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大人是流氓,044我嫌她髒
夜,正深沉著,月上樹梢,光影斑斕。愛夾答列
京都會所前,徐巖快步下著樓梯,大門前吳靖開著車已經停留多時,見徐巖出來,他拿著外套遞上去,垂眸恭敬稟告:「副局,魚兒已經上鉤了。」
這麼一句不清不楚的話旁人不懂,可徐巖卻是明白,他伸手接過外套穿在穿上,理了理領子,清淡面容上難得浮現出一絲笑意,低低一笑:「哦?霍家肯出資了?」
黑夜中,吳靖臉上笑意淺淺,輕輕應了一聲。
霍家肯出資,這無疑是這陣子最大的喜訊,也解了最近的燃眉之急。
「看來霍家老爺子還真是被那女人迷的連祖宗家產都不要了。」站在車前,徐巖嗤笑一聲,墨玉黑眸中閃過淡淡嘲諷,剛想上車,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道嬌喝聲:「徐巖,你給我站住!」
京都會所門前是長長的階梯,樓梯上鋪著紅地毯,一層層延綿而下,看上去極具風華氣勢。
此刻,一名容貌稚嫩絕色的女子提著裙擺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她走的十分快,嬌俏面容上還掛著焦急,看在徐巖還沒走,眼中頓時一喜,匆忙跑到他面前,她緊緊拉著他的手臂,紅潤面頰上染上一絲緋紅:「你還沒和我告別,怎麼就先離開了?怎麼?我喬阿姨辦的party不精彩?就這麼入不得你的眼?」
女子不過雙十年華,白嫩肌膚似能掐出水來,一襲白色蕾絲長裙,裙擺拖在地上盛開出明艷花朵,她五官精緻,氣質飄然,那雙琉璃般鳳眸中溢滿了流光。
「霍小姐說笑了,喬夫人辦的宴會誰不知道最是雲星璀璨?!徐某人今日有幸參加已經很是滿足了!」面對霍家大小姐,徐巖不卑不亢笑著,他氣質卓然,是政界新貴,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心生愛慕,加上他之前和肖雪的事鬧的風風雨雨,讓名媛千金們更是心疼這個日月絕艷的男子。
霍佳眼中有著難以掩飾的癡迷愛慕,但當著正主的面,她卻不得不拿捏住態度,保持著她作為霍家千金該有的姿態:「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怎麼還走的這麼快?裡面精彩的部分才剛剛開始呢,你這麼一走了知,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多瞧不起我們霍家!」
在這個圈子生活這麼多年,霍佳早就知道怎麼和人周旋,面前這個男人,她的確心生仰慕,但作為霍家大小姐她卻不能掉價,只能等著他先追求她。
面前的女子眉眼微彎,唇紅齒白的模樣十分讓人驚艷,在這蕭條的秋日夜晚中,她穿著鑲鑽雪白長裙,身姿妖嬈清麗,咖啡色長髮編成鬢搭在肩頭顯得十分俏皮,一言一行都帶著濃郁優越感。
也不怪她有這個資本驕傲優越,霍家的資產是從清朝開始發達的,都說富不過三代,可霍家卻足足富裕了上百年,家中財富多的富可敵國。
到了霍佳父親這輩才開始走下坡路,要說,霍振東也真是個沒出息的男人,年輕的時候和髮妻恩恩愛愛,不知道羨煞多少人,可人到中年之後卻開始犯糊塗,髮妻去世沒兩年就又找了個小的,那姓喬的女人也的確夠本事,憑著過人的手段把霍家大小都給收服的服服帖帖,就連這個前妻留下來的女兒,她都沒虧待半分。
想巖聞言,微微一笑,神色中並沒有任何害怕,他眸光深深望著面前的美人兒,清風曉月的笑容讓每個女子都心動臉紅:「霍小姐伶牙俐齒的讓徐某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也知道,我們局裡最近發生不少事,新局長還沒上任,所以事都要我來處理,喬夫人辦的宴會固然熱鬧,可我湊個熱鬧就差不多了,真繼續呆下去,恐怕今晚就不要睡了!」
說著,他搖頭苦笑一聲,俊逸面容在秋風中越發卓耀。
霍佳眼皮重重一跳,想到這些日子旁人的傳聞,她有些氣憤跺了跺腳,精緻眉宇間透著憤怒:「都怪那齊高,先是奪人所愛,現在又在工作上給你使壞,真是太可惡了,偏偏我爸還一門心思的誇他是什麼青年才俊,要不是我們家和他們家有生意往來,我是一點也不希望喬阿姨請他來的!」
恐怕是見齊高來了,他才會選擇先行離開吧?
