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拿酒來!」大酒罈子高舉那女子輕而易舉地就將十來斤重的罈子抬過頭頂脖子一揚清澈的酒液便進了她的嘴。
「再來些酒來!酒!」罐子掉在地上出「嘩啦」的脆響客棧裡的人們紛紛看向那女子年紀輕輕的就有如此酒量看那舉手投足拿罐子毫不費力的樣子似乎還會那麼一點功夫這樣的女子怎麼會跑到這種地方來買醉?
「小二!酒!」女子喊得更烈小二怯怯地跑過來「客官您別再喝了要了酒又不給錢再被您這樣喝下去小店就要砸了。」
「酒!酒啊!」
當是時客棧角落裡忽然站出幾個人來眉開眼笑地擠到那女子身邊一個搭上她的肩一個攬上她的柳腰另幾個也圍坐在她身邊訕訕地笑道:「小姑娘不如你陪哥幾個樂呵樂呵咱哥幾個就幫你結了酒錢如何啊?」
飛兒這才抬起頭細細打量起那女子來:細眉如柳花唇微朱妖嬈眼睛帶著凌亂的氣息因喝酒和微微有些紅的臉蛋那女子身材嬌小腰肢柔軟乍一看去只是十七八歲的光景像個到處飛舞的小妖精難怪那幾個男子會有些著迷會無賴潑皮一般地圍到她身邊。
「好啊」那女子花瓣似的小嘴忽然微張嘴角上揚露出微笑「小二都已經有人說要請客了還不拿酒來!!!」
帶頭的男子倏地拋出一錠銀子小二的臉立刻變得笑逐顏開屁顛屁顛地搬酒去了。
酒一上來那女子肩膀倚靠在其中一人身上另一隻腳便毫不羞澀地勾上了另一個人的下巴然後放在他大腿上。
「小美人姓甚名誰。家住哪裡啊?」那幾人嬉笑著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她也不推諉。藥奴心裡看的氣似乎又想起了小時候不堪入目的回憶緊攥著拳頭飛兒卻攔了下去。
忍耐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是少惹是非的好。
且說那幾人。被那女子靠在身上地那個。忽然感覺身側地女子重量變重。彷彿一面牆一樣向自己壓來。額頭上都冒出了汗。才勉強抵住那沉悶地壓力……且說另一個男子。小美人抬腳都是一陣香風撲鼻。那纖細地小腿放在身上。姿態好不風騷。可這樣地姿勢才持續沒多久。他便忽然覺得腿上有如放了只千斤鼎。要多沉有多沉。同樣也是運氣抵制。好不容易才應付過來。
「小女子名小花。家住離此處不遠地嵐南山。幾位公子有興趣過去坐坐麼?」然紛紛變了臉色。好不容易從那女子身上掙脫出來。還故作鎮定地說道:「呃。那個。我幾個忽然想起還有事。不如改天再與姑娘閒聊吧!呵呵。先走了!告辭!」
變故飛快。那幾個人溜得也快。其程度之誇張。以至於其中一個人掉了自己隨身地佩劍也沒有回來拾。
那店中地人兒聽聞那小姑娘地說話。也紛紛變了臉色。瞬間通通收拾了細軟離開了。店小二更是瑟縮在檯面後面不敢出來。
唯獨飛兒幾人還坐在原地。吃吃喝喝。順便看著那女子。
那女子看見所有人都走了。忽然嘿嘿笑了起來:「怕什麼啊!嵐南山不就是一處亂葬崗。最近還有些鬧鬼麼!你們都跑什麼啊!」
「這女子來頭不簡單呢!」飛兒忽然以指沾水在桌子上寫下「我們還是先離開比較好少惹是生非為妙。」
痕遠和藥奴跟著點了點頭幾人起身飛兒扯了張百兩銀票丟給小二:「不用找了剩下的就買些好酒給這位姑娘解饞吧!」
太陽已經落山了空氣也跟著變涼起來晚風吹拂。將幾人額前碎吹得呼啦呼啦的。好不凌亂。
「飛兒姐你剛才不害怕麼?」藥奴跟著扯了扯飛兒的衣裳。雖然他們三個現在還是三個男人的打扮不過已經是晚上又沒有人也不會被現。
「為什麼要害怕?人家只是說自己住在亂葬崗而已啊?」飛兒轉過頭來只是有個圪節而已。
痕遠和藥奴不約而同地張大了嘴她當真不知道亂葬崗的含義麼?
「飛兒」痕遠也拉住她的衣襟「亂葬崗一般是不會有守墓人的。而且就算有守墓人也不會是女人更不可能自己跑出來說住在那地方。」
古代人很忌諱這些的。
「你們地意思?剛才那姑娘是鬼嘍?」飛兒很鎮定地問道然後看見痕遠和藥奴跟著點了點頭。
「哈哈哈!你們怎麼會這麼封建迷信!這世界上怎麼可能存在鬼!」飛兒大笑起來殊不知自己早已經不是二十一世紀的那個女人那個世紀所不相信的輕功、醫術她都學得會怎麼就想不通這個世界不存在鬼?
