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修婷睜開朦朧的雙眼時,發現身旁的江林已經消失不見,獨留自己一人在這裡,想起昨晚那瘋狂的一夜,修婷臉頰不禁發燙,啐道:「壞蛋∼∼」
江林在千亭沒有再做停留,這段時間他毀去玄水城不少產業,但對偌大的玄水城來講,這些都無關緊要,根本傷不到其筋骨,最多給玄水城帶來點麻煩。
螞蟻想要殺死大象,在外面肯定是不行的!只有爬進大象的身體內,咬碎它的心臟,才可以一擊斃命!
玄水城每年都會在外面招收弟子,要求十分苛刻,十人裡面至少有九人被淘汰,可現在不同,玄水城如今大量弟子失去了修煉的能力,致使青黃不接,急需要弟子來補充。
幾日後,百餘名築基期修士通過了玄水城的測驗,成為了玄水城的低階弟子,被幾名化神期的修士帶領到玄水城的外圍修煉之地,安排好了一切才叮囑的說道:「從今日起,你們就是我玄水城的一份子,從現在開始,你們就要努力修煉,只有天賦卓越之輩,才有可能被上面看重,加以培養,否則你們就老老實實做一輩子低階弟子吧。」
人群之中,有個長的普通不能在普通的男子,沒有任何特別之處,他就是江林!
對於這些人的話,江林感到十分不屑,但卻裝出一副受教的樣子。
一番安排下,江林分到了屬於自己的一間小屋內,房子只是布下了一層簡單不能再簡單的陣法,江林每個人都領取到了一枚儲物戒指,裡面有一部玄水城的低階功法,和十幾塊上品靈石,比起自己當年去天玄劍宗強上不少。
經過瞭解,江林得知,這裡距離玄水城的核心地帶只有不到百里的範圍,不過那裡居住的都是玄水城的強者,憑江林現在的境界,根本不是這個龐然大物的對手!
夜晚,當一隊巡邏人員路過江林的房間時,發現一個人影正在站在那裡不知道幹什麼。
當他們走過去一瞧,發現一個築基期的小修士正在那裡噓噓∼∼∼
「媽的,外面來的散修真是沒有教養!」這名巡邏人員暗罵一聲,帶著自己的手下離開。
撒完尿的江林繫好腰帶,冷笑一聲,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
「沒想到你還是一個毒人,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呢?」一個穿著屁簾的男嬰唧唧歪歪的說道。
「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
「小子,你可不要自以為是,一些修煉幾千年的大乘期高手都是火眼金睛,你那兩下子對他們來說還真不夠看,若是真想查出是誰背後下毒,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男嬰嘲諷的說道,江林認為吞噬天毒獸,自己的毒功便可以獨步天下,那就是大錯特多!
江林想了想,謙遜的說道:「小子我記下了,多謝教誨!」
男嬰咧嘴一笑,道:「以你現在的天賦和境界,只要苦修幾百年,定可以一飛沖天,步入大乘,那麼你以後的路將一片光明!」
「幾百年∼∼幾百年∼∼老天會給我那麼長的時間嗎?」江林略微失神的說道。
「你修煉到渡劫中期,看你的年紀不過七八百歲吧,還有將近一千年的壽元,難道還不夠你突破大乘的?」
「我只有九十多年的壽元了。」江林自嘲一笑,無奈的說道。
男嬰眼皮一挑,難以置信的看著江林,然後用嫩嫩的小手貼在江林胸前,一股柔和的波動盪漾在江林體內。
片刻,男嬰倒退幾步,驚呼道:「是誰將你體內的生命本源抽走?」
「一件特別的法寶。」
「你有頂級仙器?」男嬰被江林的回答嚇了一跳。
「可以這麼說,催動那件法寶只能用龐大的生命力,以前我頻頻服用補充精血本源的丹藥,以為沒什麼大不了。」
「可你後來才發現,服用的丹藥或靈萃都只是治標不治本,時間稍長,剛補充的本源就會慢慢流失,小子,你還真是有魄力,敢一人操縱那麼強的法寶。」男嬰眼珠滴溜溜的轉,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當你再誇我。」江林不可置否的說道,似乎沒有太多的擔憂。
「還有幾十年的壽元,你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裡報復仇家?真是不知死活!」
「難道提前去買好墓地和黃紙,然後靜等著自己慢慢死去?」江林打趣的說道,彷彿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一般。
「幾十年的光景對於修士轉眼即逝,難道你以為憑你現在的天賦能連跨兩階突破大乘?告訴你小子!除非有天大的機緣,否則幾十年以後就是你的死期,不要指望我會救你,當你死的時候我會替你寫一對輓聯,上聯是死有餘辜,下聯是死不足惜!橫批不知死活!」
看著男嬰如此教訓自己,江林沒有理會他,推門出去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想到前段日子和修婷的香艷場景,心裡不由的一痛,如果自己死了,修婷該會有多麼難過。
靜靜駐足了一個時辰,江林直徑走到房屋中,準備明天的計劃。
這時,一滴殷紅的水滴漂浮在江林眼前,一股沁人心脾的淡香迎面撲來,一聞之下就令人神清氣爽!
