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天看著她紅撲撲的臉龐,覺得她此時似乎更好看了,於是笑著說:「我坐久了腿麻,站不起來,你彎下身子來我親。」
趙霞兒氣得一跺腳,猶豫了許久之後,慢慢地將身子彎了下來,閉著點。」
此時她的臉龐與韓天近在咫尺,身上的女子幽香,充盈在韓天的鼻息之中。韓天甚至能聽到她因為緊張而急促地喘氣聲。
韓天說的親嘴本來只是心裡想想,逗她玩兒玩兒而已。可是他從沒有這麼近地看著一個妙齡少女的美麗容顏,一時間覺得心頭悸動,像是有電流在心臟上流過,讓他渾身都激動地一顫,忍不住想親上去。他也是個十五歲的少年,也曾無數次想過這樣親近一個美女。可就在此刻,機會來時他有些衝動卻又有些膽怯。他覺得此時的自己,似乎比趙霞兒還要緊張。
他試著靠過去要親趙霞兒,但兩人的嘴唇離得越近,趙霞兒身上的香味便越濃郁,韓天的身子在這香氣中也變得越柔軟無力。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親一親這柔軟、溫柔的雙唇,想嘗一嘗與這樣的美麗姑娘接吻是什麼滋味。但在他的嘴巴與趙霞兒美麗通紅的雙唇近的將要碰到之時,韓天卻忽然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一陣厭惡。
他覺得趁這樣的機會,欺負一個姑娘實在是太可惡了。
這樣想時,方纔所有的悸動、旖旎,就一下子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韓天猛一回身,伸個懶腰笑道:「哈哈,我逗你玩兒的,你卻還當真了,你以為你是天上的仙女嗎,親一下就能拿走我這麼多神藥。那要是再幹點兒別的事兒,是不是還得把我的人賠給你?哈哈……」
趙霞兒被韓天連番羞辱,此時心中一氣,頓時哭了起來,轉身跑了。而周無寧接連被韓天戲耍,也氣得怒火中燒,他厲聲問道:「閣下到底什麼意思。」
韓天雙手一攤說:「我沒什麼意思呀。」
周無寧見了韓天若無其事的樣子,更覺受辱,瞬間拔劍斬去。這一劍快似閃電,寒光一閃,就已斬到韓天面前。
若是常人定要在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就被這一劍斬成兩半。可這一劍落下,卻被韓天雙指夾在手中。
周無寧大吃一驚,他從沒有想過,眼前這個瘦弱不堪的少年,竟只用兩根手指就能夾住他的長劍。
韓天雙指夾著長劍移到一旁,眉毛一揚,朝著周無寧笑道:「有話好說,何必動手呢。你不就是想要雪域熊膽丸嗎,我可以給你,並且一分不收。」
周無寧說:「我憑什麼相信你這一次說的是真的?」
韓天說:「因為我也有求於你。」
周無寧緩緩將劍收了起來說:「你有何事?」
韓天說:「我要你們通往幻雲宗試煉之地的地圖。」
周無寧冷笑著說:「哼,原來閣下是早有預謀。不過你就算得到地圖,沒有符詔,也參加不了試煉。」
韓天說:「這就不勞你關心了。」
周無寧於是也不再多說,伸手在懷中取出一塊畫著地形圖的羊皮遞給韓天。韓天打開看了一眼,便微笑著後退一步指著地上的東西說:「這些東西是你們的了。」
周無寧冷哼一聲,起身就走。孫晨兩人趕忙將地上的東西一收,也跟了上去。
韓天見他們走遠了以後,將地上李大山給他的包袱一收,回家去了。
他的家在鎮子外的一處樹林之中,是一間破舊的茅草屋。韓天還在遠處的時候,就聽到茅屋中傳出來劇烈的咳嗽聲。他走進門去,就見到他師父正躺在床上看著他。
韓天的師父李長之是一個瘦削的老頭,鬚髮皆白,卻沒有一絲仙風道骨,反而一副憔悴不堪的樣子。韓天說:「呦,師父,今兒醒著呢啊。」
李長之抬起倦怠無神佈滿紅絲的眼睛,朝韓天看了一眼,又慢慢地將眼睛放下,許久才說:「唉,快了,快了……」
韓天說:「什麼快了啊?」
李長之說:「徒弟啊,我就快要死了,這一次要是睡著了,可就再也醒不了了。」李長之已經病入膏肓,近一段時間以來,都是終日昏睡,每天只有一兩個時辰是清醒的。
韓天在床邊坐下笑著說:「嘿嘿,師父啊,這話您都說了八百回了,到底哪次是真的啊?」
李長之卻笑不出來,有些悲哀地說:「我十八歲的時候來這裡求仙,現在七十歲,沒想到一眨眼已經過去五十二年了……」他看著韓天說:「看來現在我也活到頭了,也是時候告訴你你的身世了。」
韓天說:「哈哈,我就說嘛,我肯定不是你在山裡撿回來的。」他一拍李長之的肩膀說:「您老快給我說說,我身世是什麼啊。」
李長之緩緩地將韓天的手拿下來,歎了口氣說:「唉,你這麼大了還這麼頑皮無賴,以後我不在了,你一個人可怎麼過啊。」
韓天說:「這就不勞您操心了,我以後肯定過得好著呢,你快給我說說我的身世吧。」
李長之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回憶起了往事。大概是往事太過漫長,過了好一會兒思緒才回到了當初的日子。
他說:「當時我十八歲,習武有成之後來到了松山,卻不想遇到一隻狼妖,被它用法術困住,就要被殺死的時候,你父親突然御劍而來,殺了那狼妖將我救了下來……」
韓天聽到這裡突然大笑著說:「哈哈,我就說嘛,我這麼天才卓絕,怎麼可能是凡人之後,怎麼樣我爹很厲害吧?當初他是用什麼法術殺的那妖獸啊?」
李長之白了韓天一眼說:「一驚一乍的,一點也不成熟,你什麼時候才能變得安穩一些啊。」他說:「你爹當時一劍就殺了那妖獸……」
韓天又叫道:「一劍?一劍就殺了那妖獸了?他難道就沒有用什麼法術嗎?比如說他一張手召來一片天雷,或者一吐口噴出一片火焰,再或者掐訣唸咒,攝來一座大山將那妖獸給鎮壓了……」
李長之伸手狠狠地在韓天的頭上敲了一記訓道:「你聽不聽了你,你師父我現在還有一口氣在,你要是再打斷,我斷了氣說不完看你怎麼辦。」
韓天這才捂著頭說:「您說……您說……」
李長之這才接著說道:「你爹救了我以後,我知道自己遇到神仙了,所以就想拜他為師,可他說他不能收我,只是把我帶到松山鎮養傷。雖然我很快康復了,但他說我是被法術所傷,無法根治,才給我留下了這雪域熊膽丸的藥方,叫我每月服食一粒,以延壽命,然後他就走了。」
韓天說:「他這就走了?難道就沒給你留下一本秘籍?」
李長之說:「凡人的武功秘籍都不許私傳外人,更何況是仙家法術呢?他當然不能擅自傳授給我了。」
韓天說:「唉,那實在是太可惜了,後來呢,我聽著這怎麼沒我的事兒呀?」
李長之說:「後來……後來我看自己不能修仙,就心灰意冷,在松山鎮住了下來。但心裡頭一直心存感激,想什麼時候能再見恩公一眼。可沒想到三十年後,我真的又見到你父親了。不過當時我已經五十多歲,而你的父親也身受重傷,懷中抱著還是嬰兒的你。」
韓天聽了急著說:「身受重傷?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