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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兒子掛了電話的高傾城氣的臉色都變了,望著滿室狼藉,她頭疼的癱倒在沙發上。
很快一個素衣淡裳的清冽女子倒了一杯水放在高傾城手邊,女子一直在書房裡,聽著高傾城和齊高的通話,她不發一詞。
但現在見高傾城滿身疲勞,卻不由蹙眉擔憂起來:「高阿姨,有些事是急不來的,你不應該這麼催促齊先生,而且你身子也不好,這麼情緒激動對您的身體並不好。」
女子不過雙十年華,很好的將年輕漂亮這個詞語演繹的完美,她穿著白色打底絨絲毛衣,水藍牛仔褲,腳上是乳白色拖鞋,居家而又休閒。
這樣簡單而又貌美的姑娘自然容易討人喜歡,就連一向對兒媳諸多要求的高傾城在面對她的時候,都是面帶微笑,放緩了語氣:「荷荷,還是你懂事,我那個兒子真是把我給氣死了,都那麼大年紀了,還整天不著調,也不知道腦袋裡到底想的是什麼!你瞧瞧,現在還掛起我電話了。」
年輕的時候高傾城是出了名的潑辣美人兒,可現在年老了,也不過和普天之下的老年人一樣關心兒子,緊張他的生活,不放心他的一切。
楊荷始終保持著優雅嫻靜微笑,美眸水盈,像是噙著一彎碧泉,剔透明亮。
她把水杯遞到高傾城面前,又為她撫了撫後背順氣,之後才微彎唇角,輕輕一笑:「你也說了,齊先生是大人,有自己的想法,哪能還像小時候一樣任你說?他好歹也是當官的,您總得給他留點面子吧?」
正處青春韶華年紀的楊荷氣質清新,絕艷中透著一絲溫軟,並不是那種咄咄逼人的性子。
這樣的姑娘無疑是賢妻良母的好選擇,一向挑剔高眼光的高傾城現在卻對楊荷卻是親耐有佳。
她笑著握著她的手,讓她坐在她身邊,然後笑容慈祥道:「對不起荷荷,我知道讓你受委屈了,可我不這樣,我怕我那臭小子會有叛逆心裡,你在等等,等他在繼續糊弄我一陣子,找不到法子了,我就讓他回來和你見面。」
出生大家的楊荷並不是什麼都不懂,就比如此刻,她就知道高傾城打的是什麼算盤,只是她沒說出來而已。
唇邊掛著優雅笑意,她點點頭,頗為端莊道:「阿姨,我知道,您不用介意,我沒覺得委屈,齊先生是人中之龍,有機會和他認識,我覺得很榮幸。」
早年喪夫,又在奪家產的戲碼中勝出的高傾城其實並不是那麼好相處的,不然也不能這麼多年幫兒子把基業都牢牢掌管著,不讓外人貪婪。
就是這樣一個戒備極濃的人卻對楊荷態度不錯,不可謂不是件怪事。
她笑著握著楊荷的白嫩玉手,臉上掛著微笑,連帶著先前被齊高氣的壞心情也好了不少:「還是你這張小嘴甜,明明我那兒子就是個渾球,可到你口中卻這麼好。」
說著說著,她自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其實不管外人怎麼看,自己一手養大的兒子,自然是親近的,現在聽人誇獎,她雖然表面謙虛,可實際上內心卻是十分驕傲的。
她的兒子即便不是什麼人中之龍,也是一表人才,萬里挑一,在這北京城裡,誰比得上她兒子優秀?
「阿姨,你說笑了。」楊荷始終都是不卑不亢的坐在她身旁,就是說起了齊高,她也保持著一顆平常心,不像別的女人一樣激動花癡:「齊先生的豐功偉績,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了,之前在家裡,我父親就經常向我提起齊先生的本事,能有幸和他認識,是我楊荷的幸運。」
其實打從父親當上老總理的家庭醫生之後,她就知道她這一生注定不平常。
遠的不說,就拿她的婚事來說,就是不少人眼中的肥肉。
才二十五歲的楊荷和三十九歲的齊高也許年齡上並不是那麼般配,可娶了楊荷,對他和齊家高家來說,無疑是一種助力。
高傾城就是看中了這點,才會提早下手,直接把人家黃花大閨女接到自己家裡住了,不然誰知道幾個月之後會不會被別人截圖先登?