就在江林費解的時候,男嬰站在桌子上無所謂的說道:「吃了吧,別死的那麼早。」
江林會心一笑,張口將這水滴吞進口中,剛一服下,一股灼熱感瞬間爆發出來,江林嚇了一跳,急忙盤膝坐下,用法力圈住這股熱量,慢慢的運行在經脈內,補充自己枯竭的本源。
臨近天明的時候,江林才緩緩睜開眼睛,苦笑一聲:「老天吶,你究竟是什麼丹藥,隨便一滴血就有如此力量,若是真想煉化你,非頂階強者無法辦到。」
「那是自然,草木之靈化成人形已是天大的難事,更何況煉製出來的丹藥,小子,我只能幫你到此,一百多年,希望你珍稀你活著的時間。」說完,男嬰身上流光一轉,變成一塊幾乎腐朽的破木頭。
一段時間過後,玄水城的中級弟子,元嬰期和化神期的修士紛紛病倒,臉色如白紙一般,一看就是中毒的跡象,這一現象讓玄水城高層震怒無比,可當前的藥物就是解決這些中級弟子的生命安全問題。
經過多方醫手的診治,認為此毒無解!
玄水城的一名長老神色閃爍不定,對旁邊的一名白髮老者問道:「真的沒有辦法嗎?」
這名老者搖了搖頭,說道:「若是中毒初期便能發覺,老夫自認為還有些辦法,但現在嘛,我也是無能為力。」
「這究竟是什麼毒,就連您也無法醫治?」
「這種毒術乃上古毒師所研製,毒性和修士體內的法力粘合在一起,時間越長,毒素越不好清除,但這種毒卻又很難發覺,哪怕你我這等強者,若不仔細觀察,也是無法看出端倪,等看出問題的時候,那也為時已晚了。」
「照你的意思,我玄水城這近千名弟子的性命就保不住了嗎?」
「那倒也不是,只要散去有毒性的真元力,此毒也就解除了,無礙性命。」
「可他們的修為也會大跌!」玄水城的長老很激動。
「這就不是我能幫到的了,老夫還有別的事情,告辭了。」說著,這老者起身離開,雖然對方是玄水城的長老,但他絕不會看其臉色,想找出氣,找別人吧!
「混蛋!」帶這人走後,這名玄水城的長老氣急敗壞的大罵幾句,可當一名俊秀的男子走進來後,他的聲音嘎然而止。
「參見大公子。」
來人正是裡路,此時的他越發的有上位者的氣勢,舉身上透著強烈的煞氣,與之隨和的面孔不符。
「聽說最近出了很多事?」裡路坐下之後很隨意的說道,連正眼都沒看他,自顧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彷彿他很累。
「回稟大公子,最近有一名疑似渡劫後期頂峰的修士時常襲擾我們的產業,而且對方還精通毒術,我們有不少低階弟子都遭到他的毒手。」
「查清楚是誰幹的嗎?」裡路依舊坐在那裡,毫無反應。
「我們已經布下天羅地網,只要他敢再現身,一定叫他有來無回!」
「如此說來,你還沒有捉到他,連是什麼底細都沒有搞清楚?」裡路緩緩抬起頭,雙眼驟然射出兩道精芒,嚇得對面的玄水城長老生出一身冷汗。
「都是廢物,影衛,查清楚,我懷疑下毒之人就隱藏在我們玄水城內的弟子中,把他揪出來幹掉!」
「是!公子!」裡路身後一陣模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
依然混跡在低階弟子中的江林每日打坐修煉,閒暇時間去聽聽玄水城高手的講道。
這些所謂的講道不過是玄水城化神期修士的經驗心得,對於築基期的修士還是大有裨益的,但對於江林來說,無疑雞肋的很。
這天晚上,江林坐在湖岸邊泡腳,望來修士走過,紛紛摀住鼻子,低聲說道:「真討厭,腳太臭了。」
江林依然我行我素,在別人眼裡,江林在岸邊泡腳,但其實不然!
這一會,一個身穿玄水城弟子服飾的老頭走過來,笑呵呵的坐在江林旁邊。
看這老頭背著的竹簍,江林大概猜出他的身份,估計是採藥的管事,修為不過元嬰後期,只不過在玄水城混的時間比較長,周圍的人對他都比較尊重。
這老頭說來也怪,坐在江林身旁一句話也不說,自己在那裡憨笑,江林見此,也同樣笑起來,問道:「很好笑嗎?」
「呵呵∼∼我笑你死到臨頭而不知。」
一句話讓泡腳愜意的江林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哆嗦,雙目流光閃動,似乎想把面前的老人看清楚。
很可惜,看了半天,這老頭還是元嬰後期的修士,沒有尋常之處,不過這才是讓江林心驚的地方!
連對方的境界都看不出來,那意味著什麼?
對方的實力肯定要超出自己很多很多,差距就像暴風雨裡的蚊子,隨便一滴雨都能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