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傲兒努力的想幫王語蓉脫身,可是簪子太粗了,根本就解不開那個鐵鎖,王語蓉只是愣在那裡,好久都沒有回神。
姬傲兒累了,實在是開不了,癱坐在地上,抱怨道,「這鎖好難開,都怪這簪子。」
姬傲兒抬起頭抱歉的看著王語蓉。
「你在這裡等等,我去拿根細一點的鐵絲來。」姬傲兒突的從地上站起來,向出口走去。
突然從光明的地方回到黑暗,姬傲兒的眼睛看不清路,屢次被台階絆倒。
終於摸到了石壁了,偷過假山的縫隙,姬傲兒覺得現在的天大概是丑時了,不知不覺的三個時辰過去了。
姬傲兒在石壁上摸索著,可是她竟然找不到機關,「開什麼玩笑啊。」姬傲兒覺得自己也會被關在這裡。
不行啊,不出去怎麼救人啊?姬傲兒想雖然這裡人很少,現在現在是人比較容易驚醒的時間,那叫蓮兒,她會聽到嗎?
光想還不如做呢,哎呦,又要幸苦我的喉嚨了,清了清喉嚨。
姬傲兒試探性的喊了句,「蓮兒……」感覺沒什麼用,繼續,「蓮兒,快來救我。」
而蓮兒房裡,小丫頭睡的迷糊,突然聞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想醒來卻又繼續睡了過去。
門外,一個蒙面女子收拾好後,匆忙離開。
草叢上靜靜的躺著一塊小小的木牌。
姬傲兒喊得喉嚨都快啞了,都沒有見到有人來,她放棄了。
回到王語蓉的住處,倒了杯水給自己,緩和了一下。
「夫人,我也被困在這裡了。」
「沒事,每到一定時間那個啞巴都會給我送水送食物之類的,到時候你可以出去。」王語蓉安撫她。
姬傲兒突然覺得自己好睏,就趴在石桌上睡著了。
王語蓉看著自己剛剛認識沒多久的女子,她是個善良的人,「孩子,謝謝你。」
這二十五年自己受的苦都沒有人知道,可是今天卻全部說了出來,心裡舒坦了許多。
「長的真美,你父母一定很愛你吧,」王語蓉拔下姬傲兒頭上的髮簪,「這個就先借我了,在芙蓉樓,有另外的東西送給你。」
清晨。
蓮兒痛苦的呻吟了一下,「怎麼搞的,這麼早睡,還頭疼?」
「叩叩叩」蓮兒敲了敲姬傲兒的房門,「公主,起床啦。」
見她沒反應,「懶蟲,快起來。」說著便推開了門。
「公主,你怎麼還睡啊?」蓮兒說著抬頭想去搖姬傲兒,可是床上哪有姬傲兒。
「呃,這麼早就出去了?」
蓮兒以為姬傲兒只是早起散散步,也就沒有多心,顧自己去找順子了。
「順子公公,昨天謝謝你的酒。」順子連忙摀住蓮兒的嘴,生怕被人聽到。
「小點聲,」順子拿開手,「昨天晚上沒發生什麼事吧?」他到挺擔心的。
「發生什麼事啊?」蓮兒不解的看著順子。
「沒事,沒事就好。」心裡暗暗的替她們擦了一把汗,「公主呢?」
「哦,她很早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可能在小院裡散步吧。」蓮兒沒上心,她家公主武功好著呢,用不著擔心。
順子見蓮兒這樣說,也沒有多想,兩人就拉起了家常。
姬傲兒揉著酸痛的脖子,「唔,好酸啊。」
看到王語蓉和藹的看著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您怎麼早起來了。」
「孩子,幫我梳頭可好?」
姬傲兒沒想到王語蓉會向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可是自己也挺樂意的,反正現在也沒事情做。
「好啊。」姬傲兒拿起王語蓉拿給她的木梳。
「這裡沒什麼打扮的東西,要是出去了,我一定把你弄得漂漂亮亮的。」
王語蓉笑了笑,「傻孩子,我要梳的漂漂亮亮的幹什麼?只是不想自己太難看了。」不然怎麼去見皇上?
「孩子,你說我這個樣子去見人,會被嫌棄嗎?」
「不會不會。」姬傲兒很快就替王語蓉梳好了頭,「夫人,你還有什麼衣服嗎?」
王語蓉指了指床底下,「那兒,那兒有我以前的衣服。」
姬傲兒從她床底下拿出好幾件華麗的衣服,讚美道,「夫人,你的衣服真好看呢。」
姬傲兒選了一件繡了大片芙蓉的鵝黃色長錦衣,「夫人本身就是出水芙蓉啊。」
王語蓉拉著姬傲兒的手,」孩子,非常感謝你所做的一切,等你出去後,在芙蓉樓的樓梯那裡,從下往上數十一格,裡面有個暗格,裡面有我們家傳下來的寶物,我就送給你了。」
「這怎麼可以,等我們出去,它還是屬於你的。」姬傲兒推辭。
「傻孩子,我怎麼能出去呢?皇上他要我在這裡,那我一輩子都會在這裡,就算我死了,也會死在這裡,這麼多年我一直等著他接我出去呢,沒想到他比我先走一步,不,是好多年。」
「可是新皇登基的時候是大赦啊,也包括你。」
「我是我的皇上的,這輩子也只聽他的話,孩子,你就顧自走吧,到時候離開這裡,就燒掉這裡,別讓人知道。」王語蓉懇求道,「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人,答應我吧。」
姬傲兒突然覺得自己對玄瑾夜的愛在王語蓉對先皇的愛面前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
「夫人,」姬傲兒覺得語塞,她不知道在這麼一個癡情的女子面前,要怎麼挽留,「如果你心意已決,我答應你。」
王語蓉感激的看著她,「答應我替我找出陷害我的人,為我焚燒一封清白書,那樣我就可以和我的皇上見面了。」
沒等姬傲兒答應,王語蓉快速的拿出髮簪刺向自己的頸喉,鮮血噴湧而出。
姬傲兒想制止這一切,卻伸不出手,因為那是她自己的選擇。
「夫人,我相信你是清白的。」在王語蓉彌留之際,姬傲兒給出承諾,「我會做到答應你的事。」
王語蓉含著笑閉上的眼睛,皇上,蓉兒來找你了。
鮮血在王語蓉身上蔓延,浸透那朵絕美的芙蓉,也浸紅了姬傲兒的眼,而面略沾鮮血的女子卻那麼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