「你能這麼想,阿姨很高興。」笑容溫和望著身邊二十多歲的小姑娘,高傾城是越看越喜歡,娶了這個姑娘,對她兒子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好事,在事業上也有質的幫助。
最主要的是這姑娘性子好,要不是看中了她人品好,她也不能這麼急不可耐的就把人家接進家裡來住。
「你還年輕,我兒子年紀也擺在那邊,有時候阿姨會想,讓你嫁給我兒子,會不會太委屈你了?」這時候的高傾城有些小心翼翼,她兒子的確很優秀,無人能比,但年紀始終擺在那,馬上就要四十了,而這楊家姑娘今年才二十五,正好待嫁的好年紀,外面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追求她。
雖然這事還未對外宣稱,但她和楊家已經通過氣了,只要當事人同事,那這樁婚事就差不多決定下來了。
楊荷是聰明人,即便對這樁即將要成功的婚事有什麼想法,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她抿了抿唇瓣,微微一笑的時候,臉頰上有兩個梨渦,會讓人好感大增:「沒有的事,阿姨您千萬別這麼想。」
話雖這麼說,可她卻將莫妮這個名字記了下來,謝家未來繼承人,軍區首長的寶貝女兒,齊高心尖尖上寵著的姑娘。
這個名字她並不陌生,之前那場慈善晚宴可是讓那姑娘出盡了風頭,第二天整個北京城討論最多的就是她是什麼來歷,居然能讓齊高那樣對她?
聽見她這麼說,高傾城揚唇笑了笑,她不是無知婦人,在這樁婚事上,兩家其實都不吃虧,只是她在意的是這姑娘能心甘情願。
不過,她對她兒子還是很有信心的,她就不信,這姑娘真要和她兒子見面了,能不對他產生好感?
……
齊高不知道他家老佛爺已經把中意的姑娘都接到家裡住下了,他一早就起床了,開車出門買了早點帶回來給小姑娘吃。
他的小姑娘嘴巴可叼了,早上要喝牛奶或者喝新搾的豆漿,他這邊的房子都是不開火的,早上六點鐘超市還沒開門。
他開車著出門一圈在早點攤上只買到牛奶和油條,剛進家門,就見小姑娘打著哈欠從樓上下來了。
十四歲的少女青春靚麗,穿著粉色真絲睡裙,腳上是一雙阿狸拖鞋,微黃卷髮披在肩頭,由於剛睡醒,她一向白嫩的肌膚此刻透著淡淡粉色,此時她打著哈欠,迷迷糊糊下樓梯,軟糯道:「齊叔叔幾點了?今天我們要早點出門,不然路上一堵車我就遲到了。」
一直獨居的齊高已經喜歡一個人了,面對突然間冒出來的小姑娘,他怔了怔,然後關上門,指著手中的袋子笑道:「你先去洗簌換衣服,然後下來吃早餐,買了油條,也不知道你愛不愛吃。」
一恍惚,他的小姑娘已經從初見般的稚嫩女童,成長成這樣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美艷,靚麗,絕色,用這些詞語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麗。
就在齊高轉身把早餐拿去餐廳的空隙,莫妮從樓梯上走了上來,她瞇著狡詐雙眸站在他身後,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一下子撲到他後背上去。
少女的氣息清香幽遠,軟綿綿的身子趴在他後背上,瞬間讓齊高僵硬了身軀,他剛把早餐放下來,緊張的雙手都不知道應該放哪了。
「齊叔叔還是你對我最好。」莫妮趴在他後背上,白玉手腕緊緊摟著她的頸脖,白淨笑靨上如花般綻放:「我最愛吃油條了,可我媽從來不讓我吃,我早上都是喝米粥的,吃到最後嘴巴裡都沒味道了。」
