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兒悠悠轉醒,又是一天,翻身坐起來,頓時覺得頭痛欲裂,粉唇微啟逸出了一聲哎喲。
聲音雖小,卻驚動了門外守候已久的人,一個小宮女應聲而入。
「娘娘,奴婢伺候你更衣、漱洗」
「好。」姬傲兒揉的太陽穴,抬起腿,邁下床去。
腳剛踩到床前的鞋子上想要站起來,雙腿一軟,又坐回了床上。
小宮女連忙把視線轉開,裝作沒看見。
「娘娘,皇上吩咐女婢燉了醒酒湯,要不要現在端上來?」
「好。」
面前的小丫頭泰山崩於面前毫不改色的本事,倒也讓她欽佩。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小珊。」低眉頷首的順從模樣,到讓姬傲兒覺得自己是個毒蛇猛獸,也對,自己關心的人總會受到傷害。
姬傲兒自動和她劃開了距離,「小珊,皇上……」
「皇上去早朝了,他留話給奴婢說,讓娘娘沒事可以去找神醫。」
小珊的態度依舊鎮定如昔。
他顯然是要解除對她的禁足令,卻又不好明說,便拐彎抹角的地用這種方式來告訴她。
「嗯,等會兒我出去,你不必跟著。」
「是。」
姬傲兒漫無目的的在梅園閒逛,還有幾個月就是冬天了呢,寒梅怒放齊枝頭,這番美景,很美。
「月兒。」蒼瞳墨就像是影子對她如影隨形。
姬傲兒抬起頭,那雙桃花眼裡有說不盡的柔情,「小木哥哥。」
她何德何能,讓一個男人這般愛著她。
「月兒可以分一點愛給我嗎?」
蒼瞳墨在她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狠狠的把她摟進懷裡。在八年前她只是他的月兒!
「我,」心裡只有玄瑾夜,可這樣殘忍的話,姬傲兒突然說不出來了。
姬傲兒靜靜的由著他抱,他抱的太緊,想推開都推不開,或者這算是種彌補。
如果,她帶給他的只有傷痛,她寧可從一開始就沒有被他所救。那樣,兩個人都不會痛苦。
蒼瞳墨低頭吻住了她,用力地吸吮啃咬著姬傲兒嬌嫩的唇瓣。
姬傲兒如遭雷擊,慌亂不已的推開他,「小木哥哥,不可以這樣。」
這樣是對玄瑾夜的不忠,這樣會讓自己無法再面對本該愧疚的蒼瞳墨。
「對不起,月兒。」蒼瞳墨跪到了地上,他哭了。
他無法讓自己不去愛她,他的愛,從不隱瞞卻得不到半點的回報。他以為他不在乎,可是,他發現自己真的在乎的要死。
姬傲兒不忍心,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可是她卻沒有勇氣去扶他起來。
「月兒,你打我吧。」
可他不後悔,就算再來一次,他還是會親下去,就算結果還是這樣。
「小木哥哥,你起來,就當剛剛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好嗎?」她心疼。
「你原諒我?」眼眸帶著期盼的望著姬傲兒。
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也要負責任。
姬傲兒重重點頭。
蒼瞳墨一激動,倏的再次將她擁入懷裡。
姬傲兒渾身僵硬,他看到了。
剛剛在玄瑾夜就在不遠處,看著他們相擁。
「這齣戲,你演的真好。」玄瑾夜寒聲道,眸光冷冽如刀鋒。
姬傲兒掙開蒼瞳墨的懷抱,朝玄瑾夜的方向跑去。
玄瑾夜冷眼看著她,那種恨意,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姬傲兒拉住玄瑾夜的衣袖懇求道,「你誤會了,聽我解釋,好不好?」
玄瑾夜甩開她,這一切都是他一個太投入,自作多情,她給的難堪還不夠嗎?
「滾。」無情的丟下她獨自離去。
姬傲兒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眼淚簌簌的留個不停,忘記了哭,忘記了喊。
她和他的愛情總是抵不過誤會,為什麼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月兒。」蒼瞳墨心疼的喊著。
「我沒事,小木哥哥,我先走了。」
蒼瞳墨看著那離去的搖搖晃晃的身影,眼眸中複雜不已。
「既然他不懂得珍惜,那你就好好守護她。」殷翰看著遠去的背影,神色與蒼瞳墨一般的複雜。
「殷兄,你說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傷了她?」
「必須讓她離開玄瑾夜,才是最好的。」殷翰呢喃。
凝香宮門前。
「公主。」無為本來找她想說些他發現的事情,走進,發現姬傲兒雙眼紅腫。
「公主,發生什麼事了?」
「神醫。」慕容嫣兒抬頭,淚眼汪汪的瞅著無為。張張嘴,卻說不出別的話來。
「沒事,有什麼就說什麼,你和蓮兒丫頭都是我關愛的人。」
「神醫,他誤會我了。」姬傲兒委屈的吸吸鼻子。
難過的閉上眼睛,身子卻直直的往後倒去。
無為嚇了一跳,攔腰接住了她,抱起姬傲兒就朝凝香宮內室走去。
宸佑宮。
「啪」又一個酒罈子落地,摔成了碎片,一股酒香為四溢,瀰漫了整個寢室。
順子站立在旁邊又不敢多問一個字。
玄瑾夜憤恨的打了個酒嗝,再次扔下手中的酒罈。
姬傲兒,你真是個騙子,昨晚承歡在我身下,今日卻與另一個男人餘情未了,摟摟抱抱。
順子不忍,出口勸阻,誰叫他答應人家母親好好照顧這個長大的孩子呢!
「皇上,別喝了。」順子咬咬牙,大著膽子用輕柔的聲音提醒道。說完話,便趕緊半低下頭去。
「順子,擺駕昭華宮。」
玄瑾夜自腰間掏出一個白色的錦瓶,隨手倒出一粒泥土色的藥物吞入了口中,而後去了昭華宮。
揮手示意眾人退下,玄瑾夜拉著夢汐,一把圈入了懷中,前所未有的放浪,與以往那個給人冷峻感覺的聖上完全判若兩人。
伸手圈住夢汐,玄瑾夜低頭在她乾淨的頸項間邪魅地咬了一口,腰間的一手更是毫不客氣的探索,王者之氣無存,登圖浪子無異。
夢汐臉紅心跳,羞澀地隔著衣衫攔住了玄瑾夜放肆的手掌,柔柔地半推半就。
玄瑾夜大手一揮,褪去她的衣裳,將她丟到床上。
「傲兒。」玄瑾夜癡癡的低喃。
壓在身下輾轉承歡的女人心裡酸澀不已,粉拳握起,自己得不到幸福,他也休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