孫老師,怎麼看都不會超過35歲,個子絕對比我哥哥要矮,說不定會比聞達高些,界於我哥哥跟聞達之間的話,我估計他也就是超過175厘米,但是絕對不會到180厘米,身形應該是偏瘦吧,要不是他的眼睛總是閃爍著睿智的光彩以及他那無庸質疑的為人師長的語氣,我真的不相信他是大學講師。
「他們都是送你來的?」孫老師推開辦公室的門以後有些吃驚的問我。
「呃,這個,從某個角度來看的話,他們的確是一直把我『送』到了這裡。」
不要說他了,我也是很納悶,走廊裡居然還有一群人在那等著,林輝還在努力勸說他們離開。這些人的確是很閒,都不用上課了嗎?這裡好像是辦公樓,萬一被哪個學校領導看到這種場景,我又要「出風頭」了。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奇怪,有些人費勁心機想要引起別人的注意卻依然無人問津,有些人用心良苦的想要保持低調,卻總是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上。我雖然沒有想要引起別人注意的想法,也曾經在學校裡引發了一場軒然大波,但是從某個角度看,我的確一直是屬於默默無聞的角色。高中時,出了那件事情以後,沒有人會主動來關心與我有關的事情,他們躲我都來不及了。可現在是怎麼了?不管是到了哪,總有人不想讓我安靜,在學校外是,穿了件特別的衣服上街,結果就被人給拍了照片。分明是沒來學校上一節課,卻莫名其妙的有了很高的知名度。
「你人緣不錯嘛,我還在為你這麼遲才來學校擔心呢,現在看起來我的擔心是多餘了。」孫老師微笑著看了看那些跟在我們後面的學生。
他的笑,嗯,怎麼說呢,讓我有一種安心的感覺,也許他確實是個很不錯的老師,我以年齡來判斷老師的好壞實在是沒道理。
「呵呵,怎麼說呢?發生了很多意外的事情。」
我不好意思地敷衍著,沒有辦法,我也沒想到會這麼有知名度,我在這學校裡的時間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半天,有這麼多人認識我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以前,就是在陳阿姨那接受了整整一年的心理輔導,以及作為一個女生的生活「培訓」後,在我決定出來「見人」的時候,我也很努力的在跟別人接觸,希望能夠讓自己的生活正常起來,但是,跟同學鬧僵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的想法發生了改變--那次失敗對我的打擊不亞於得知自己的真實性別。那是我拿出了全部的勇氣,拋棄了全部的自尊才讓自己重新站了起來,結果卻是那樣慘淡收場。
我不想成為除了家人以外的人的關注焦點。想要隱藏秘密,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讓人總是想起你,最好除了你站在他面前的時候,其他時間沒有人能記起你。我也很想要朋友,我也很想跟很多人交往,可是,和我關係密切的人越多,我的秘密暴露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世外桃源那樣「不知有漢,無論魏晉」的地方,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搬去住!何況,像我這樣的家庭背景,想要交到真正的朋友是很難的,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真心對我好的人,結果還是離開了我,真是失敗啊
如果能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我說不定能夠不再去防著別人,才能安心跟誰相處。我一直是這麼認為的,陳阿姨也是這麼說的,所以我一直想要離開我熟悉的城市,可是,現在真的來到了陌生的地方,卻發現我依然很介意自己的事情,跟阮亦雯在一起的時候就總是在擔心自己的事情會被她知道,也許就是因為總是在乎這些有的沒的才讓我的腦子糊里糊塗的,而且以前那種不被人關注的生活似乎也沒有了。
「我妹妹就拜託您了?她有時候會做出驚人的事情或者會有荒唐的想法,如果她行為失常的話麻煩您打這個電話,我會來把她拖走的。」到了教室外面的時候魔女很客氣得跟孫老師道別,還順帶著損了我一把。
這個人,之前一聲不吭的,我還以為她突然變啞巴了,沒想到一張嘴就是來數落我的,而且還是對我的老師說這種話。她就不怕對我以後的學習生活帶來不便嗎?萬一讓孫老師對我產生了不好的印象誰來負責?她負責?她負責就能讓孫老師改變對我的看法了嗎?難道在外人面前揭露妹妹的短處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嗎?那天在醫院裡是呃,忘了魔女的那位朋友叫什麼了,今天是我的老師,她是不是打算見到誰都要數落我一番?
