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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章 賣藥少年 文 / 冥路無回

    浮雲州境內,有一片鬱鬱蔥蔥的山野,名叫做松山。松山自古以來都籠著一層神秘的面紗,相傳其中有白猿得道,靠吃龍而生。也有大鵬翔天,雙翼能遮天蔽日。更相傳其中有神仙居住,若得神仙傳授長生妙法,便能飛昇仙界,終日與仙女們歡歌樂宴,永享無邊之樂。

    這些神妙的傳說,像是美酒飄香一樣,在世上廣為流傳,便有許多人受了這香甜的蠱惑,不遠萬里遠來松山之中求仙,只可惜能得仙緣者,萬中無一,大部分的人,最終都是葬身在這一片大山之中,落得個荒草覆骨的淒涼下場,變成了淒淒幽魂,飄蕩在大山之中。

    只不過山外的人,不知道山中幽魂的悲慘境遇,依然絡繹不絕地前來求仙。而最終的下場是幾人歡笑幾人愁,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在松山腳下,有一個鎮子名叫松山鎮,雖然它地處大山之中,一點也不繁華,但凡是要進入松山之人,都免不了要在松山鎮做一些補給,所以破舊的街道之上,也有人做一些生意。

    在松山鎮的大街之上,有一個頭髮蓬亂,衣著破舊的少年正在擺攤賣著丹藥。他十分地瘦,尤其是兩條胳膊上面,好像沒有肉一樣。遠遠看去,他的體格簡直糟透了。

    但若細細觀看,卻能發現他的皮膚很光滑,是十分健康的膚質,在陽光下甚至泛著淡淡地、柔和的光暈,就好像上好的羊脂白玉一樣,即便天下最美的美女見了,也要羨煞這樣的冰肌玉骨。

    他不僅毫無一點病容,而且氣色極佳,叫賣之時,神情也甚是歡樂,充滿了十五六歲青春少年的活力。於是整條大街上,都能聽到這少年的聲音。

    他喊道:「各位進山求仙的俠客、俠女們都過來看一看了啊,我這裡賣的可都是療傷聖藥,每一種都能回天續命,實乃居家旅行,殺人越貨常備之良藥啊。各位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都來看一看了啊!」

    他就坐在街邊的一塊磚頭上,身前擺著一塊破布,上面放著一些瓶瓶罐罐。他仰著脖子叫賣起來時,像足了一個無賴的街頭小販。街上行人見到他有些滑稽的樣子之時,都忍不住會心一笑。

    這少年名叫韓天,從小與他的師父一起生活在松山鎮上。他的師父李長之乃是一個武林高手,年輕的時候曾仗著一身武功,到松山之中尋仙。可是入山不久,就遇到妖獸,那時候他才知道凡人的武功在妖獸面前,簡直就像是三歲小孩一樣不堪一擊。

    幸運的是當時正有一個修仙之人路過,將他救了下來。經過這一次遇險,他也終於心灰意冷,打消了到山中求仙的打算,在松山鎮隱居了下來。

    後來他收韓天為徒,每日以教授韓天武功為樂。只可惜李長之早年被妖獸襲擊的時候身受重傷,一直沒有痊癒,這兩年來舊傷復發身體每況愈下,只好讓韓天來這裡賣一些丹藥維生。

    好在松山鎮土著的居民,世代都以打獵為生,對這些療傷的丹藥需求量十分的大,韓天倒也不愁銷路。

    他在街上自顧自地叫賣,忽然看見鎮上遠遠地走來十幾個身穿獸皮,手執鐵叉,身背弓箭的獵人。這些人都是松山鎮上的獵人,每一個都身材魁梧,劍法精準。

    這一群人這一次入山打獵足足呆了將近一個月,所以見到他們回來後,松山鎮的人便開心地與他們打招呼,歡迎他們的歸來。

    他們的身後跟著二三十匹馬,每一匹馬上,都馱著用鹽醃製的乾肉,和野獸的皮毛,這些都是他們這一個月來的收穫。

    他們邊與鎮上的居民們打招呼,邊朝鎮子中心走去。路過韓天的身邊時他們便停了下來,這些獵人的領頭人,一個叫李大山的獵戶高興地朝韓天說道:「小天,又在這裡擺攤啊,你師父他老人家好點了沒?」

