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完血,唐曉見媽媽的情況沒有進一步變化,她稍稍鬆了一口氣,剩下的就只能靜待其變了,她已經努力過,接下來就只能聽天命。
兩人都搬了凳子坐在床前,不敢離開一步,不時地觀察著唐媽媽的變化,小聲地交談著。唐爸爸在擔心妻子病的同時,也在為自己的爸媽和岳父岳母擔心。
「爸爸,你別急,等媽媽好了,我們就去看爺爺奶奶。」唐曉也為幾位老人擔心,但現在根本走不了,只能等媽媽好了再說了,但在心裡,她預感到幾位老人可能是凶多吉少了,畢竟年紀大了抵抗力差,感染喪屍病毒的機會多,如果他們沒事,就不會沒人接聽電話了。
大約過了約半個小時,「爸爸,你看媽媽。」唐曉驚喜地輕聲叫著爸爸。
只見唐媽媽的臉色漸漸從死灰色變成灰黃色,再是本來的黃色,而且臉上也出現了一絲血色,唐曉翻開媽媽的眼皮看了一下,眼珠的紅色已經消退了一些,瞳孔也縮小了好多。用手摸摸額頭,體溫也下降了些,拿體溫計試了一下,已經下降到39。6了。
「爸爸,真的有用,」唐曉撲到爸爸的懷裡,喜極而泣,她非常慶幸自己是一名護士,知道抗毒血清的作用,否則明知道自己有毒抗性,也不會想到自己的血有用,更不用說會抽血輸給媽媽了。
「是的,真的有用,真是老天有眼,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媽媽算是撿了一條命了。」唐爸爸的眼中也被淚水模糊了,他的聲音都有點哽咽。
「曉曉,你一定要記住,這件事除了我們三人不能告訴任何人。」唐爸爸抱了女兒一會兒,這時嚴肅地拉開女兒,盯著她的眼睛對她說。
「爸爸,我知道的,如果不是媽媽有事,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們呢,其他人我絕對不會說的,我知道輕重的。」唐曉也停止哭泣,用手抹了下眼淚,也同樣嚴肅地對父親保證。
如果她的血能治喪屍病毒的事被人知道,那可以想像等待她的是什麼命運了,不是被人抽乾了血去解毒,就是被拉去當小白鼠切片研究,不管是什麼結果都會無比悲慘。
「嗯,你知道就好。」唐爸爸點了點頭說,她相信女兒的保證。
「對了,爸爸,既然我的血對媽媽有用,趁現在我也輸點血給你吧,現在外面這麼亂,如果你輸了我的血,有了對喪屍病毒的抵抗力,那以後萬一你不小心被喪屍抓傷,也不會感染了。」唐曉覺得這個事情很重要,刻不容緩,是馬上要解決的事情。
「你剛抽了血,還是等下次有機會再輸吧,也不急在一時。」唐爸爸也知道如果女兒的血有用,他就應該輸點血,這樣他就能更好地保護唐曉她們母女倆,雖然現在憑女兒的能力根本不用她保護。
「不,還是現在就輸,早輸早好,如果媽媽醒過來,明天我們還要去看爺爺他們,路上肯定很危險,我不想冒這個險。」唐曉表情嚴肅地說道。
「好,就現在輸。」唐爸爸也是當機立斷之人,反正早晚要輸,就現在輸,在家裡還沒有危險,也不會被人發現,如果出了門再做這種事就不合適了。
再次輸血,因為媽媽正在慢慢好轉,唐曉沒有後顧之憂,所以很快就順利地從自己胳膊上抽好血,再輸入了爸爸的體內。唐爸爸這時也躺在了床上,因為唐曉怕他會有什麼不良反應,畢竟正規輸血時一般都會用一些地塞米松或葡萄糖酸鈣,來預防輸血可能出現的過敏反應,現在家裡沒有,所以還是小心點好。
唐爸爸也讓她去躺一躺,因為連續抽了兩次血,雖然不多,但也是不小的損傷,就怕她頭暈。
「爸爸,你放心好了,我現在的身體素質不是一般的好,這麼一些血對我根本沒任何影響的。」說完伸出胳膊用力地揮了幾下拳,還發出「嘿、嘿」的聲音,「看到了吧,多麼有力。」
「你沒事就好,也不要以為自己得了超能力就無法無天,還是要低調一點。」唐爸爸見了女兒耍寶的樣子,就微微笑著說,臉上的隱愁似乎淡了一些。
唐爸爸躺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異樣的,就起了身,他對女兒說:「曉曉,你上床睡一會兒吧,我來守著你媽好了,有事我再叫你。」
「沒事,我不累,再等等好了。」唐曉說。
「你媽的體溫降下來了,你還是先睡一會兒,等醒了再換爸爸睡,在這種時候我們不能都累誇了,要保護身體才是。」唐爸爸又幫妻子量了下體溫,發現只有38。5度了。
唐曉也起身幫媽媽再檢查了一下,媽媽的面色已基本恢復了正常,瞳孔也正常了,眼珠的紅色已完全消失,她放下了心,「那爸爸我就睡一會兒,如果有什麼就叫我,最多二小時你就叫我,然後換你睡。」她知道要爸爸先睡是不可能的,還是她早點睡再換爸爸休息才是。
本來唐曉以為,她上床也就閉上眼假寐一會兒,在媽媽沒醒,又時不時傳來慘叫哭喊聲的夜裡,她會像剛才睡在自己房裡一樣,根本沒辦法入睡的,只是等她躺下後閉上眼,沒一會兒就沉沉睡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半夢半醒間,她似乎聽到有人在低聲說話,於是就睜開了眼睛,一轉頭就發現媽媽正半靠在床上,爸爸正在餵她吃著東西。
見到媽媽醒來,唐曉激動地喊了聲:「媽。」然後就伸手抱住了媽媽,頭抵在媽媽的肩頭,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曉曉你醒啦?」唐媽媽也抱著女兒,一起哭了起來,她雙手撫上女兒的背部,輕輕地拍著,一如女兒很小的時候,抱在她懷裡時的樣子。
「好了,你媽醒了是好事,曉曉你不要哭了,傷身,你媽媽才醒,身體弱著呢。」唐爸爸雖然也感動,但他還是勸說著。
「嗯,我們不哭了,我家的曉曉現在可是出息了,都能把媽媽救回來了,媽媽還沒謝謝你呢。」唐媽媽疼龐地對她說。
「媽,你說什麼呢,還謝不謝的,虧你說得出來,我是你女兒,不救你救誰,如果你出了什麼事,叫我和爸爸怎麼辦?」唐曉眼中還帶著淚,可她卻笑著對媽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