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
「皇兄最近如何?」
「如何?「
玄瑾夜隨口淡淡回答了句,臉上沒有什麼特殊神情。
「嗯,母妃四十五的生辰,希望你和三弟都能參加,最好帶上你的妻子們。」
隨之玄奕風俯下身在玄瑾夜耳邊緩緩低語道,「弟弟我要討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
玄瑾夜皺眉,「哦?「
嘴角綻放出一抹難以名狀的笑意,視線依舊停留手中的書,「只怕,你沒有那個資格。」
玄奕風隨之緩緩站起身來,冷笑著定定的回敬了一句。
「怎麼?弟弟穿過的破鞋,哥哥也要麼?」
鼻中不屑的冷哼一聲,玄瑾夜淡淡道,「你以為她是破鞋?好,那你今晚就問這破鞋願不願和你走。」
夜色悄然降臨,奕王府燈火通明。
黑暗角落。
「倩兒,跟我走吧。」
「奕風哥哥,你放手,我不能。」
玄奕風整個下巴攀附在沈倩肩膀上,手中的力道更是加大了些許,迫使她的整個身子與他緊緊貼合。
「可你愛的人是我啊。」玄奕風不甘心,為什麼屬於他的東西總是被剝奪。
「奕風哥哥,倩兒守了承諾,你說等你兩年,我等了,可是你遲到了,我答應了爹爹嫁給皇上,我們沒可能了。」
沈倩低低的哭泣著。
「怎麼?二弟對朕的女人感興趣?」玄瑾夜雲淡風輕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一旁的姬傲兒也驚愕,要是玄瑾夜判了他們通姦,倩兒是必死無疑了。
「風兒,你在幹什麼?」一道尖厲的女聲,打破這種詭異的氣氛。
姬傲兒轉頭,恰恰撞上了那雙慌亂的眸子。
「啞巴」竟然是奕王府的人。
「杏兒,給我去房間那些聚神丸。」秦淑綾摀住胸口。
「母妃。」玄奕風急急放開懷裡的沈倩,扶住秦淑綾。
姬傲兒一路跟著「啞巴」。
「說吧,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姬傲兒挑開話,定定的看著停下來的杏兒。
「姬妃娘娘,時候未到,不過也快了。」杏兒轉身。
為什麼感覺她的眼神有點奇怪,姬傲兒也沒抓著她沒放。
「好,希望你能說話算數。」
夢汐坐在昭華宮,今天她是真的不想去什麼奕王爺的府上,祝什麼壽。
既然現在玄瑾夜的眼裡只有姬傲兒,反正她去了也是白搭。
蒙面男子意有所長的看著眼前顧自喝酒的女人。
「夢妃娘娘,難道不嫉妒?」桃花眼裡閃過一絲痛楚。
「呵呵,我嫉妒幹什麼,我的目的只是想要玄瑾夜痛苦而已。」償還當初她所受的苦。
沒想到夢汐會這麼直接。
「哦?那你怎麼知道我會幫你?「劍眉挑了挑,仰頭喝下一杯酒。
「我們都是各有所需的人,今晚,我給你引薦一個人。」
眼波一流轉,得意洋洋的柔聲說著,心裡卻帶著些微微惱怒。
「吱嘎」門被打開。
「說曹操,曹操到。」夢汐起身,轉首笑道。
「有這麼見不得人?」冰冷無情的聲音,逸出口。
扯下面巾,蒼瞳墨眸光微亮,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在下蒼瞳墨,敢問閣下大名?」
那男子身上有種叫親切的感覺,蒼瞳墨從心底感到依賴。
當看到他的臉時,夢汐和他都有點愣住,他竟然和他有點相像。
恢復清冷,渾身散發出冷冽的氣息,「冰凌太子,殷翰。」
蒼瞳墨身形猛地一頓。
「既然都認識了,那為了我們的目標開始計劃吧。」夢汐出來打圓場。
奕王府。
「感謝各位的到來,本王在這裡替母妃謝過了。」
話音剛落,便碰杯聲四起,「皇上和奕王爺再此,我等榮幸之至啊。」
忽的站在秦淑綾旁邊的杏兒將酒壺砸到了地上,大廳瞬間安靜。
杏兒朝姬傲兒的方向看了一眼,勾唇一笑。
「秦妃娘娘,杏兒要對不起你了。」
在秦淑綾的驚訝的目光中走上大台,她不是啞巴。
「各位大人,奴婢是杏兒,二十五年前服侍蓉貴人的丫頭。」
座下的人兒面面相覷,不知這四十多歲的瘋女人想幹什麼。
只見她張口。
二十五年前西羽皇宮。
一名高貴的女子抱著懷中白色的小狗,有一下沒一下的婆娑著,旁邊還跟了幾個宮女,一個正在打掃的宮女放下手中的掃帚,安安靜靜的跪下望著從搖搖曳曳走來的人,平靜無波的眼眸瞬間染上了一絲疑惑。
一旁的宮女行禮,出聲解釋,「秦妃娘娘,杏兒是啞巴,您可別怪她。」唯唯諾諾的樣子,好像那個高高在上的人是動不動就會吃人。
「哦?」秦淑綾伸出一根手指挑起杏兒的下巴,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跟我來。」
暗室。
「杏兒,本妃只是想要你幫個忙,你可以選擇幫或者不幫。」狹長的鳳眸低垂,優雅吹開杯中的茶葉,淡淡笑道。
「本妃好像聽說杏兒的家鄉可在清平山?家裡有年邁的雙親和一個弟弟?」
杏兒淚如泉湧著直搖頭,自己已經默默無聞了,為什麼還是惹禍上身,淚眼唰的對上坐在椅子上的秦妃,磕頭。
「你只要幫本妃個忙,讓皇后肚子裡的孩子消失,本宮便放過你,那只是意外哦,皇后會放過你的。」
秦妃蹲下身,輕輕的拍著杏兒單薄的身子,「本妃和肚中的孩兒就靠你了。」
事情就這樣發生了,奇跡的是皇后真的放過了她,可蓉貴人卻成了替罪羔羊,失去了寵愛。
但並沒有這樣結束。
在浣衣局當差的杏兒又聽到了蓉貴人已死的消息,心懷愧疚,當夜便偷偷摸摸的去了芙蓉樓,發現了天大的秘密。
蓉貴人被連夜關進了地牢,永世不得見天日,杏兒便日復一日的做起了偷偷照顧她的責任。
上天似乎對這個可憐的女人還是悲憫的,二十五年下來都沒有被發現。
秦淑綾整臉鐵青,冷冷的對著台上的杏兒喝道,「吃裡扒外的東西,你竟然欺騙我。」
杏兒燦爛一笑,「娘娘,您和奴婢都有錯,今晚我們就贖罪了。」
秦淑綾還沒反應過來,口腔裡便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順著嘴角緩緩流淌下來。
不可思議的看著台上的人兒,杏兒亦是如此,可她卻顯得平靜,安詳的閉上眼,等待死亡的降臨。
「母妃。」玄奕風懷抱搖搖欲墜的秦淑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