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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 阮亦雯的計劃 文 / 青木林

    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我來到這裡已經一個多星期,再看這裡,感覺就不一樣了,雖然這裡很擁擠,建築物也很老舊,所有人的穿著也不光鮮,可這裡卻有著我從沒有體驗過的東西--快樂。這不是說我是一直生活在苦悶中,只是這種發自內心的快樂,是我從沒有體驗過的,看著那些孩子臉上的微笑我才知道什麼才是快樂。

    另外一件讓我高興,不,應該說自豪的事情是在這裡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需要的成就感。我的生活,特殊的家庭背景,家人的寵愛,使的我要做什麼都會有人替我辦妥,別說是從別人那,我就連自我滿足的感覺都不曾體會過。特別是在四年前,身體發生變故以後,充滿矛盾的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把自己的生活攪得一團糟,我成了所有人眼裡名副其實的迷糊。沒有人指望我能做些什麼事情,就連父母都放棄了對我進行商業方面的教育,哥哥16歲就被送到美國學習,姐姐現在也管理著公司裡的一些事情,我住的那家酒店就是她在負責。只有我,我什麼事情都不用做,在所有人看來,我只要不把自己賣了就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事情了,他們情願相信太陽會從西邊升起,也不會相信我有管理能力。作為一個曾經的男生,不被人寄於希望的打擊是巨大的,可是當我發現這個事實的時候,我已經沒有能力去證明自己了,只能安於現狀。

    安於現狀,並不等於我對此沒有渴望啊。

    現在不一樣了,我從那些孩子們那感覺到了被人需要的自豪。我不是個只知道享受的廢物。特別是陶雨晴、李佩珊、李江勇三個孩子,他們認可我的權威性,而雨晴,自從她生病時,我照顧了她一個下午以後,總是跟著我,要反駁李江勇的時候她還會躲到我身後,這種被人依賴,信任的感覺,真的很幸福。

    我該謝謝阮亦雯,如果她不帶我來這裡,我可能永遠也不知道自己還能為誰做些什麼。這些天來我還有個意外的收穫,我總算是知道魔女為什麼喜歡整我了。每天都被人姐姐,姐姐的叫著,實在是很舒服的事情,我好希望那些孩子都對我撒撒嬌,或者來求我些事情,這樣我這個姐姐才有表現的機會。魔女啊,她肯定也是這麼想的,只是偏偏我這個妹妹又總是不喜歡撒嬌,更沒有什麼事情會去求她,她就只好給我製造危機,然後逼我對她撒撒嬌,求求饒什麼的。回去以後我也許會照顧一下她做姐姐的願望。至於阮亦雯完全把我當成娃娃的原因,或許也是「姐姐心理」在作祟吧。

    我很滿足的站一邊,看著那些排著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孩子們。今天,完成這最後一件事情,我也要回去了,我想,以後我會經常來這裡的。

    雖然發生了很多事情使得阮亦雯的計劃不誒不一再延遲,但,總算是可以付諸行動了。

    「這不可能!」那天晚上阮亦雯告訴我她的這個計劃時我當即表示不可能,「你想啊,在這個地方我自己都需要別人來照顧,讓我去照顧一個孩子還可以,如果是一群小孩子,我敢保證**去十個,我只能帶回來一個!」

    「放心,你只要帶著你的錢包就好了,院裡會派兩個媽媽跟著,我也會幫忙照看的,你就是想幫忙我也不敢把孩子們交給你。」阮亦雯捏著我的臉,毫不避諱的嘲笑我。

    「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好歹我也是個出錢的,你就不怕我撤回贊助嗎?你這一次可是把我所有家檔都拿走了。」

