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大人是流氓,039不情之請
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溫婉將帶來的獎狀證書還有禮物留下之後就打算離開,湊巧這時寧夏和葉翌寒正好進來告別。1
寧夏沒想到溫婉還沒走,白淨面容上頓時劃過一絲尷尬,抿著唇瓣,跟著葉翌寒身後不知道說什麼。
溫婉自然也看到這倆人,她紅唇邊揚起緩緩笑意,笑意盈盈望著葉翌寒:「葉隊長這是要來告別的?嘖,也真是難為你了,好好的蜜月沒度起來,竟然發生這樣的事趕過來了。」
早上葬禮剛過,她卻笑容明媚,這樣的溫婉讓葉翌寒反感,他緊皺劍眉,直接選擇了無視。
反正這個女人見到他的時候一向沒什麼好臉色,他又何必和她置氣?
「葉隊長,你要離開了?」溫婉的話音剛落,曹家二老臉色齊齊一變,曹母更是心直口快的直接問出聲來:「是不是我們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所以你才這麼著急回去?」
故人父母,葉翌寒一向很尊重,見他們滿臉惶恐,他急忙解釋了起來:「叔叔阿姨說笑了,你們招待的很好,只不過我和寧夏還有工作上的事要處理,所以不能再繼續住下去了。」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曹家父母就是再想挽留也沒理由了。
在一旁站著的曹琴暗暗著急,她咬著紅唇,一副楚楚動人模樣,奈何葉翌寒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大堂內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這時,寧夏笑著上前挽著曹母的手腕,笑容清甜道:「阿姨,你不必捨不得,我和翌寒得空了一定會來看你們的,就是虎子不再了,也有我們來贍養你們!」
幾天相處下來,她多少也能瞭解這一家人,除了那個曹琴有些心眼外,其餘幾人都是老實忠厚的,在他們眼中,虎子就是家裡的頂樑柱,現在唯一的頂樑柱倒了,對他們來說,不亞於是滅頂之災。
虎子退役的時候,撫恤金的確不少,可遲早有坐吃山空的一天,她和翌寒既然有這個能力,那幫襯著點也沒什麼。
曹父面露為難,曹母直接握著寧夏的玉手跪地不起,她蒼老面容上掛滿了淚水,語氣哀求:「莫小姐,我知道我接下來的請求會讓你很為難,但求您務必答應。我家老大走了,老二又是個不著調的,在外打工,連他大哥的葬禮都不回來,可我家老三卻是個好姑娘,她相貌一點兒也不比人家差,求您帶著她一起回去吧,如果讓她一直在這森山老林裡,只會耽誤她的前途啊!」
她這一跪,讓寧夏不知所措起來,尤其在聽見她這番飽含深意的話語時,更是微蹙黛眉,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曹琴這時候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她微紅的眼眶中噙滿了淚水,如白蓮花般嬌嬈贏弱:「葉大哥,求求你收留我,我什麼都會做,我可以給你們當保姆,洗衣做飯什麼都行,只求你收留我。」
這樣的舉動,大大出乎葉翌寒的意料,他連忙上前想要扶起曹琴,但這姑娘是鐵了心,一心跪在地上,哭的淚水漣漪,根本就不願起身。
溫婉還並未離開,瞧著這樣的鬧劇,她好心情翹起唇角,眉目含笑望著眼前這一幕。
見那曹琴眨著淚水汪汪雙眼望著葉翌寒,她深邃眼底難掩厭惡,忽而嗤笑一聲,笑聲刺耳嘲諷:「這好端端的非得上趕著上別人家做保姆,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難道新時代的女人就是這樣的?」
溫婉從來就不是一個好相處的,她這輩子活的恣意,當年就是有葉翌寒這般優秀的男人,她也能擺著張冷臉,更別說是對曹琴這種沒身份沒地位的農家女了。愛夾答列
那溫靈之所以在她面前能繼續囂張下去,無非就是她敬重父親,不想讓父親夾在她們姐妹中間為難。
跪在地上的曹琴臉色微僵,她咬著紅唇,驚嚇似的眸光看了一眼溫婉,又快速收了回來,嬌柔身軀不斷輕顫,像是受了什麼極大的委屈。
這個女人是高幹家庭出生的,一生下來就享受著榮華富貴,她習以為常的事情,她恐怕一輩子都沒接觸過!她哪裡懂得她的不甘?
