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走?」他有這麼好心?她簡單不敢相信她聽到的回答。
她傻呆呆的樣子讓他不由得想要嘲笑她這個小白癡。:「你當然可以走,做為親戚我也很樂意跟你的前男友分享你的發浪的樣子,真是夠味。」他冷冷的笑著,眼神閃過一絲惡狼捉到小羔羊般得逞的神情。
她跌坐在床上,原來他只是用著這樣一件又一件的事情編織成一張網,網住她,然後看她在網裡掙扎,明知道越掙扎,那網便會收得越緊,會把她勒到窒息,可是這個男人就是不告訴她,他喜歡看她越陷陷深,越來越痛苦,最後就像一個木偶似的聽著他的話,成為再也不敢反抗他的玩具,更難聽一點的話那便是工具,他紓解**的工具。
蒼白絕望,她的樣子落在了他的眼中,甚至是這樣的神情他都是著迷的。
陰冷的眼裡一股無名的妒火穿過,幾乎燒疼了他的心,該死的,她果真是最在乎那個林竣言的。這股火從眼底升起,速度的點燃了他的全身。
他陰鬱張狂眼睛的看著她絕望而空洞的樣子:「你不要給我惹任何麻煩,乖乖的呆在我身邊」他想要跟她說,他會嘗試著對她好一些的。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她冷冷的打斷。
:「你是個魔鬼,沒有人性,沒有良知,沒有道德的魔鬼,你怎麼配在教堂上說願意,你怎麼配去愛,你就個人渣,是禽獸。」她嬌小一團蜷縮起自己修長的雙腿,環臂抱住自己光.裸的身軀。和禽獸呆久了,她好像都快要習慣在他面前yi絲不gua了。說完之後便低著頭,再也不看他,也不說話。
空氣好像突然凝結起來,不能流動的氣流大把大把膠著著,讓聶修感到從未有過的心慌。
他慌亂的看著她那慢慢退回自己殼裡的樣子,可是昨天她是那麼的熱情如火,當她纏繞著他求著他時幾乎讓他覺得立刻死去也是幸福的,可是才不過一晚的時間,她便冰冷得讓人這麼難受。
:「我是魔鬼,即便我是魔鬼你也只能做魔鬼的女人,如果有一天我要下地獄,那我一定拉著你一起下。我當然不配愛,我這樣的魔鬼只配跟你做.愛。」他岑薄的嘴唇吐出了最傷人的字眼,洛夕霧氣得渾身輕顫了一下。
:「不要說了,你無恥」她搖著頭,整個空間裡充滿著她和他交雜著的喘息,她劇烈的呻.吟和尖叫,還有哀求。她快要崩潰了,只是這樣的光景,她的人生已經變了一個顏色,灰暗的,灰暗得彷彿再也看不到明天,也見不到溫暖的陽光了。
聶修伸過結實的手臂,把她整個人攬進懷中,她蒼白著臉發抖的樣子突然讓他的種深深的恐懼,彷彿她會就這樣消失在空氣之中一般。絕望的淚水有如雨夜飛花般,很快浸濕了她的臉。他的身體的溫度很舒服,暖暖的像是火爐一樣,可是她還是覺得沒有一絲溫暖的感覺,或者她的心冷了便再也暖不過來了。
等葉心藍從外面回來時,天已經很晚了,聶修在他的書房處理著文件。在廚房裡主,管家如實的匯報了,今天的午飯,少爺吩咐了人是送進去二樓吃的,少爺在那裡呆了一下午才出來。
心臟開始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著,帶著點刺刺的痛,她掏出隨身攜帶的藥,胡亂的塞了一顆到了嘴裡,端起杯子和著水吞了下去。她揮手讓管家下去,快要發狂了,她已經無法忍受著這樣的生活。
翻開的文件是今年最大的開發案,他卻一點心思也沒有。他要她陪他吃飯,她就把認真的吃,和著眼淚沒吃下幾口便想吐。他就是那個讓她噁心想吐的男人。可是他還是厚著臉皮不想走,抱著她在床上躺了一個下午,她不說話,不掙扎,沒有脾氣。除了均勻的呼吸與心跳,她安靜得像個最美麗的人偶般。直到她抵不過睡意的侵襲沉沉睡去他才出來書房辦公,可是紙上飄著的儘是她的眼睛,如泣如訴的眼睛。
