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那一地的殘肢碎骸蒼狼只微微蹙了蹙眉隨即將目光轉到了那個一身紅衣的俏麗女子身上。
不停的有猩紅的血水自女子腳底墜落手裡的銀龍縮小了體型若蟒蛇一般纏繞在她身上臉色煞白煞白的浮在半空之中靜靜的望著蒼狼手裡的男子。
手輕輕撫上小腹月桃夭沖夕聞笑得淒楚:「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孩子。」
夕聞癡癡的望著愛人微笑著道:「只要咱們一家人在一起在哪裡都一樣。」
「原諒我……」
話音一落那身上纏繞著的銀龍頓時分崩離析化為點點光華瞬間消失無蹤。
夕聞眼睜睜的看著失去了銀龍的月桃夭自半空中重重的跌了下來。
「娘子……」望著躺在地上費力的偏過臉來衝自己微笑的愛人夕聞掙扎著那被蒼狼禁錮住了的身子徒勞的沖月桃夭伸出手去:「娘子娘子……」
「相公……」桃夭顫巍巍的抬起手來伸向夕聞。
不過是幾丈的距離卻恍若相隔了天涯海角碧落黃泉。
蒼狼已然褪去了紅芒的眸子深邃漆黑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突的手上一鬆竟是放開了夕聞。
沒防備蒼狼竟然鬆了手夕聞頓時摔了個嘴啃泥。不顧那滿嘴的血腥味兒爬起來就踉踉蹌蹌的往月桃夭撲去兩隻手終是握在了一處。
「娘子娘子……」握著桃夭的手夕聞緊緊的將人摟在懷裡。
「相公……」貪婪的呼吸著這個熟悉的懷抱的氣息月桃夭臉上的笑容是滿足而幸福的。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令人毛骨聳立地笑聲低低的響起。漸漸拔高最後瘋狂了起來。
「不你騙我。你們都是騙我的。你怎麼會那麼好心不你怎麼可以死你怎麼可以死!」月桃華瘋子一般衝了過來。雙目赤紅地一把將夕聞丟了開去揪起桃夭地衣領怒視著她:「你說你是在騙我的是不是女神之福是神對我們月神一族的恩賜。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這樣!」
「桃華。」擔憂的瞧了眼夕聞桃夭費力地喘息著望著桃華的眸子裡情緒複雜不堪:「權利是要伴隨著相應的責任和義務的那麼強大到逆天的東西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地讓人得到。桃華這個世上不論什麼東西都沒有不付出就能得到地。或早或晚。時間到了。你就必須為你得到的東西付出應付的代價。」
「你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把心法給我交出來把女神之福交給我給我給我……」月桃華瘋狂的搖晃著桃夭:「你要是不給我我就讓整個神月族在世界上消失!」
「桃華你……」桃夭氣急攻心頓時吐出口血來:「你你怎麼還不明白!」
「給我你給我不然大家就一起毀滅吧!」
蒼狼扛著刀靜靜的望著地上的三人突然目光凝若實質般刺向夜色中的某處。
「嘻嘻……嘻嘻嘻……」
一串銀鈴般悅耳的笑聲隨著夜風清晰的傳入眾人耳內。
「誰誰在那裡……」月桃華倏地轉過頭去。
「嘻嘻……」笑聲依然清脆。
月桃華手腕一翻數點寒光飛向聲源。
「啊呀呀嘖嘖竟然是無聲**散這可是好東西啊。嘖嘖竟然被用來對付我還真是受寵若驚丫。寶貝啊寶貝我要收起來。」一身白衣地女子身上負著個大大的包裹突兀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用兩根手指拈著月桃華方才出去的暗器飛兒上上下下仔細瞧了又瞧寶貝兒似的收入隨身的藥箱裡目光爍爍的望向月桃華一副垂涎樣兒:「這位姑娘再給點兒成不就那麼幾根量少了點了。」
「你找死……」月桃華怒喝一聲丟下桃夭站起身雙手上下連連疾施點點寒芒沖飛兒全身上去籠去。
「白姑娘!」
「白姑娘!小心!」
桃夭夫妻二人紛紛驚呼出聲。