    韓天雖知道自己的師父已經撐不了幾天了,但還是笑著說:「嗯,多虧了各位鄉親的照顧,我師父身體好多了,他經常叫我多感謝大家呢。他還說,請您告訴鎮裡的各位嬸子,不要每天去幫我們打掃屋子、洗衣服了,這麼麻煩大家,我們師徒兩個實在是過意不去啊。」

    李大山也笑著說:「嗨,這有什麼麻煩的,這不都是應該的嗎。你的療傷丹藥,救了村裡面那麼多的好獵人,我們幫你做點瑣事,根本就微不足道。」他忽然將上衣拉開,露出胸口的三條血紅的傷口說:「你看,這是我這個月在山裡被一頭豹子抓到的,正抓在心口上,肋骨都拍段了。要不是有你的那什麼熊什麼丸,我這條命可就交代了。」

    韓天說:「李大叔,我都說過八百遍了,那叫雪域熊膽丸,你怎麼永遠都記不住呢。」

    李大山聽了憨厚地拍著自己的後腦門說:「哎,是呀,你看我這腦子,永遠都記不住。」他說完韓天與其他的獵人們都笑了起來。李大山等大家笑罷了說:「你不知道,當時我流血過多暈了過去,可他們餵我吃了你的這什麼雪……域熊膽丸之後,第二天就生龍活虎,能蹦能跳了,你這熊膽丸可真是神丹妙藥啊。」

    「是呀,是呀,簡直是仙丹啊。」旁邊的獵人也符合著說。

    他們在山中打獵都受過傷,自然也吃過韓天的丹藥,所以個個都心中明白,若沒有韓天的丹藥,自己有可能會活不到今天。要知道在韓天開始出來賣丹藥之前,松山鎮每年因為打獵死亡的獵人,要有二三十人。而自從有了韓天的丹藥之後,每年除了直接被野獸咬死的獵人之外,所有受傷的獵人,幾乎都被救了回來,現在每年松山鎮死亡的獵人,不到十個。

    李大山說:「對了,你等著啊。」他轉身到後面的馬背之上,取下一個用獸皮包著的包裹,來到韓天面前交給他說:「這是你讓我幫你採的草藥,和你要的蛇膽、熊膽。另外還有一張虎皮,你拿回去給你師父他老人家鋪在床上,讓他每天躺著也舒服點。」

    韓天打開包袱看了看說:「這一次的草藥怎麼這麼點啊。」

    李大山歎了口氣說:「唉,沒辦法,因為上次采的草藥太多了,這一次實在不好找了。大概得等過幾年這些草藥長出來才行。」

    韓天聽了將包袱收起來笑著說:「沒關係,上次你們回來給我帶回來的草藥真是太多了,我已經全部做成丹藥,光雪域熊膽丸就足足有三百多枚,都讓李嬸他們給帶回去了。只要你們小心些,不要經常受傷的話,那些丹藥夠你們用三五年的。」

    李大山大笑著說:「哈哈,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們可得要好好地謝謝你啊。等我們將這些獸皮到城裡去換了錢,就把錢給你送去。」

    韓天說:「別,我師徒兩個受你們照顧已經很知足了,這些錢就算了,反正我要這麼多錢也沒用,不如您幫我換成糧食吧。」

    李大山說:「那也成,我們這就先走了。」

    韓天說:「嗯,快回去家看看吧。」

    李大山聽了大笑起來,一行人跟韓天告別之後,都急著回家去了。韓天笑著目送他們離開,等回過頭來之時,卻見到身前站著四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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