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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49Chapter48 文 / 夏至春秋

    永遠都不要試圖去弄懂倫敦的天氣。

    中午明媚的陽光似乎在一瞬間就被無邊無際的烏雲遮住了。這座古老城市的天空變得混沌陰霾,低矮得彷彿要整個鋪天蓋地的壓下來。夾雜在冷風中細碎的雨絲讓來往的行人下意識地裹緊了衣服,加大步伐往目的地趕去。

    從tsa公司出來之後,車輛行駛的路線正好會經過蜘蛛尾巷所在的那一片區域。西弗勒斯偶爾往那個方向投去的視線,被voldemort清晰地捕捉到了。握著少年的手輕輕捏了捏,低沉磁性的聲音在靜謐的車內響起:「西弗,要回去看看嗎?」

    黑髮少年的臉色有些蒼白,這次放假回家他只是和媽媽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想起媽媽眼角的皺紋和夾雜在黑髮中的白色,西弗勒斯實在有些放心不下。

    「嗯。我想去看看媽媽。」

    「那就去看看吧。」voldemort揉了揉西弗勒斯的頭髮,少年皺著眉頭拍開了他可惡的手,用手指順了順被揉亂的髮絲,西弗勒斯不滿地抱怨道:「哦!該死的!湯姆,你這個腦袋裡全是芨芨草的巨怪!」

    某個疑似有巨怪血統的男人惡劣地笑了起來,他就是喜歡看西弗勒斯抓狂又無奈的樣子。總好過他之前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孤寂……有他陪在他身邊不是嗎?那兩個人可一定不要再做出傷西弗勒斯心的事情,否則,他真的不保證他還能繼續忍耐下去。voldemort看著少年,嘴角帶笑,將眼裡的怒氣和狠厲深深地藏起。

    但是很快,兩個黑髮斯萊特林都有些後悔這次突然增加的行程。

    無法形容當西弗勒斯遠遠地看到那個總是醉醺醺地朝他怒吼的父親,帶著一臉寵溺的笑意一手撐著雨傘,一手抱著那個小女孩時的心情。這是他從來沒有在父親那裡得到過的,擁抱、親吻,甚至僅僅是真心的笑臉……

    西弗勒斯準備打開車門的手慢慢地從把手上滑了下來。

    雨點辟辟剝剝地砸在車窗上,濺起小小的水花,然後又順著玻璃蜿蜒流淌。

    西弗勒斯有些想笑,半斂下眉眼,嘴角就控制不住地彎出一個淡淡的冰冷的弧度來。他還記得,那是崔茜姑媽家的女兒。那唯一的一次見面,也是個非常不好的回憶。

    當從小就沒有朋友一起玩耍的小西弗勒斯,得知姑媽帶著兩歲的小表妹來家裡做客的時候,男孩的心是雀躍歡欣的。他已經學會了控制體內的魔力,再也不會破壞東西,也不會無意中傷到什麼了,先生也一直說他是個好孩子不是嗎?周圍認識的那些孩子成天都喊他斯內普家的小怪物,而他也早已沒興趣和他們打交道了。一群沒腦子、人云亦云的白癡,他為什麼要有期待呢?

    但這個小表妹就不一樣,她是他的親人啊!可愛的小小的,臉上帶著彷彿陽光一樣的笑容的女孩,是他的妹妹。小小的黑髮男孩怯怯地伸出手,想牽著他的妹妹的手,帶她去看看他給她準備的小禮物,可是……

    「別碰她!你這小怪物想做什麼?!」托比亞斯·斯內普一趕過來,就不分青紅皂白地呵斥著當時只有七歲的黑髮男孩,然後一把抱起什麼也不懂,還在笑嘻嘻的小侄女,轉頭對著艾琳媽媽吼道:「你們毀了我的生活,還想對我的侄女做什麼壞事?!噁心的怪物!」

    還有什麼比這更能傷人呢?在他的父親眼裡,他是個怪物,是會隨便傷害別人的怪物。他在他的父親心目中,是一個不該存在的人。

    所以,在先生提出讓他穿梭時間回到過去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既然他是一個被否定的存在,那麼去到任何地方,又有何不同呢?

    voldemort沉默地看著西弗勒斯幽深的黑眸裡暗潮湧動,摩挲著尾指上的指環,臉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緒。他知道那對完全不稱職的父母是西弗勒斯心中無法癒合的頑疾。就像他無法阻止西弗勒斯回蜘蛛尾巷19號一樣,儘管明知道西弗勒斯會難過,也只能選擇在此時什麼也不說,在一邊默默地陪著他的西弗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兩個人坐在車裡一直默默地看著,衣著整齊乾淨,人也顯得比以前精神了許多的托比亞斯·斯內普,抱著小女孩,帶著崔茜姑媽走進小巷子,消失在他們眼前。

    心裡那無法言說的難過不斷地壓迫著他的胸口,西弗勒斯努力想要說什麼,但只感到喉嚨裡一陣發緊,發不出聲音來。voldemort將少年擁進懷裡,一下一下地拍著少年的後背。

