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西樓再次問道。
「還有,這位姑娘我可能忘了提醒你,我家裡就我一個女兒,你這姐姐叫的,難道是我爹在外面的私生女?」
西樓設想起來,但是這樣也不對啊,自己又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哪裡來的妹妹。
神識中銀光一閃,一個飄渺的身影顯現出來。
白衣素裹,黑髮如瀑。
西樓頓時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白衣女子抿嘴一笑:「姐姐這下該信了吧。」
西樓走上前,上上下下將女子觀察了一遍。伸手抬起了女子尖尖的下巴。
「這人皮面具做的果然好,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白衣女子顯然被這句話打擊到了。
「姐姐,你可知那畫上之人是誰?」
西樓搖搖頭,這女子一看就不是自己那個時空的人。
白衣女子似有些感傷,將空中的畫卷取到手中細細觀摩。
「姐姐,難道你真的就一點也記不起了嗎?這是,這是我們的娘親啊。」
「什麼?你說什麼?」西樓驚叫一聲。
那位畫中女子是她的娘親?西樓陷入沉思之中。這個時空靈異之事太多,由不得她不相信那些神鬼之說。再次觀察起與自己前世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眼神純淨,也不像是說假話之人。
「可是,我憑什麼相信你?」
白衣女子歎了口氣,將手中的畫卷放入西樓手中。
「姐姐是否一直在疑惑為何自己與這身體主人的名字相同?」
西樓點點頭,確實是這樣。
白衣女子笑了笑:「姐姐可能沒有發現。其實除了名字,就連這相貌都是一樣。只是因為姐姐在那個叫做地球的星球每日忙於生活,每天的打扮都是將頭髮簡單的扎一束馬尾,所以掩蓋了本來的天姿國色。()」
白衣女子走到這本來的西樓公主的靈魂邊上,關懷的望著那人。
「難道姐姐真的忘了嗎?其實我們三個,本來,本來就是一個人呀!只是三妹至今未醒,若不是姐姐修為增進,靈魂即將覺醒,我也是見不到姐姐的。」
西樓這才真正被驚到了。
「你是說我們都是一個人?可是,可是?」西樓語文倫次。
「你能說的再詳細點嗎?我是說,那……」
白衣女子揮起衣袖,一道純正的紫雲真法向西樓眉心襲去。
「也罷,這件事本為娘親當年精心設置,也只為保全我們的性命,既然機緣巧合,如今我們三姝又重新聚在一起,妹妹就幫姐姐把失去的那段記憶找回來吧。」
西樓在陷入昏迷前,恍惚聽到白衣女子溫婉的聲音。
隨後那之前在於浥輕塵一起之時昏倒的感覺又來了。
但是此次不同的是,自己這次好像是來到了一個夢境之中。而且自身的意識都非常清醒,就連空中拂過微風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西樓望過去,只見宮牆楊柳,香車寶馬,綠陰古道,卻正是王宮閨秀,三月時節出來踏青遊玩。
然而那些少年男女嬉笑著從自己身邊走過卻似看不見自己一般。
西樓這才明白,這應該是那位白衣女子設的法。見草長鶯飛,風光明媚,便也開始混跡在那群少男少女中遊玩起來。
此時西樓注意到了兩個人,確切的說應該算是熟識的人。
兩位異域的絕色佳人單單只是站在那裡,便讓人再也移不開視線。
「月眠姑姑,不過那位藍衣女子應該就是畫上之人吧,不過她們怎麼會在一起?」西樓吶吶自語。
這時卻突然感覺自己被人撞了一下,好在西樓及時穩住了腳,這才沒有摔在地上。西樓站穩身體,準備去看是哪個毛躁的小子這麼不長眼。
然而當看到那人之時卻猛然愣住。
只見紅衣少年,好似能看到西樓似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上的髮冠。
然後便喊著:「師兄,等等我!」飛快的向前跑去。
西樓楞在當場,不是因為那少年的面容太過嬌美。
「浥,浥輕塵!」天吶,剛才那個莽撞的少年竟然是浥輕塵!這到底是回到了哪個時間段?
