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閣抬起頭,望著漫天星斗,神情恍惚,時光彷彿回到以前。
天下紛爭,群雄並起。十五六歲的少年,壯志凌雲,離開還算富貴的家族,踏上了修真的路途。
沿著傳說中聖人的足跡,少年一一尋下去,偶然間來到一個世外的所在,此處山清水秀,鳥語花香,一個一身紫袍稱紫雲真人的老者說見他骨骼清奇,內心純淨,自己又正好缺個徒弟呆在自己身邊照顧自己便要收下他做弟子。少年聽此,激動萬分,又觀此人一身如仙氣質絕非等閒,當即行下拜師禮,正式成為其弟子。
如此過去又有幾百年,少年的心境也漸漸開始變得成熟穩重,也開始知道自己當初並沒有拜錯師。一日,山下突然傳來一陣打鬥聲,少年領命下山查看,只見一紅衣如火,面容絕美的男子正在於此山中靈獸朱雀打鬥,少年當即上前阻止,雖短短修習數百年,但由於得紫雲真人的真傳,實力也不可小覷。
「你是和人,闖我紫雲仙山有何目的?」少年厲聲叱道。
紅衣男子見此,停下戰鬥,一臉好笑的望著身著紫衣的少年:「我乃仙界散仙浥輕塵,只是那仙界太過清淨便下凡來遊玩,誤闖此地打擾了主人,還請多多見諒。」
少年心中雖有疑惑,但見其架勢不凡,一時也不敢多做舉動:「即如此,那就隨我一同去見師父吧。」
「好說,好說,小兄弟是?」
「東閣。」
「東閣賢弟,不知有幸能交個朋友嗎?」
「再說。」……
「天意,如此我便收下你做我的二徒弟吧。」紫雲真人在見到浥輕塵後,歎了口氣說道,彷彿早就知會如此。
「是,徒兒浥輕塵拜見紫雲師父,拜見……東閣師兄。」紅衣散仙鄭重行禮,那人的實力就連自己也看不出,自己一界散仙,閒散慣了,自是不在乎在仙界有所地位,就算不為找個強橫的靠山,就只為這可愛的少年,他也是願意的。只是這師兄?浥輕塵歎了口氣,他那麼些個年都算白過了,一下重零做起。
「嗯,東閣你為師兄,以後輕塵若是做錯事,你可代為師處理,平時也要多加關懷。」紫雲真人點了點頭,又接著對東閣說道。
「是,師傅,徒兒定不會讓師傅失望,對輕塵師弟當視為親人。」東閣跪下,鄭重說道。
「嗯,你們以後要互相學習,相互切磋。」
「是,師傅。」二人同時回答道,過後相視一眼,眉眼亦是無限笑意。
從回憶中醒來,東閣歎了口氣,後來若不是那個事,自己和輕塵等幾個師兄弟還快樂的在紫雲山修煉吧。不知那人現在怎麼樣,若是再見面他一定會說,當時年幼,若從來一遍他多希望一切只如初見。
「師傅?」突然一張俏麗的小臉出現在面前,東閣怔住。
「阿音。」不住的喃喃出口。
「阿音?師傅,阿音是誰?」西樓疑惑的問道,難道是師傅以前喜歡的女子?西樓的少女心思又一次展現出。
東閣被這一聲驚問回過神,伸手挪開少女的頭:「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管。你看你又不專心修煉了,這樣讓為師以後怎麼向你父王交代?」
西樓嘟嘟嘴,她哪裡是小孩子,她都已經五百歲了。以前不知道時還能裝裝嫩個,現在她自己有時也會被自己的年齡嚇一跳。
「不是的,師傅那些人似乎要有動作了。」西樓伸手指過去說道,也不管招來別人的白眼,我行我素。
「嗯,坐下來吧,還早。」東閣拍掉西樓的手,無奈的說道。看來真的是他眼花了,這個樣子哪裡有一點像她了……
看來自己是老了,竟然開始回憶……還被這小丫頭發現,真是他這個做師傅的失敗,東閣想。
「師傅?」西樓復站起身來,蠢蠢欲動。
