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樓知趣的退到一邊,這種情況,除非她傻,去做那個電燈泡。
此時瞥見那下方的浥輕塵還被困在無形陣中,從上望下去,只見陣法五行相剋相生,陣眼命門的佈置更是巧妙,此時火行陣中只見一人橫衝亂撞,卻正是浥輕塵。
暗歎了下宮梵音道法的高深,西樓不再多想,由於修為長進,這一觀之下便算出了出陣的步法,一邊牢牢記下,便飛身下去營救。
西樓從生門而入,腳踏由「驚鴻影」中悟出的「玄虛步法」,五步之內,來到浥輕塵身邊,輕喝一聲:「走!」便不顧浥輕塵的驚愕,抓起他的手臂出陣而去。
然而西樓由於心性還沒有完全穩定,當初竟然少算了出陣的位置,這一出來便是看見一處水流洶湧的瀑布山前。
「完了師叔,我們竟然出錯了陣,被送到這個凶險的地方來。」西樓看著那陌生的一條瀑布,轉過頭對浥輕塵無辜的說道。
浥輕塵眼裡有著理所當然,輕笑著解釋:「阿音嫂子修為不再我等之下,她布的陣法當然不會這麼容易破去,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被那陣法表面所疑惑,從火行陣中又來到了這水行陣。」
西樓聽此,仔細回想起自己看到的陣眼位置,那陣眼環環相扣,自己似乎少算了其中一個關鍵步法。
如今再想出陣,似乎有些困難。此時瀑布飛流直下,撞擊著山底的石巖,迸發千層浪花。
周圍水霧濛濛,花草開的甚是鮮艷。
浥輕塵握住西樓的手,笑容溫暖。
西樓頓時覺的自己浮躁心開始變的安靜下來,感受著他手中的溫暖,便有一種執子子手的歸屬感。
西樓被自己心中升起的想法嚇了一跳,開始捫心自問,自己對這人真的喜歡嗎?
腦海中不由浮現往日的種種,揶揄的笑容,神情的雙眼,溫暖的懷抱,一切似乎都在說明一件事,她動心了。
西樓連忙甩開浥輕塵的手,不顧浥輕塵驚訝的面孔,走到一邊,看著眼前的瀑布,訕笑說:「這裡的風景還不錯,如果不是幻象的話,那我還真願意在這裡住下去。」
感覺不到那人的動靜,西樓心裡舒了一口氣,便開始四處觀察這水行陣的佈陣設置。
然而那障眼法使的實在逼真,根本瞧不出一絲破綻。
西樓無奈的抬起頭,難道自己就真的這麼悲催嗎?如果連眼前這樣一個陣法都破不了,那還談什麼找天帝單挑的事?
然而西樓這一抬頭,突然發現一個秘密,若把這裡當做現實生活,那抬頭看到的一定是天空,可怪就怪在這,那上空是有藍天白雲,但是西樓看了總共不下百次,那雲依舊是那雲,似乎永遠停在那裡不會移動。
「師叔,你發現沒!」西樓看著天空,興奮之餘,竟然忘了剛才兩人的事。
這一喊,西樓才響起,自己剛才似乎又把他給惹著了。
「發現了,走吧。」
然而卻聽見浥輕塵無奈的聲音,接著自己就被人攬起來,隨著一陣「轟隆」的爆鳴聲,衝破了那層『天空』,站立在雲層之上。
隨之,一本泛黃的書籍出現在自己眼前。
西樓抬頭望去,只見浥輕塵一臉無奈:「算了,這輩子算是栽在你手上了,這就是支撐五行陣的陣眼,上古武學殘卷,既然你以劍為兵器,這武學卷法便送給你吧,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去請教阿音,想必她對這一定有所研究。」
西樓接過那武學殘卷,臉紅了紅,終於將手臂主動的摟在了浥輕塵的腰間。
西樓看見浥輕塵眼中的驚喜,連忙亮出小黑,厲聲說道:「以後要疼我愛我,如果你敢傷害我,我就用手中的小黑費了你。」
西樓接著還想說什麼約法三章,簽字據的事,就感覺唇上一片溫熱,眼睛不禁瞪的老大,這小子,現在就敢不經她的同意,擅作主張了。
不過,既然心意都明瞭,看這小子長的還算入眼的情況,就不懲罰他了吧。
良久,久到西樓覺的自己都快要暈了的時候,浥輕塵終於放開了她。
浥輕塵一臉驚喜,激動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將西樓橫抱起來,原地轉著,然後又大聲的說道:「天地作證,浥輕塵與西樓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西樓嘴角帶著笑意,這個人妖,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可是自己的心只有一顆,這人以後如果敢傷害她的話,她一定不會讓他好過。就算一個女子再怎麼向善,對待自己的愛人永遠做不到平靜。
「咳咳,注意點,這還有人呢。」
正當兩人都沉浸在喜悅中時,耳邊突然響起了葉東閣揶揄的聲音。
西樓連忙想從浥輕塵的懷抱掙脫出來,卻發現浥輕塵就是不肯放手,不久如此,還臉不紅,氣不喘的對著走過來的葉東閣與宮梵音笑道:「我與西樓情意堅定,就是全天下知道又如何?」
西樓聽這話,心裡一陣高興,就是既然如此,還不如將這關係公開。
此時又見宮梵音一臉溫柔的站在葉東閣身邊,想來這兩人也已經重歸與好,心裡也為師傅找到心上人開心。
西樓讓浥輕塵把自己放下來,笑道:「既然師叔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同意了。一日為師,終身為師,這事還要師傅點頭才行。不過這以後的輩分怎麼叫我就不管了。」
宮梵音聽西樓這麼說掩嘴笑了起來,可憐兩個人楞了好一會才明白怎麼回事。
可不是嗎?西樓是也東閣的徒弟,如今浥輕塵與西樓在一起,那豈不是要與西樓一起喊葉東閣「師傅」?或者隨浥輕塵喊葉東閣為「師兄」?
