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陣法卻像是專門為西樓打造的,任憑西樓怎麼沖都過不去。
西樓挫敗的丟下劍,走到榻邊,一下坐上去,將頭低下,沉默不語。
南宮寅見此,嘴角勾了勾,放下茶杯,走了過去:「難道本宮未來的太子妃就這點能耐,還真是高看了你吶。」
西樓忍住想要將茶杯灌滿水丟過去的衝動,依舊低著頭不說話。
然而下一刻自己面前卻出現了一張放大的俊臉,精緻的五官被擰成一種奇異的表情,西樓連忙後退。
「你幹什麼?南宮,我警告你,以後至少離本姑娘三米遠。」
南宮寅站起身來,也不生氣,只是將手中的一個吊墜送過去:「吶,不尋你開心了,見你這麼可憐就幫你一下吧。」
西樓疑惑的望過去,低聲咕噥道:「貓哭耗子假慈悲。」然而終是接過了南宮寅遞過來的吊墜。
「現在在你手中拿的就是能破解這陣法的鑰匙,但是在你開始行動前,本宮要提醒你一下。」南宮寅也裝作沒聽到,但說話之時卻故意停頓了一下。
「提醒什麼?不會是本姑娘一走就連累你吧。」西樓沒好氣的望過去,怎麼一開始就沒發現這南宮寅的臉皮也是挺厚的呢?
南宮寅呵呵一笑:「本宮倒是要感謝太子妃的關切了。」見西樓又要生氣,南宮寅連忙轉入正題:「且不說你這一去不知還回不回的來,但就你失信於本宮這一條,本宮就有理由將與你的合作取消,西樓大人可另行別人來找到那神物。」
「你這是威脅本姑娘。」西樓說的肯定,目光卻並無凶險。
南宮寅伸出手指抬起西樓尖尖的下巴,語氣突然變得誘惑:「當然,若是西樓大人答應做本宮的太子妃,那麼神物自然就是西樓大人的了。也免去這被本宮勞役之苦。」
西樓將眼簾低垂,看來還是自己現代的那個身份好啊,面容普通,也不會有人追求,看來以後要易容了,這身體主人的長相是越來越漂亮了。
南宮寅見西樓不答話,以為是默認,便低下頭去,準備一親芳澤。
「殿下,雲河姑娘來了。」正在這時,從門外突然傳來了王管家的聲音。
西樓立馬清醒過來,見那張俊臉向自己越來越靠近,不由一掌揮過去。掌風凌厲,那南宮寅一時沒站穩,若不是後面有門抵住,倒真要穿門而出了。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若你下次再犯,本姑娘不介意直接將你拍碎了。」西樓伸出手臂活動了下筋骨,嚴肅的說道。
「不識好歹的女人。」南宮寅甩過去一個冰冷的眼神,接著轉身離去。難道是自己的魅力不夠大嗎?
「太子沒有要緊的事就不要來了,本姑娘忙著呢。」西樓見此,連忙在後面喊道,就是要氣那個傢伙,好像全天下女人都要喜歡他一樣。
南宮寅冷哼一聲,大跨步而走。
西樓這才回到閨閣,既然現在無法立即上天庭,「九儀環星陣」在這個相當於隔斷了外界所有靈氣的密閉空間也無法啟動,那麼就只有趁此時機加強靈魂的修為了。
西樓打開師傅留給她的靈魂修煉之法,只見這是一本古黃色的書籍一樣密集。西樓小心的翻開來,怕這書本放置時間過長而潮濕容易撕壞。然而一打開來,卻並不是西樓所想,裡面一頁頁皆為上好紙張,不知加持了什麼法術,竟然保持著最初的模樣,用手摸上去,竟還能感覺到流淌在紙頁上的靈氣。如果猜得沒錯,這當是一部有自動恢復功能的書籍。
西樓在觀看了一整本秘籍下來才發現,原來靈魂的修為等級分為三個,即:保定,清明,羽化。而每個階級又分為上中下三等,這個卻不如修真那樣,需要步步升級,只要那人心境清明,自然上升的很快,故這也是那些道人喜歡自己達到一定高度再選擇靈魂的原因,若不是立即飛昇,可在元神達到大成之後,在滯留人間找一清淨之所,煉化靈魂。
西樓按照書中記載,定下心神。然後開始在身體內找到自己的靈魂,初見之時只是一團手掌大小的白光,至於西樓能立即分辨出自己與身體主人的靈魂則是因為,這兩者差距實在明顯。這身體主人的靈魂由於秘法而別人不得見,但是西樓卻可以輕易看見,與外形一般無二,正靜靜的躺在自己元神裡面,渾身散發出如白玉般的光芒。
這簡直就是連入門都沒有,只能說是一絲散魂,若是遇到靈魂強大的對手,簡直一擊就散,香消玉殞。現在也終於瞭解為什麼師傅一直叮囑自己要勤加修煉了,原來是早發現自己弱的不是一般兩般了。