這麼說,他心中還惦記著那個肖雪?
想到這,她心底漸漸升起一絲不痛快,咬著紅唇,眼中有著傷痛。
那個肖雪傷他這麼深,他心中還有她?真是可惡!
徐巖抿著薄唇,在這事上選擇了沉默,垂著眼簾,濃密睫毛微顫,掩下眼底萬千神色。
吳靖在一旁也是一聲不吭,這霍家大小姐明顯是看上他們副局了,但奈何副局心中早已有了心上人,這姑娘縱使是天上明月,副局也不會看上眼,現在肯在這邊和她廢話,不過是看在她姓霍的面子上。
「喂,徐巖,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了?不會真的還想著那肖雪吧?」這樣的徐巖讓霍佳心中又愛又恨,愛他的清貴風姿,也恨他的心不在焉,見他面容清淡若水,她大著膽子搖了搖他的手臂:「我聽說肖雪在舞團裡跳不下去了,現在已經出國了,你知道嘛?」面上平靜,可心中卻如打鼓般轟動。
徐巖垂眸看了一眼挽在他臂膀間的雪白藕臂,溫潤黑眸深處有著緩解不開的厭惡,不動聲色挑了挑眉梢,他笑容純淨淡然:「是嘛?好久沒聯繫了,我不大清楚啊!」
說著,他還笑著朝身後的吳靖問道:「肖雪出國你知道嘛?」
作為一個助理,吳靖一直保持著良好的職業態度,面對徐巖的問話,他波瀾不驚點頭應道:「知道,不過副局您之前已經吩咐了,以後肖小姐的消息您不想知道,所以她出國的消息,我並沒有和您說!」
這話大大取悅了霍佳,她臉上浮現出一絲明亮笑意,挽著徐巖臂膀,歡愉勾著唇角:「像那樣見異思遷的女人,你不理她才是對的。以前我就不喜歡她,嬌嬌弱弱的讓人反感,好像全世界都欠她似的,現在好了,她也走了,你就不會心煩別人煩你了!」
肖雪和徐巖分手的原因,圈子裡都傳遍了,無非就是她攀上高枝,捨棄男友,想要嫁入高門。
其實這樣的事並不少見,成功了,自然沒人敢說什麼,可肖雪不幸的失敗了,徐巖潔身自好的名聲一向好,正因為這樣,才讓她成了女人公敵。
「多謝霍小姐的關心!」藉著關門的空隙,徐巖動作自然將手臂從她懷中抽了出來,心中難掩厭惡,可偏偏面上卻不得不表現的平常:「我要走,並不是因為齊高的原因,而是我最近事物的確太多了,還希望霍小姐能體諒!」
他這麼說,霍佳心中越發心疼起來,她絲毫也沒有注意到他眼中的不耐煩,只覺得那一口一個霍小姐實在太過疏遠,不由抿唇抱怨起來:「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你還一直叫我霍小姐,讓人聽了,還以為我多不近人情呢!要是不介意,你和我朋友一樣叫我佳佳或者霍佳都行!」
秋風瑟瑟中,絕艷俏麗的女子冷的臉色發白,可在心愛男子面前,她卻心臟砰砰直跳,眼中愛慕光芒是那麼濃郁。
徐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他一言不發將剛穿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垂眸淡聲道:「我看還是稱呼霍小姐比較禮貌,不然讓別人聽見恐怕要誤會什麼了!」
他動作溫柔有情,可言語間卻透著淡薄疏遠。
這樣的徐巖讓霍佳面色一僵,身上披著他的外套,她抿唇甜美笑了起來,可想到他客套中透著淡涼的話語,心中不免有些失望。愛夾答列
轉眼想到這男人是個長情的,她多少有些釋懷了,攏了攏身上的外套,她嬌柔一笑:「徐巖,謝謝你!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我還要上去,喬阿姨還在等著我呢!」
本來徐巖的耐性已經快用完了,現在聽她這麼一說,他自然不會挽留,但場面話他也是一句不少:「去吧。別讓喬夫人等久了。」
霍佳點點頭,面色緋紅,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她又不好表達的在明顯。
她是看中他不錯,可這層關係卻不想自己點破,而是由他表明,她拿捏的說想想再答應。
但顯然,現在時機還未成熟,他剛剛和上一個女人分手,現在恐怕心中還有傷痛!
