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都起來吧。」南宮月天大笑道。
二人起來,站到一旁,不再說話。
「諸位百官可還有話?如果無事,便可準備琉璃公主游城一事,也可為我清淮皇叔之女正名。」隨後便又聽南宮月天說道。
「吾皇聖明,臣等無話。」以周友生為代表的一眾大臣,皆伏地行禮道。
然後南宮月天便吩咐宮女侍衛為西樓裝扮,戴上了公主王冠,請上鳳輦,五百禁衛軍隨行護駕,又派太子南宮寅,二皇子南宮冽,七皇子南宮無雪,乘馬在旁陪同,三圈游完,便回宮,再議。
此時日正升起,人們也都吃完了早飯,在城內閒逛。突然一群身穿黃衣的官府侍衛在各城牆貼出一道道皇榜,人們爭相前去觀望。有識字的秀才也為眾人解說榜上所寫之事。
這才明白原是傲來皇叔清淮之女琉璃回朝,我皇大喜,感其忠孝有加,特賜封為琉璃公主,現游城三圈,以示百姓。
眾人皆大喜,也一直聽聞傲來有一位神秘仙人護佑,為清淮皇叔,一直不見其人,現有女琉璃來到,自是大喜,皆夾道歡迎,只等公主一行來到。
不一會在人們便聽到有東市的人發出陣陣歡呼聲,皆稱「琉璃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不由大喜,知道公主已來到市集,想道一會該到南市,卻正是自己所處之位。不由一個個皆臉上含笑,翹首企盼。
一時間城內各家各戶的人全都出來,擺攤商戶的人也停下手中營業,皆前來觀看。雲城出現前所未有的熱鬧盛況。
而此時正端坐於鳳輦之中的西樓,觀民眾如此熱情,想到也該是那清淮老頭以前給世人的感覺實在仙風道骨,現在才會對自己表現出極大的熱情,但也是心內暖流流動,感歎世人的淳樸可愛。
雖有面紗遮面,但隱隱約約眾人也能瞧見琉璃公主臉上的喜悅之情,更瞧見琉璃公主,揮手示意,更是熱情,那歡呼聲直像震天般,直搗雲霄。
「琉璃妹妹,可真是深得民心,看的二哥都有些嫉妒了。」那隨行的南宮冽,此時也是策馬走到鳳輦旁,低聲對西樓笑道。
西樓道:「還不是依靠眾位皇兄的氣場,二哥說這話真是折煞琉璃了。」
「呵呵,琉璃妹妹不僅長得好,就連這說話都比一般人好聽。」七皇子南宮無雪也在一旁輕笑道。
西樓乾笑了一聲,這南宮冽還有些接觸,瞭解一些,這南宮無雪可就不瞭解了。只聽說這七皇子生性淡泊,似是對一切都不感興趣,只在府中種些花花草草,倒像那世外之人一樣,而偏偏奇怪的是,這南宮月天也曾命人前去問是否要出世,可到麒雲山修真。但得到的答案也是否定的。於是這南宮月天再也沒讓這七皇子做任何事情,而那南宮無雪也是毫無怨言,如此在府內倒是逍遙了有七八年。若不是今日因自己一事,這世人恐都將此王子遺忘。
「七哥閒雲野鶴,琉璃自是不比。」西樓道。
「哈哈哈,倒是沒想到這世間還有心靈如此靈巧之人,被你看出來了。」南宮無雪初聽之時還有些驚愕,然後便是一陣笑意。
「有時間七哥倒是想與琉璃妹妹閒談一番。」南宮無雪又道。
「呵呵,好啊。」西樓也笑道。
「你們兩個說夠了沒,把二哥放哪裡?」突然南宮冽插進來一句話,二人一愣,觀那南宮冽並無責怪之意,也就相視一眼,三人不約而同的笑起來。
那南宮寅也就用眼角斜睨了這邊一眼,仍舊一臉冰霜,只走在一旁,也不搭話。
三人也不理那人,仍舊說說笑笑,倒像是相見恨晚般。
不明所以的雲城百姓,見那幾人都露出笑容,以為是對自己笑,都興奮不已,擠破了頭似的都想來到跟前。
熙熙攘攘,歡呼不斷。
西樓坐在鳳輦中,也是一陣激動,若不是這皇家的規矩,她當真要走到眾人面前一一握手了。
突然西樓感到自己神識中出現一絲波動,連忙向外觀望,仍舊是不斷歡呼的百姓。
西樓頹然的低下眼皮,是自己的錯覺嗎?剛剛明明感覺到了啊。
還是真相一旦說開,兩人之間就有了縫隙,再也不可能像從前那樣。
一圈過去,西樓保持笑容不變。
兩圈過去,西樓保持笑容不變。
三圈過去,西樓保持笑容不變。
卻在簾子放下,原路返回皇宮的那一刻淚如滿面。
既然來了,何不相見?