門被推開,走進來的人帶著溫婉的笑容:「修,怎麼還在忙呀?」葉心藍看了一眼文件,便收回了心,聶修笑著拉過她的手:「心藍,等這個開發案過去,我會帶你去補個蜜月的。」對葉心藍他到底還是對她不住的,她的身體虛弱倒成了這兩年他放縱的借口。
:「修,我好開心,去巴黎好不好?」葉心藍不是沒有發現他的心不在焉,不是沒有注意到他的若有所思,自從這個小妖精來了之後,他就變得不一樣了。16613572
:「好,你想去哪裡都好。」他好脾氣的聽她說著應允著她的要求。
窗外大片大片的烏雲慢慢的襲來,遮住了月亮,天空變得慢慢的暗淡了下來,暗沉得如同墨色一般。
聶影一大早便衝進了山上的別墅,她知道聶修根本就擠不出假期,所以今天他一定是去上班了。她驕橫著一張明艷的小臉,怒氣沖沖跑了進來。
葉心藍正坐在客廳喝著玫瑰花茶,一看到聶影一臉怒氣的樣子,站了起來:「小影,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新婚呀,林竣言又不像修一樣,這時的議會是最忙的時候了,他是真走不開陪我。」她為聶影也倒了一杯玫瑰花茶,端給了她。
:「那個小妖精呢,我要好好教訓教訓她,你不知道,昨天,昨天」聶影氣得嘴唇直哆嗦,她真是不好意思說出來,昨天林竣言喝醉了酒就開始鬧,不停的叫著那個小踐人的名字,讓她在家裡的傭人面前是丟足了臉,看到那些下人掩面躲避,裝作沒聽到的樣子,她氣得眼不得把林竣言的嘴巴給都堵上。
:「小影,有的事情要忍的,她現在是你哥哥的心頭肉,我都碰不得呢,誰都不能進她的房間,你不要為難我。」葉心藍的語氣充滿了軟弱和無奈。真是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一早她便覺得哥哥有頭不對頸,原來男人都是這樣的。
:「我們不能進去,她可以下來,你讓林管家去把她請下來,我好好招呼招呼她。」聶影勾著細長眼線的眼睛裡閃著嫉恨的光芒。衝動的時候很難讓人能夠仔細的發現身邊人的變化,如果她夠冷靜,不難看出葉心藍一貫溫婉的臉上帶著一絲陰毒而森冷的笑意。
:「小霧,我跟你說的你到底有沒有聽到呀?」洛夕雲看著這個死丫頭不爭氣的樣子,快要氣死了。
洛夕霧看著姐姐,這樣荒唐的想法她都想得出來,娥皇女英,她是腦子壞了,還是電視劇看多了?她以為住在這樣別墅裡就很幸福,就會滿足嘛?
這樣的生活猶如被斷了雙翅的鳥,猶如被拋上岸的魚一樣。
洛夕雲正想發火,管家冷著一張臉把門推開:「你下樓一下。」她冷冷的命令著,然後看了一眼坐著不動的女人:「你馬上下來,否則我就讓保全來抬你。」這個女人不止害得少夫人不開心,現在連小姐也跟著不開心了。真是禍水呀。
洛夕霧輕輕歎了口氣,這幢房子裡沒有一個是正常人,從主人,到管家,再到僕人,都是一副得性,冷冷冰冰,仗勢期人。可麼戚夠分。17hwq。
客廳裡聶影抱胸跺著腳,看見樓梯轉角處剛剛出現的那個嬌小的人影時,壓抑了太久的怒火一下子衝了上來。就是這個女人,害得她現在要這麼難受,想都沒想便衝上去截住了她。
:「你這下高興了,你這個害人精,你害得竣言天天喝酒,從早到晚的喝。你還害得心藍姐那麼的不開心,你怎麼不去死。」眼裡閃動著兇惡的光,她狠狠的推了一把洛夕霧,這個小踐人,裝得楚楚可憐的騙了所有男人的心,現在還一副很無辜的樣子,張著眼睛看著她。
洛夕霧心中一陣難過,竣言,他以前是多麼積極上進,陽光溫暖的人,他有事業心,很努力的,除非很重要的應酬否則他絕不會喝酒。可是現在他真的是從早到晚的都在喝酒嘛?她真的是害了他嘛?
