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是一個有人身自由的人,不是一隻貓,或一條狗,我要過我想要的生活。我不要讓你們隨心所欲的欺負。要打便打,要罵便罵,我不要過那樣的生活,我不要」她的眼神帶著深深的傷痛,失去孩子這種難以言說的痛一起隱藏在她的心裡,那麼的難受,再不喜歡這個男人,但那是一條鮮活的小生命,就隨著她被狠狠的踢過那一腳後便消失了,快得連她還來不及感受他存在的喜悅便從她的身體裡消失。她不想再過那種提心吊膽的生活,那種每天都猶如走在懸崖上,一不小心便會跌下去,粉身碎骨的邊渣都找不到的那種生活了。
她還那麼小,那些日子裡她的的確確是受了很多的折磨,但是這些都不能成為她離開他的理由。
:「你當然可以有人身自由。」聶修看著她那出落得越來越動人的美麗容顏,頓了一下:「但你的人身自由只能在我的世界裡。」是的,他可以給她足夠的自由,但這些自由只能在他世界裡。如果她是一隻有美麗的飛鳥,那她飛翔的天空只能是他的懷抱。
:「瘋子。」她疲倦的閉上了眼,不想再看他了,這個男人是瘋狂的不講理的,這她早該知道了。
她淡漠而倦殆的神情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無力的看著她,即使就在他旁邊,就在那麼近的地方,觸手可及。可是他卻感覺她離他是那麼的遠,遠到他用盡全身力氣,想盡所有辦法想要靠近都不行。
:「明天我會帶你去見顧陽,你自己告訴他說你不願意跟他回去。」聶修的話裡帶著一貫不容抗拒的命令,洛夕霧張開眼睛看著她,這個男人真的是瘋了。
:「我要跟顧陽回去,那裡是我的家,我當然要回去。」她清甜的嗓音帶著迫切的渴望,聶修的眼神滲著可怕的寒意,看得她毛骨悚然。
:「如果你真的這麼堅持的話,那麼我不介意有他分享一下我們盡情歡樂的片斷,你也很享受的不是嘛?」他邪肆的笑著,嘴角勾著誘人的弧度,那一夜她真是如會吸魂奪魄的小妖精,那是她第一次不抗拒他,不排斥他,那一夜她讓他瘋狂得不由自已,雖然那只是一顆小小的小藥丸的作用,但那種感覺還是讓他沉迷得不能自拔。
:「還是這樣,你只會用這種手段威脅別人嘛。」這個惡劣到極點的男人,洛夕霧氣得眼睛發紅,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
:「方法無論用過多少次,只要管用就好。」他深遂的眼睛帶著難掩的傷痛看著她,不是想逼她。不是想讓她掉淚,只是他已經沒有辦法了,只除了這個,他再也想不出別的辦法留她下來了。
:「但這一次不管用了,你以為我會害怕?這一次你猜錯了,我不會再怕任何事情了。你大可以去給顧陽看呀,你以為他會因為這個看不起我嘛?不會的?」洛夕霧的勇敢的看著他,那個男人鋒利的五官有著最誘惑人的線條。她就這樣看著,這個男人今天彷彿特別的不一樣,雖然還是同以往一樣的惡劣,但是她總是覺得有哪裡不同了。
聶修臉色慘白,她不怕,她竟然連這個都不怕?她已經跟顧陽說過了他們之間的事情了嘛?包括那些帶給他巨大歡愉的火熱的夜。
:「再說了,那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你都不介意別人怎麼看你已經有了太太還在外面亂來,那我還介意什麼呢?對了,你不是在外面亂來,你是在你家裡亂來。」洛夕霧的話就如同一把利劍,帶著見血封喉的氣勢,一劍刺穿他的心臟。16655319
:「你很恨我嘛?有多恨?」她的語氣帶著輕蔑,她看不起他,她恨他,這種認知讓他痛苦難言,可是該死,他就是做了那些事讓她痛恨,讓她討厭。
:「你毀了我的清白,還有後來所有發生的事情,你覺得我該多恨你呢?你永遠體會不到的。」她認真的看著他,一字一字的說著恨。
:「顧陽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他還沒說完,便聽到她那嘲笑的聲音。
:「他能給的,你以為他給我的是美麗的衣服,還是價值不菲的首飾,你錯了,他給的是溫暖,是關懷,是愛,他給我的是一個家,你永遠都不會懂,永遠都不會懂的。」說起這些的時候,她的眼睛裡迸發著勇氣與力量的光,如同照亮陰霾天空,透過雲層的陽光般,動人心弦。
聽到家這個字,他的心猛的沉了一下,家,他們要結婚了嘛?要有家了?這個念頭從心底冒了出來,血淋淋的現實把他的心狠狠撕裂,她為別人穿上白紗,她那動人的小嘴對著神父宣誓,然後說著我願意,然後她的一生跟他再無關係,他再遇到她只能稱呼她顧太太,她很喜歡小孩子,她會為別人生孩子。意識到這種事實時,他的心開始一陣陣的痛起來,鼻頭發酸,呼吸困難。17sob。
:「我不准,我不准你跟他走。」他狂亂得不能自己,伸過手臂,緊緊的攬著她,抱在懷裡,彷彿是固執的孩子抱著最心愛的玩具般。
他悲哀的意識到,這一次,他好像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聶影還在顧家兄弟的手上,即使這樣的割捨會痛得要了他的命,他也不能拿妹妹的安全來冒險。可是就這樣放開她嘛?不要,他不要就這樣放開她,如果這一次放開,那下一次再見面的時候呢?或許真的會是在他們的婚禮嘛?
