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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生 第七十九章 王縉之的苦惱 文 / 葉子忻

    「等你回去時候,帶一些回去吧。()」李贇說著話的時候極其自然,他當然沒有忘記前些時日兩人見面時就探討過糧食這個問題。

    他這話一說,鄭若原本就熱的出汗的小臉上更多了些細汗。弄了半天,他以為自己來此是為了討糧?天知道整個鳳凰城裡恐怕最不缺糧的人就是她了!

    「多謝李大哥了,不過,今次阿若來此倒不是為了糧食。」

    「哦?」李贇看著她,問道,「那是為了什麼?」

    儘管天氣很熱,鄭若依舊沒有失了禮儀在他面前扇起扇子來。她不答反問,「郡守大人可是找了李大哥?」

    「沒有。」

    沒有?鄭若低下頭,秀眉輕輕的鎖起。上一世她聽說,他就是在這個時候入了軍中的呀。怎麼到現在,他救了司馬楚後,半天沒有動靜?說不過去呀。

    李贇側著臉看她,「應該不遠了。」

    鄭若疑惑的仰起頭來看他,見他一臉很有把握的樣子,心中便一鬆,對著他笑了起來。

    「李大哥,眼下是大旱之時,想必會有一些鹽井被人棄之。依我看,倒不如趁現在將那些鹽井收入囊中。等災情一過,李大哥就可以有穩定的進項。畢竟,往後李大哥所做之事是需要大量錢財的。最好能夠趁現在低價再買一個莊園。往後,李大哥的部曲便有了安置的地方。鄭若不才,願意出資為李大哥置辦一番。」

    李贇沒有接過她的話題,反而沉默了下來。一雙如狼似的目光幽幽的看著她,神色不明。她能夠為自己著想,李贇心中自然是高興的。但是,他心中總有那麼一絲不痛快。世上從來就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你好,就是對面坐著的這個少女,那雙清澈的雙眸,裡面是一片坦誠。可是,李贇又如何不知,她是真心為自己打算,卻也有著一番計較的。心中苦笑了一下,他覺得鄭若如此做,是有著事情要他做的。說難聽點,她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似乎是有所圖的。

    這個認知,讓他心裡極度不舒服。

    他可以為了她赴湯蹈火,同樣也希望她能敞開心懷了認識他,接受他。而不是,一面處心積慮的幫他做事,另一方面卻想著要回一些報酬。他認為,她與他之間,不應該是交易。

    琉璃色的瞳仁顏色深了些許,他猛地離她近了一些,剛毅而不失俊美的臉龐就這樣突兀的在鄭若面前放大。

    「你有什麼可求的?」

    鄭若沒有迴避他的眼神,雖然此刻他的氣勢之盛,讓她心中有些微害怕。()雖然上一世,她並沒有見過他,他的事情卻聽了不少。知道這人其實是個殺伐決斷的主兒,他心中若是對你有了記恨,日後定會想方設法討回來的。

    穩了穩心神,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李大哥,若說我只是為了朋友兩肋插刀,你定會覺得我矯情。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有對李大哥有個不情之請——」

    李贇慢慢的坐了回去,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依舊盯著她嬌嫩如花的容顏,雙眼微微一瞇,淡淡的問道,「有什麼可求的?」

    鄭若卻在這一刻低下頭來,像是想了一會,才慢慢抬起頭,迎上他那如狼一般孤傲,卻又桀驁不馴的雙眼,說道:「只希望以後李大哥在將來的某一天,不要捨棄了阿若和家人——」

    李贇聽了她的話,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卻又抑制不住的雀躍,他說要自己對她不離不棄!他實是沒有想到一個小姑子會膽大到說出這樣的話來,的的確確讓他嚇了一大跳。挑了眉毛看著她,嘴角卻是不受控制的彎了弧度。若是狗蛋看到,肯定會驚訝的眼珠子都要落在地上,老四居然也會笑?

