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理主任魏艷麗看著向暖陽就生出這種感覺來,神思有些恍惚,這女孩絕非池中物++3。啊,也不知留在這裡是福還是禍?
「魏主任,我安排到哪位醫生的辦公室?」向暖陽見她只是沉思的盯著自己看,不由的出聲詢問。
魏艷麗猛的回過神來,輕咳一聲,淡淡的說道:「從現在起,你安排到頂樓,跟隨納蘭院長學習。」
「什麼,跟納蘭院長?」向暖陽震驚了,心裡一時間複雜無比,大叔為什麼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是為了保護自己嗎?可是以大叔那麼玲玲剔透的心思又怎麼會想不到這樣做會帶來多大的流言蜚語?如何堵這悠悠之口啊?
震驚的何止是向暖陽,一眾的小護士聽到這個消息比聽到一號病房前發生的事還要不敢置信。這向暖陽究竟何德何能竟能得院長親自教習,這是百年來都沒有過的殊榮。是有才?有貌?還是有後台?一時間猜忌紛紛。
「是,你可要好好珍惜這個機會。上去吧,納蘭院長在辦公室。」即使現在自己親自下達了這個通知,還是覺得不像是真的,納蘭院長既不愛財好色,也不畏強權,那向暖陽究竟是憑借的什麼?
向暖陽慢慢的收回震驚,強自平靜的回道:「是,魏主任。」揣著複雜的心思上了頂樓。
頂樓的左側是護理辦公室和會議室,右側的是院長辦公室,還有一小間是助理李長河的辦公區。兩側的交叉處是一個空中花園,植滿了金黃的向日葵。金燦燦的花盤迎著太陽張揚著自己的快樂,讓看到的人不由自主的就追隨著那份燦爛的笑意。
向暖陽注視著那片向日葵,複雜沉重的心思竟奇異的安靜下來,須臾,緩緩的笑了,自己應該相信大叔不是嗎?他既然這麼做就一定有這麼做的理由。
「向日葵。」身後突然想起一道溫暖輕柔的聲音,如春風吹來。
「大叔,你這是?」向暖陽驚異的回過頭去,見他手裡端著一個精緻的茶盤,上面放著一把像水晶一樣晶瑩剔透的壺,裡面漂浮著幾朵花,舒展的花瓣嬌艷無比。還有一對水晶杯,在陽光的映射下流光溢彩,熠熠生輝。
納蘭逸有些不自在的一笑,有些歉意的說道:「說好下班後和你一起看的,恐怕要食言了,改成現在好嗎?我特意調製的花茶,你試試合不合你的口味。」
儘管納蘭逸很好的掩飾著心裡的緊張,可是如玉的俊顏上還是洩露了一絲忐忑,向暖陽心裡就軟了下來,一臉期待的上前接過茶盤,笑著道:「好啊,這個點看向日葵最是時候,太陽落山了就看不到這麼燦爛的笑臉了。而且還能喝道大叔調製的花茶,今天真是太有口福了。」
納蘭逸望著面前的向暖陽就像一顆善解人意的解語花,緊張不安的心就如同被溫柔的撫慰過,溫潤的眸子更加的潤澤,像一塊流經千年的玉。吐出聲音像四月的雨,濕潤溫柔,「向日葵,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向暖陽一怔,隨即心裡漫過淡淡的酸澀,淺淺的心疼。只是面上笑得更加明媚,嘴上也故作輕快調皮的說道:「大叔,你這是謝的什麼恩,又請的哪門子罪啊?」
納蘭逸直直的盯著那張比向日葵還要燦爛的笑臉,一時有些癡了,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走了幾步,聲音濕的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你懂得的!」謝謝你沒有一上來就興師問罪,謝謝你對我臨時改意做出的寬容,而抱歉的是沒有和你商量就做出那樣的決定。
一句你懂得震的向暖陽心底一顫,一年多的時間,兩人在網上海闊天空的交談,談工作,談人生,甚至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有時候向暖陽甚至覺得大叔比文竹還要瞭解自己,而自己亦是對他有著一種如父般的信賴,如兄般的呵護,如朋友一樣的相知。
可是現在聞到近在咫尺的大叔身上那如蘭般的氣息,忽然就有些慌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的挪開一步,不自然的笑著轉移話題,「大叔,我端的手都酸了,你不會讓我在這裡站著品嚐花茶吧?」
納蘭逸也驚的回過神來,想到剛剛兩人之間只隔了一個茶盤的距離,那獨屬於她如蓮般清雅的香氣縈繞在鼻尖,俊逸的容顏不由的發燙,腳步微微有些慌亂。「是我不好,一時忘了帶你到這邊來坐下。」
向暖陽見大叔那有些急促而凌亂的腳步,心裡的那一點不自在反而消失了,跟在後面,走進那個空中花園,才發現裡面內有乾坤,不是外面看到的那樣只是一片向日葵而已。
向日葵只是露在外面的冰山一角,其他的都被一面牆給遮住了,落地的飄窗前掛著梅蘭竹菊的竹簾,細碎的陽光斑斑點點的灑在草意盎然的地毯上,籐搖椅,籐茶几,佔據了一整面牆的書架,最令人驚異的是裡面竟然還有一張籐吊籃,上面鋪著一個大大的向日葵圖案的毛毯還有一個向日葵的抱枕。看得向暖陽欣喜不已,放下手裡的茶盤,迫不及待的坐了上去。
吊籃輕輕的晃動,像鞦韆一樣蕩漾,頭上垂落的壁羅觸手可及,帶著那可以滴出水的綠意。微微轉身,就可以碰到身後那個書架,散發著墨香的書擺的整整齊齊,隨意的抽出一本,背倚著柔軟的抱枕,半躺在上面,津津有味的瀏覽著書裡的內容,快樂的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