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黃沙萬里路風挑駝嶺有追溯。無情的黃沙好似屠戮的墳場不知不覺淹沒了多少來來往往的過客將多少飄蕩的回憶葬在沙子裡。被憂心忡忡的李天凡和痕遠攔上:「師傅飛兒飛兒呢!?」
葛必臉色一暗當下把李天凡他們走後的事情敘述了個詳盡李天凡與痕遠越聽臉色越變到最後雙雙帶上了憤怒的不甘
「我們現在就去找簫子軒要人!」李天凡怒不可遏如今大仇終於得報仇人被他親自關在密室裡李家的冤枉才終於平復為什麼為什麼小妹那疲憊的心才剛剛放下就又要她遭受這樣的變故。
痕遠好後悔。假如當初聽了飛兒的話帶她一併離開是否還會有今天的心驚膽戰?假如自己當初膽子大一些拉了師妹的手遠走高飛那簫子軒是否還會來打斷師妹的幸福?雖然從來沒有明說但他對師妹的情誼旁人都看得出來可師妹對自己?
葛必忽然走上前拍上痕遠的肩膀道:「她拒絕了北辰國主心裡自是想著你的。」
想著我的?想著我的?原來自己不是一廂情願原來師妹也跟自己有著同樣的想法和心情?痕遠大驚想到飛兒有可能已經落在簫子軒手中心中不免一痛遂也跟著李天凡一起大吼道:「我們現在就去找師妹吧!」
葛必搖了搖頭眾人也都是一副黯然的摸樣:「這些日子江湖上傳言紛紛你們難道就沒有聽到什麼麼……」
李天凡大驚這些日子全然想著父母、李家大仇之事連夜魔四使的通報也未曾理會。這麼說來……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四使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無聲息地跪在他身後。
「回主子…………簫子軒帶人滅了死亡之城。死傷慘重而飛兒…………」唐突半晌又說道「那死亡之城全滅裡面沒一個活口出來…………」
胸中如重錘敲擊痕遠聽到那消息的時候忽然後頭一甜。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繼而神思模糊。滿心滿眼都是飛兒的影子怎的也揮之不去。
天祐也緊緊抓住香茹的衣角眼睛裡蓄滿眼淚不會說話他又怎會聽不明白那些人的意思。很明顯飛兒姐姐出事了。不!也許以後她都不會再回來了不會那樣溫柔地抱著他給他講故事不會一臉戲謔地叫他小豬豬了。
煞那間。夜魔宮地庭院裡。竟然異常沉默、異常嚴肅。
半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不!飛兒不會有事地!不會!」痕遠默默坐在原地。月光下。竟然有晶瑩地東西掉落在地面上。「她說過。她答應過。要一直跟我在一起地。飛兒不會食言地。」
葛必哀聲歎了口氣。他又何嘗不希望那個調皮搗蛋地靈巧丫頭再出現在自己眼前呢?可是。簫子軒大軍……傷亡慘重換回地後果是空手而歸……死亡之城已經成了一座即將被風沙掩埋地廢墟……即使飛兒還活著。在那樣地惡劣環境下……
「只要沒找到屍體。就不能妄下結論。」李天凡看著天空澄明地星星。忽然想到了年幼時自己看到地父母。有李家庇佑。她地妹妹。她李如月是絕對不會那麼輕易被閻王爺拉去地!!!
「四使聽令。」李天凡忽地站起身來。開始吩咐。「從明天開始。不。從即刻開始。最大限度地分派人手。打探飛兒地下落。活要見人。死……」默默頓了一下。李天凡才繼續說道。「……要見屍……」
四使得命。悄無聲息地辦事去了。眾人也強打精神。痕遠忽然說道:「師兄!我要去北辰國!我要去那死亡之城和沙漠!我要親自去尋找師妹!」
簫子軒坐在王位上眼神陰霾得宛若多雨雲的天。手舉酒樽猛地灌下一杯烈酒驀地就拿起身前地畫像摩挲起來那畫上女子穿了一襲白衣臉容不算妖嬈、不算嫵媚卻清秀、標緻俏麗不可方物。
「飛兒啊飛兒!難道你當真願意一死都不願投入我的懷抱麼?難道這一生一世我當真一點機會都沒有麼?」提起酒壺再灌下一樽濃烈簫子軒眼神迷離卻依舊不離那畫像「難道我愛的錯了麼!錯了麼!」
南宮狂靜靜站在一旁看著簫子軒痛苦凌亂的表**言又止。心裡宛若打翻的五味瓶橫豎不是滋味。
「狂!你說我這一步是不是走錯了!是不是真地走錯了!」簫子軒忽然抬頭朦朧的眼神對上南宮狂不安的視線。
「子軒回來吧!回到從前那個子軒吧!」南宮狂靜靜地看他再度灌下一杯烈酒終於還是將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說出來「子軒現在的你不快樂!」
簫子軒忽然摔了酒樽憤懣不安地砸響桌子「晚了!一切都已經晚了!這是一條不歸路!一旦踏上了便沒有了盡頭啊!」
如果你今天心情不怎麼樣那就什麼也再別多想。帶你去一個神奇的地方讓你感覺都不一樣。茶花姑娘茶花姑娘讓歡樂在你身旁茶花姑娘茶花姑娘一杯茶忘掉憂傷。
彈布爾(註:一種維吾爾族彈絃樂器)的聲音唱歌跳舞的聲音還有熊熊篝火上烤著手把羊肉的香味醇香地馬奶酒酵的味道駱駝慢吞吞咀嚼東西的聲音……
冷!好冷!感覺自己像掉落了頑固不化的冰窟窿可外面那紛紛擾擾嘈雜的聲音又提示著自己這分明不是有寒冷的地帶。
飛兒痛苦地睜開雙眼全身又酸又漲。使不上一點力氣。是燒了罷這樣地難受。這是哪?闊達的帳篷厚實的毛毯溫暖地火光……
「姑娘?你醒了?」一個婦人打扮地女子進了帳篷忽然就看見了睜眼四處大量的飛兒。
得救了麼?飛兒無力地看看眼前地人依稀記得倒下去不久。自己聽見了呼嘯地風聲和駝鈴的聲音有人拉了拉自己。嚷了句「還有氣」。
自己便是那時候被救了麼?為什麼?為什麼不早點遇見他們?倘若那樣蒼狼是不是也不至於慘死沙漠?