想到這,霍佳也不再勉強,她抿了抿紅唇,含笑和徐巖道別之後就提著裙擺離去,走到一半的時候,她腳步突然停住,微微轉身,望著站在台階下那個如月光般皎潔的男人,眉間隱過淡淡嬌羞。
她嗓音輕柔似珠玉:「謝謝你的衣服,等我洗乾淨了就還給你!」
也不等徐巖作答,她說完之後就笑容盈盈轉身離開,心中不由有些高興,下次就可以藉著還衣服的光景再和他見面了。
喬阿姨還有爸爸對他印象都不錯,再加上他如今的身份地位,想來,家裡也是不會有什麼不同意的!
眸光深沉望著霍佳離開,良久之後,徐巖才有了動作,他面無表情從懷中掏出一塊銀灰色手帕輕輕擦拭著剛剛被霍佳碰到的衣裳。
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吳靖不由微微歎了一口氣,他苦著臉,沉聲勸慰:「副局,您這又是何必?那霍小姐明顯對您有意思,咱們現在的項目還指望著霍氏出資,您就算哄也要和霍小姐處好關係啊!」
不過是逢場作戲,副局怎麼就這麼想不開?
他知道副局心悅莫寧夏,可現在緊急關頭,要不是霍氏出資,他們局裡那個洞恐怕還填不上。
那喬夫人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女人,她要是知道副局沒有把霍佳拿下,還不得翻臉?
在這樣一個等會璀璨的夜晚,徐巖冷漠將手中的帕子給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內,上車前,他微啟薄唇,冷寒吐口:「我嫌她髒!」
這個這「她」吳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說的是誰,但他腦子一轉,瞬間便明白過來,警惕朝著周圍打量一番,臉色微白。
……
上車之後,吳靖沉穩握著方向盤,朝大院駛去,透過後視鏡,見身後男人正在閉目養神,他語氣更是無奈:「副局,您就不能假裝假裝嘛!又沒讓您真的和霍佳在一起,您剛剛那話,要是讓旁人聽了,還指不定怎麼編排您呢!」
人家嬌滴滴的霍家千金大小姐,可在副局眼中卻成了髒的,這不是擺明了侮辱人嘛!
可他知道,副局是真的嫌髒,他這是在為那莫寧夏守節呢!
「你還要我怎麼裝?」坐著後排的徐巖陡然掀開眼皮,他目光冷銳寒霜,面對助理的苦口良言,不由冷笑起來:「是不是讓我和她上床,並且把她娶回來,這樣就能確保這個項目的成功!」
最近這陣子副局心情一向不好,連說話的口氣都很沖,吳靖深知這一點,在這個時刻也不敢再多言什麼,只得垂眸道歉:「不是,副局您想多了,您是領導,您怎麼做都是對的,是我想太多了。」
這個時候,恐怕是個女人的接觸,副局都會覺得髒。
思及此,吳靖心中越發苦笑,副局是個癡情的男人,可偏偏癡情的對象不對,葉翌寒的妻子,又豈是那麼好肖想的?這陣子的教訓難道還不夠?
