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剎車的聲音,那富麗堂皇的星月樓已近在眼前,向暖陽也停止了迷茫的思考,皺著一張小臉打開錢包,看到裡面那薄薄的幾張,鴕鳥似得低下頭,半響,抬起眸子,試探的說道:「那個江部長,我知道有一家店賣的衣服簡約又舒適,非常適合您這種有身份又有品味的人,您有興趣去看看嘛?」
吳姐的服裝店開在四平路上,那一條街上的東西都賣的便宜又實惠,自己常去,一來二往的就熟了。()不管這位爺看不看得上,先離開這裡再說。那處處張揚的奢華晃得眼睛發顫,手裡的錢包沒有一點安全感。
一句話,向暖陽說得心虛無比,可江月初就在等著這句話呢?車開到這裡,不過是因為心思在別處下意識的習慣而已。可等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之前一直熟悉的那些所謂的華麗奢侈與車裡的那個小女人是多麼的格格不入。
雖然不想去承認擔心引起他的難堪,也努力去忽視在看到那扁扁的錢包時所湧上來的酸楚,可是心底的後悔卻是騙不了自己的。聽到她的話,糾結的心思頓時解開了,順水推舟的應道:「好,在哪裡?我們快點過去吧,一會兒趕上下班堵車就出不去了。」
江月初乾脆利落的說完,又有些震驚自己的改變,按以往的性子,最多就是一句清冷的「好,在哪裡」
可現在那句類似解釋的話竟說的那麼自然。內心深處好像不受控制似的想要讓她明白自己的想法。這是以前習慣喜怒不形於色的自己想都不敢想的。
向暖陽對他的話多也有些怔然,實在不符合他之前的表現,不過卻沒有深想這背後的深意,只覺的外界那什麼不近女色,惜字如金的傳言一點都不靠譜。可是對他這麼痛快的配合還是很高興,長舒了一口氣,輕快的回道:「在四平路。」
發動車子的江月初劍眉微蹙,四平路那是什麼地方?不能怨某爺孤陋寡聞,實在是某女去的地方太平民了,是某爺那尊貴的人聽都沒聽過的。
看著身後她那張終於變得明麗的笑臉,想開口的話就嚥了回去。怕又觸動那個小女人敏感的自尊心。心裡微歎,打開導航,車子快速的駛向了寬敞的馬路。
一路疾馳,心思各異,靜默無話。
某位爺還在糾結某女的情緒在不知不覺中已對自己的決定造成影響。而某女則在思考一會兒該怎麼說服他接受那種的衣服,還真是個艱巨的任務啊。
邁巴赫不愧是享譽世界的豪華轎車,那速度如行雲流水在馬路上穿梭,終於趕在車流高峰期前到了四平路,只是在路口卻緩緩的停了下來。
望著前面那本就不寬的路上兩邊還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吃攤,兜售廉價小商品的叫喊聲此起彼伏,江月初不由的蹙眉,這就是某女嘴裡所說的能買到符合自己身份地位衣服的地方?再看到三三兩兩逛街的人,手裡拿著一些做工粗糙的衣服在討價還價,一張如詩如畫的俊顏不由的黑了。這女人不會給自己穿這個吧?
只是對上某女那雙望著小吃清澈發亮的眸子,心底那掉頭就走的念頭就壓了下去,聽不出情緒的說道:「很繁華,不過我們要怎麼過去?」
自己的車技再好,也沒辦法在擠的只有兩米寬的路上駕馭邁巴赫。
聞言,向暖陽偷偷覷了眼某位爺好像並沒有生氣的臉,忐忑不安的稍稍放鬆,好害怕這位爺摔臉走人啊。
輕咳了幾聲,乾巴巴的笑著說道:「啊,外面看起來熱鬧了些,其實裡面卻是內有乾坤的。」毫無底氣的說完,掃了眼那毫無秩序的路面,再低頭看看車,又忍不住哀歎,把邁巴赫開進去還真是有種不倫不類的感覺,會被當成外星人圍觀也說不定。
只是這麼想著就覺得頭皮發麻。「開車進去好像有些困難,我們走過去好嗎?離這兒很近的。」弱弱的說完,就硬著頭皮麻利的開門下去,再不給他拒絕或發難的機會。
江月初又如何不知某女那先斬後奏的小心思,心裡卻奇異的縱容著她在自己面前的那份狡黠和可愛。
尤其是看到褲子上那早已幹掉的茶澤,幽深如譚的鳳眸裡光彩立顯。
停好車,優雅的走下來,站在車前遮了半個身子似笑非笑的對著某女揮手。向暖陽還在適應他的好說話,就看見他招手,不解的走過去,「怎麼不走?」這會都五點了,再磨蹭下去就趕不會學校了。
「你就讓我這麼過去?」江月初指了指褲子。
向暖陽頓時臉紅了,很自覺的站在他面前遮住那顯眼的痕跡。
某位爺滿意的唇角微微勾起,大手毫不客氣的攬上那纖細的腰肢,吐出的聲音怎麼聽都有一種得逞的喜悅。「走吧。」
七月的天,雖然已是下午,可空氣中的炙熱依然逼人。很快臉上就滲出一層薄薄的汗,尤其是還穿著緊身的旗袍,身後還緊貼著一個大火爐,向暖陽只覺得身心飽受煎熬,恨不得生出一對翅膀飛起來,連路邊的小吃都視而不見。
可某位爺卻是志得意滿的風發,懷摟著不堪一握的腰肢,那纖細適度的尺寸,細膩柔軟的觸感都讓他著迷不已。就連往日最厭惡的喧鬧髒亂都覺得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
兩人俊男美女的走在路上,本就回頭率高,再加上男人穿的尊貴,女的穿的性感,又是那麼親密的貼在一起,頓時引得無數人測目。
江月初對女人傾慕的目光早已司空見慣,習以為常。可是感受到投注在自己懷裡的小女人身上那越來越多的驚艷目光,卻不淡定了,就像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一樣,難以忍受。清冷尊貴的王者之氣頓時迸發,凌厲的眼神掃過去,頓時嚇得一眾人心生畏懼,不敢再看。
向暖陽一心低頭走路,並未察覺到周圍那些火熱的注視,感覺到身後的氣息突然變得冷冽還有些慶幸,真好,不用那麼燥熱了。
只是腿上的步伐不管有多塊,腰上的大手始終如影隨行,向暖陽挫敗的歎了口氣,這位爺就是塊牛皮糖,粘上了就不容易揭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