「姑娘你餓了吧!先起來吃些東西吧!」大嬸熱情萬分端著熱粥走過來「本來還想你若是渡不過今日就危險了呢!」
香!好香地味道!雖然覺得渾身無禮。飛兒還是顫顫巍巍地結果大嬸手中的木碗也不跟大嬸客氣寒暄拿了那勺子就往嘴裡塞熱粥燙了嘴和舌頭她不怕只是一碗普通的白米飯。可對她這個n天沒有進食的人來說簡直是人間美味啊!
熱騰騰的蒸汽撲在飛兒臉上記憶忽現她便忽然想起了師傅想起了大家想起了痕遠。眼淚就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像斷了線的珠子。
大嬸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哀聲歎了口氣。然後又默默地遞上方巾替飛兒擦擦眼淚:「哭吧哭出來就輕鬆了。」
「嗯。」飛兒默默痛苦眼淚流了一地。
飛兒是被商隊給救了一個家族式邊遷徙邊經商地商隊。大嬸告訴她他們現在是要往赤夏國前行去交易一些赤夏國沒有的東西賺些差價。
赤夏國南臨赤霞山山的另一端便是蒼月國。北接沙漠。沙漠另一頭即為北辰國是個交通有些閉塞。卻環境優美空氣清新的花園國度。
花園一般的國度啊!飛兒心裡幻想著自小在滄月國長大素不知原來滄月國以北竟然還有這樣一個美麗地國家。
幾天下來飛兒很快便與商隊的那些人混熟虛弱的身子也略微有了些好轉。逐漸前行已經能頻繁看到綠洲前方也越來越繁華領隊的商旅告訴他們再過幾天就可以到達赤夏國都赤水城了。
飛兒心裡暗暗計劃到了赤水城先搞到一些銀兩然後便打探到去滄月國的路再以最快的度回到大家身邊去。死亡之城那一役但願子軒已經覺得自己死了但願子軒也已經死心不要再來糾纏自己了。
師兄經歷了這樣宛若浴火的重生我終於現了自己的心。再沒有什麼困難能將我們阻隔再沒有什麼能人能讓我們分離。師兄回到滄月國的那一刻見到你地那一刻我定要不顧一切飛身奔向你的懷抱我定要真真切切抱住你的身子親暱地對你說:「我喜歡你!我愛你!」
師兄啊!!!
然而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有時候人們越想要得到一個東西卻現到頭來離那東西越來越遠做什麼事也是一樣。
到達赤水城的前一個晚上商隊在城外拉起了帳篷唱歌跳舞烤肉飲酒。本已經打算直奔赤水城而去的飛兒不好推辭大伙的盛行邀請便只好跟著留了下來。
馬奶酒濃烈香醇飛兒架不住商隊裡人們頻頻的勸誡一杯又一杯灌下肚去飛兒頓時覺得頭昏腦脹酒力不自知她跌跌撞撞倒在帳篷裡。
「老伴兒我說這樣好麼?」大嬸的聲音傳進飛兒地耳朵字裡行間帶著一絲焦憂「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太……」
「你閉嘴!救了她花了多少銀兩?吃地穿的用地哪個不是我們家出的?救了她的命已經是對她的恩賜了!讓她對救命恩人做些報答有什麼不好!」是救了飛兒的家主的聲音。
「可是她還是個弱女子啊!」大神依舊擔憂。
「要的就是弱女子那家人出的價錢好高呢!看這姑娘肯定還沒成親說不定我們可以再多要些呢!」大叔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若是帶也是帶著對金錢強烈的渴望。、
無商不奸這話果然不假。飛兒暗道不好卻無論如何也拜託不了酒精出的威力遂慢慢閉上了眼睛。
「飛兒沒死?沒死?這可是真的!!!」簫子軒一把推開身邊的女子那女子的眉目上有幾分飛兒的影子。
南宮狂眉頭緊鎖恭敬說道:「回皇上並沒有確切消息說飛兒沒死只是……」
「只是什麼?」簫子軒暗淡多天的眼睛終於煥出了神采飛兒沒死!沒死!
「只是聽說夜魔宮派遣了所有的人手在到處尋找飛兒的身影李天凡了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簫子軒心情大好立時拉過南宮狂說道:「狂快!派人手下去也去尋找飛兒的下落!是我的唐突飛兒不會死一定不會死!飛兒!這次我一定要在他們之前尋到你!我一定一定不會再放手!」
「臣領旨。」南宮狂臉色沉悶地下去了心裡滿是焦慮。
子軒為何知道錯了還要一錯再錯?為何明知走遠了也不願意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