西樓不再多想,飛身便追上去。如果沒有聽錯的話,浥輕塵剛才喊了句師兄。
此時在外面的白衣女子,溫柔的笑了笑。
「姐姐,妹妹讓你提前看到這一切,希望你能明白這一切的來龍去脈,屆時我們重歸一體,也好圓了娘親的心意。」
白衣女子將錦盒收好,重新放在西樓公主身上。
「三妹,我想我們都一樣,姐姐經歷的事情,我們也是親身經歷了一遍吧,你再等些時日,我們三姐妹就要重聚了,到時……」
白衣女子雙眼溫柔,嘴角含笑,似乎想到了什麼溫馨的事情。隨後便又化作一道銀光重新回到西樓公主的靈魂身上,合為一體。
而此時正在白衣女子布下的夢境之中的西樓卻怎麼追都追不上那兩人。彷彿兩個時空的人,被一層結界所隔離,只能眼觀。
而浥輕塵旁邊的人卻正是東閣。此時的少年東閣已顯露出老成的樣子,一板一眼都嚴肅異常。
他們與兩位異域女子不期而遇,結為同伴好友,共同遊玩。
「怪不得感情那麼好,原來其中還有這麼一個美好的故事呀。」西樓為他們小小興奮了一下。
時光變換,場景變為茫茫沙漠。西樓認出這正是自己曾經去過的巴拉克沙漠。
兩位女子好像是在執行什麼任務,然而卻遇到沙漠之獸的攻擊。萬分危險之下,一紫衣男子從天而降,救了兩人。
「那是?」西樓掩住嘴巴,這情景自己記得,正是西樓娘親與天帝相識的場景。
「果然沒錯,那藍衣女子是西樓小公主的娘親。」
然後又是一個場景,此時卻只有藍衣女子一個人在,也就是珈藍大祭司月藍衣。
只見月藍衣此時正在一處人煙稀少的農宅之中,鼓起的腹部已經可以讓輕而易舉的知道此女子是快要做媽媽了。
西樓不知為何,竟然感覺熱淚盈眶,忍不住的跑到女子身邊。
月藍衣溫柔的扶著腹部,然而眼神之中卻有隱憂。
「我的孩兒,你就要降生在這個人世間,但是娘親卻不得不在這之前傷害你。孩兒,娘親對不起你,但是不這麼做的話,你在這世上根本就活不下去。人神的後代,天生便擁有毀滅和重生的力量,娘親雖然知道你以後會是個文靜乖巧的女孩,但是你身世複雜,難免會引起有心之人的利用,屆時你一旦戾氣大發,不但性命難保,還會給世間帶來一場史無前例的災禍。孩兒,你忍著點,你爹爹已經被娘親支出去,大概半柱香的時間,這個儀式就能完成。」
西樓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然而根本來不及阻止,天地間突然刮起一股強烈的颶風,西樓竟然不受控制的化作一道金光進入月藍衣的體內。隨後身體開始出現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身體竟然分成三個一模一樣的娃娃,然後隨著一道道金光,飛出去,不知所終。而自己竟然出不去,在這母體裡生長起來。
不知是那一天,西樓終於覺得呼吸困難,急需空氣,便哇哇落地。
「藍兒,是個女兒,是個女兒,你快看!」
農宅內充滿著歡聲笑語。
「原來,原來是這樣。」西樓清醒過來後吶吶自語,原來自己真的缺少了一段那麼珍貴的記憶。
原來自己真的還有兩個妹妹。
「妹妹,你還在嗎你?姐姐想起來了,姐姐什麼都想起來了。」西樓大叫。然而神識之內再也沒有白衣女子的身影。
後來的情況就是西樓被追殺她的人激起戾性,然後被清淮等人施法救助,最後竟然留下了後遺症,而將以前的事通通忘記。只記得另一個自己的靈魂的事情。
「兩位妹妹,你們放心,不久之後,我們就會在一起了。」西樓向躺著的靈魂鄭重的說道。
「天後,你追殺我一事,因為情有可原我便原諒了你,此後我們再也不相欠,但是你若再敢犯我,我定不饒你。」
西樓說完之後便清醒過來,如今事情明瞭,自己的靈魂也應該進化到仙界所要求的標準了吧。
只是前世仍有所牽掛,該做的事都應該有個交代。
「西樓大人,你可算是醒了,你若是再入定下去,那南宮寅都將這房子給拆了,還有楚金仙,三個月時間已到,他也一直在催著呢。」
西樓剛一醒來,便聽到竹月姬埋怨的一大篇廢話。
「好了,我知道了,快去開門吧。」西樓無奈的吩咐道。
西樓也整理了下自己的行裝,走進臥室,準備去看看周後這幾天恢復的怎麼樣。說起來這幾天,忙著提升靈魂境界而忽略了周後,也是感覺愧疚不已。
然而還未走過去,身後就響起了南宮寅的聲音。
「我們的琉璃公主終於肯開門了?本宮還以為你連七彩神珠都不想要了呢。」
西樓停下腳步,隨後轉過身來。
「殿下,是西樓的錯,還請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