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客廳內一片安靜。兩邊奉茶的侍女,雖不知要發生什麼事,但也不敢再做多一個的動作。
「呵呵呵。」一道笑聲打破了這種讓人要窒息的氛圍。
眾人有意無意都豎起耳朵,想聽這故事的主人公是怎麼說。
只見南宮寅不慌不忙的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輕輕放下,對南宮冽說道:「本來還想著明兒就進宮向父皇稟明此事,也好給西樓一個名分,既然王兄今日到來又問起此事,不如就先告知王兄也罷。」
此話不說還好,一說四周更是寂靜。那南宮冽更是被驚得連已經送到面前的茶水,都不知道再喝。
「王弟此話何意?」好在到底是皇家子弟,反應自是比普通人要快,那驚愕也只是一瞬間,別人倒也沒看出什麼端倪。南宮冽端正了臉色,將那茶水喝下,但也不敢確定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有些試探的問道。
南宮寅也不直接回答,只是反問道:「不知二哥可還記得王弟在五歲之時被一黑衣人擄去,後來又被一鬚眉老者救出之事?」
「記得,當然記得。不僅如此,在四弟失終之後,父皇大怒,發出榜文要傾全國之力尋找。好在不久,就有人將四弟救出,那老者還被父皇認作異姓兄弟呢。」南宮冽一時回想起往事,也是感歎道。
「這就是的了,現在二哥所說之女子,正是恩人之女。」南宮寅笑道。
南宮冽一時大驚,眉間似乎還有些喜色,忙站起來走到西樓面前:「這麼說,倒是我們又要多了一個如此俊美的皇妹了,倒真真是讓人歡喜,四弟是需早日進宮為西樓妹妹正名身份。」
「二皇子有禮了,西樓見過二皇子。「西樓忙起身行禮。
「妹妹無需多禮,還不知恩人現在可還好?」南宮冽忙扶起西樓要傾下的身體,關懷的說道。
不說還好,這一說倒是讓那清秀俊逸的人兒,忍不住哽咽起來。
南宮冽見此慌了手腳,忙回頭向南宮寅求救。
「二哥有所不知,恩人一生喜悅山水,上個月托人送信給我,讓我代為照看西樓妹妹,就去四處雲遊了。」南宮寅一臉歎息的說道。
「倒是苦了西樓妹妹,無依無靠的。」南宮冽也是早有所耳聞,那個行事作風奇怪的老者之事,這麼一說,倒也是有些相信了,只是為眼前的女子可憐。
要說這南宮冽除了在朝堂上與南宮寅所在的**有些作對,這在其他方面倒也不失為一個好男兒。
「還請二哥能在父皇面前多美言幾句,也讓我們這個外姓妹妹感受到來自別方的溫暖,從離別之痛中走出來。」南宮寅也在一旁感歎道。
「那是自然,西樓妹妹以後有什麼事儘管來找二哥,二哥雖說沒什麼太大的能耐,妹妹的事還是會放在心上的。」南宮冽忙承諾道,此話說得倒也半真半假,明白的人聽見也只道士客套話,走走場面罷了。
西樓也知如此,心想這二皇子倒也是厲害人物,但也不敢表現出明白,只是依舊感激涕零:「如此,謝謝二皇子。」
「哪裡還叫什麼二皇子,家父即是父皇的異姓兄弟,那我們也該是兄妹相稱。」南宮冽假裝怒道。
「是,二哥。」西樓忙改變稱呼,一臉感激。
「妹妹坐好,來日方長,這體己的話就留作日後再說,我今日來倒是要向四弟討樣東西來的。」南宮冽輕扶著西樓做到位子上,就又來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對南宮寅拱手笑道。
南宮寅笑道:「二哥這就說笑了,你那府裡誰人不知奇珍異寶眾多,不知被我這府裡什麼吸引了去,倒是說來聽聽?」
這本來是一見很平常的事,雖說兄弟幾個朝堂上鬥得厲害,但這私下裡倒也是互有來往,給外人一種皇家安寧之像,只是偏生在這西樓剛來到王府就過來的節骨眼上提這事,倒是個奇怪事了。
「呵呵。」南宮冽一陣憨笑,似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接著說道:「你二哥我前幾日在雲城遊玩,突見一姑娘在市場買菜,不知為何就心裡喜歡上了那姑娘,但一時也不敢上前打擾,恐驚擾了姑娘,就暗中派出小廝打聽,才知是四弟家負責廚房做菜的一個下手,本也打算就算了,誰知一連幾日都輾轉反側,那姑娘的一顰一笑都出現在腦海,這才厚著臉來向四弟討要。」
南宮寅倒一時沒想到是這個事情,一時也有些驚愕,雖然沒經歷過男女愛情之事,倒也是在戲文裡見過聽過的,也知不能因兩人私怨而壞了一樁婚姻,就答道:「倒是不知二哥也有這般癡心之事,但你所說那姑娘雖是我府裡的,可這事也不是我能做主的,不過我也不願惹了二哥的心,就把你說的那姑娘喊出來,你自己問一問她吧。」
