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林大師好。」王大為滿臉笑意的合十致意,就站在溫暖的陽光下:「恕我無理,大為給您問安了。」
「原來是大為呀。」低頭前行的玉林大師在他和李玉如、楊婷婷的面前站住,望了他一眼,卻不還禮,平靜的臉上倒有了些笑容:「正在想著你,你就來了,卻不先去看看老衲,也罷,不過就是凡夫俗子而已。你就把那首『須關西大漢,持鐵板』唱的『大江東去』念給老衲聽聽。」
「大師面前獻醜了。」王大為恭恭敬敬的開口就是:「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遙想公謹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雲林法師接著念完了蘇軾的《念奴嬌》,又開始念起了另一首詞:「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大師,蘇軾的這首《定風波》我也讀過。」他接著念道:「料峭春風吹酒醒,維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好!『也無風雨也無晴』。」雲林法師小聲在問:「大為,大膽說,把你現在首先想起的一首詞念出來。」
「蕙花香也,雪晴池館如畫。春風飛到,寶釵樓上,一片笙簫,琉璃光射。而今燈漫掛。不是暗塵明月,那時元夜。況年來、心懶意怯,羞與蛾兒爭耍。」王大為念的是蔣捷的《女冠子》:「江城人悄初更打。問繁華誰解,再向天公借?剔殘紅也。但夢裡隱隱,鈿車羅帕。吳箋銀粉砑。待把舊家風景,寫成閒話。笑綠鬟鄰女,倚窗猶唱,夕陽西下。」
「想矣君狂矣!想胸中、些兒磊塊,酒澆不去。據我看來何所似,一似韓家五鬼。又一似、楊家風子。怪鳥秋秋鳴未了,被天公、捉在樊籠裡。這一錯,鐵難鑄。」雲林法師念的是賀鑄的《賀新郎》:「濯溪雨漲荊溪水,送君歸、斬蛟橋外,水光清處。世上恨無樓千尺,裝著許多俊氣。做弄得、棲棲如此。臨別贈言朋友事,有慇勤、六字君聽取:節飲食,慎言語。」
「法師。」王大為在笑:「這首《賀新郎》太深僻,待我慢慢領會大師的用意,不過想問問大師『這一錯、鐵難鑄。』和『節飲食、慎言語』有何含義?」
「也就是興趣所致,一讀而已,有什麼含意?」雲林法師笑著慈祥的望著王大為:「不是大忙人嗎?不是不想入我佛門嗎?不是『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嗎?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大師不是再三囑咐我要把……人帶給您看看嗎?」他把不知所措的李玉如推到老僧面前:「不敢推辭,我給您帶來了。」
「大師好。」雖然有些措手不及,到底是經過不少的場面,李玉如恭恭敬敬的在給玉林法師鞠躬,她發現這位高僧滿是皺紋的臉上有一種寧靜灑脫的神情,便又說了一句:「我是大為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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