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御書房。
玄瑾夜滿臉沉思地坐在龍椅上,忽然一個黑影飛進,玄瑾夜立馬站起,「輕風,事情怎麼樣了?」
輕風單膝跪下,恭敬道:「屬下在冰凌國潛伏數日,冰凌國已經民不聊生,不出今日,那冰凌國國君便會戰降。」
玄瑾夜深邃的眼中似有所思,「那冰凌派來的奸細呢?可有打探到消息?」
輕風一臉愧色,「屬下無能,未能查到此人。」
玄瑾夜神色冰冷地揮了揮手,「不怪你,朕相信他藏不了多久。」
一陣腳步聲急速而來,玄瑾夜看了眼輕風,「先下去休息吧。」
「是。」
輕風剛一離開,便見順子公公急步走來,面帶喜色,「皇上,好消息,好消息。」
玄瑾夜滿眼威懾的看了一眼順子,「什麼事?」
「皇上,冰凌國戰降,三天後,殷朝宗親自來西羽面聖,向皇上盡君臣之禮,不過……」
「不過什麼?」
「冰凌國加了個條件,只做西羽國的附屬國,每年向西羽繳納一些糧食,軍隊,不改冰凌國號。」
玄瑾夜頓時眼一沉,冰凌國的戰降,本就在他預料之中,明知自不量力,卻要以卵擊石,現在又搞出那麼多名堂,他到底唱的是哪出?
昭華宮。
微風拂過,天地一片明朗,昭華宮裡卻是寂靜無比。
夢汐一身粉裙站在閣樓上,薛青一臉嚴肅,「三日之內,拿到劍,不許出任何差錯,不然你的毒休想再解。」
夢汐滿眼驚愕,壓下滿心憤恨,伸出柔美的雙手指著薛青,「你到底有什麼陰謀,為何需要我去取劍,不該是想讓我做替罪羔羊吧?」
薛青冷笑一聲,「你只是一枚棋子而已,你認為是你廢了玄瑾夜的功力,他沒有任何察覺嗎?要麼聽我的話,要麼放任你去死,自己選。」
「你,這一切都是你早就安排好的,你設計了我,讓我替你削弱他的實力,自己好坐收漁翁之利。」
「呵呵,你還不笨,不過,你明白的太晚了,做不做依你,這個話我就說到這,接下來看你的表現,我不會幫任何對我無用的棋子。」
夢汐粉群下的雙手捏緊,咬牙切齒的看著薛青離去的方向。
哼,想拉我下馬,你也別想好過,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
「找我何事?」看著背對著自己的粉色身影,蒼瞳墨不覺皺起了好看的眉。
夢汐繡帕半掩,做哭泣狀,「蒼瞳墨,殷翰又要我替他做傷天害理的事,怎麼辦?」
蒼瞳墨毫無所動的冷淡道,「夢汐,現在我們能做的事只能是不參與,你難道又要為自己找借口?」
「不,我不想再聽他擺佈,可是我的毒還沒有解開,而且我也怕他又做出什麼傷害玄瑾夜的事,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蒼瞳墨冷看了眼夢汐,轉身離去,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回頭冷道,「不要答應他任何事情,這件事情,我替你解決。」
原本哭喪的臉頓時晴朗,露出明媚的笑容,「都是一群傻子,陪你們玩到底。」
羽卿宮。
茂密的樹上一抹黑影緩緩落下,腳下一點,急速向羽卿宮裡而去。
劉星宇正擦拭著手中的寶劍,連眸子都沒有抬一下,「出來吧,躲躲藏藏的,你不是來找我的?」
「碧雲莊主真是好耳力,想不到我無常的輕功堪稱一絕,也能被你察覺。」蒼瞳墨噙著一抹妖冶的笑容從暗處出現。
「怎麼?連無常都來找我打交道?」劉星宇滿眼冷漠,似事不關己一樣不經意的開口。
「碧雲莊主莊主,人人攀慕,無常怎敢排外呢,不過,」話鋒一轉,「今日無常是為另一事而來。」
「哦?大事?」
「莊主說笑了,沒有大事,無常怎麼敢進宮見你的大駕呢?」蒼瞳墨挑起一縷長髮,淡笑道。
劉星宇斜睨了眼他,收起手中的劍,「說吧,有什麼事是不問世事的無常關心的。」
蒼瞳墨斂去笑意,「潛伏在你們身邊的冰凌奸細,有興趣嗎?」
劉星宇眉頭一挑,眼眸頓時迸發驚人的殺氣,「是誰?」
「冰凌太子,殷翰。」
「誰?」劉星宇難以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冰凌太子可是將來冰凌的儲君,殷朝宗還真是狠得下心?」
蒼瞳墨搖了搖頭,「殷朝宗放在心尖的兒子是殷博,你會不知道?」
「他不是死了嗎?」
「可惜他死的不是時候,殷翰早就在他死前潛入了西羽,所以現在殷翰是殷朝宗唯一的希望,如果你們抓到了他,冰凌國,絕對俯首稱臣。」
「哈哈哈哈,都說無常是個冷血無情,漠然於世的人,沒想到知道的比我這個暗探頭子都多,可是,我憑什麼信你?」劉星宇的笑意頓然消失,被冷漠代替。
「不用信我,我只是為了姬傲兒。」蒼瞳墨眼中閃過掙扎之色。
「美人公主?」
「我想憑莊主的手段,一定能找到殷翰的,我先走一步。」
蒼瞳墨不想再次提起姬傲兒,因為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了,她的冷漠,真的讓他陌生。
沒等劉星宇問清姬傲兒的下落,蒼瞳墨便毫不遲疑的飛身離開。
站在皇城頂峰,衣帶飄飄,迎著風,蒼瞳墨負手而立。
「蒼瞳墨,你還是來了。」月光下兩個長得有些相似的男人,站立在一起。
「殷翰,你不該來找我,我想他已經告訴你,我是殺了你弟弟的人吧。」
「他不是我的弟弟。」白皙的男子轉過頭,一臉認真的看著蒼瞳墨。
「不管是不是,你的父皇在通緝我,我想你也不會願意再見到我。」蒼瞳墨蒼涼一笑,帶著點莫名的感傷。
「我恨你。」
蒼瞳墨愣了一下,隨即釋然一笑,「我知道,你恨我殺了你的親人」
「不,我恨你,搶走了父皇的所有關愛。」殷翰無力的反駁著,「從小,父皇就偏愛弟弟,我的母妃也一樣,最後都因為弟弟而死,你知道嗎,你殺的那個殷博只是一個代替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