聶修看碰上她一言不發的樣子更是生氣,她俯下去踢了她的腿一下:「別倒在地上裝死,我可不是男人,看你那可憐的樣子就會被你迷住,你給我起來,收拾東西立刻給我滾蛋。」不解氣的再踢了一腳,她看著洛夕霧蒼白,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葉心藍也走到了樓梯轉角:「小影,你別急,等你哥一會兒回來再說。」洛夕霧才從剛剛她說的話回過神來,忍著疼小聲的問著:「他好不好?」她想問一下他有沒有去工作,有沒有按時吃飯,她想告訴聶影,他是一個很容易被感動的男人,要好好待他。
這句話一說出口,聶影的怒火徹徹底底被她激了出來。她一邊伸手打著洛夕霧,一邊狠狠的說著:「他好不好幹你什麼事,你有什麼資格問他好不好,我才是他妻子,現在你才是不要臉的小三。」她還不夠解氣,伸出手來狠狠的掐著洛夕霧的胳膊,洛夕霧一邊吃疼的想要躲開,一邊蒼白著小臉說:「我沒有想怎樣,我只是想跟你說」還沒說完便被聶影拖著往樓帶。
兩人在掙扎之間,搖搖晃晃的,聶影不停的撕打著,幾乎想要把她撕碎一般。葉心藍面旁邊一面觀察著,一面看著那個女人,耳後那茱紅色的吻痕如同開在雪地裡的眼梅花刺眼,她不自覺的伸著手,她不受控制的想把這個該死的女人推下去,她應該去死,應該下地獄。
院子裡的鐵門好像開了,葉心藍的心砰砰跳著,跳得利害。她調整著位置,悄悄的站在了的洛夕霧的同一個方向邊。在兩人的掙扎時,聶影背對著樓梯,高跟鞋不時的晃了一下,當她伸手想要去扇那張令她痛恨的小臉時,太過用力的拉扯讓她晃了下,突然覺得一個重心不穩,被暗暗推了一下,尖叫著滾下了樓,頭撞在了地板上,血緩緩的流了出來,印紅了名貴的白色長毛地毯。
:「
啊。「尖叫瞬間劃破了空氣,帶著令人害怕的顫音,久久不絕。
聶修下了車從便聽到了驚恐的尖叫聲,他快步衝了進來。眼前的場景讓他覺得非常害怕,聶影一動不動的躺在了地上,腦後流出的血很浸濕了地毯,這樣的刺眼讓他想起了當年他的母親因為身體不好但一定要堅持生下聶影,但最後因為大出血怎麼也止不住的時候。那個時候,血浸透了整張床單,刺眼的紅,紅得讓他至今還記憶猶新,多少次夢裡他就浸在一片血海裡,母親的手漸漸的冰冷,甚至連嘴唇都變成了白色的,如同雪人無聲無息的消融了。
可是這麼多年後,這樣的場景再度重演,刺眼得讓他幾乎沒有勇氣去看一看他那從小便如掌上明珠般被他呵護在手心裡的妹妹是不是還有鼻息。
:」修,都怪我,我跑得好慢,我就看著她推了小影下來,我沒辦法阻止,對不起,修,對不起「葉心藍哭得喘不上氣來,幾乎快要昏厥過去的樣子。
打了電話讓醫院的車子馬上趕來,他不敢去動聶影,最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這時候一定不能動她。他看著聶影漸漸失去血色的嘴唇,心如刀絞。
:」不是的,我沒有的「洛夕霧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呆了,她當時兩手抱著頭在躺著聶影的追打,怎麼有可能去推她呢。
此時的聶修渾身充滿了戾氣,有如暗夜裡的地獄使都般,嗜血而狂暴的眼神讓她再次往後退。
聶修看著站在往上幾台階的洛雲夕,那聲音彷彿從最遙遠的極寒之地傳來的:「是她推的?」
洛夕雲正想要說這兩個臭女人幹的好事,想要炫耀一下她錄下的精彩畫面,但突然她看見葉心藍那蒼白的臉,這個最可怕的女人,怎麼配得起這樣優秀的男人?洛夕霧,這就當人幫我最後一次。
她紅著眼眶點了點頭,:「聶先生,你不要怪小霧,她只是太愛竣言了。」洛夕霧抬起頭看著那個從小到大的姐姐,她竟然覺得不認識她,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說?
聶修緩緩的靠近,眼中帶著冰冷的氣息,俊臉蒼白:「她是搶走了你的愛人,可是她就該得到這樣的結果嘛?她就該死嘛?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他錯看了她,她那清純如水的外表下隱藏著多麼可怕的心呀,這個狠毒如蛇蠍的女人。
聶修看了一眼那還蜷在地上的妹妹,心痛如漣漪般的擴散著。洛夕霧的眼睛裡抖落了巨大的淚水,小小的身子搖搖欲墜。
巨大的恐懼如同一個密不透風的罩子把她罩住了,她搖著頭往後退,她的生命中從來沒有一刻是如此害怕過。誰救救她呢?