「嘻嘻……」身形微動只聽得叮叮噹噹一陣密集的響聲兒飛兒一個旋身穩住了身形沖桃華身後的書獃子暗暗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的將桃夭扶至一旁。
「你是什麼人!」沒傷著眼前這突然冒出來的女子一絲一毫月桃華反倒稍稍冷靜了點兒下來。
「我呀……」飛兒拖出長長的尾音來語笑嫣然的微偏著腦袋瞧著桃華「正如你所見我和你一樣都是個女人!」
「你……」桃華強抑住了再次沖眼前這個一臉麻子的醜女人再上幾把無聲**針的衝動冷著臉道:「你把我的**針都弄哪兒去了?」
「呀我還以為你不想知道的呢。」飛兒長長的歎了歎氣兒滿臉的怒其不爭樣兒:「你想知道就說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知道呢你要是想知道就問我啊你要是想知道我怎麼會不告訴你呢你只要說了我肯定就會告訴你的嘛這麼拖拖拉拉不爽快害我以為你都沒興趣知道呢。」
看著眼前女子臉色漸漸有轉黑的跡象飛兒總算在桃華暴走之前住了口嘻嘻一笑手腕一翻一塊黑色的石頭赫然出現在桃華眼前。
「這是什麼?」看著自己的消魂針若被漿糊粘住了一樣粘在那塊黑色的石頭上桃華一怔不由脫口而出。
「這個?咦?你竟然不認識嗎?我還以為這是常識呢。你不是學的毒嗎?俗話說毒醫不分家你怎麼竟然連這個都不認識呢?」飛兒一臉純真的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睛瞧著桃華再一次掐在她快要暴走前開了口道:「這個是吸鐵石丫這位姐姐你怎麼就會不知道呢?」
「你……」強忍住想將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睛給挖下來的念頭桃華深呼吸了幾次不再看飛兒轉頭朝桃夭望去。
看著踉踉蹌蹌背著月桃夭在勉力走著的夕聞桃華冷笑數聲一個縱身便躍至了兩人面前:「姐姐姐夫你們這是要往哪裡去呢怎麼都不和小妹打聲招呼。」
「桃華你還想怎樣。」桃夭輕輕扯了扯手邊夕聞的衣裳止住他開口。
「我想怎麼樣你還不夠清楚嗎?」
「那是不可能的。」
「你不怕我殺了你心愛的相公嗎?」桃華手裡拈了幾枚藍光幽幽的針對著夕聞。
「有什麼好怕的人生百年亦難逃一死能與摯愛共赴黃泉夕聞多謝姑娘成全。」夕聞哼了一聲。
心裡一暖桃夭用鼻尖輕輕噌了噌愛人的臉頰。
「好一對恩愛鴛鴦。」見兩人臨到死了還那麼溫馨甜蜜的樣兒桃華眸中恨意更濃:「你們不怕死難道就不怕這滿族的人都因你們而死嗎?」
「桃華你真要做如此喪心病狂的事?」
「月桃夭這都是你逼的!」
「桃華你……」
「誒誒……我說你們兩個人有什麼好吵的啊!」飛兒閃到了姐妹兩身邊毫無風度的伸手挖了挖耳朵將桃夭自夕聞身上扶了下來。
順手給桃夭把了把脈飛兒眼裡閃過幾絲憐惜打胸口拉出個小錦囊來打開挖出顆才米粒兒那麼大小的藥丸來塞進了桃夭嘴裡。
「白姑娘娘子她娘子她還有救是不是?」
夕聞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滿懷著期望望著飛兒。
「白姑娘別白費力氣了我這我這已經是燈枯油盡熬不過今夜了我……」
「月桃夭你到底交是不交!」月桃華見眾人無視她惱怒的厲聲喝道:「你若不交你就等著把全族的人都帶下黃泉吧!」
「嘻嘻……」飛兒又捂嘴笑了起來站起身斜睥著桃華:「姐姐是說這些人中的毒麼?」
桃華冷哼了一聲。
「姐姐真是好打的手筆啊五百年的仙靈草呢傳說能氣死回生肉白骨的仙早就這麼讓姐姐給丟在水源那兒了。」
桃華臉色變了變。
飛兒蹲下身子拔起一叢白色的小花來放置鼻端輕嗅著自言自語道:「這開滿了神月一族聚集之地的月光草每逢十五之日子時必定開花這花兒雖小可滿城的花兒一起開放這香味兒還真是令人心曠神怡呢。」
桃華一張俏臉頓時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