「如此,感激不盡。那姑娘名叫蘇若柔,四弟請放心,若真叫二哥有幸領走此姑娘,日後定不會虧待與她,找一個良辰吉日也好做側妃娶進門。」南宮冽聽此知有**分希望,忙承諾道。
此話一出,也是讓南宮寅信了幾分,就向王管家吩咐,將二皇子所說之人好好打扮一番領上來。
王管家領命前去,堂內幾人復又說些閒話,喝著茶水,只等那姑娘出來。
眾人也大概瞭解姑娘家梳洗打扮時間長,一時也是耐住了性子等候。大約半柱香時間,王管家終於領著一青色錦衣的姑娘姍姍到來。
「殿下,二皇子,西樓大人,蘇若柔已經被老奴請過來了。」王管家行禮,同時也拉著那在一旁不知發生何事的姑娘行禮。
那姑娘一時緊張,說話之間竟也是結巴起來:「奴婢,奴婢蘇若,蘇若柔拜見殿下,二皇子,西樓大人。」
「都起來吧,二哥你看看這位是不是你那日所見之女子?」南宮寅道。
南宮冽早在那王管家一進來。就盯著那身後姑娘看,此時一聽南宮寅問起忙回道:「正是那姑娘。」
南宮寅呵呵一笑,就對那蘇若柔道:「蘇若柔,現在本宮的二哥也就是當今二皇子看中了你,要將你領回去娶做側妃,你是願意不願意呢?」
那蘇若柔本就緊張,再聽此一說以為是要將她趕出王府,更是嚇得跪拜在地,連忙說道:「殿下,奴婢不敢,求殿下不要趕奴婢走,奴婢以後一定會更加盡心盡力照顧殿下。」
南宮寅看向二皇子,有些無奈,但也解釋道:「蘇若柔,你這倒是誤會本宮的意思了,本宮知道你是個好丫鬟,只是今日皇兄親自前來要領你回去,本宮雖是你的主子,也不好做你婚姻之事的主,所以把你叫出來,想問你本人的意見。本宮這樣說,你明白嗎?」
那南宮冽聽此,也走上前去,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子,然後問道:「姑娘可還記得五天前街市一遇?」
蘇若柔這才抬起頭來,但仍是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用眼角看了看南宮冽,若說像南宮冽這樣俊朗的男兒,也是使人見過頗有印象的,而蘇若柔更不外如此。
一張俏臉瞬間通紅,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見此南宮冽大喜,忙又說道:「自那日一見,本王的心便繫在姑娘身上,今日更是特意跑來四弟的王府,不知姑娘可願意跟本王走,做本王的側妃?」
蘇若柔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該不該答應,只是向南宮寅望去。
「呵呵,這是你們的事,不用看我,我這皇兄也是一個不錯的人,你若真跟了他去,以後見面倒是要叫一聲二嫂了。」南宮寅見此忙表明自己的立場。
那蘇若柔聽此才點點頭,表示同意。她家本住在皇城腳下,但無奈家境貧寒,好在運氣好,在七八歲時爹爹托人送進了秦王府,好在秦王大方,這八年過去倒也為家裡補貼了不少,現在也還算個一般家庭,吃喝不愁。本想著,再過幾年出去時,就順其自然的結婚生子,也算安穩一生了。卻不想如今,當今的皇子看上了自己,還說要娶自己做側妃,而不是妾,還聽說這二皇子也不像其他紈褲子弟,作風也正直,這倒真真是為主上爭光了,如此自己還有什麼拒絕的理由呢?
「太好了,若柔本王雖說不能給你正妃之位,但以後也絕對不會虧待與你。」南宮冽見此不由異常高興的說道。
「恭喜二哥又要添一位良眷了。」南宮寅拱手道賀。
西樓也是滿臉的祝福。
「來人,將禮物呈上來。」南宮冽突然對跟著他一起前來的侍衛說道。
那侍衛領命下去,南宮冽轉過頭這才解釋道:「二哥總不能白白就領了四弟的丫鬟去,這禮物還是要備的。」
「二哥倒是有心。」南宮寅笑道,也不拒絕。
只見不一會便有七八個侍從抬了四個大箱子,打開一看竟都是滿滿的珠寶玉石。
南宮寅吩咐下人收下,這才道:「提前祝二哥新婚大喜,屆時自然前去。」
「哈哈,不用客氣。二哥倒要感謝四弟呢。」或許是美人在手,南宮冽竟也一時興奮,大笑起來。
「如此,就告別四弟了,還有西樓妹妹。」南宮冽見自己的事已經辦好,就開始告別。
「二哥走好。」南宮寅拱手笑道。
西樓也忙道別。
於是眾人便送走了南宮冽一行人。
此時廳內只剩下南宮寅,西樓兩人。二人相似一笑,竟有許多的默契在此間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