魔女又跟孫老師寒暄了幾句,給林輝遞了個眼色,然後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下樓梯。
就這麼走了?看著那兩個一句話都不和我說就離開的人,心裡瞬間沒了底,他們就這麼走了,那我該怎麼辦?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別緊張。」
我有些惶恐的看著孫老師,接下來的事情就都得我自己解決了吧,本來嘛,要在這裡上課的是我,不是姐姐他們。對啊,我也是大學生了,也算是大人了,怎麼還能指望別人來幫我打點好一切呢。我不是想要做個全新的自己的嗎?那麼,以後就得學會自己處理問題了。
「沒關係,咱們班都是好孩子,很好相處。」孫老師依然是面帶微笑。
孫老師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了聞達。他說他也是新聞系的,如果能跟他同班的話我會稍微安心些,雖然只見過他一次,而且還是在那種情況下,可就是因為那樣我才覺得他是個很可靠的人。
「呃,這個,請問,我們班裡有沒有叫聞達的?」
「聞達?你認識他?」
「我們開學的時候見過。」
我一陣欣喜。他這麼回答就說聞達真的在這班裡了!太好了,這下不用太擔心了。他當初不是說以後有什麼事情都可以來找他的嗎?那我現在就找他好了。是男人的話就應該為自己的話負責呃,我,我好像曾經也是男人?可,可是,現在是女之他應該負責!
孫老師對我的話不置可否,推門先進了教室,然後用手拉著門讓我也進去。
我的心臟瞬間狂跳了起來,深吸幾口氣,咬咬牙,低著頭,眼睛也不敢睜開,邁著像是灌了鉛的腿把身體挪進教室。原本還有些嘈雜的教室瞬間安靜了下來,我的心臟也瞬間沉了下去,不用抬頭看也知道,現在所有人的眼睛肯定都在盯著我。又讓自己暴露在眾目睽睽下了。
「老師?」一個語氣中帶著調侃意味的男聲傳了過來,「沒搞錯吧,不能帶女兒來上課的!」教室裡頓時熱鬧起來。
我差點載倒,沒想到這麼快就遭到了打擊。這是哪個啊,是不是近視一千度?麻煩你帶上眼鏡,居然說什麼女兒?你老師才多大啊,怎麼可能有我這麼大的女兒。我的長相就是再怎麼幼稚也不可能像是十來歲的小女孩吧?我就是再矮,怎麼也比十來歲的小女孩要高的多吧?
「別胡說,人家可是你們的同學,因為一些原因耽擱了,所以現在才來,以後要好好相處。」孫老師對學生的這個拙劣玩笑一點也不介意,反而是藉著那個學生的話題把我推了出去,師生關係好像很融洽。
只是,孫老師的話一說完,下面頓時又變的鴉雀無聲了。
「這個。」我緊張的看著孫老師,不知道該怎麼做,為什麼會突然安靜了,我沒做什麼啊?
「自我介紹一下吧。」
「哦,好。」我深吸了幾口氣,撫著胸口,讓不安的心臟稍微平靜一些,「我,我叫劉佳佳,大,大家好。」緊張的看著孫老師,其實我很想看看聞達在哪,可是我不敢看下面的學生。
孫老師像是沒有什麼準備似的,在我看他時候先是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就是這樣了,這是劉佳佳同學,大家歡迎。」
他說話的語氣也有些不自然。我剛才的自我介紹肯定很糟糕,是不是應該再多說幾句呢?
不知道是不是在驗證我的想法,我沒有得到慣例的表示歡迎的話語或者是掌聲,寂靜的教室裡突然炸開了鍋。
「啊?真的假的!」
「她是大學生?」
「難道是傳說中的天才少女?」
幾個男聲尤其突出。
還有一些略帶陶醉的女聲:
「但是,樣子好可愛!」
「沒錯,跟娃娃一樣!」
「怎麼覺得她好像有些眼熟?」
「你們見過?」
「哦,是不是那張照片裡的。」
我,我知道發生什麼了?原來這幫傢伙是在嘲笑我。這是不是太過分了?就算我長成這樣,也不用這麼諷刺我吧!心裡一萬個委屈,又有一肚子的火氣,可是卻不敢怎麼樣,魔女和林輝都不在,他們那麼多人,每人揍我一拳,以我的身體肯定救不回來了。聞達呢?他在幹嗎?難道就不能看在一面之緣上幫幫我嗎?老師又在幹嗎?就這麼看著我被欺負也不管嗎?
「別在意,大家都沒有惡意的。」孫老師拍拍我的肩膀,「他們這麼做說明已經接納你了,這就是他們表示友好的方式。你剛才也聽到了吧,就連我這個老師他們都拿來調侃。」
這是表示友好?不是在嘲笑我嗎?好複雜,哪有用這種損人的方式表示友好的?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還沒熟到可以不用顧慮的開玩笑的程度吧!
