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那假山游過去,伸手搭在石門的門環上使勁往外拉,但是怎樣都拉不動。韓天不得已將它放棄,重又游到了宮殿之中。
此時地面上天色已黑,地下河流之中更是黑暗一片。韓天游到宮殿之外,抬頭朝上看去,也沒有見到有天光從水井所在的地方照下來。
於是他只能放棄回到地面上的打算,在宮殿之中帶著。
在宮殿的正中央,當年這龍宮主人的御座仍然完好無損,韓天便朝這御座游過去,坐在御座之上。但他身在水中,來回飄飄蕩蕩,韓天便運起內力,將身子一沉,整個人就固定在了御座上。然後他盤膝坐好,開始修煉起來。
因為經過白天費無極的指點,他們這些外門弟子一驚全部都能吸收天地靈氣,所以韓天毫不費力地就將這宮殿內的靈力牽動,開始吸入體內。
可不修煉還好,這剛一修煉起來,就叫韓天大吃一驚。
因為松山的靈力雖然充裕,但吸收之時,依然只是絲絲縷縷、斷斷續續地被吸入體內,像是氣體一樣。可在這宮殿之中的靈力,本來就濃郁如水。韓天這剛一開始吸收,就彷彿打開了一個閘門一樣,靈力一擁而入,灌滿他體內的經脈充滿。
韓天感覺自己的經脈像是水管一樣,裡面流動著水一樣的靈力。
這一下韓天驚喜萬分,他也不管這宮殿是因為建在靈脈之上,還是刻下了什麼樣的聚靈陣法,能聚集如此多的靈力,只顧著吸收個不停。
當他將功法運行完一周天後,韓天驚喜地發現,這一周天下來丹田中所積聚的濃郁的靈力,比白天在陸地上修煉之時要多十倍。
可是韓天還沒有高興多久,他剛剛積蓄起來的這一團靈氣,就開始慢慢地消散入身體裡了。雖然覺得有些可惜,可這不是韓天能控制的,他也無可奈何。
但等丹田之中的靈氣散盡之後,餘下的靈力竟然同白天每運行一個周天留下的靈氣相同時,韓天就不由得在心裡狂怒道:「搞什麼啊這是?白天吸收的靈氣少,你給我掉這麼點兒也就算了。可我現在一次能吸收這麼多靈氣,你他媽的也給我只剩下這麼點兒?讓不讓人活了啊?」
他氣急之下隨意發洩,發洩完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罵的就是自己的身體,罵了也白罵。於是他只好又開始慢慢地修煉起來。
不過因為身體吸收的靈力越來越多,韓天也越發感到舒服,便不再計較靈力的流失,開始修煉起來。而每當他修煉完一個周天,靈力融入了體內之後,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在變得強壯起來。
就這樣一口氣修煉了五個周天,正要修煉第六個周天之時,韓天忽然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說:「剛入門的外門弟子,到傳道堂聚集。」
「這是張叔的聲音!」韓天驚道。他從入定中醒來,游到了龍宮外面觀看,只見黑暗的穹頂之上,有一處地方正透出一縷微光。韓天心道:「居然已經是白天了,沒想到我一口氣能憋到現在。大概是吸收靈力之時,我已經一不小心由內功控制內息,轉化為由靈力控制內息了吧。」
他不敢再在這裡呆著了,划動手臂,朝著水井所在的地方游了過去。剛冒出水面,就聽到冷凝秋幾人在院子裡的聲音。
冷凝秋說:「他去哪兒了他,這碗也沒洗,不會是一晚上都不在吧?」
韓天聽到他的聲音就喊道:「我在這兒呢!」
冷凝秋幾人聽到井裡傳來韓天的聲音,都一起跑到井邊。商萬山大笑著說:「哎呦,真厲害啊你,為了不洗碗居然都躲井裡邊兒了。」
韓天說:「別廢話了,都起來讓我上去。」
冷凝秋幾人聞言從井口讓開,韓天身子在水中一縱就躍出水面,然後雙腳在水面上啪地一踏,人就已經飛了起來,落在井邊上。
向天雄此時說:「你怎麼回事兒啊,怎麼跑井裡邊去了?」
韓天說:「一句話說不清楚,一會兒再跟你們說吧,這怎麼大清早地又要去傳道堂啊。」
向天雄說:「昨天你修煉的時候費長老就說過了,今天會有一位丁長老,來為我們講解法術。」
韓天說:「那咱們趕快去吧。」不過他渾身濕漉漉的,沒法出門。而他跟他師父一直以來都生活在松山鎮裡,過著無慾無求的清貧生活,所以這一次前來拜師,韓天除了身上的這一件穿了好幾年的破爛衣服,並沒有帶一件來。
向天雄給了韓天一件自己的舊衣服叫他換上以後,四個人才朝傳道堂走去。
來到傳道堂時,又是他們幾個最後到的。悄悄地坐下以後,韓天看見在講壇上面講經的是一位女長老,她儀容端莊,雖已不是青春少女,但氣質之中卻更有一種成熟之美。在這女長老身旁,有一個白衣少女靜靜地坐著,她橫劍膝前,眼睛活潑地轉著打量著下面眾人。
韓天朝她看去的時候,正與她四目相對。韓天一下子想起來,她就是在幻陣之中提醒自己的那個白衣美女。「當初她可差點就要了我的命啊,雖然那都不是真的,可萬一我沒有雪域熊膽丸的話,可就未必能拜入幻雲宗了,真是個蛇蠍美女啊,還是敬而遠之的比較好。」他在心裡這樣想著,卻發現這白衣女子一直盯著他看個不停,好像對他很好奇的樣子,韓天暗叫不好,心道:「遭了,看來她還記得我。在幻陣裡的時候,我可是對她惡言相向的,這下子我成了外門弟子,她若是給我小鞋穿我可受不了,還是裝沒看見她吧。」
想到此處,韓天趕忙把視線移開,專心去聽丁長老的講話。只聽此時丁長老講到:「凡俗之人,只懂得從物質之中,尋求能量。譬如用木頭點火,這火焰就是能量,用它凡人可以做很多事。可是到最後,這火焰,這能量去了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