「那姑娘有血有肉地看樣子還有一身不在你們之下的好武藝你們非要將那樣的姑娘想像成鬼麼?再說了就算是鬼估計她也只是個貪酒的小醉鬼不會到處害人的。」飛兒大笑。
「呵呵說得對果真有些道理。」
「啊!」
「啊!!」
「啊!!!」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喊出來因為那最後一句話不是他們三個中任何一個說出來的。
膽怯地回過頭去竟然是客棧裡那個要酒的女子!
「呃!飛兒緊拍著胸脯鬆了口氣來你想嚇死我啊!
「嘿嘿」那姑娘傻乎乎地跟著笑「你不是說你不怕鬼的麼!」
「是是不應該怕的啊可是你突然這樣悄無聲息地跳出來是人都要被嚇一跳地好不!」飛兒繼續給自己壓驚。然後才覺得不對勁「這位姑娘你不喝酒了?怎麼反倒跟著我們來了?我就說你功夫好輕功攆了我們這麼長時間我們竟然都沒有現。」
「是啊!我都不用腳的你們當然聽不見聲音嘍。」那女子嘿嘿傻笑。更加往前貼近了幾步。
痕遠和藥奴當時便傻在原地臉上鐵青鐵青的飛兒也跟著愣到此處猶記得誰說過鬼走路都是沒有聲音的因為他們的腳根本不著地。
冷汗涔涔幾個人就這樣默默地怔著一時之間誰也沒有再挪動身子半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半晌。那姑娘忽然坐到地上捂著肚子開始大笑笑出眼淚了不說。最後竟然還趴到了地上一邊流眼淚一遍捶地「哎呦你你你們幾個逗死老朽了!」
笑了許久見那飛兒三人還在石化她才強忍住笑解釋道。「鬼什麼鬼啊!我是嚇唬你們地!我這獨門輕功可以上天遁地自然不需要腳踏實地了!你們還真以為我是鬼了!啊哈哈哈哈哈……」
飛兒一抹額上冷汗大出一口氣也跟著坐到地上:「呵呵呵呵我就說麼這世界上哪有鬼的!呵呵呵呵你們看吧哈哈……」
「可是。姑娘跟過來有什麼事麼?」痕遠和藥奴也跟著坐下眼睛裡立刻升起警惕的神色雖然看這姑娘似乎與簫子軒沒有關係可是萬一……
「嘿嘿跟著你們有酒喝啊!」她自顧自坐在原地忽然玩弄起辮子來「你們那麼有錢跟著你們到處走。肯定可以喝到好多不同的酒!我饞啊!」
真是個古怪地女子!飛兒三人。心中齊齊生出這想法來。
夜晚寒冷風忽然有些變大了。天上的雲彩遮住了月亮似乎要變天。
那女子抬頭看了看即將被遮住地月亮忽然說道:「天色已晚因為我耽誤你們投宿那客棧老朽心裡好生過意不去不如你們跟我回家住吧!」
「謝謝姑娘好意了。」
「多謝姑娘不過……」
痕遠和藥奴齊齊開起口來痕遠擔憂更多的是害怕她是子軒的人會將飛兒帶離開自己身邊而藥奴……想到那陰森的墓地……
「好啊!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飛兒點頭「請姑娘帶路吧!」
痕遠和藥奴又是同時愣住不知道飛兒心裡在想什麼。
這姑娘很古怪喝那麼酒卻半點醉意都沒有裝神弄鬼卻學了一門獨特的輕功嬉皮笑臉跟著重男人**暗暗之中卻見獨到內功嘿然調皮談吐之間還一個勁稱呼自己為老朽這樣的姑娘果真是有些古怪說不定她與那月十六還有些關聯。
御著輕功前行那女子果然腳不著地飛兒死死盯著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心法。
「不用看啦其實我地腳有著地只是度太快你們看不清楚而已。」女子走在前面頭也未回就回以飛兒這樣地話語飛兒著實嚇了一跳卻覺得她這樣地回答也在情理之中她地師傅一定很厲害吧!是什麼樣的世外高人能調教出如此年紀輕輕又大有修為地徒弟呢?脾氣又這般古怪難不成是那傳說中的月十六麼?
不消一會幾人便來到嵐南山滿山荒草亂石跟著豎著幾個若有若無的碑牌大呼呼嘯帶起幾點好似哭泣的聲音那墓地之中隱隱生出幾絲藍色的火焰飄飄擺舞。
鬼火?飛兒心裡又生出一絲膽怯轉念又想人死的時候身上會有磷脫落磷一燃燒便會生成這種藍色的幽火況且看這女子面善若是害自己三人早在剛才就會加害了還用得著等到到了這裡麼?當下心裡鎮定繼續跟著前行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