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人過來為了私事,但林逸舜和他的小分隊,以及唐曉家和舅舅家小區的人也一起跟了過來,畢竟多少有些交情,要搞祭奠,其他人都會幫忙的,再說這裡哪個人不是失了親人的,真心裡也是需要祭奠一下自家的親人才是。
唐曉他們先到了舅舅家,見到兩個老人還綁在床上,這是唐媽媽要求的,她看著兩個老的直接被綁了扔在地上,雖然已經變成了喪屍,但還是接受不了,所以讓人把它們綁到了床上。
兩家人進來後,可能在唐曉睡的時候兩家大人商量過,所以就見舅舅拿著大砍刀向床邊走去,等唐曉見舅舅舉起了刀,才知道他是想砍下它們的腦袋,「等等,舅舅。」
唐曉喊停了舅舅,走到他身邊,然後對他說:「還是我來吧。」
唐曉把通靈武器變成細金屬絲樣,把被綁著的外公轉了下身,當她想把金屬絲刺進外公的後枕穴時,手卻直發抖,幾次想用力都禁不住停下了手。
「乖,曉曉,讓我來吧。」舅舅看她的樣子,明白了唐曉的意思,他擁著唐曉想讓她讓開,但唐曉還是輕輕地的搞了下頭,然後睜大眼睛,她猛一用力,原本就銳利無比的金屬絲順利地刺進了外公的後枕穴,然後她又在金屬絲上附上雷電術,「噗」的一聲輕響,外公的後腦就被爆了個小洞,因為阻止了神經的傳導,外公也就停止了掙扎和嘶吼,一動不動地躺倒在了床上,唐媽媽見狀,拿著正擦邊球著眼淚的毛巾把外公腦後流出的少量污血擦拭了一下,再把他的頭擺正。
然後唐曉又走到太姥爺床邊做了同樣的事,這樣一來,兩位老人總還留了具全屍,不像外婆那樣只能拿了個木箱子裝骨骸。
做完這些,站起身後唐曉不由得撲在媽媽的懷裡再次放聲大哭,她實在是太難受了,心似千萬個螞蟻在啃噬疼得她幾乎忘記了呼吸,親手結束外公和太姥爺的生命更讓她不能原諒自己,其實,在內心中,她也想把喪屍外公們就這麼養著,讓他們以這種另類的存活方式一直活下去。
四個大人找了些新衣服幫兩位老人穿好,並把他們搬到了客廳裡,然後又一起去唐曉家把奶奶也這麼處理了一下。
因為天熱,兩家人為四個老人守了一天靈後,就把它們運到了村前自留地裡的一片空地上,這裡自昨天開始焚燒喪屍屍體,火光沖天,一天一夜就沒有停過,只燒了很少的一部分,村裡還有好多屍體沒有搬運過來,照估計,沒有個七天七夜根本燒不完這麼多喪屍屍體。
等幾位老人的屍體燒完,唐曉爸爸和舅舅裝了些骨灰,埋進了他們各自的自留地裡,這是農村人的習慣,親人死後都埋在自家的地裡。
唐曉自昨天早上到現在都沒合過眼,眼淚早就哭干了,雙眼又腫又紅,喉嚨也已經啞得說不出話來。兩家人的情況其實都差不多,只是他們都去睡了,而唐曉卻還是坐在田梗上,望著新冒出的土堆發呆,那裡埋葬著她的四位一直疼愛著她的親人,而且還有三人還是她親手斷送了它們另類的生命。
顧胖子幾人也是跟在一起幫忙的,他見了她的情形後說:「唐曉,說真的,其實你已經很幸運了,你有爸爸媽媽還有舅舅一家,而你看我們。」他指了指身邊的紀磊和廖佳宜,還有其他的一些人,然後再次肯定地說:「真的,你很幸運了,你不知道我們有都羨慕你和杜子玉,真希望我那經常對我發牢騷的媽媽也站在我面前,如果她能再親口對我說讓我少吃點,哪怕是絕食,也會把體重給減下來,讓她少操些心。」
「曉曉,你還是想開些吧,你知道當時我爸媽變成喪屍後還要想吃我,那時的我有多麼地傷心和絕望嗎?如果不是你們,我現在不知道是變得和爸媽一樣,還是被他們吃了呢,當爸媽被你們殺死時,我是又開心,又傷心,以後沒有了爸媽的陪伴和呵護,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好好地活下去呢。」廖佳宜也用她低低柔柔的聲音開口說著,聽上去更覺傷心。
「是啊,唐曉,你知道當時我和爸爸一起把媽媽殺死,那是種什麼感受嗎?不會比你的痛少,所以前幾天我都不想說話,但是現在我想開了,只有我和爸爸開開心心,平平安安的活下去,離開我們的媽媽才會放心。」李旭低聲的說著,好像是勸說,又像是在說著他的決定,他說到後來,聲音也高了一些,語氣也堅定了許多,「對,我要開開心心地活下去,從今天開始,我不再沉溺於悲痛中,而是要每天快快樂樂地活下去。」
「對,就是這樣,我們要每天快快樂樂地活下去。」顧樂蒼和紀磊也贊同地附聲道。
「是,我們要快快樂樂地活下去。」唐曉擦了下臉,站起身來,也啞聲說道。
接下來的幾天,主要是村裡的善後工作,這些自有唐曉的爸爸、舅舅和村裡存活著的年紀大點的人安排,所以不用唐曉操心,所以在家裡休息了二天,而這二天她都在接受林逸舜的治療。
其實林逸舜在二天前就要帶人離開的,但舅媽卻找到了他。
「逸舜,經過這幾天相處,我知道你不像有些有錢人一樣看不起人,阿姨可當你是自家人了,我對你說,曉曉的傷你一定要盡量幫她治好才行,可不能先走了。」舅媽在邊上一本正徑地對林逸舜說。
「阿姨,曉曉的傷經過這幾天的治療已經好多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能恢復了。」林逸舜溫聲回答說。
「唉呀,那個怎麼叫好多了,我看她那塊被撕下來的肉還沒全平整下來呢,而且那些傷口長得多難看,以後肯定會留下疤痕的。」舅媽馬上急聲反駁說。
「逸舜啊,要是因為你先走了讓曉曉的身上留下個大疤,你讓曉曉以後怎麼辦,女孩子以後可要嫁人的,可不能就這麼被毀了。」舅媽說著,都差點要掉淚了,本來就因為這兩天哭得太多,嗓子就有點嘶啞,這回更是話都說不清了。
「可是,阿姨,我也不知道我的異能能不能讓她的疤痕消失,一般情況下受這麼重的傷,總是會多少留下些疤痕的。」林逸舜雖然聲音還是很溫潤,但他難得的顯得有些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