「我知道,你們現在心裡都是瞧不起我的!」就在氣氛沉寂之時,徐巖霍然開口,他靠在椅背上,窗外夜景從他眼前掠過,這個繁華的夜晚,他卻無心欣賞,而是勾著唇角,聲聲寒涼:「那霍佳固然是傾國傾城,有萬千家產,可我也是不屑的!我這輩子心裡只剩下一個寧夏了,要是讓她知道我這般亂搞男女關係,她恐怕心裡是厭惡的!」
為了寧夏,他也不願逢場作戲。
他對不起她的地方太多了,既然現在想要好好愛她,自然就不能在這方面出錯。
這樣的話,以前寧夏聽起來是會百般感恩,但如今要是讓寧夏聽見,她只會嗤之以鼻,看都不願多看一眼。
吳靖抿著薄唇,也不說話,心中充斥著滿滿都是無奈。
副局都這樣說了,他還能說什麼?
車廂內靜悄悄的,北京的夜景十分繁華熱鬧,可徐巖卻無心觀賞,他揉了揉苦惱眉心,暗暗嗤笑:「也難怪你們要笑話我,其實我自己都覺得我現在很可笑,守身如玉這個詞沒想到有一天會用在我身上。」
這樣為情所傷的副局讓吳靖心中擔憂,他眼底有著猶豫,想安慰什麼可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副局現在情緒極為不穩定,無非就是惦記著那莫寧夏,可葉翌寒的妻子又豈是那麼輕易得手的?先不說葉隊長的意願,就是莫寧夏自己也是不願的啊!
在事事上聰明絕頂的副局,偏偏在這事上犯傻,拎不清!
吳靖想了半響,才找到話題轉移話題,他沉聲吐口:「副局,您今日這樣冷淡對霍小姐,那喬夫人知道了會不會不高興?」
畢竟之前都是有約定的,霍氏集團肯出資這個項目,副局必須哄好霍佳。
其實說來也真是奇怪,那喬夫人是霍振東後來娶回來的小老婆,近年來漸漸掌握霍氏江山,可對霍佳這個前妻留下來的女兒十分給面子,衣食住行樣樣不缺,就連在找男朋友這樣的大事上都為她一一規劃好了。
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事有些奇怪,但到底哪裡怪,他一時半會也沒想明白。
說到這事,徐巖眉宇間漸漸有了生機,他目光銳利,眼中有著難以忽視的幽光:「說來,那位喬夫人是個狠角色,說話行事都滴水不漏,現在霍氏恐怕資產都進了她姓喬的名下!」
光是前兩次的交談就讓他不敢小視,那個女人就是黃蜂尾上針,一不小心就會把你給毒瞎了。
霍振東枕邊人是這樣一個惡毒婦人,恐怕他活在世上的日子也不多了。
「怎麼會!」吳靖嚇了一大跳,他眼皮重重一跳,想到那位圈內名聲極好的貴婦人,只覺得一顆心砰砰直跳:「副局,那喬夫人雖然有些本事,可也不至於將霍氏佔為己有啊!再說了,就是那霍振東貪戀女色誤事,可霍家可不止他一人啊!」
「瞧你這大驚小怪的,是不是很不相信一個女人有這麼大的本事?」徐巖目光清淡望著正在開車的吳靖,俊顏上難得浮現出一絲笑意:「別緊張,我沒怪罪你的意思,姓喬的掩飾的這麼好,連前妻留下的女兒都能對她這麼好,更不會讓別人對她有什麼怨言!」
這就是那個女人的精明之處,能假裝的讓人人都稱讚她賢惠持家,連他助理都對她印象不錯,更別說別人了。
吳靖的確十分緊張,想到那個風華絕代的貴婦人,他頭皮一陣陣發麻:「我還是想不明白,既然她現在在霍氏有絕對的話語權,又何必再管那霍佳?像她這樣的女人,恐怕是沒什麼好心的!」
這是她最疑惑的一點,上次姓喬的和他們副局可是協商好了,無非就是她肯出資這個項目,就是看在霍佳的面子上。
雖然她明說讓副局和霍佳在一起,可那個意思已經顯而易見了,有些時候,點到為止才是正理。
