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堤路。()漸日晚、密靄生深樹。陰陰淡月籠沙,還宿河橋深處。無情畫舸,都不管,煙波隔南浦。等行人,醉擁重衾,載將離恨歸去。」王大為背的是周邦彥的《尉遲杯》:「因念舊客京華,常偎傍,疏林小檻歡聚。冶葉倡條俱相識,仍慣見,珠歌翠舞。如今向、漁村水驛,夜如歲,焚香獨自語。有何人,念我無聊,夢魂凝想鴛侶。」
「瞧瞧。」她的聲音又變得冷冷的了:「,又是『疏林小檻歡聚,』又是『珠歌翠舞,』流氓,早就知道你挺有女人緣的,而且有不少的絕色美人心甘情願的跟著你,說說吧,那個『夢魂凝想』的又是誰呢?」
「有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孩因為我曾經背過她,就對我說長大了一定要嫁給我,我就糊里糊塗的把家裡最珍貴的傳家寶送給了她,就在現在,只要我願意,我就能看見過那顆漂亮的藍寶石;有一個古典仕女般的女孩在大雪紛飛的除夕之夜突然降臨寒舍,給我做年夜飯,對我唱祝福歌,用宋詞來鼓勵我,還向我講了好多關於她的故事,我就感動得一塌糊塗了,就把她當成紅顏知己了,就居然認為可以為她做些事了。」他端端正正的望著錢鳳柔躲閃的眼光繼續說著:「我明明知道人家現在是堂堂正正的女警,卻依然念念不忘;明明知道自己也有喜歡的女朋友,卻無法忘記她;明明知道人家也已經有了未婚夫,卻偏偏喜歡和她在一起,她就是我『夢魂凝想』的『鴛侶』。」
「大為哥哥,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沉默了一會兒,親熱地叫了他一聲,小聲地說道:「那可能只是鏡中花、水中月而已。」
「久有凌雲志,重上井岡山。千里來尋故地,舊貌變新顏。到處鶯歌燕舞,更有潺潺流水,高路入雲端。過了黃洋界,險處不須看。」這一次他背的的《水調歌頭?重上井岡山》:「風雷動,旌旗奮,是人寰。三十八年過去,彈指一揮間。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談笑凱歌還。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她在緩緩回味著詞裡的意境,又叫了他一聲:「大為哥哥,你認為除夕之夜的奇跡還會重現嗎?」
「誰知道呢?」他反問道:「世事難料,悲歡離合都是有定數的,就像人與人之間會有緣分一樣。柔柔,你相信嗎?」
「流氓,什麼緣分、什麼機遇我都不信,我就相信事實!」冰美人瞪了他一眼,她的聲音裡明顯已經帶有撒嬌的成分了:「現在再給你提個醒,你給我聽好了,盡快找個時間,把你的婷妹**來和我見面。」
「那可不行!」他嚇了一大跳:「那個小魔女嘴巴像刀子,會說一些稀奇古怪的話、你想都想不到的問題讓你下不了台;那個胖丫頭腦袋像電腦,全裝了一些層出不窮的鬼點子,像你這樣老實巴交的,保管被他賣了還幫著人家數錢呢!不信你問胖子,除了我的老媽,全世界誰都怕她這個小魔女。」
「可我聽說你就是她的剋星,她對你這個哥哥可是服服帖帖的。雖然這是靠打**換來的絕對權威,有些不光彩,但畢竟存在。」她毫不在意地說:「我可不想讓她從別人口裡知道我和你怎麼怎麼樣了,本來沒有的事,會被一些好事之徒說得亂七八糟,就像是那些演藝界的緋聞似的。所以我得搶在那些人之前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的告訴給她。當然,只要你不胡說,我相信她會喜歡我的。」
「那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他連連點著頭。為自己又有了一次與冰美人相處的機會而高興:「況且是像你這樣的美眉。」
「那與你無關,大不了與你妹妹有關。」她畢竟臉有些紅,也有些羞羞的感覺:「流氓,再背首詞我聽聽。」
「夢冷黃金屋。歎秦箏,鈄鴻陣裡,素弦塵撲。化作嬌鶯飛歸去,猶認紗窗舊綠。正過雨、荊桃如菽。此恨難平君知否?似瓊台、湧起彈棋局。消瘦影,嫌明燭。」王大為背的是蔣捷的《賀新郎》:「鴛樓碎瀉東西玉。問芳蹤、何日再展,翠釵難卜。待把宮眉橫雲樣,描上生綃畫幅。怕不適、新來裝束。彩扇紅牙今都在,恨無人、解聽開元曲。空掩袖、倚寒竹。」
「流氓!」她的臉紅得更厲害了:「滾!」
「我肯定會退下的,不過在我離開之前,我能不能看看你的未婚夫的英俊相貌嗎?」他提出了要求:「對不起,我有些好奇。」
「你敢!」她第一次在他的面前顯示出身輕如燕、動如脫兔的敏捷身手,一把就將那個背面朝上放倒的小像框抱在了手上,繼而又捧在了懷裡:「他是我的。」
「他當然是你的,他是你的未婚夫嘛。」他安慰她:「誰也搶不走的,我只是想一睹尊榮,看看他是否長得貌若潘安,或者貌似鍾馗。」
「潘安和鍾馗都與你無關,反正我喜歡。」她將像框抱得緊緊的,臉上一片通紅:「流氓,毛衣也穿上了、護送任務也完成了,見面的任務也佈置了,還不快滾!」
「柔柔妹妹。」王大為有些好笑了:「我怎麼感覺到,你在罵我流氓和叫我滾的時候,似乎有種愛稱的成分在裡面呢?」
「誰喜歡你了?」錢鳳柔害羞的捂著臉叫道:「滾!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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