「那麼,你找個地方坐下吧,已經是上課的時間了。」
雖然孫老師這麼說,可是我該坐到哪?下面那些同學怎麼看都像是那種會把我生吃了的生物。我忐忑不安的尋找著聞達的身影,坐在他旁邊的話應該沒問題的吧,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跟那些人一樣在用那種方式表示友好呢?我想,應該不會,他是個很正派的人,他見到我的時候就沒有什麼異常反應,而且在魔女面前都坦然自若。
啊,找到了。我興奮地邁開腳步,居然真的跟他一個班級,連一向以整我為樂的老天都在幫我,我一定要跟他成為朋友!可是,他的表情怎麼有些不自然呢?
「喂。」我眼睛裡只看到聞達,沒留神被一個女生突然拽住,那女生跟我一樣留著短髮,身體看上去挺單薄的,雖然她生的也比較可愛,卻不是我這種幼稚型的,她也不失女性魅力。我確實是個怪胎。
「坐我旁邊吧,靠前,而且正好是中間,看黑板不累脖子,視線也不會被阻擋。」她表情異常興奮。
她怎麼了?幹嗎這麼高興該不會?該不會她也是魔女之一?
「這,這個,我」
「也好,你就坐那吧,太靠後的話」孫老師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沒有繼續說。
我只得在那女生旁邊坐下,誰叫我是殘廢呢?雖然是階梯式的教室,可是後面那些男生在桌子上面的部分要比階梯高多了,坐到聞達旁邊恐怕我真的看不到黑板了。
「好了,新同學的介紹就到這吧,你們有什麼想瞭解的,課後去問本人。現在開始講課。」
孫老師把一個大大的文件夾往講台上一丟,神情輕鬆,根本看不出他要上課了。我以前的老師上課的時候都是很嚴肅的,雖然也會有微笑著講課的老師,可是還是能感覺到一種嚴肅的氣氛,而現在我根本沒有什麼感覺,這就是大學的課堂嗎?
「喂,你到底多大了?」
這麼輕鬆的氛圍讓我頓時有了聽課的**,正準備把孫老師的話一字不漏的記下,身邊的女生卻捏著嗓音來打攪我。
「上課說話可是不好的習慣。」
我有些不自在的悄悄的提醒她。我高中時所有的老師都對上課講話的人恨之入骨,即使最後考試成績優異班主任也會在學生手冊上給打良好的評價。所以,對上課講話我是很忌憚的。要知道我的零用錢跟成績是掛鉤的,不拿優評,那麼一學期的零用錢都要減半,什麼時候拿來優評,什麼時候恢復正常數額。何況,她之前的興奮表情讓我對她心存忌憚,在弄清楚她的興趣之前我可不敢跟她扯上關係!我就是被阮亦雯的媚笑弄得暈頭轉向,才讓自己限於被動也不知道她現在好不好,過的開不開心應該沒問題的吧,既然她勸我要快樂的活著,她一定沒問題的,可是如果她不離開我,我會更快樂的,這就是所謂的有得必有失吧。我明白了一些道理,卻不得不跟她分開。或許她就是上天派來幫我的天使吧,當我解決了自己的問題,她也就該走了
「喂,喂!」那女生顯然是對我對她的無視很不滿。
「有什麼事情課後再說好嗎?」不想和她糾纏,我不希望自己有紀念意義的大學的第一堂課是在聊天中度過的。
「又不是小孩子,沒關係的,只要到時候考試能過就行。」那女生對我的提醒頗不以為然,「原來你還是個乖乖女啊?」非但不以為然,她還來打趣我。
「算,算是吧。」我沒心情跟她多說,乾脆承認了,沒有人想要跟一個不懂風情的無聊傢伙說話吧。
「夠坦白,我喜歡。」
我的計劃失敗了,那女生根本不打算放棄,看起來,反而興趣更足了。她把身體向我這邊貼了過來。
「告訴我吧,究竟多大,我發誓我會保密的!」
為了進一步表示自己的態度我沒有理她。我信她才怪,凡是這麼說的人肯定都是大嘴巴,告訴她還不等於告訴了全世界?或者她不是大嘴巴,可是有一天她的朋友也對她發誓絕對不告訴任何人,她肯定會告訴他們,然後她朋友的朋友,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到最後還是會人人皆知!
「難道真是傳說中的天才少女?」
這一次那女生沒有說話,到是她旁邊的一個紮著馬尾,標準的漂亮女生插了進來,只是跟阮亦雯、魔女比似乎少了點成熟的感覺,我覺得她有些稚氣,這就是關在校園裡的人和踏進社會的人存在的差異吧。
「呼∼!」幹什麼啊,她們關心這個幹什麼?不覺得無聊嗎?