他就這樣,彷彿再也見不到明天似的,緊緊的緊緊的抱著她,感受著她每一絲柔美的曲線與他的堅硬的身體契合著,感受著她散發出的每一絲迷人的幽香。
初冬倫敦的早晨,薄霧瀰漫,她還在睡夢中。如同小嬰兒般的蜷在他的懷裡。夜裡的氣溫很低,就在這車裡,他抱著她一夜無眠的看著她,回想著過去他們相處的每一點,每一滴,她有恨他的理由不是嘛?
洛夕霧埋在他肩膀上的小臉輕輕的蹭了一下,又呼吸均勻的繼續睡著。睡夢裡,她靠著一個好大的火爐,暖烘烘的舒服極了。火爐,她猛了嚇了一跳,身上靠著的明明是男人的身體,結實有力的胸膛,沉著有力的心跳。鼻息間的專屬於他的麝香味,她張開眼,果然是他。她就在他的懷抱裡睡了整整一夜。
:「你該送我回去了吧。」她張開眼的第一句話便是這樣的,聶修心裡的悲傷猶如這清晨瀰漫著的薄薄的霧,無邊無際的讓他看不出盡頭。
他陰沉著臉,沉默不語的開著車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顧陽的車子早就在那裡等著了,他欣長的身影倚在車子上,黑色的長長風衣將他整個人籠罩在一片陰影裡。他幾乎一夜未眠,姓聶的,你最好信守承諾,否則我一定會將你扒皮折骨,碎屍萬段。
講我難孩有。遠遠的便看到車子緩緩的開了過來,透過大片的擋風琉璃,顧陽看到了車上從著的安然無恙的小姑娘,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車門打開,聶修緊緊的拉著洛夕霧的手走了了下來。
他不想放,這段路只有不過幾十米的距離,可是她小小的柔若無骨的嫩滑小手就在他的手掌中,他們只剩下這一點點的聯繫了,可是再過一會兒,邊這一點點聯繫都會斷開。心裡無邊的恐懼蔓延著,如同這漫天的霧般沒有盡頭。
洛夕霧遠遠的便看到了顧陽,高大的身形和堅毅的眼神,猶如太陽般,透過這樣霧,照射過來。
顧陽迎了上去看著聶修:「把她還給我。」他看著寶寶,這是全家人失而復得的寶貝,昨天差點把母親給嚇壞了,幸好顧風配合著打電話編了一大堆話才好不容易把母親給騙了過去。如果寶寶再丟掉一次的話,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他想一想都害怕。
他的手掌溫暖有力,緊緊的捉著她的小手,好像是世界最寶貴的東西一般,他一點也不想放。低啞的嗓音透著淡淡的疲倦與莫名的悲哀:「小影呢?」
:「你放了她,我自然放了聶影,那個大小姐,送給我我都不會要的你放心好了。」顧陽驕傲的看著洛夕霧,一樣的女孩,聶影的行為他早有所聞,但是寶寶就不一樣,溫柔善良體貼懂事,這樣的妹妹比起那個驕縱的小姐不知道要好過多少倍。
聶修當然不會懷疑顧陽的話了,雖然從小到大顧陽便看他不順眼,事實上他也一點不欣賞顧陽。但是他相信顧陽不會為難聶影的,因為沒這個必要,再回上兩家原本便是世交,只是當年出了地樣的事,顧家怕顧夫人睹物傷心,便移民海外。但兩家老一輩的交情總是在的,差一點,只差一點他也會成為這個家的一員的,只是造化弄人呀。
他慢慢的鬆開了手,一點點,一點點,心裡的痛苦就好像是他的胸膛被血淋淋的劃開,有一雙手伸了進去,穿過他的胸膛,慢慢的捉住了他還在跳動著的心臟,再一點一點的往外摘,痛得他就快要窒息而死。難道就這樣放開了嘛?他看著她的小手,猶如電影裡的慢鏡頭般,一點一點的掙脫開他的鉗制,然後帶著安心的笑容走向了對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