    說起這件事情我也是吃驚不小。那天晚上我問林輝我還有多少錢時--嘛,因為各種複雜的原因,家裡人不允許我身上帶錢,以他們的標準,我身上帶的錢只要夠買一頓飯,夠往家裡打幾次長途電話就可以了,他們說這是防止我迷路的時候餓肚子以及可以及時和家裡取得聯繫。要我看,他們乾脆一分錢都別讓我帶,只要告訴我迷路的時候去找警察叔叔就好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他們這麼害怕我會迷路的話,給我買部手機不就好了?可他們就是不給我買。大人們的想法有時候的確是很奇怪。

    「一點都不可愛!我什麼時候拿你的錢了?分明是你自願的!」她振振有辭的狡辯,「再說,我在你身邊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見你花過一分錢,錢這東西放在你那就是沒有意義的紙,你為什麼不讓對你沒有意義的東西在需要它的人身上體現出價值呢?」

    她這完全是歪理邪說!用光了所有積蓄,結果我還落了一身不是,我上那說理去?

    「佳佳,你愣在那幹嗎呢,快點上車!」

    「就來。」

    我對阮亦雯笑了笑。阮亦雯說從這裡到市區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所以我就拜託林輝找輛能夠坐下20多人的車來,結果今天早上院子裡就停了一輛中型客車,車身上還有這輛車的起始點和終點的標示,看來是林輝去車站找的公交車。林輝這傢伙確實挺可靠的。

    「小雯,佳佳,我今天有事情走不開,我讓王老師和吳老師跟你們一起去,路上千萬要小心。」

    我剛到車前李院長就拉著我阮亦雯叮囑開了。福利院的工作人員的稱呼我一直就沒弄明白,院長被孩子們叫做李媽媽,現在院長又稱其他工作人員為老師,叫「媽媽」的話我還能理解,可是老師這個稱呼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媽媽,您放心吧,我保證把這些孩子全部安全的給您帶回來。」阮亦雯信誓旦旦的保證。我倒是不懷疑,在照顧人這方面阮亦雯是絕對的行家,這一點我有切身的體會。

    剛上到車裡,林輝就把我帶到車子中間的一個雙人座位前示意我坐到靠近窗戶的那邊。對此我沒有表示異議,跟他在一起我可以不用為任何事情操心了。我這個人還真的是懶啊,只要有能夠依靠的人,就絕對不會自己動手。

    但是,我剛剛抬起腳就發現情況不太對,我的右手被李佩珊拉著,左手則是被雨晴拽著。我疑惑的看著著這兩個人,不知道她們想要做什麼,難道說這個座位是她們的?

    「你很受歡迎啊!」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阮亦雯湊了過來,「我說了吧,就憑你這張可愛的臉孩子們就會喜歡上你。」聲音裡滿是酸味。

    原來是這樣,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嗎,看來我跟她們之間還是有些隔閡的,這些孩子在我面前總是會表現的有些拘束,而在阮亦雯面前,他們卻可以完全放鬆,甚至是搞一些惡作劇。雖然不太甘心,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才來這裡幾天呢,怎麼可能與阮亦雯比呢。不過,阮亦雯還真是難得見到的好女孩啊,這麼有愛心,將來她的孩子肯定幸福死了。

    「可是,三個人坐一起會很擠啊。」我笑著對面前兩個小女生說。

    「我們坐那裡!」

    我順著李佩珊的手指指向看了過去,發現李江勇正端坐在車子最後一排的中間一個座位上,板著臉警惕的看著那些想要坐最後一排的人,原來他們是早有預謀的。

    「好吧,我們過去吧!」

    我一手拉著一個,對林輝抱歉的笑了笑,朝車後走了過去。這可能是我唯一一次體驗到這樣的生活,這幾天雖然也經歷了一些波折,但是於我來說,收穫不小。與其說我是來幫助這些孩子的,到不如說是這些孩子拯救了我。來到這裡,見到了從為見過的人群,過著從沒想過的生活,不同的環境,讓我想了許多從沒有想過的問題,我實在是應該對這裡心存感激。在我臨走前能夠為這裡做些什麼我很樂意,我很高興自己能夠幫得上忙。