對面的男人雙面猩紅,看著她時猶如失去理智般的可怕,他慢慢的靠前,一步一步她想要跑開,可是卻被他駭人的神情看到連跑開的力氣都沒有:「竣言救我,救我」她呆呆的站在那裡,彷彿失去了思想,這個世界上好像只有一個竣言對她好過,在任何時候都會相信她。
聶修帶著最可怕的怒火,突然抬起腳一個用力,狠狠的把她踹倒在樓梯上:「如果小影有什麼事,我就讓你和你的林竣言一起陪葬。」
她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幾乎快要飛了出去,在那一刻她看到了那個男人猶如惡魔的臉,看到葉心藍那虛弱流淚的樣子,看到了姐姐那匆匆錯開的眼神,帶著最可怕,最劇烈的痛,她在摔出去時在一瞬間覺得靈魂飛了出來,然後黑暗一片。
救護車已經開了進來,醫生緊張的做了一下檢查,便抬著聶影上了擔架。聶修跟著上了車,回過頭來冷冷的交代了一句:「把她拖進狗捨關著,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放她出來。」葉心藍的心臟跳得快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她從口袋裡掏出了藥,吞了一顆,看了洛夕雲一眼,也跟著上了救護車。
管家目送著車子遠遠的開走,走上前來不解氣的狠狠踢了兩腳已經昏死在地上的女人,叫了兩個女僕便往下拖。洛夕雲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無情的被兩個女僕拖著下了樓梯,白色大理石的樓梯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跡,她好像看到洛夕霧兩腿間不停的沁著血,長長的一條,這個世界上總有人是幸福的,也總有人是不幸福的。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沒有錯。捏緊了手上的電話她暗暗的安慰著自己,不再去理會眼前看到的那一幕。
:「修,你放心好了,整個醫院最權威的醫生都在裡面,小影一定會沒事的。」葉心藍在一邊溫柔的拉著聶修的手,一邊安慰著他。這時的他猶如困在籠子裡的狂躁的野獸般,在手術室外焦急的來回走動著。
手術室的門終於在整整六個小時後被拉開。主治醫生緊張的擦著汗,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聶修面前:「議長,情況是這樣的」
聶修不想聽那一串醫學名詞,冷冷的命令著:「你說重點就好。」醫生被他的眼神一瞪,更是緊張,哆嗦著說:「從表面上看是沒有太大的問題了,出血止住了,腦部雖然受到撞擊,但是不是很致命的,而且萬幸的是從樓梯上摔下來聶小姐的寶寶還非常的堅強,只是她可能會暫時性的昏迷幾天,等她醒了再做一下全身的檢查。」醫生說得語無倫次,但是總算是把該表達的意思都表達出來了。
:「心藍,你先回去休息,再派人送些東西過來,我留下來陪聶影。」聶修長長的舒了口氣,童年的惡夢總算是沒有再重演一次。他看著葉心藍那一臉不大敢抬頭看他的樣子,撫了撫她的頭髮:「心藍,這個不怪你,你也沒想到會這樣的不是嘛?」
葉心藍溫順的點了點頭:「修,我回家整理一下換一下衣服再來陪你。」聶修點了點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印上一個吻,便跟著醫生走進了監護室。
葉心藍回到了家裡,女僕早已擦乾淨了地板處理了地毯,但是空氣中還隱隱飄著淡淡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她皺了皺眉頭,趕緊上樓去,在這裡多呆一會都會讓她想起剛剛的那個瞬間,就在那電光火石之間,她做也了這樣舉動,如果成功,如果她就能一下子把那個女人打入地獄,這樣的行為猶如在高空上走鋼絲,可是她還是成功了不是嘛?
她剛要推開門走進了臥室,猛的抬頭一看,心臟幾乎被嚇得停止了跳動:「出去,這不是你能進來的地方。」雖然她不知道洛夕雲為什麼幫她,但是她一點也不想再看到任何洛家的女人。
洛夕雲閃動著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捲翹著看著那個瘦弱的小女人,一邊掏出了手機,手機的拍攝效果非常的好,很清楚的很忠實的記錄著剛剛那所有發生過的一切。
葉心藍瞪大了眼睛,從吃驚到不可置信到害怕:「你要多少錢你說?」這個女人寧願毀了自己的妹妹也要幫她,那便是想要達到某種目的了。
:「我不要錢,我要的是人。」洛夕雲得意的搖著頭,紅唇輕輕的咬了一下手指,挑著眉得意的笑開了。
葉心藍臉色剎白:「你說什麼?」她這是什麼意思,要人?
:「我要住進隔壁的房間,我要代替洛夕霧服待聶修。」她終於可以大膽的和這個女人談條件了,因為她的籌碼非常的足,她勝算在胸。
:「不可能的。」葉心藍嘶聲拒絕著,她怎麼可能再把她最愛的男人往別的女人懷裡送,過去是因為她的身體實在是不行,現在已經好很多了,她只想要和他一起生活,可是這些不知所謂的蒼蠅總是圍繞在他們的周圍,讓她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