「你以為她是真的為霍佳好?」想到那個天真無知的霍佳,徐巖不由勾唇譏諷一笑:「沒想到這個世上還真有這傻的女人,後媽後媽!就是惡毒的後媽,姓喬的現在掌握著霍家財政大權,恐怕連霍振東對她都是言聽計從。之所以找上我和我那樣協商,無非就是想讓我狠狠傷害霍佳!」
低沉嗓音微頓,見前面助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徐巖冷酷黑眸中漸漸有了笑意:「吳靖,你還太年輕了,懂得政壇上的爾虞我詐,卻不知道女人的小心思!這年頭捧殺可比暗地裡打壓高明多了。」
一句話就戳穿霍家那位貴婦人的心思,頓時讓吳靖心生佩服。
他一邊握著方向盤轉彎,一邊淡聲道:「真沒想到那位居然存了這樣的心思,果然啊,這個世上女人歹毒起來比男人厲害多了。」
那位人人稱讚的豪門夫人對待前妻留下來的女兒沒有一絲虧待,那霍佳也在圈子裡給人留下一個囂張任性名頭。
現在上流社會裡,並不是每家每戶的孩子都是「李天一」能仗著父母的權勢而作威作福,這些人也許從小出生就高人一等,但他們中間有一部分是能力卓越,家中父母是從小就那他們當成家族繼承人來教育的。
在這個男女平等的年代中,女子也許不需要打造一份家業,可最基本的道德禮儀還是需要的。
像霍佳那樣的女子,哪裡能稱得上豪門千金?矯揉做作,沒多少本事,可這大小姐譜卻擺的極高,現在霍家又有那麼厲害的女人把持著,以後霍振東百年之後,整個霍家的資產還不都是那姓喬的,到時候霍佳嫁人之後過的好不好,還有誰去關心?
「所以,別小了女人!」徐巖面色不變,冷聲說道:「霍家家大業大,如果那霍振東真的還有一點兒關心女兒,就會把我的資料查的一清二楚,不許霍佳再和我來往,你瞧瞧,霍家現在有什麼舉動?」
他之所以敢這麼肯定,無非就是仗著這點,霍家如果不是易主了,怎麼會讓姓喬的來和他說那番話?
其實只要仔細查上一遍,就會知道他和寧夏之間的事,這樣複雜的關係中,是個愛護女兒的都不會讓女兒跟著一塊攪合。
可那姓喬的卻巧笑嫣然的把女兒往火坑裡推,要不是心存惡毒,又豈會這麼做?
吳靖越聽越是覺得那個女人心腸歹毒,他有些後怕道:「副局,我們同那樣的女兒的打交道,要是陰溝裡翻船了怎麼辦?」
徐巖聽在耳中,微微一笑,明朗俊顏上說不出的瑰麗耀眼:「吳靖,你擔心過頭了,政府的利益,她姓喬的還不敢賺!這些年來,她在霍家也處理了大小事物,這點個眼力勁還是有的,只要咱們不說,誰知道這產業是私的?」
點點頭,吳靖表示明白,見後排的徐巖心情不錯,他亮著膽子繼續笑道:「副局,跟在你身邊,我真的學了不少東西!以前我媽還不願意我做這一行,現在她逢人都說我有出息。」
跟在徐巖這麼多年,明面上亦或者是暗地裡的事,他都處理了不少,吳靖和徐巖的關係早就不是簡單的上下屬。
聽著這話,徐巖也與有榮焉,他微微點頭,眼底沁著微笑:「幫我向阿姨問好,你再在我身邊呆兩年,就可以自己出去歷練。你這些年為我辦的事,我都記在心裡,以後肯定會為你謀個前程!」
對於身邊人,他一向不會小氣,吳靖在幫他兩年,他也高昇了,到時候也好為他眸個前程,總不能一輩子當助理啊。
吳靖稍稍有些哽咽,他沒有矯情的說什麼客套話,畢竟跟在副局身邊這些年,求的無非就是這個,現在這個工作固然風光,可給人一輩子當助理,他總是不甘心的。
在車上談了一些心裡話,徐巖下車時臉上不是一貫的陰霾,他唇角上勾著淺淺笑意,和吳靖告別之後,他一步步朝著別墅內走去,臉上笑意卻漸漸淡了下來,心中冰涼一片。
他把吳靖的未來考慮的很好,可卻計劃不出來自己的將來,那個女人將他的心給拿去了,就這麼另嫁他人,讓他情何以堪?