寧夏這以前也愛吃偏辣偏鹹的食物,但後來家裡有了寶寶,為了寶寶的健康考慮,飲食方面自然要注意,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胡來了。
齊高不清楚這一點,也沒心思去想這個,他現在腦袋亂哄哄的,所有的感官都在身後的小姑娘身上。
其實他不是禽獸,可這丫頭也不能穿著睡裙就趴在他身後吧?少女的氣息清香乾淨,尤其是胸前剛剛發育起來柔軟在他後背上蹭啊蹭的,更讓他口乾舌燥。
莫妮平時是個冷性子,但在齊高面前,她卻歡脫快樂,像個十幾歲的少女。
現在她整個身子都趴在齊高身上,臉上掛滿了笑意,但很快她就發現,她說了這麼半天,身邊這個男人居然一點兒反應都沒。
這對於她來說,無疑是一潑冷水,她眨著疑惑雙眸,從他身下下來,然後繞到他面前,小心翼翼望著他:「齊叔叔,你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嘛?你怎麼臉色都變了?」
在這一系列動作裡,齊高一直未曾說話,甚至連個動作都沒,可現在和緊張的小姑娘視線迎上時,他心中卻陡然一顫。
他怎麼能告訴她,在她剛才靠近他的時候,他會對她產生旖念?
那樣的想法來的太快,讓他壓制不住。
……
舔了舔乾燥唇角,齊高唇邊一向溫潤的笑意此刻卻顯得有些不自在,他尷尬移開視線,想了想,還是沉聲道:「妮妮,你已經是大姑娘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大大咧咧和我這麼親熱了。」
說話間,他深深看了一眼她,漆黑鳳眸中有著難以察覺的隱痛和難堪。
剛才那一瞬間的旖念讓他現在心中滿滿都是內疚,他怎麼會對他的小姑娘產生生理反應?
面前的少女穿著粉色真絲睡裙,束胸造型,裙子上還印著草莓圖案,可愛極性感於一身,未著內衣的胸脯在睡裙的映襯下根本遮不了什麼,那一身的冰肌玉骨將他雙眼都刺痛了。
是了,他的小姑娘已經長大了,真的長髮了,再也不是那個當年可以和他同床而睡的稚嫩女童了,即便他們在親密,他也應該避險!
莫妮顯然不能理解齊高的想法,她眼中失望之色是那麼明顯,眼巴巴瞅著齊高,喉間乾澀:「為什麼?」
為什麼?他的小姑娘問他為什麼?
在她一瞬不瞬的目光注視下,齊高心中不禁打起鼓來,他能怎麼說?說他對她產生了不正常的想法?
不……那樣的想法太齷蹉了,連他自己都覺得噁心。
他一直蹙眉不語,徹底激怒了莫妮,她這一早上的好心情被破壞的乾淨:「齊高!你混蛋!這就是你說的重視愛護?你要真的討厭我,大可以不必來南京找我。你來了,我以為你還在意我,現在你卻是這個態度。」
這時候的她真是氣瘋了,半點平日裡的優雅都沒了,像是快要爆炸的這氣球,誰一觸碰就要砰的一聲爆炸。
她怎麼也沒想到,昨晚臨睡前還和她親密笑意的齊叔叔,會在第二天一早突然變臉,這不是明擺著的耍人嘛?
瞧瞧這話說的,實在讓人容易曲解裡面的意思。
齊高揉著眉宇,額頭上青筋根根突起,面上一片清冷。
這個丫頭還真是伶牙俐齒,一生起氣來,就直呼他的名字,氣的連點理智都沒了。
「妮妮,不是你想的那樣。」深吸一口氣,齊高有些無奈,但更多卻是羞愧,他抬首看著站在面前怒意分明的少女,眼底光芒複雜至極:「我的確很在乎你,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姑娘,我比誰都希望你能過的好。但你現在大了,畢竟男女有別,我們始終都要保持著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