「去吧,如果遇到困難就利用紫雲心法的共鳴之術通知與我,屆時為師自會前去。」東閣見此,知是年輕人好動,一想憑小樓現在的修為也不會遇到多大的危險,就不再阻攔,由著她去。
「謝師傅。」西樓欣喜的說道,就知道師傅最懂自己了。然後又看向待在一邊的魔未六人,面容瞬間變得嚴肅:「你們六個過來。」
魔未六人驚恐的相互看了一眼,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也不敢遲疑,當即過去。
「主人有何吩咐?」以魔未帶頭,鞠下身恭敬的問道。
「嗯,此時夜黑風高,正是好時機,你們隨為師一同去查看這巴拉克沙漠的地形吧!」西樓說完,就揮出一道紫色的仙氣,帶領六人消失
不見。
西樓走後,東閣勾勾嘴角,「夜黑風高,正是好時機?也虧她想的出來。
此時巴拉克沙漠另一端,憑空出現兩個人來,但見一人一襲紅衣,妖嬈不羈,一人一襲藍衣俊美飄逸。但此時二人身上都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殺意,身邊浮起一層結界。
「月,你說他們是不是故意的來找我們茬的,如此窮追猛打,我都快吃不消了。」沒錯二人正是浥輕塵與風月涯。
「是追你。」風月涯斜瞥了某人一眼。冷冷說道:「我只是無端被捲進的。」
「是嗎?」浥輕塵揚起好看的眉毛,眼神充滿惡趣味。
風月涯見此真有一股衝動,把那個惹事精人道毀滅。多少年了,風流的個性怎麼就一點也沒變,這下可好,竟然惹到了那個人。
「你還是想想怎麼把這件事情解決好吧,東閣剛通知我,他們已經到了。」
「終於來了,再不來我可就要在趕回去接他們了!」浥輕塵聽此恨恨的說道,如果不是聽師兄說要陪小樓一路遊玩過來,他也不至於一時間醋意大發,抓風月涯跑到斯洛客棧買醉,而惹到了那個人,被人一路追殺到此。
「接誰?奴家已經過來了,浥公子說的是我嗎?」一陣香風吹來,只見八位粉紅衣裙,容貌俏麗,手持琵琶的女子簇擁著一襲紅裙的絕色女子緩緩降落在二人面前。而說話那人正是這紅衣的絕色女子。
「月眠,你饒了我吧,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浥輕塵見此連忙討饒,那人可是在修真界神秘異常的巫術一脈的迦藍族大祭司,除非他是腦子進水了,敢惹她。
名叫月眠的紅衣絕色女子見此,掩嘴嗤嗤一笑:「浥公子,多年不見,你這刁滑的性格倒是一點也沒變。」
「哪裡哪裡,祭司謬讚了。」浥輕塵暗中呼了一口氣,希望能憑以往的交情躲過這一劫,態度越發獻媚。
「但是。」突聽月眠語氣一厲,浥輕塵忙集中精神,以備隨時……逃跑。原諒他,憑以往的相處,這女人絕對惹不起。
「你不該借醉酒欺負我最寵愛的小弟子阿娜古!」月眠惱怒的說道。
「不如這樣。」如從遠古傳來的聲響,男子好聽的聲音,如從遠古傳來乾淨清澈,讓正處於憤怒中的月眠安靜了下來。眾人的視線都轉向說話的那人。
風月涯微微一笑,眉眼俱是溫柔:「讓輕塵當著那姑娘面,說一萬遍對不起。」
「什麼?月,這,這很丟人的。」浥輕塵驚喝一聲,隨即低聲對風月涯說道,這小子絕對的腹黑,還以為他能說出個好辦法來幫自己呢。
風月涯只當沒看見,只是依舊一臉微笑的注視著月眠。
「這個……」月眠看了一眼面目焦著的浥輕塵,倒是個不錯的辦法,那小子實在是太狂了,連她的人也敢調戲,趁此削削他的面子也疏散一下自己鬱結多年的不快。
「浥公子,你覺得呢?」念及此,月眠望向浥輕塵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