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竣言看著那個氣場無比強大的男人,就是有這樣的哥哥才會有這樣的妹妹。他的目光毫不退避的迎了上去,:「我能有什麼麻煩,我連死都不怕還能有什麼麻煩?」
:「我相信這一個死字只是你一時衝動說說而已,你死了你在養老院的外婆怎麼辦?她的生活已經不能自理,住在那裡的費用那麼高,你以為這個社會會有那麼多的善心人士來幫你盡孝道?你忍心看著在你死後她被人扔出療養院,流落街頭,靠乞討為生,餐風露宿,衣不蔽體?」聶修看著眼前那張年輕的臉,上面明明白白的透露著愛與衝動。這種毛頭小子最可笑了,不知道洛夕霧那個蠢女人喜歡他哪一點?
林竣言被這樣的話刺激得臉色發白,這樣的男人多可怕,他猶如一個最優秀的捕蛇人,無論是怎樣的對峙,他總是有辦法一下子就捏住他的七寸,讓他動彈不得。他突然覺得快不能呼吸,肺裡被一個個越來越多大的無形的汽泡堵得滿滿的,快要讓他窒息。
他看著沙發上的人,她的眼睛也正看向他,兩個人的目光就那樣教纏在了一起。太多甜蜜的,感動的過往在眼前一一浮現,可是真的是要告別了嘛?有些事縱使再怎麼爭取,還是那樣,命運就像一隻無形的手,推著他們相遇,又在他們想要緊緊相擁在一起時把他們無情的分離。這樣的分離撕心裂肺,鮮血淋漓,痛不可抑。
聶修看著他們那一副癡情相戀,生死相依的樣子,心裡燃起了怒火如同野草般肆意滋長著。看看那個女人,眼睛裡還帶著未干的淚,波光盈盈的看著那個傻子,小嘴輕咬著,紅唇欲張不張,欲語還休的樣子讓人看得血脈澎張,只想讓人把她狠狠欺負,狠狠蹂躪。
洛夕霧看著林竣言,淚光裡的修長挺拔的身影,他終是不屬於她。
:「別為我擔心,別為我擔心。」她輕啟紅唇,聲音清遠而帶著稚嫩的張力,誘惑著他移不開眼。
:「送客。」聶修冷冷的下了逐客令,他一點也不想看到這個男人眼裡看著洛夕霧那樣生死相依的樣子,讓他覺得多看一眼都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聶影聽得出哥哥話裡的不悅,說實話,她的脾氣再是不好,但碰上聶修真正不高興時,她會逃得比兔子還快。她拉起還戀戀不捨的男人,趕緊往門外去。
「怦」的一聲,門被關上,偌大的空間就只剩下了他和她。
房間裡很安靜,即使是鋪著地毯,她都能聽見那個男人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刺激著她所有的神經。
這個女人又回到了他最常見的樣子,如同小刺蝟般的僵硬,而渾身長出的堅硬的刺,拒絕著她的靠近。
站在她的面前,俯下身去,略帶薄繭的手指捉起她白嫩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洛夕霧清亮的眸子看著眼前的男人,那個男人的眼底似乎帶著強烈的風暴,而風暴的中心,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自己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