    到了那排座位前,雨晴坐到了最左邊的座位,我挨著她剛坐下,林輝就很瀟灑的挨著我坐了下來。

    「喂,你有沒有風度啊,跟小孩子搶座位?」林輝剛坐定,阮亦雯就喊開了,「你緊張什麼啊,你看看這一車人,誰能把你們家小姐怎麼樣?」

    「只要你在,我就不能不防著點。」

    「你是不是男人啊!」林輝的話顯然是冒犯了阮亦雯,她頓時把聲音提高了兩個音階,「別在那杵著,給我起來!」

    林輝擺了張臭臉,但還是挪到這排座位的另一頭去了。

    「我說你,你去其他地方坐,這一排我們包了!」

    這一次林輝還沒坐穩呢,阮亦雯又發話了。

    我想要替林輝說話,阮亦雯卻把那個叫竇興的男生拉了過來,「我們六個人正好!」

    好嘛,這下我也沒有辦法了。我只好給了林輝一個歉意的笑。

    林輝無奈,只有怏怏的去找其他座位。我對阮亦雯的這次計劃很不理解,想用遊樂園來取得竇興的好感,只帶他一個人去不就行了嗎?何必這麼勞師動眾給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煩。

    然後,李佩珊挨著我,李江勇挨著李佩珊,阮亦雯挨著李江勇,然後就是竇興,五個座位坐了六個人,還好有三個小孩子,也不覺得擠。

    王老師跟吳老師在車裡來回巡視了幾次,確定所有孩子都坐安穩了才讓司機開車。()

    車子剛出福利院的大門,原本還算安靜的孩子們頓時鬧開了,女孩子們交頭接耳,唧唧喳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說到高興處還會掩嘴偷偷的笑,幾個大膽的男生居然爬到座位上又蹦又跳,那些孩子個個臉色發紅,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我對他們的這種興奮很不理解,只不過是去遊樂園,至於這樣嗎?我看了看身邊的三個孩子,雖然他們三個沒有歡呼雀躍,但那蠢蠢欲動的樣子也是很明顯了。

    「雨晴,你們多長時間沒去遊樂園了。」

    我撫摸著她的頭,笑著問她。這些孩子的表現讓我覺得他們似乎從來沒去過遊樂園似的,又想到這裡的實際情況,忍不住問了出來。

    「我上一個夏天去過。」

    「上一個夏天?」我愣住了,到現在不是一年多了嗎?這怎麼可能?

    「佩珊,你呢?你上一次去遊樂園是什麼時候?」

    「我跟雨晴一起去的。他也是!」李佩珊指指身邊的李江勇。

    我沒有說話,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但是我臉上的笑肯定很僵硬。難以置信,居然一年多都沒去過!是因為沒有錢嗎?阮亦雯說這個福利院政府給的錢只夠支付孩子們的伙食費,孩子們身上的衣服都要靠社會捐贈,這樣的經濟狀況,想要帶孩子們出去玩根本是不可能的。如果這一次不是阮亦雯的提議,那這些孩子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再去一次遊樂園?那些留在福利院,沒有跟我們來的孩子又要等多久?我懂阮亦雯的用心了。

    「佳佳姐姐上一次去是什麼時候?」

    「我看著雨晴那雙清澈的大眼睛,沒有辦法回答。「只要我想,任何時候都能去」這樣的話怎麼可能說的出口?