浥輕塵當即搖頭,對這葉東閣便一陣說落:「我說師兄,你當初為什麼不把小樓認作妹妹,卻做什麼師徒嗎?你這不是擺明要佔我便宜嗎?」
葉東閣挑了挑眉,這小子拐了自己徒弟,還一點兒虧都不想吃嗎?反正這事他裡外沒損失,聽這小子喊自己師傅似乎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葉東閣當即笑道:「輕塵呀,小樓以後就交給你照顧了,如果你敢讓小樓傷心,為師是不會饒了你的。」
此話說完,西樓與宮梵音同時笑了起來,只見浥輕塵黑著一張臉,看著葉東閣的表情有著幽怨。
西樓走上前,拍了拍浥輕塵的肩膀笑道:「開玩笑了,你還當真,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以後的稱呼可以不變呀。」
這時葉東閣也笑著點了點頭,浥輕塵的臉色這才好了起來。
此時那兩個仙童,看著這些人卻傻了眼,為什麼上一刻還劍拔囂張的人,俠義刻竟然如此親密?
而且那麼清冷孤傲的主人,竟然會對那個白衣女子露出那麼溫柔的笑意,這天真的是變了。
「阿音,這兩人都這麼大了,我們就不用管了,還是先回去吧。」葉東閣對宮梵音溫柔的笑道。
於是西樓就看見,那兩人在自己面前,如膠似漆的向遠處飛走了,當然一同跟去的還有那兩個對自己成見很深的仙童。
「師叔,你說這是不是傳說中的重色輕友。」西樓回過頭,肯定的說道。
浥輕塵刮了一下西樓的鼻子,寵溺的說:「還叫師叔?」
西樓眼睛轉了轉,好像是該該個名字了呢。
「以後喚我輕塵。」那人薄唇輕啟,一臉溫柔。
西樓看著這人,俊美妖異,卻不失文采翩翩,一身正氣更顯傲骨不凡,這樣的人竟是自己的,真好。
在浥輕塵的眼中,更看到與自己一樣的心意,如此心靈相通,莫不是前世定好的姻緣?
西樓忍不住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輕塵,你說我們是不是上一世就是情侶?」
浥輕塵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丫頭如此可愛,俠義心腸,清麗無雙,能歸他所有,真是三生有幸。
「小樓,不論前世來生,我眼中都只有你一人。」
那人看著自己情深如此。西樓心中高興,不由提議說:「輕塵,不如我們去月老那裡看一看怎麼樣?說不定我們真的是宿命情侶呢?」
浥輕塵看著眼前女子散發出如星芒光的眼神,恍如能發出蠱惑的聲音,一向穩重如他竟然會點頭同意,被這丫頭拉去大鬧月老廟。
古有牛郎織女,鵲橋相會的美麗愛情。
二人來到那月老所住的仙宮,入眼便見滿屋紅線纏繞,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正坐在一把籐椅上打著瞌睡。
西樓與浥輕塵貓著腰,同時做了個噓聲的動作,隨即同時一笑,便要從那老頭身邊溜過去。
然而那老頭竟似能看見兩人一般,揮出依靠的一條龍頭枴杖便阻攔起二人。
二人一不留神,險些絆倒。
再回頭時,卻見那鶴髮童顏的老頭,一臉搞怪的笑意:「兩個小傢伙,你們怎麼這麼沒禮貌?來我家,竟然不向小老頭打個招呼?」
原來這便是月老,西樓連忙堆出一臉笑意,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雖然她只是一個小女子,但是也無妨放下臉面,先討好討好這個天下間男女的大媒人,說不定以後她和浥輕塵的事還需要這人的幫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