……
寧夏不知道葉翌寒用了什麼辦法,竟然真的讓那個心思極大的曹琴再也沒有來家裡找過她,在家裡陪了小媳婦一天,第二天葉翌寒就收拾去了部隊。
走在落日飄飛的街頭,寧夏挽著葉翌寒的手臂,心中有著不捨:「真的就這麼急著趕回去嘛?你不還是領導嘛,怎麼首長比小兵還要忙。」
她口中雖然說著抱怨的話,可眼中卻蘊藏著極深的眷戀。
在這個秋意盎然的日子裡,她的心中也染上一層蕭條,是為他的離去而感到不捨。
今日的葉翌寒身上穿著整理的暗綠色軍裝,黑色皮鞋擦的珵亮,再也不是之前的簡單便服。
這樣的他銳利冷沉,讓人不敢直視,可寧夏卻沒有一絲驚怕,她緊緊挽著他的手臂,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他身上,恨不得拉著他不讓他走。
送別時的場景總是那般無奈,葉翌寒攬著寧夏,心底微微他歎,面上有著同樣神情眷戀:「你也知道,要是真能不回去,我也一點兒都不想去,可這不是沒辦法嘛!什麼首長不首長的,不過是說著好聽,有事了,首長是第一個衝在前線的。」
掃了一眼停在不遠處的軍用吉普車,葉翌寒眸光微沉,很想抱著嬌俏可人的小媳婦吻一吻,但一想到車裡還有幾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崽子,這個念頭就被他生生壓了下來。
寧夏也知道那邊有車在等他,不好在挽留,可到底是抵不住心中的念想,她停下腳步,緊緊拉著他的手,小臉上掛滿了依依愛意:「天都轉涼了,我要給你帶點衣服去你都不要,回去了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別凍感冒了。」
秋風中,她都已經穿靴子帶圍巾了,可這男人倒好,身子骨強壯的穿著單薄軍裝也不冷。
可到底是自己的丈夫,心裡有太多的心疼,她又一遍遍的提醒起來。
「我知道!」葉翌寒深刻俊顏上浮現出淡淡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眉梢眼角上皆是寵溺愛意:「我知道我不在家你會很無聊,再加上這會剛辭職,肯定會有很多不習慣!不過沒關係,你要是無聊了,可以先搬回爸那裡住,每天接送妮妮上學也是一件樂趣!」
打從去了麗江度蜜月就沒見到過妮妮,說實在的,他這心裡真想了,要不是時間匆忙,他肯定是要去爸那裡看望妮妮。
那姑娘可愛的讓人不喜歡都不行,他和寧夏這輩子恐怕就她一個女兒了,如果可以,他想無時無刻都陪在她們母女身邊。
「妮妮現在太粘齊高了。」說到妮妮,寧夏微彎的眼眸中笑意越發濃郁,她靠著他胸前,不顧路人的眼光,淡淡述說起這些日子發生的事:「爸打電話過來說,妮妮老是打電話去給齊高,每次都掛完電話了,臉上笑意還不消!也不知道那丫頭是怎麼想的,怎麼會突然和齊高這麼好。」
有好些日子沒去看妮妮了,她心裡有些心疼,其實她心中多少有些明白,自打和這個男人相識相戀之後,他在她心中的地位越來越重,重到現在居然讓她忽略了妮妮。
妮妮粘齊高?