    笑過之後,他又有些疑惑,他沒有漏掉她方才說的是某一天。這某一天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鄭若看見他這個表情的時候,就知道他誤會了。可是,她沒有辦法解釋。總不能說,日後只有你才能帶著自己渡過那個可怕的危機吧?她是托庇於李贇。卻不能在此時說他以後的豐功偉績。

    所以即便是個誤會,她還是沉默了下來。

    「那你就按照你說的去做吧。」李贇此刻說話語調都溫柔了許多。

    鄭若點了點頭。

    「呶,這個給你。以後若是遇到什麼麻煩就將這個從天空一放,我看見之後就會趕過來。」說著,李贇遞給她一個竹管。

    鄭若雙手接過,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個東西,是軍隊裡用來發信號的。

    「多謝李大哥,阿若這便就告辭了。明日讓人帶李大哥去找那水源。」

    「嗯。」李贇點了點頭,起身送她出了門。

    ……

    ……

    月上柳梢頭。

    王縉之沐浴過後,散了發,發尾還帶著濕氣,往下低著水珠兒。只著了一身白色單衣,暈黃的燈火跳躍,讓他的臉忽明忽暗的看不清楚表情。他手裡端著一個酒樽,輕輕的晃了晃,看著裡面琥珀色的酒液,黝黑的雙眼沉了幾分顏色。這樣看過去,原本溫潤如玉的人,此刻居然有著一種令人生寒的氣勢。

    「啪——」的一聲,他將酒樽放在案几上。臉上有著隱忍的怒氣!

    他是沒有想到,也不會想到,鄭若會對李贇說出那樣一番話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平復著怒氣,可是,心底卻又冒出了那種酸酸澀澀的滋味來。又有一種苦味在嘴裡蔓延開來。

    為什麼,她不信自己,反而相信李贇?為什麼,她不要他幫忙,反而去求李贇?

    自己哪裡比不上他?

    蔣子敬就坐在他的下首,手裡同樣拿著酒樽,知道他在發怒,心裡有些稀奇。跟了他這麼久,眼前這個如謫仙一般的人物,即便是生氣也是雲淡風輕,溫雅如玉的。如今,這怒火中燒的一面,他還是第一次見。

    是為了什麼事兒呢?

    眼睛骨碌碌一轉,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樽,對著王縉之說道,「九郎是惱怒阿若去找了李贇?」

    王縉之沒有回話,拿著酒樽的指節緊了緊。

    蔣子敬看了一眼,肯定了心中所想,笑道,「九郎,不過是個婦人,何必如此掛懷?說句難聽的,即便她真的成了您的妾室,您也不可能將她帶到南邊去,不是?」

    拿著酒樽的手有緊了幾分,指節都有些發白。

    蔣子敬權當看不見,轉過頭來,飲了一口酒,有些困惑的說道,「上一次她見了李贇,便讓李贇賺了不少錢財,李贇從關外回來的時候,她又去見了一次,李贇便來與你商量建部曲的事兒……嘶——」他吸了一口冷氣,又道,「不知道,她這次見了李贇,李贇會做些什麼?」他轉過頭看著上面的王九郎,疑惑的問道,「九郎,為何這個小姑子每走一步都與你我不謀而合,還處處搶先?若她不是個小姑子,九郎,我倒是要建議你將她禳入麾下了……」說著,他像是覺得自己說了什麼可笑的笑話一般,顧自哈哈笑了起來。

    王九郎倒是沒有說什麼,放下了一直拿在手中的酒樽,又是輕輕歎了一口氣,有些頭痛的揉了揉眉心。

    良久之後,他說道:「多派幾個人去,如今雖說有些田地,鹽井什麼的被人棄了,可她真要買,卻不是件簡單的事兒。跟在她左右,免得她被人欺負了去!」

    「喏。」

    這屋中出了王縉之之外就是蔣子敬,這聲音和突兀的響起來。蔣子敬不用回頭都知道,這是王九郎自己建立起來的暗衛。只忠於他一個人的龍衛。

    像是黑影閃過,窗子外的樹葉動了動。

    王縉之低喃了一句,「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要做什麼?這膽子也是越發大了……」

    蔣子敬也很好奇鄭若這個小姑子究竟要做什麼?

    ……

    ……

    鄭若從李贇那裡回來之後,就開始忙碌起來。不僅讓許一帶著他去狼牙山找水源,還要讓許一藉著王九郎的手下,不動聲色的將那些糧食賣給李贇,按照的還是市面上的價格。她倒不用覺得虧心,雖然從李贇手裡大賺了一筆,不過那些多賺的錢財,她還用來買莊園,建塢堡,買鹽井。現在買這些正好,不但便宜,而且一些良田隨便你挑,那些莊子,鹽井也是。只要進了十月,這雨就會下了。驟時,遼西再難出現這樣的災情。之後的幾年,都是風調雨順的。