    「你一定經常去吧?」

    「為什麼你覺得我會經常去呢?」

    「因為你有爸爸、媽媽啊,好多孩子都經常跟爸爸媽媽一起去。」

    我心裡一陣酸楚,輕輕的把雨晴攬到懷裡,「以後,姐姐也經常帶你去。」

    「真的?」她抬起頭,眼神裡充滿了期待。

    「真的!」我衝她笑笑,把她攬得更緊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憐的孩子。

    「姐姐真好。」雨晴趴在在我的懷裡磨蹭著。

    我一點也不好,就在幾天前我都不知道你們是過著這樣的生活。我看著車窗外,心亂如麻。腦子裡不停的回想著那個福利院裡的一切,想到了昨天阮亦雯教孩子們唱的那首歌。

    這個不起眼的地方真的能讓這些孩子生活的好嗎?那些孩子們雖然嘴上不說,但他們一定非常想要一個家吧,要一個只屬於自己的小家,而不是這個大家。

    「雨晴好狡猾,我也想讓佳佳姐姐抱。」李佩珊盯著依偎在我身上的雨晴,心思全都寫在臉上了。

    「來吧,姐姐兩個一起抱!」我拍拍自己的胸前,示意李佩珊靠過來。

    「我也想」

    「不行,不行,你是男生,這麼說都不害臊嗎!」李佩珊心滿意足的趴在我胸前,用手指劃著臉頰臊李江勇。

    小男子漢頓時成了啞巴,低著頭,攪著衣服。

    「不臊,不臊,來,亦雯姐姐抱抱!」

    小男子漢李江勇紅著臉接受了阮亦雯的懷抱。這小傢伙哪裡都好,就是太愛逞強,太不坦率。

    在看李江勇的時候我刻意看了看竇興,沒想到的是我的視線剛落到他臉上就跟他的眼睛對上了,然後我們兩個都很快的轉移了視線。

    難道他一直在看我?怎麼那麼巧,我一抬頭就撞到他的視線。我又瞥了他一眼,是我的錯覺嗎?剛才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沒有那時候的敵意了。

    我再一次看著他,他正看著窗外。他身上穿著發污的白色體恤,洗到退色的咖啡色長褲,短短的頭髮,臉上的皮膚有些粗糙。這個只有10歲的孩子究竟都遇到了什麼事情。只不過才10歲,我所知道的這個年齡的孩子都是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到底是遭受了多少不公平才會讓一個本不該知道仇恨是什麼的孩子對初次見面的人就滿懷敵意呢?

    看著他,一個想法突然出現在我的腦子裡,說不定這樣做可以消除他對我的誤解。我想要把這個想法跟阮亦雯商量下,但是卻發現剛才還一直在我懷裡磨蹭的小女生沒了動靜,低頭一看,這兩個小丫頭已經睡著了,不知道正在做什麼好夢,兩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淺淺的笑。想來她們昨天也沒睡好吧,今天又起了個大早,7點就得上車出發,她們5點多就起了,確實困了。

    好好睡吧,養足了精神才好痛快地玩!我靠到椅背上,盡量把上身放平,讓她們睡得更舒服些。

    「不錯嘛,想做的話不是能做得很好嗎!」阮亦雯微笑著,輕聲說。

    我回了阮亦雯一個得意地笑。

    「不可愛,我可是在表揚你。」

    我沒有搭理阮亦雯,輕輕的撫摸著兩個小女生的頭。從一開始就不明白,到現在就更不明白了,這麼可愛,這麼懂事的孩子,我只是跟他們相處了幾天就喜歡的不得了,他們的父母究竟在想些什麼呢?自己的孩子說丟就丟了嗎?血緣這種世界上最不能否認的東西也可以置之不理嗎?我想不明白,如果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那當初又何必讓一條生命來到這個世界,既然給了他們生命,為什麼不好好珍惜他們?

    車子行駛了半個小時左右,原本熱鬧的車廂裡逐漸安靜了下來,大部分孩子都睡著了,少數幾個沒有睡的孩子,則是目不轉睛的看著車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阮亦雯正跟竇興小聲的說著什麼。我心情複雜的看著那些孩子。

    我跟他們比起來,實在是幸運的多,即使我有這樣的身體,我的父母,我的所有親人依然那麼寵愛我。我是該好好的反省了,除了會給他們找麻煩,我似乎從來沒有給過他們任何回報。