聽言,葉翌寒微微蹙眉,沉吟片刻之後,他垂眸望著懷中的小媳婦,不由揚唇安慰起來:「好了,別想了,咱們家妮妮一向人小鬼大有自己的想法,她現在粘齊高也許只是一種玩耍,等過些日子她玩心收斂了,也許就不會這樣了。」
其實對於這樣的事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可瞧著小媳婦皺眉煩惱,他到底是心疼的,不願她心煩。
「也許吧!」寧夏心中微微一歎,眼底劃過一絲澀意,望著面前身姿筆挺的男人,她不捨的清眸氤氳朦膿起來:「我會在家乖乖等你回來的。」
瞧著眼圈微紅的小媳婦,他心中一陣失笑,到底沒能忍住,在她光滑香軟面頰上輕輕一吻,斂聲而笑:「不用你乖乖的,在我心裡,你和妮妮一樣,拘著性子做什麼?想買什麼,想吃什麼,就自己去買,別委屈了自己!要是想出去玩,就找瞄瞄一起,浙江江蘇有幾個古鎮,雖然比不上麗江,但多少也有點樂趣,你坐高鐵過去很方便!」
到底還是不放心把小媳婦一個人留在家裡這麼長時間,他絮絮叨叨又說了和多注意事項:「和瞄瞄倆個小姑娘出去玩,記住,別坐陌生人車,就是晚上去酒吧也別玩太晚了,要是出去了,記得打電話給我。」
面前這個嬌柔的小媳婦,真是讓他心疼不捨,這大好河山,萬千美景,其實他更願意能和她出去遊玩的不是瞄瞄而是他啊!
在他懷中,感受著他暖和的溫度,寧夏強忍著哭意,緊緊握著他的大掌,微微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樣一個如父如兄的男人,怎麼能讓她不愛到骨子裡?
能遇上他,是她這輩子的幸福。
倆人站在街邊絮叨了半個多小時,最後還是小劉按了喇叭,提醒時間差不多了。
……
葉翌寒上車離開之後,寧夏站在路邊怔愣了許久,她的唇上還停留著他臨走前那一吻,是那麼的充滿愛意力量,讓她心懷久久都不能平靜。
良久之後,她嫣然一笑,巧笑倩兮中透著淡淡清涼,美的讓人恍惚。
……
與此同時,轉身的還有離開多月的薛子謙,他手掌撫著胸口,大步朝前走去,剛剛看著那一對夫妻告別的場景,他只覺得撕心裂肺的疼痛。
這個世上,恐怕也就只有寧夏有這個能力讓他求而不得的恨不得去死了。
「子謙!」跟在薛子謙身後的是鄭靜月,秋日裡,她穿著婀娜旗袍,身披羊絨外套,兩腿白玉美腿顯露出來,像是不怕冷似的。
她緊緊跟在薛子謙身後,眼中有著心疼,但更多的卻是一種心痛,她說:「子謙,你難道還沒放下?她現在已經是他人的妻子了!你到底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
這個她愛慕多年的男人心裡愛的卻是另外一個女人,而她卻自甘下賤的一直在等他。
鄭靜月明白,她這輩子怕是毀了,打從在父母面前說謊的那一刻起,她這輩子都不會忘了他!
薛子謙走的那條路是和寧夏背道而馳的,他不顧身後緊跟著的鄭靜月,足足走了兩條街才停下腳步,在這個陌生的國度裡,他心傷的難以治癒。
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他面色冷凝的說不出一句話。
這個時候他能說什麼?其實在父母相逼時選擇回美國,他就已經輸的一敗塗地了,本來這次過來是想看看她過的好不好,答案他得到了,卻是這麼的難以接受!
