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大樓的一側,種了幾棵玉蘭樹,雄奇偉岸,透著古雅之趣。枝頭稀疏的花朵潔白妖嬈,淡淡的芬芳在空氣中飄蕩。
三人站在樹下,或清麗脫俗,或嬌憨可愛,或清秀宜人,不時引得來往的人側目。
只是三人心思重重,渾然不覺。陳喬不無擔心的說道:「暖陽,你真的要去那裡嗎?」
不待暖陽有所回答,朱圓情急的搶著說道:「千萬不要去,暖陽,那就是一龍潭虎穴。我可是聽說經常有人從那裡被貶了出來,都沒有醫院敢接受,下場很慘的。」
向暖陽背抵著玉蘭粗壯的樹幹,如玉瑩白的小手輕輕的轉動著一朵凋落的玉蘭花,神情有些漫不經心。「放心吧,那裡的情況我也瞭解,會小心應對的。而且現在這種局面也由不得我不去,不是嗎?」
「是不是納蘭冰那個女人做的手腳?」要不然為什麼偏偏是暖陽去,陳喬心思流轉,慢慢的明白過來,不由的一陣氣憤。
「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就更不能去啦!」朱圓難得這次一點就透,只是神情也更加焦急,抓住暖陽的胳膊,「要是去了,指不定怎麼難為你呢,我們去找醫院領導投訴吧。」
朱圓說風就是雨,拉了暖陽不管不顧的就要走。
向暖陽哭笑不得的掙開,「上哪兒投訴啊?她爸爸就是醫院的董事。」
一句話成功的讓朱圓停下了腳步,一張小臉上堆滿了沮喪,欲哭無淚道:「那怎麼辦啊,就這麼坐以待斃嗎?」
還坐以待斃,說的好像自己要被處決了一樣。暖陽心裡雖感動,卻好笑的說道:「拜託,你倆對我有點信心好嗎?我是那種會輕易被打倒的人嗎?再說了,松鶴樓負責坐診的可是我們的納蘭院長,我想他應該會主持公道的。如果我運氣再好一點,能得他指導,那不更是因禍得福了嗎?」
「對啊,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有我們的白馬王子在那裡,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朱圓一下子變得興高采烈,精神奕奕。彷彿剛才那個愁眉苦臉的人不是她。
陳喬受不了的白了她一眼,鄙視道:「胸大無腦。」如果真有那麼公道的話,怎麼還會有人從哪裡趕出來。
公道?這社會有錢有權就是公道!一點都聽不出來那不過是暖陽讓我們寬心的話。
朱圓瞥了眼陳喬瘦巴巴的上身,氣呼呼的吼道:「嫉妒,你這是赤果果的嫉妒!」
向暖陽知道自己的解釋瞞不過陳喬,忙投去一個拜託的眼神,不要揭穿自己,不然朱圓再在這裡不依不饒的,自己去報道遲了,那可真是把自己往槍口上撞了
陳喬歎息的點點頭,「那你自己一定要小心!」話落,拉著一臉不情不願的朱圓一起離開了。
兩人還真是有緣,竟分到了一個科室,以後的實習生活不會寂寞了。
松鶴樓是一棟鄰水而建的古式建築,紅牆琉瓦,古樸典雅,雕樑畫棟,古色古香,很有皇家氣派。
盯著那松鶴樓三個大字,向暖陽就覺的有一股無言的氣勢撲面而來,讓人不自覺的從心底生出一種懼意,一種莫名的想要臣服的念頭。據說那三個字是當今軍界的一把手親自所提,不愧是見慣風雨的久居上位者,只這一手字就足以震懾到別人,就更別提那雷厲風行的手段了。
向暖陽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把心裡那受到衝擊的緊張不安通通吐了出去。轉頭微微瞇眼看著那一輪熱烈的陽光,精緻如瓷的小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微笑。
向暖陽,加油!心底正在暗暗的打氣,就聽到一聲焦灼卻冷厲的聲音,「你怎麼現在才來?在那裡磨蹭什麼還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