    到了目的地以後阮亦雯和王老師、吳老師商量著行動計劃,討論的結果是這麼多人一起行動很不方便,所以決定分組行動,下午三點半在大門外集合。分組的結果是李江勇、李佩珊、陶雨晴和竇興跟著我和阮亦雯。實際上李江勇三個是抱著我跟阮亦雯不撒手,堅決表示要跟我們一起,而竇興則是被阮亦雯點名徵召的。

    「好啦,都說說想玩什麼吧!」

    阮亦雯站在我們面前,儼然是已經把自己當成我們的頭了。她似乎從來到這裡以後就完全變了一個人,原本那麼溫柔,除了我,在所有眼裡都是個標準的淑女的阮亦雯在這些孩子面前就立即變身成了「大姐頭」。都說女生善變,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其中一變呢。

    「我想去水族館,上次來我就想去,但是沒去成。」一向害羞,總是跟在別人後面附和的陶雨晴出人意料的首先說話了,這讓我眼睛一亮,看來她的確是對水族館情有獨鍾啊。

    「水族館,好,記下了!」阮亦雯拍拍雨晴的頭,向她保證,「然後呢,還有什麼想玩的?」

    「沒有了,我就是想去水族館。」

    她的這個回答又是讓我覺得意外,她那麼想要來遊樂園,難道就只想去水族館?

    「沒關係,我們今天就是來玩的,不用擔心,你想玩什麼儘管對姐姐說,姐姐也想知道你喜歡什麼玩具,下次姐姐帶你來的時候就心裡有數了。」我以為她是不好意思,所以鼓勵她一下。

    「真的沒有了,海盜船、瘋狂老鼠什麼的我不敢玩,旋轉木馬什麼的,我又會暈,所以我都玩不了什麼的。」

    「這樣啊,」我托著下巴,好不容易來了一次,如果什麼都不玩就回去,實在太可惜了,但是我又不知道這個遊樂園裡都有什麼娛樂設施,「那,我們去坐摩天輪、去划船應該沒問題吧?」這兩項一般遊樂園裡都會有,而且也是挺平穩的項目,除非她恐高,恐水,否則應該沒問題。

    「那些,我可以。」雨晴抱住我的腿,把臉貼到我身上,很不好意思的表示同意。

    「好,就這麼定了,我們先去坐摩天輪,然後去水族館,最後去划船!」我攬過陶雨晴,「亦雯姐,我今天就專門負責雨晴了,你帶著他們三個吧。」也不知道哪來的興致,我也頭一遭主動請纓去做什麼事情。

    「不行,不行,你們兩個在一起,那簡直是拐騙犯的不二選擇,我擔心你們兩個一起被人拐走了。我們得一起行動。」阮亦雯幾乎想都沒有想就乾淨的拒絕了我。

    「雨晴好狡猾,在車上就是佳佳姐姐先抱的你,現在又把佳佳姐姐據為己有了,不行,我也要跟佳佳姐姐一起!」

    「我也想。」

    沒想到我的一個提議惹來了眾怒,除了林輝和竇興,所有人都表示反對。這個結果讓我措手不及。

    「喂,你們這三個小白眼狼,才見到佳佳姐姐幾天啊,就把我拋棄了?我真是白疼你們了!」

    阮亦雯在三個孩子頭上每個給了一下,然後雙手叉腰,很不滿的看著我,「我說你,我知道你很可愛,但是你也得為我想想啊,一出手就把他們都招攬了,我的心真的是很受傷啊!」她話還沒說完,又把一直站在一邊沉默不語的竇興拽了過來,「竇興,你來評評理,這個叫佳佳的傢伙是不是太過分了。」

    她的這個舉動著實出乎我的預料。我緊張的看著竇興,非常擔心他直接對我來一句「白癡」!阮亦雯啊,你想跟他套近乎也不能出賣我啊,要是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罵我,我的臉面要往哪擱?