眾人回到皇宮,南宮月天早已讓宮裡太監,宮女在正殿乾清準備好了晚宴。
也有各宮妃嬪,公主入坐。
一時間好不隆盛。
「今日,琉璃公主歸來,只當家宴。」南宮月天在上座說道。
「是,父皇。」幾個皇子,公主皆回道。
西樓與南宮寅坐在一起,想來也是皇帝的意思,畢竟兩人關係比起他人又親近些。
西樓大概看看了下到場的眾人,陪在南宮月天身邊的嬪妃一共有三位,各各儀表端莊,尊貴非凡。一旁也都各自領了個女兒在身邊,雖只是豆蔻年華,但也能看出日後定是一等一的美人。
家宴開始,眾人也不敢太過放肆,只是禮節性的說說笑笑,倒也是過去了。
隨後南宮月天又將以前封賜給清淮皇叔的平王府賜給西樓,讓其以後在那裡居住。兄妹之間也可多多走訪,不要淡了感情。
這時候一直沉默的南宮寅卻突然說話:「父皇,兒臣倒覺得,琉璃妹妹出來咋到,一個人居住平王府恐多有不適。再說琉璃妹妹本就應為皇叔遊玩丟下一人才來到我傲來,現在又怎可在讓其一人?」
南宮月天聽此想了想,心道也是,便說:「那太子認為該如何?」
「琉璃妹妹出來之時便是居住在兒臣的府內,想來以後也居住在兒臣這裡也會習慣些,兒臣也能就近照顧。」南宮寅沉聲說道。
「嗯,那就依太子的意識吧,你清淮皇叔如果知道你這般孝敬定然大喜。」南宮月天哈哈笑道。
南宮寅行禮:「謝父皇。」
此事也就這樣定下,眾人一一道別,也都各自回府。
時間過的也快,這樣一鬧,待回到秦王府也將近下午三四點。
一回到府,西樓就不客氣的翻了白眼:「南宮,本姑娘有說要繼續住你這裡嗎?」
南宮寅斜睨了西樓一眼,便自顧向前走去。
王管家不知內裡,只道西樓姑娘惹惱了殿下,忙上前勸道:「公主萬不可如此,老奴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殿下如此做定有殿下的道理。公主若惹惱了殿下,這以後的日子也是不好過的。」
西樓有些無奈,只得安慰了管家幾聲。
「你還不過來,是要本宮請嗎?」突然前方傳來了南宮寅冰冷的聲音。
西樓愣住,這小子是脾氣見長啊?自己也沒惹到他啊。
「公主快去吧。」王管家又在一旁勸說。
西樓無奈只好疾步跟上,誰讓現在自己有求於他呢。
見西樓過來,南宮寅也不說話,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瞅了她一眼,便又繼續前行。
西樓立時迷糊了,這是怎麼了嗎?
那南宮寅卻並不回客廳,只是領著西樓直往虞薇閣走去。
赤尤青梅也緊隨其後,一到虞薇閣,便有繁星在前迎接。
南宮寅吩咐眾人都下去。便只和西樓二人來到了院子中。
「南宮?你這是要幹什麼?」西樓終於怒了,不由拍了一下石桌問道。
「等人。」南宮寅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淡淡說道。
「等人?」西樓疑惑的說了一遍。
「不要在本姑娘面前裝神弄鬼的,說清楚。」
南宮寅疑惑地瞧了西樓一眼:「你不知道?」
「別賣關子,說。」西樓有些不耐煩,她什麼都不知道。
「那還真是稀奇了,難道是本宮推測錯了?」南宮寅呵呵笑道,卻並不直接回答。
「呵呵,小徒不遜,這幾日倒是叨擾了殿下。」突然四周刮起一陣旋風,立時有一道結界在這四周布下,兩人出現在院子內。
「師傅,師叔?」西樓驚呼一聲,卻正是那東閣與浥輕塵。
「閣主親自前來,在下不勝榮幸。」南宮寅站起身來,拱手說道。
東閣與浥輕塵走過來,也不客氣,只坐在了石凳上。
那南宮寅尷尬一笑,也不發怒,也就坐下。
倒是一旁的西樓有些激動,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小樓是不認得為師了嗎?怎麼這般表情。」東閣一看,不由一陣無語,兩人還說觀那南宮寅太過傲氣,給小樓受了不少氣,也來羞一羞他。卻不想這小樓自己倒是一副白癡像,也難怪了。
「是,師傅。」西樓本以為再次見面,那東閣定然與自己不再相認,卻不想還是與從前一樣,喜從中來,大聲的應道,倒是把在場的眾人嚇了一跳。
那一襲標誌性紅衣的浥輕塵,此時望向西樓也是一臉好笑:「怎麼,幾日不見就變傻了?」
「輕塵師叔這次倒是說對了。」西樓也恢復了原來的性格,佯裝哀怨的歎了一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