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從京城飛來的,到銀行取錢去辦事,誰知竟會遭此橫禍。有個很美的名字:李嫣然。」他在如實匯報:「人家可是台灣同胞,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誰說要你見死不救了?見死不救是你的秉性嗎?」樊鋼扔掉煙頭,壓低嗓子在問:「媽的,你到底是她的什麼人?二郎,只准說實話!」
「一兩句話不好說清楚。」王大為有些靦腆:「這事得慢慢說。」
「人家李小姐可不像你這樣扭扭捏捏、口口聲聲說是你的老婆呢。」樊鋼告訴他:「刑偵支隊的人誰不知道你的底細,個個都被嚇了一跳、啞口無言。陳琳追著我問她是誰,問你什麼時候有了一個老婆,而且是個台灣老婆?我自己都沒鬧明白,還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
「那是三年前的一件事了,那天上午我到京城出差……」王大為就對樊鋼講起了三年前在前門大街行駛的那輛公交車上,突然撲到他懷裡來的那個有著一顆美人痣的嬌小女子,還有那三個耍流氓的混混。但他沒有講他在那條僻靜的胡同裡和那些傢伙的決鬥,以及由於憤慨而引起的一些殘暴。他只是輕飄飄的講著他如何拉著那個有著大家閨秀氣質的台灣女孩在大街上奔跑,直到把她塞進了一輛出租車裡:「……在這以後,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面,她就在大陸盲無目標的找了我三年。」
「這就對了。」樊鋼鬆了一口氣:「我也被嚇了一大跳,我還以為是伯父伯母從澳大利亞給你找來的女人呢!把所有的人趕出去以後,我問了不到兩分鐘,李小姐就露餡了。除了口口聲聲自稱是你的老婆,她對你的情況似乎一無所知,而且對你的所有一切都感興趣,老賀告訴我,他也發現了這一點。」
「這是勉為其難,人家不是身上有傷嗎?」王大為反問道:「胖子,你怎麼看?」
「說實話,這個台灣女子沒有李玉如那麼叫人看見了就難以忘懷,也沒有孫曉倩那麼有名、漂亮,但絕對有著一種雍容華貴的大家閨秀的氣質,她具有一種看似輕聲細語、慈眉善目的中國傳統女人的美德,但在實際上卻有一種很有主見、當機立斷的女中豪傑的感覺。」,樊鋼繼續說道:「她很喜歡你,這是毫無疑問的,只要我一提起你,她的眼睛就會放光,還有些羞答答的神情。」
「你這個胖子就全部把我的情況如實的對人家說了?」他不得不承認樊鋼看人的準確性,卻不得不啼笑皆非的問著:「肯定又當了一回叛徒?」
「人家只是想打聽一下你的基本情況,又不是問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有什麼不能說的?」樊鋼在爭辯著:「不過李小姐看來還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要不然我還能這麼輕易的溜掉嗎?你現在得告訴我,你想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王大為歎了一口氣,回答說:「一個女子為了我給她做的一點點小事難以忘懷,以至決定以身相許,不辭辛勞、風塵僕僕的在全國各地苦苦尋找了三年,而且為此付出了血的代價,你說叫我怎麼辦?」
「的確也是挺為難的,也叫人挺感動的。」樊鋼也在為之擔心:「那麼你把李玉如、孫曉倩怎麼辦?還有婷妹說的劉心怡、錢鳳柔那幾個女孩怎麼辦?」
「本來最近一段時間我就因此焦頭爛額了,冥思苦想都想不出辦法來,這下可好,又蹦出一個來了。」他在苦笑:「就是向她們進行解釋也無濟於事,而且每個人都互不相讓、好像非我莫屬似的。」
「你今年的桃花運真是好得沒法了。」樊鋼拍拍他的肩頭,笑著安慰著:「事實上二郎心裡一個也捨不得放手,對不對?騙不了我的。沒什麼,大不了就跑到阿聯酋去註冊結婚,人家遊牧民族可是允許一夫多妻的。」
「謝謝你的吉言了,可是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努力讓李嫣然穩定情緒、安心養傷、盡快恢復。」王大為在提醒他:「胖子,下次來的時候,可得讓陳琳幫你買一大堆水果帶來,還有鮮花,免得人家以後知道你和我的關係以後,還懷疑你究竟是不是我的光**的朋友,還懷疑你懂不懂人情世故呢。」
「對,對,對!」樊鋼如夢初醒:「你這可提醒我了,我現在就得和你再進去一次,叫她一聲弟妹,水果下午再送,我反正得搶在臭腳前面!」
「消息真靈通。」他驚訝道:「你也知道臭腳到峽州來了?」
「人家給你打不通電話,就打到刑偵支隊來了,他找不著你,在這座城市裡這個花花公子還能找誰?」樊鋼拉著王大為走進了李嫣然所在的病室:「大為,你得向你的這位台灣老婆隆重介紹我們倆是最要好的朋友和兄弟。」
「胖子。」王大為衝著望見他走進來的李嫣然笑了笑。他還在和樊鋼不停的說話,聲音有些低:「為什麼要那樣說?」
「媽的。」樊鋼的聲音壓得很低:「還不是為了以後能在弟妹那裡騙吃騙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