    「看起來,他們過得很好。」少年低低的聲音在voldemort懷裡響起,「……這就夠了。」

    「西弗,你現在也不錯,不是嗎?」voldemort黯然,他甚至想對西弗勒斯使用一忘皆空,消去這些不好的回憶。

    但是他的男孩很快就重新振作了起來。

    「走吧。」西弗勒斯回頭再次看了一眼那破敗不堪但留有許多記憶的蜘蛛尾巷,然後收回了視線,黑色眼睛逐漸恢復清亮,之前身上的萎靡頹唐,彷彿就像是錯覺一般。voldemort伸出手指從少年的眉眼輕輕下滑至腮邊,停留在那一處,細細撫摸。低頭在那清亮的黑眼睛上輕輕印上一吻,男人再次揉亂了少年的頭髮。

    不用開口去問什麼。他的男孩向來不是一個懦弱的人,即使會有不可抑制的傷痛,他也不會因此在那些負面的情緒中沉溺而不可自拔。

    冰冷的風漸漸停了下來,但是雨卻越來越大。水滴從似乎伸手便可觸及的雲層中沉重地砸在地上,街道上已經匯聚起大大小小的水窪。車子在雨幕中緩慢的朝著郊外的莊園行駛。在糟糕的天氣裡穿越整個倫敦城區,實在不是什麼好主意。倫敦蜿蜒的道路就如同天氣一般,永遠都不會知道下一刻會是什麼。

    拐過一個路口的時候,一個穿著米色長風衣的小個子女人舉著傘,匆匆地從黑色轎車旁邊朝相反的方向走去,相對於女人的嬌小,那過大的黑傘幾乎遮住了她的上半身。

    在這樣的冷風冷雨之中,這名衣著精緻的女人顯得有些狼狽。但是,這一段路她不得不靠自己步行過來。她的父親這幾十年來,一直都被迫留在國外以躲避他的仇人,最近才回英國來看她。她不能為了貪圖自己方便而去冒暴露父親行跡的風險。

    冒著雨穿過幾條小巷子,年輕女子在一幢老舊的大樓面前停下了腳步。進入大樓的她收起雨傘,但是白色的寬簷帽將她的面容嚴嚴實實地遮了起來,別人只能從帽簷下看見她圓潤白皙的下巴。管理員的目光在女人身上掃了掃,並沒有多說什麼。這樣不願暴露身份的怪人,在這種老舊的大樓裡實在是很常見。

    被倫敦潮濕的氣候腐蝕了大半的老舊木樓梯,在女人的高跟鞋下,發出難聽的吱呀聲。年輕女子皺了皺纖細的眉毛,也許她該建議父親換一個住處。這樣破敗的大樓,看上去太不安全了。

    走進五樓盡頭狹小破舊的房間,摘下帽子的金髮女孩對著屋中的中年男人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臉:「父親。」

    「曼茜,我的甜心。外面雨下的可真大,不是嗎?」花白頭髮的中年男人擁抱了自己的女兒曼茜·戴維斯,在那和他極為相似的圓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金髮女孩對父親也還以一個面頰吻,然後從隨身的小包中拿出一個信封:「哦,親愛的父親,我真希望你可以好好的留在英國。」

    「我沒事。曼茜,有件事我想我應該告訴你。」中年男人的圓臉上皺紋已經非常明顯,但是綠色眼睛仍然透著精明的光。顯然,他這麼多年都過的不太好,不過,現在他的運氣來了,「我以後可以不用離開倫敦了。」

    「真的?」曼茜·戴維斯高興的睜大了眼睛。她的母親在她三四歲的時候就去世了,而孤單的被留下的女孩,只好被送進了孤兒院。當十三歲時她的父親找到她的時候,她就把造成她一家分離的幾個人恨到了骨子裡。

    男人點了點頭,他這次成功地攀上了那個秘密機構的高層人士,以後為他們做事,他的安全自然也會有他們來保證。至少,他不用時時刻刻地擔心被那幾個傢伙抓住了。

    照片上是一個笑容燦爛的年輕女孩,而在她身後的角落,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個帶著一絲疏離獨自站在人群之外黑髮的少年。因為全部都是別有用心的偷拍,中年男子從信封裡拿出來的照片幾乎全部都是以那個少年為背景。

    黑色長髮,深邃的黑眸,瘦削蒼白的臉上即使是笑也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如果有人非要說這不是那個西弗·普林斯,中年男子覺得,那麼他只有承認自己的記憶出現了錯誤了。

    這分明就是幾十年前的那個男孩!為什麼他現在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沉思了片刻,中年男子忽然笑開了,綠色的眼睛中閃著不明的光芒。這又是魔法嗎?這可,真是太好了。

    「曼茜,這個西弗勒斯·普林斯的事情你以後就不用再管了。還是繼續和瑪蒂娜·希爾那個女人保持好關係。」總有一天,他會拿回應該屬於他的東西!就算,他得不到,其他人也別想這麼安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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