根據忙拋去心中雜念,散去圍繞在靈魂旁的仙氣,讓其接受天地的熏染,開始一圈圈煉化起來。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西樓前世是個警察的原因,心裡竟然連一絲惡念都沒有,才接觸心法便已到達了別人須十年八載才能到達的保定上品。
西樓睜開眼,呼了口氣,也道此事不宜速成,還是散散心中鬱結的氣息,再修煉吧。
然而西樓本人無法察覺自己靈魂境界提高所帶給自己外在的變化,別人卻能察覺。
就比如此時推門進來的兩人。
「難道沒有人教過你,進別人的房間要先敲門,才叫禮貌嗎?」西樓瞬間出現在客廳,這南宮寅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本宮自家的屋子,為什麼要敲門。」南宮寅好笑的說道,其實他就是想氣一氣這丫頭,實在是太不給他面子了。
「殿下,這位就是琉璃公主吧,果然明肌若雪,通靈剔透。」這時跟在南宮寅身後進來的女子緩緩開口笑道。
其實西樓也早已注意到這人,一身粉色錦衣,身材纖瘦,面如芙蓉,唇若施脂。卻並不給人驚艷之氣反而透露出一種清高自賞的才氣。
西樓站起身來:「想必這位姐姐便是人稱傲來第一才女的雲河姐姐吧,琉璃再次見過姐姐了。」
雲河見此抿嘴一笑,竟無端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
「殿下一直抱怨府裡住了個潑婦,今兒個依姐姐看,卻是殿下在甩小心眼子,詆毀我琉璃妹妹呢。」
南宮寅聽此一口茶沒喝進去,竟然嗆了起來,咳嗽個不停。
「雲河小姐,你萬不可被她那副假象給蒙騙了,相處久了,你自然會明白本宮的意思。」
「雲河姐姐,過來,這人就是嘴巴毒,不要相信他。」西樓連忙走過去,將雲河攙扶到榻邊坐下,又沏了杯茶招待說道。
雲河也不答話,只是一張俊臉帶有笑意,也不知是笑什麼。
「今兒個,姐姐過來卻還是有事要求妹妹的。」雲河又慢吞吞的開口說道。
「什麼事?」西樓有些疑惑,自己剛來不久,卻不知有哪點能幫到忙的。
雲河聽此竟有些臉紅,朝南宮寅望去。
南宮寅也似明白了什麼,只喝著自己的茶,不再管二人的說話。
雲河這才站起身來,臉卻更加紅,然而說出的話卻是字字堅定。
「首先我與你們是站在同一個立場的,這點想必殿下也和妹妹說過。那麼與琉璃妹妹以後自是姐妹相稱,不知琉璃妹妹可否同意姐姐的說法。」
西樓點點頭,這倒是不錯:「姐姐請繼續說。」
雲河見此更是堅定了自己的目光,最後似是決定了什麼一般,長呼了一口氣,這才望著西樓的眼睛緩緩說來。
「我雲河身為傲來定國大將軍雲蕭海之女,與那玄水左丞相林墨本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然而林哥哥卻在十八年前不告而別,只留書一封,說要遊覽天下,不要惦記,至今也有七年時間,不久前我偶然從父親口中得知,那林哥哥竟是去到了玄水,如今還貴為一國丞相,便一直有個想法想去那玄水與林哥哥見一面。」
西樓這下算是聽明白了,原來是這雲河想讓自己給他們牽線呢。隨即便說:「雲河姐姐,不知我應該怎麼幫你?」
雲河聽此話,竟是瞬時羞紅了臉,然而也接著說道:「琉璃妹妹身為那暗黑勢力之首的羽焰樓主,想來人馬遍佈各國,所以想請琉璃妹妹,哦,不,羽焰樓主幫姐姐做那鴻雁,不知可否?」
西樓站起身來,拉著雲河坐下:「姐姐放心,我與姐姐也算一見如故,這個忙自是幫定了。」
「呵呵,那以後就有勞妹妹了。」雲河也不推遲,在柔弱的外表下也是藏著一顆堅定的心。
然後雲河又看了看兩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從袖中拿出厚厚的一摞信封,隨即起身:「這是姐姐這些年所寫下的書信,望妹妹一定帶到,恐讓人起疑心,姐姐就不打擾了。」
西樓連忙起身回禮:「姐姐再做一回兒吧,我們也好說說話。」
「呵呵,我看姐姐還是走的好,不然某人就要怨我了。」雲河笑道,然後便要離去。
某人?誰?西樓觀察了一遍房間,好像是多出一個人呵。
南宮寅見西樓向自己看來,冷哼一身,便站起身來說:「雲河小姐,本宮送送你。」
「呵呵,那就多謝殿下了。」雲河也彎腰行禮。
二人便一前一後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