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給你講個故事。」李玉如興致勃勃地在問,又把他的頭搬來搬去的:「土匪,你想聽嗎?」
「我能說不嗎?」王大為任憑她把他的頭折騰著,在反問她:「妖精就是妖精,把人一會兒拉到翠湖公園看楊柳垂岸,一會兒逼著人昏天黑地的去爬山,一會兒又上西山看睡美人,現在又把人拉到這裡看滇池,我困得要死,不是還一直在投妖精所好嗎?不是還一直在大家面前表現嗎?」
「我還不知道你,你就是在別人面前想表現得像個正人君子。」她針鋒相對的說著:「背地裡卻是個名副其實的暴君。」
「正人君子也好,暴君也罷,都是你心甘情願自找的。瞧見了沒有?你的那些同事和部下可真會察言觀色。」王大為四下環視著,除了他們一對情侶,除了一個與他相背而坐,聚精會神看著書的一個妙齡女子,茶室裡空蕩蕩的:「其他的人居然跑得一個也不剩,不就留著我們兩人嗎?」
「大家知趣得很,誰會放著大好山水不去玩,坐在這裡陪著一個瞌睡蟲消磨時光?」李玉如癟癟嘴:「只有我這樣的笨女人會守著你。」
「土匪,你這是想要我表揚你嗎?那你可能會十分失望的。」王大為坦白的說道:「因為我一直以來早就把你當我們家裡人,認為你和小魔女一樣,雖然讓人頭痛,卻是不可缺少的,我已經不能想像沒有你的日子會很不習慣的了,而作為不可缺少的女人難道不應該守著自己的男人嗎?據說在澳洲的那兩個老頭老婆婆也對你印象不錯,還要我對你好一點,我只好服從了。」
「我很喜歡聽到這樣的話。」李玉如眉開眼笑的給了他一個妖艷的媚眼,當然還有一個農夫山泉般甜蜜的吻:「我就喜歡背靠大樹好乘涼!」
他們兩個坐在離大明樓僅僅一箭之遙的茶室裡,浩瀚的滇池煙波浩淼,一碧萬頃,舉目遠眺,湖中波光粼粼,遠方群山延綿,身旁花團似錦,擁月亭、觀荷台近在咫尺,近吞波光粼粼的滇池,遠與太華山遙遙相望,王大為的睡意已經全部消退,神志已經越來越清醒了,他一邊抽著雲煙,皺著眉頭喝著苦味的普洱茶,一邊漫不經心地聽李玉如講故事。
他不知道妖精為什麼要在這個層浪疊影、暗香浮動的風景絕佳的地方給她講這個悲情故事,一個貌若天仙的美女,性情溫順,吹拉彈唱,琴棋書畫,廚藝女紅樣樣精通,順風順水的從小學一直到大學畢業,加上碩博連讀,也因為成績優異而被留校,慢慢的成了講師,由於書教得好,又不斷表有關財經方面的論文,被破格提為副教授。她就順從了父親的旨意,與一個如日中天的省委領導的小公子談起了戀愛,雖然不滿意那個公子的低俗和平庸,不喜歡那種夜夜笙歌的生活,更討厭達官貴人的糜爛私生活,卻在父親的一再催促下,和那個公子辦了結婚手續。
「太普通了,簡直司空見慣,比比皆是。」王大為不屑的擺擺手:「灰姑娘,白馬王子,金龜婿,粉色童話,就是專騙你這樣的女人的。簡單一些說,就是政治聯姻,就是未來的裙帶關係,沒一點新意。」
「那你就猜錯了。人家也是大家閨秀、高官之女,不是像我這樣的平民百姓。」她在堅決否認:「我還是接著講故事。……雖說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合法夫妻,雖說是雙方都在籌辦婚禮的各種安排,但由於女方父母意見嚴重分歧,婚期就被一再推遲了。她父親認為,女兒需要的是一個衣食不憂、坐享其成的少奶奶地位,婚後應該做全職太太,她的母親卻勸女兒三思而後行,她指出,婚姻不是兒戲,找這樣一個花花公子會葬送自己的一切,還說這樣的教訓太多了。女孩子就有些猶豫了。」
「還是那個當母親的言之有理。」王大為在插話:「婚姻畢竟是終身大事,尤其對於像那個女孩子一樣高學歷的女人更是如此,得三思而行。攀附權貴,迷戀金錢,成天除了化妝打扮以外就無所事事,那是人家二奶的追求,作為一個女才人,當然更應該慎之又慎,最起碼也應該向妖精學習,走自己的路。」
「謝謝對我的鼓勵和肯定,我可是一見鍾情,沒有任何猶豫的。」他含情脈脈的繼續講著:「放著一個人見人愛的大美人卻只能幹望著,尤其是已經通過政府許可的妻子不能在一起,那位公子當然心有不甘,努力了多次,這個女孩總是用『沒準備好』來推辭,公子決定動武,她卻聲稱,如果動強,寧肯去死。」
「這就是那個生活在象牙塔裡的女人的不對了,也許是學術界的一些迂腐了。既然已經都通過了國家的批准,早晚還不是人家的人,何不順水推舟,成其一段佳話。」王大為在愜意的吃著李玉如遞過來的泰國芒果:「好在妖精不是那樣的女人,再加上老親娘也對我沒意見。」
「那是因為老媽先喜歡上你,我又被老媽被逼無奈,如果我不跟著你,只怕老媽會罵死我,打死我的,只好跟著你這個土匪了。」李玉如笑容可掬的在說道:「後來有段時間,那個公子倒不再來找她的麻煩了,她卻聽到越來越多的小道消息,原來那個傢伙本來真的就是個花花公子,不僅是娛樂場所的常客,而且喜歡與一些二線女演員和女藝人顛鸞倒鳳,明鋪暗蓋的,風聞還喜歡磕粉,一張小白臉瘦得像骷髏似的。開始有人給她打匿名電話,她就按照電話提供的地址有心去找過,果然被她碰上了,把她的男人真的堵在別的女人的被窩裡了。公子倒不驚慌,也不感到內疚,還振振有詞的罵她是「性冷淡」、「好看不中用」,甚至罵她「連雞都不如」,公子坦言,如果不是他父親強迫,想和她家搞什麼「強強聯合」,他根本沒想過和她結婚。」
「等等。」王大為想起了什麼:「妖精,你說的這句話裡的某些詞怎麼這麼耳熟?我好像聽誰說過。」
「因為對自己婚姻的失望,對自己父親的失望,對自己未來的失望,那個女子有些變得心神恍惚,魂不附體了,也有些變得左右搖擺、猶豫不決了。」李玉如在自顧自的繼續說著:「她的母親也很著急,想找個機會見見自己的女兒……有一點要說明,她母親在北方的另一個城市工作,平時和女兒很少見面,也很少交流,就想找個時間安慰安慰她,她就飛去了。在等待母親的時候,有些觸景生情,有些萬念俱灰,有些難以自拔,也有些情緒低落,居然糊里糊塗的走進了渝州的長江裡,也叫老天有眼,也叫菩薩保佑,也叫自己修來的好運氣,總算在緊要的關頭被一個行俠仗義、見義勇為的路人拉著頭給救起來了。」
「我聽出來了。」王大為瞪大了眼睛:「說來說去,你說的就是那個叫三月雨的杭州女孩嗎?」
「不錯,你還是記得人家嘛。」她在笑著:「土匪畢竟是人家的救命恩人,再說人家也是一個大美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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