寧夏很是詫異睥了一眼溫婉,隨即微垂清眸,掩下眼中清幽冷光,僵硬的面容上盡量揚起一絲笑意。
她笑容溫軟如水:「阿姨,您先起來,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我看你們家三姑娘長的國色天香,如果你是擔心她的姻緣,我們回去之後,倒是可以幫她物色些好男人。」
常年生活在大山裡的女孩子長大之後嫁的也就是附近的村民,這曹琴又是個不安分,她有什麼心思,她多少也能猜的出來。
她這樣的相貌,如果去了城裡,找個好男兒嫁了倒是不難,如果僅此而已的話,她倒是可以幫這個忙。
但顯然,寧夏想的太簡單了,曹琴聽言之後,連忙搖頭否決,她蒼白面頰上掛著哀戚:「莫小姐,我知道您人心善,我現在還不想嫁人,我爸媽只是希望我能進城裡好好發展,以後出息了也能把他們接過去生活!你也知道小早他明年就要上高中,我們這沒有高中,他要真的考的上,以後只能去城裡住校了,我們家就小早這麼一個讀書厲害的孩子了,哪裡捨得讓他常年在外一個人求學?」
她口口聲聲說寧夏是善人,壓的寧夏心口喘息都困難,照她這麼說,他們不收留她,就是惡人了?
寧夏抿著紅唇,神色冷凝將曹母扶了起來之後,淡淡一笑:「曹小姐,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也不必這般貶低自己,你是虎子的妹妹,我們照顧你是應該的,哪裡能讓你上我們家當什麼保姆?至於小早上高中的事,還是聽聽翌寒是怎麼說吧!」
她這一番話說的給足了曹家面子,不管曹母是什麼原因想要把曹琴托付給她們,她都視而不見,反而將這個難題踢到葉翌寒身邊了。
站在一旁的溫婉臉上掛滿了冷笑,冷厲眸光望著那哭的如白蓮花般的曹秦更是沒什麼好臉色。
她最厭煩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女人,就連她一向不喜的溫靈都不似這般討厭,女人啊,以色視人,遲早有一天是要吃大虧的。
聽見寧夏這話,曹琴連忙抬眸,她如水鳳眸中沁著淡淡風情,咬著紅唇,未語淚先流:「葉大哥,我知道你已經幫了我們家很多了,我不應該再向你要求什麼。可我真的很想去城裡打拼,就算不能出人頭地,也希望最後能將父母接到城裡去生活,完成大哥一直沒有完成的夢想。」
最後那一句話讓葉翌寒渾身一顫,他抿著唇,目光氤氳深沉。
虎子的願望他自然知道,他拚死拚活這麼些年,無非就是想要賺很多很多的錢,有這個能力把父母接到城裡來生活,但可惜,他這個願望還沒實現,人就已經不在了。
見他面色有些鬆動,曹琴眼中一喜,伸手拉著葉翌寒的褲腳,一身雪白孝服穿在身上,襯的她冰清玉潔,十分明艷:「葉大哥,求求你帶我一起回去吧!我向您保證,過去之後,我一定不打擾你,我自己找工作養活自己。」
從這裡坐車去市區要六七個小時還不止,她一個弱女子甚至連搭車都不知道,更別說去大城市了。
腳下的女子長生的極好,五官明艷,容顏嬌俏,一言一行都帶著嬌柔感,但卻讓葉翌寒怎麼都歡喜不起來。
他遲鈍片刻之後,伸手將她扶了起來,微皺的眉宇間難掩猶豫:「你是虎子的妹妹,我什麼會對你視而不見?帶你出去是個簡單的事,但你確定你真的要去?大城市不比鄉下,那兒隨處可見壓力,也許你找的工作只能溫飽,你確定你真的要過這樣的生活?」
他完全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想去大城市生活,住在山清水秀的山裡除了交通不便有什麼不好?就是小早上學也完全不必擔心,到時候他考上哪個學校,他都可以資助他足夠的資金住校或者在外租房都行。
小早今年已經十五歲了,上完三年高中,到了大學,完全可以在外租房。
但這些話,他始終都沒說出來,而是苦口婆心朝著默不作聲的曹家父母道:「叔叔阿姨,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但我覺得,讓曹琴一個姑娘家去大城市發展,並不是安全的行為,如果你是擔心以後養老問題,這完全可以不用想,我和虎子這麼多年兄弟,他的父母我一定幫忙贍養。」
話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曹家人要真是聰明的話,就不應該再癡心妄想。
見他這般猶豫不決,站在一旁的曹琴不由咬上紅唇,垂眸暗暗想著,今日的恥辱遲早有一天,她一定要討回來。
曹母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婦,在葉翌寒清明威嚴的目光下,她陡然倒吸一口涼氣,唇角顫動的說不出話來。
還是曹父鎮靜,他沉思片刻,轉眸望了一眼女兒,這才點頭應道:「我們知道你的好意,可我的女兒有手有腳,而且我家這三丫頭,從小就有主意,可惜生在了我們這樣的家庭裡,翌寒,看在虎子的面子上,還請你帶著她出去之後多照顧她一點。」
他的嗓音有些沙啞,早上才將親生兒子送上山,此刻他心情很是不好受,看著執迷不悟的女兒,他不由歎息道:「這丫頭一心想出息了接我們到城裡生活,可想要在城裡扎根哪裡那麼容易?就讓她去吧,讓她吃了苦頭就知道回來了!」
這話一出,無非就是同意曹琴的做法,想要讓她跟著他們一起回去。
當場,寧夏臉色就難看上了幾分,她垂在兩側的拳頭緊握,面露冷光。
將這麼一個心思不純的女人帶回家,是想給葉翌寒找小三嘛?