見他停下腳步,鄭靜月眼中一喜,想也沒想就快步在到他面前,她撫著胸口,面頰微紅,有些喘息道:「你走這麼快做什麼?這樣就受不了了?那她婚禮時,幸好你沒在場,不然豈不是氣的要鬧場?」
她美眸明亮璀璨,唇角邊勾著完美弧度,可說出的話卻是那般冷厲,讓薛子謙氣結。
他狠狠瞪了她一眼,眼底有著陰沉:「你不必拿這些話來激我,我的事也不用你管!」
回去這麼久,他還是這麼絕情。鄭靜月聞言,微微咬牙,她平息了心中的喘息,挺直了脊樑,端的是清貴優雅,氣勢逼人:「她結婚的時候,你沒膽子過來,現在她辭職了,你倒是回來了!子謙,你是不是想安慰她,或者想問她為什麼要放棄自己的專業?可你現在看清楚了沒?人家根本就不需要你的關懷,或許說她早就忘了在大洋彼岸,還有你這麼一個人!」
她眸光清冽,說的毫不留情,深深戳痛了他的心。
使得薛子謙面色大變,他垂在兩側的拳頭緊緊握起,面色發青,咬牙切齒的模樣生生破壞了他一聲溫潤內斂氣質。
這樣男人本來是天上明月,時時刻刻都笑容清潤,讓人倍增好感。
但這個時候,他卻面容冷清黑沉,隱隱透著冷酷氣息,如果不是傷到了骨子裡,他又何必這樣較真?
鄭靜月看的分明,哪怕是心在滴血,她還是笑的絕艷高華:「子謙,不要怪我說話不留情面!你要知道,我的痛並不比你少,我們都同是天涯淪落人,你怎麼不考慮考慮我的想法?」
說到最後,她笑的比哭還難看,從小,她爸就教育她不要輕易落淚,那是弱者的行為,所以打下她就堅強,即便那幾年被他拒絕,她也能咬牙收起軟弱堅強回國,可不過轉眼的功夫,他們又相遇,事情發生的卻是那麼富有戲劇化。
曾經,她無數次的幻想,她愛上的女子會是怎樣的?是大家閨秀風範,還是俏皮可愛類型的?
想了那麼多種,卻唯獨沒想到會是那樣的,這讓她情何以堪?讓她一貫的驕傲往哪擱?
聽著她滿是感傷的語調,薛子謙微怔,這才細細打量起面前的女人,只見她盈盈眼中含著淚水,明明想哭,卻還要強顏歡笑。
縱使他心有所屬,再冷漠絕情,面對這樣神情的女子也不禁緩了面色,心中無奈一歎,他閉著眼,轉眸身去。
低潤嗓音從喉間發出,似皚皚白雪般無垠:「靜月……對不起,剛剛我失態了!我的確放不下寧夏,她辭職了,我很震驚。我認識她的時候,她正在哥倫比亞大學學醫,她是本碩連讀的,其中辛苦我不說你也知道,當年她那麼熱愛醫學,現在辭職了,我真的很不能理解!」
是,他承認,他的確懦弱了,她婚禮的喜帖老早就寄過來了,可在那天,他卻沒有永遠過來參加,心愛的女子身披婚紗結婚了,新郎卻不是他,這讓他如何自居?
鄭靜月依然在笑,在這冷光乍現的清晨,她眸色氤氳注視著面前身姿頎長的男人,眼中有著癡迷愛戀,可語氣卻是那般冷靜:「子謙,你這是關心則亂!其實她辭不辭職都和你沒關係。好,就是退一萬步說,你怎麼知道她辭職之後,以後就不會再從事這個工作?」
聰明如你,又怎麼會想不到這個答案,你之所以會不遠千里趕來,不過是為自己的思念找一個借口罷了。
子謙啊子謙,你現在也能體會到思念的苦果了吧?
我愛了你這麼久,念了你這麼久,最終連想見你也不過是脫了別的女人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