    有了莊子和鹽井,李贇建立起的部曲就可自給自足了。以後也不會為軍糧而擔心。

    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在買鹽井的時候,卻因為鹽是管制之物,買的時候並不是那麼順當。雖然那些都是被人棄了的,可真的去官府去辦相關手續的時候,還是被人拿捏,為難。而且,不論你塞了多少銀子都沒用。

    好在第二日,也不會走了什麼狗屎運,許一再去官府的時候恰巧碰到了一個中年文士,幫著他說了幾句話,那原本刁難許一的官老爺居然就給辦了。

    這讓鄭若一直想不通,因那文士辦了自己的事兒就走了,許一一直沒找見。那人的恩情就這樣欠下了。想不通其中關節,鄭若便放棄。權當自己運氣好了。

    過了幾日,許一說是尋了幾處莊子,讓她去看看。鄭元義的身子也好了,這幾日帶著鄭瑾瀟經常出去與那些士林中人聚會,說是商討城中缺糧一事,已經有人提議讓郡守開倉賑糧。就是石越,也經常被他帶出去,增長見識。

    一大清早,鄭若就留下平嫗還有另外兩個僕婦在院中看門,鄭元義他們自從前日出門會友之後就沒有回來。她自己帶著許一和柳絮乘了馬車要去城外看看那些莊子。

    一出門,就有幾個壯漢圍過來。是她事先和李贇說好的,讓他派來保護她的人。畢竟,如今不太平,城外就更加了。原本李贇也要來,卻被一些要事給絆住了腳。鄭若聽了領頭之人的解釋,倒也沒有放在心上,點了點頭,就上了馬車,那幾人往外走了幾步,就見外面栓了幾匹馬,上了馬之後,鄭若被護在中間,往城外而去。

    因為有這些人護著,路上倒也太平。到了許一說的地方,立即有一個人上來笑著介紹附近幾處準備出售的農莊,擱在平時都是一等一的好地兒。因為是災年,有人棄了被官府收了回去,有人準備低價賣了,好換糧,更有的不要銀子,只要糧食。

    許一結識的這人能說會道,一看就是一個精明能幹的,將這些莊子的好處和壞處都一一陳列了,讓鄭若自己挑選。聽說她打算建一個塢堡之後,似乎臉上也沒有什麼驚訝之色,只是陪著她們看莊子的時候,更仔細了。

    看了大半天,鄭若終究挑了一處最大的莊子,那人有跑前跑後的幫她辦妥了一切手續。鄭若原本打算慰勞官府的金葉子都不用出手,就已經在那人的幾句話之後辦好了。

    這讓鄭若好一陣子詫異,也不知道許一從哪裡認識了這麼一個能人。而且,等她莊子買了,地契到手了,那人也只收了鄭若一點錢,算是佣金,再多卻是死也不要了。鄭若更疑惑了,真想不到還有這麼好的人!讓她一度以為,自己買的這個莊子是假的,是個騙局!等那人走了之後,她去了莊子再三確認,才放下心來。

    坐在回程的馬車之後,柳絮還在說著那個熱心的不留名的好人。她靠在軟枕上,聽她絮絮叨叨的說著話。忽然間覺得,這段時間以來,許一認識的人都是些百年難遇的能人,而且往往都是在她遇見難事的時候就會出現,幫她解決完了事之後,這些人又好像掉入大海裡的針,怎麼也尋不見了。

    真是讓人奇怪!彷彿在背後有個人始終關注著她,在她需要幫手的時候,立即跳出來,幫她!

    難道是李贇?不放心自己,才派出人手來幫自己?

    鄭若越想越覺得可能。自己要辦這些事情,出了他知道外,還會有誰知道啊?

    看來他還是不夠放心自己啊——

    他的手下竟然有如此能幹的人?那她一直以來,對他的那些建議也好,提議也好,豈不是有班門弄斧的嫌疑?

    鄭若的眉輕輕蹙起來。

    馬車在她的沉思中到了鄭府,這時,天邊的夕陽已經落盡,只餘了西邊鋪了半邊天的橘色晚霞,漸次變淡,遠處已經有些地方黑下來,除了一些房屋的黑影,到也看不太清別的什麼東西了。

    剛推開門,就見平嫗,散著發,衣衫也破了幾處,一身狼狽的哭喊著跑過來。

    「女郎,糧食被搶了!」,

    ------題外話------

    其實,一直很感謝你們!

    擁抱,香吻送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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