溫婉這些年都呆在西北最貧苦的地方,什麼樣的刁民都見過,這一家人打的心思她太清楚不過了。
在這樣落後的村莊裡,恐怕還存著男尊女卑的思想,至於三妻四妾恐怕也不是沒有。
現在這樣硬生生把女兒塞過來,打的是出外賺錢的名頭,可實際上不還是想要把女兒送上葉翌寒的床?不過是這話說的好聽點罷了。
就算最後不能爬上葉翌寒的床,憑借葉翌寒的名聲,她還能混的差了?
瞧瞧這姑娘,大哥才剛去世,她就為自己的前途考慮了,真不知道該說她聰明還是冷血。
……
最後的結果自然不言而喻,曹琴的願望達成了,葉翌寒同意帶她回去,並且答應會按照她的能力給她找一份安全穩妥的工作,臨走前,曹家父母自然喜笑顏開。
送他們去機場的還是之前那三人,再看見其中還有曹琴時紛紛一愣,但卻極為聰明的都沒吱聲。
相送的場面很浩蕩,曹家父母一直送到山腳下,曹琴和曹早曹晨兩兄妹細細囑咐告別之後才含著淚水上車。
這不是她第一次坐轎車了,但卻是第一次坐這麼豪華的轎車,軟軟的坐墊讓她置身天堂,看著窗外村民或羨慕或嫉妒目光,她晶瑩鳳眸中閃爍著如花笑意。
輕輕擦拭著眼角上的淚水,可她心中卻樂開了花,沒想到這一切這麼快就達到了,雖然結果和她想的差了一大截,但好歹能有機會去大城市發展這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啊。
溫婉是趕著夜路才趕得上這場葬禮,一夜未睡,但她一絲睡意都沒,在上車前,她笑意盈盈望著葉翌寒和寧夏,最後目光落在寧夏身上,見她一直強顏歡笑,不由勾唇傲慢吐口:「沒想到莫小姐這麼能忍,家裡即將要供著個菩薩了,還能笑的出來,嘖嘖,真是不得不讓人佩服啊。」
和溫婉的幾次見面,寧夏都覺得這個女人心性冷淡,不屑於人交談,沒想到今個她會來到她面前說出這番話。
她震驚的有些回不神來,臉色難看極了。
葉翌寒握著寧夏的手微緊,滿含怒火的目光冷冷瞪了一眼溫婉,嗓音低沉似冰:「溫婉,你管的太寬了,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是,的確不是我該操心的!」溫婉好心情的點頭承認下來,那雙漆黑鳳眸中閃爍著幽幽冷光,似在嘲諷一般:「我只是覺得,咱們的葉隊長太過大公無私了,是不是每個戰友的家屬你都有義務幫忙照料?」
她尖銳的聲音讓葉翌寒劍眉更加緊皺,他冷酷吐口:「與你無關!」
有些事,他們恐怕這一輩子觀點都不會一樣。
周圍村民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寧夏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忘記身後那個心思不軌的女人,她笑容可掬望著溫婉,唇角上揚起自認為最美麗的笑意:「溫小姐此言差矣,翌寒不過是好心,她一個弱女子還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來不成?」
面對氣怒瞪著她的葉翌寒讓她感到陌生,溫婉冷笑似的移開視線,壓下的心底不斷冒出的酸澀,她眸光譏諷望著端莊的寧夏,翹著紅唇,似嘲似諷:「所以說莫小姐好氣量啊,連這樣的潛在敵人都能容忍!不過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這樣的事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說到最後一句時,她冷凝的視線漸漸凍結成冰,似有萬千寒霜劃過,微微上前,在寧夏耳邊輕聲一笑:「因為你嫁的老人是個大好人,他總有無數的理由來解釋這樣的事,他首先是一名軍人,其次才是你的丈夫。」
話音剛落,她就毫不留情轉身離開,那份乾淨利落讓人欽佩。
很快溫婉就上車離開了,只留葉翌寒和寧夏站在原地,寧夏瞬間煞白了面龐,她顫動著素唇,眼中漸漸浮現出氤氳之色。
溫婉那話,葉翌寒聽的清楚,他面上一急,匆忙解釋起來:「媳婦,你別聽溫婉胡說,她就是沒安好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