「我叫肖玫,肖邦的『肖』,玫瑰的『玫』,不嫌我笨的話就交個朋友吧!」那女生突然很正式的自我介紹起來。
這樣一來,我就不得不開口了,出於禮貌我必須也得正式的向她介紹自己。
「那個,我叫劉佳佳,文刀劉,佳節的佳。」
「好厲害啊,她居然那麼認真的回答你哎!我剛才跟她說話她都不愛搭理的樣子。」最開始跟我講話的女生滿臉崇拜的看著叫肖玫的女生。
既然知道我不想搭理你,那你還這麼來煩我?再說,你也沒必要擺出崇拜的表情吧,就那麼想跟我說話嗎?
「笨!人家都不知道你叫什麼就問那麼**的問題,人家當然不理你了!」肖玫一本正經的教訓著那女生。
我很是鬱悶。**?我的年齡不是**!我又不是「一般」的女生,害怕人家知道自己的年齡。我只是不想上課的時候說話而已。不過,我也是,直接告訴她不就行了?幹嗎不說呢?
「呃,那個,」被教訓了的那個女生轉過臉很鄭重的自我介紹,「我叫顏熙,顏色的顏,嗯,」她皺了下眉頭,「熙嘛,就是四點底的那個熙。呵呵,我這名字,自我介紹都很難。」她無奈的笑笑。
我覺得自己應該要認真的來對待這兩個女生的搭話了,因為她們好像並不是單純的出處於禮貌的在和我說話。如果我再不端正自己的態度的話我是已經發誓絕對不讓高中時的事情再發生一次的。那個「目中無人的大小姐」的帽子我絕對要在大學裡把它扔掉。
「是熙熙攘攘的『熙』?」既然人家在介紹自己,我還是弄清楚比較好,這也是必要的禮貌。
「對對,你好聰明哦,不愧是天才少女!」她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這,誰都知道的吧。」我有些哭笑不得,難道她什麼人都崇拜嗎?這又不是什麼難題,四點底的「xi」只有兩個,而做為女生名字使用的基本上是「熙」,只要是初中畢業的人都知道的吧!不過,她還真是人如其名,的確是夠鬧騰的。
「怎麼樣?交個朋友吧?」肖玫打斷我的思緒,滿眼期待的看著我。
「我也是!」顏熙也跟著附和。
「當然沒問題,但是我不是什麼天才少女,我17歲了。」
「比我們小啊,不如做我們的妹妹吧?」
顏熙興奮異常。我看著她,有些害怕。她眼睛裡的光,那光芒我太熟悉了,魔女和阮亦雯整我的時候眼睛裡都是這種光。她果然也是那種人!妹妹?我已經很怕做誰的妹妹了?妹妹就是被人欺負的代名詞!
「這個,我得去問問我父母同不同意,還有我姐姐,她要是知道我除了她以外還叫別人姐姐的話,我會死的很慘!」為了消除我之前的愛搭不理可能給她們帶來的負面印象,我故作為難的解釋著。魔女的形象無所謂了,虧我一直都在維護她,她卻處處損我,這也是她的報應!
「你有姐姐?」顏熙和肖玫好像很驚訝。
「是啊。」我更驚訝,怎麼了,我有姐姐很奇怪嗎?
「你姐姐和你一樣?雙胞胎?」顏熙眼睛裡的光芒更盛了。
「不是,她比我大6歲呢,而且身材也比我好的多。」我被她們弄迷糊了,女生的腦子裡到底都在想什麼?有姐姐跟雙胞胎是怎麼聯繫在一起的?
「怎麼會大這麼多啊?一般的姐妹大四、五歲就算是很多了!」
想起那個魔女我就有氣,要是我是姐姐的話,我絕對不會虐待自己的妹妹!她應該好好看看我是怎麼對待雨晴的!
「別問我,去問我父母好了,這事情不是我決定的,如果我能說了算的話,我肯定不當妹妹!」
「噗,噗嗤!」顏熙女生突然笑了出來,「哈哈,你,你好可愛哦!」聲音大到不可思議。
教室裡立即又熱鬧了起來。我臉燙的要命,恨不能鑽進桌子裡去。這個人在搞什麼啊,沒臉見人了
「劉佳佳同學雖然很可愛,但你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家啊!」孫老師不知道是在鼓勵她還是在批評她,反正班裡的氣氛更熱鬧了!
我的大學究竟會怎麼樣啊?怎麼看都是前途渺茫,這幫人都不正常這個樣子我寧願回到那個我一直認為是受難所的高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