    竇興四處張望,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扭捏了還一會才繼續說,「他們喜歡跟著誰就跟著誰,有什麼好爭的!」

    不是做夢吧,這個傢伙,他居然沒罵我?那麼,我在車裡看到的眼神的確不是錯覺嘍,他已經對我沒有敵意了?可,為什麼?我的那一席話把他教訓醒了?還是因為不想讓自己的行為危害到其他孩子,所以要跟我井水不犯河水?

    「劉佳佳,算你厲害,長的這麼可愛就是吃香,居然把小竇興都收買了,既然這樣,你來當領隊好了。」

    「哎?」我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最清楚了,我習慣順著別人鋪好的路走。」

    我就是再迷糊也不會去答應她做什麼領隊的,我今天在這裡答應了,明天回去以後絕對會遭到嚴厲的報復。她的某些行為已經和魔女接近了,尤其是她現在一副「大姐頭」的架勢,我非常確信一旦我那麼做了就會遭到報復。唉,經常被欺負的人,對於危險會有所預感的,對於自己在這方面的過人直覺,我該感到慶幸嗎?

    「你到是蠻坦率的。」阮亦雯得意的笑著,「既然你不願意,這個領隊還是由我來做好了。」她把聲音提高了一些,「好了,接著討論玩什麼吧!」

    唔,被耍了!我看著阮亦雯,像是挨了一悶棍,鬱悶的不得了。

    「我要玩碰碰車和過山車!」

    「我跟李江勇一樣,他玩什麼我就玩什麼!」

    「哎?你又來?上一次你不是嚇哭了嗎?」

    「那是我沒有準備,這一次我保證連叫都不叫,我一定要贏你。」

    「好啊,到時候你再腿軟,我可不扶你!」

    「誰要你扶,你還是為你自己擔心吧!」

    李佩珊和李江勇這一對「死對頭」又爭開了,看樣子,他們以前打過什麼賭,李佩珊輸了,這一次她是想要找回面子!居然跟男生叫板,到是真的有一點魔女的氣概,希望她長大以後別像魔女欺負我一樣去欺負雨晴。雨晴長大後絕對是個標準的淑女,被她欺負絕對沒有還手之力的!我看看拉著我的衣服的陶雨晴,聯想到自己的遭遇,不由的為她的將來擔心。

    「那,竇興呢,大家都說了,輪到你了,你想玩什麼?」

    「我?」他好像不太確信似的盯著阮亦雯。

    「大膽說,看到這個傢伙了嗎?」阮亦雯指著我,「你看到她就很不爽吧,今天我們所有的費用都是她出,所以,看她不爽的話,就更得拚命花她的錢!」

    她居然又拿我說事,她是存心挑撥我們不和嗎?難道她要求我和她一起幫竇興的意思是讓我做拉進他們兩個距離的工具?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去開卡丁車。」竇興看著我,猶豫了一會才開口,聲音很小,像是在和我商量。

    「好啊,卡丁」

    「卡丁車啊,到底是男子漢了,跟小朋友的興趣就是不一樣!」阮亦雯直接截了我的話,跟竇興套著近乎。

    我想破壞阮亦雯的陰謀的計劃失敗了,但我沒有繼續表示抗議,至少竇興沒有再罵我,只是這件事情就足以讓我滿足了。

    「好,已經有目標了,我們出發!」

    阮亦雯一聲令下,大家開始動身了。我牽著雨晴的手,悄悄對她說:「大家要一起行動,姐姐也沒有辦法,等到他們都玩過了,我們再一起去水族館好嗎?」

    「嗯!」

    「雨晴真乖。」

    對於我的誇獎,她送給我一個靦腆的笑。

    「佳佳姐姐偏心,總是對雨晴這麼好!」李佩珊衝到身邊抓過我的另一隻手,看樣子她對我很是不滿。

    「姐姐哪有啊!畢竟,雨晴的病才剛好啊。」

    我沒有對她的抗議太在意,一直在觀察跟在阮亦雯身後的竇興,幾天前在我面前還是個玩劣的孩子,可從他到了這裡,不,從他上了車以後就幾乎沒有說過話,這樣的反差是不是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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