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真的迫不及待想要兒子了,到了晚上見葉翌寒沒有反應,寧夏不禁調皮的爬到他身上,閃爍著璀璨鳳眸,萬種風情朝他問道:「翌寒,我下午和你說的事,你想的怎麼樣?」
自打小媳婦說要生兒子之後,葉翌寒就一直魂不守舍,帶著妮妮去吃過必勝客之後就送她回了莫父那,緊接著他們夫妻倆就回自己家了,這會子要睡覺了,他媳婦又不安穩的問他生兒子的事。
葉翌寒頗為無奈靠在床頭,眸光幽深望著跨坐在他身上的小媳婦,冷酷鷹眸中透著無奈,他憐愛的扶住她,擔心她會摔下來。
微微皺眉,像是沉思,良久之後,他才微啟薄唇,沉聲道:「生兒子這事得靠緣分,難不成咱們生個女兒,你還不喜歡了?」
他一向低沉的嗓音中透著一絲深深無奈,可寧夏還沉浸在自己愉悅的心情中,並沒有發現他的不正常,聽他這麼說,她微微蹙眉,苦惱道:「可家裡已經有了妮妮一個女孩了,我不想再要女兒了,我想要個兒子,兒女雙全多好啊。」
「媳婦,你先前不是不想要孩子的嘛?怎麼這次改變心意了?」葉翌寒緊皺眉梢,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你不要有壓力,其實我們都還年輕,並不急於一時要孩子,還是等你養好身體再說。」
寧夏聽他這麼說,先是緊皺黛眉,表示反感,但聽到最後原來他是在關心她,不由抿唇一笑,笑意融融的清眸中泛著瀲灩光芒,微微靠在他胸膛上,淡聲道。
「我以前覺得才剛結婚,太早的要孩子不好,而且女人生個孩子得糟多少罪啊!我心裡挺怕的,可自打出院之後,見到爺爺奶奶,我才覺得我們有多不孝順。家裡父母為我們操碎了心,我們卻連個孩子都沒有。」
說到最後,她輕軟的嗓音中透著無盡感傷,也許是經歷了鬼門關的生死離別,才讓寧夏明白生著的意義。
而且爺爺奶奶都是上八十歲的老人了,想看著子孫滿堂也是正常的,她只是個小女人,能做的並不多,如果能上個孩子讓爺爺奶奶還有爸爸開心開心,她何樂而不為呢?
葉翌寒不曾想她想要生個兒子竟是為了家中父母,這一刻,他心臟痛的無法呼吸,注視著眼前容顏清麗的小媳婦,那殘酷的事實,他怎麼都說不出來。
只能強顏歡笑應了下來:「生個孩子,的確能讓父母高興,可你也別太強求了,你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你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就是把身體調養好。」
他除了說這個,便再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她不知道,她現在充滿了母性光芒,可他卻看的分明。
他能怎麼說?怎麼能在這個關頭潑她冷水?
在潛意識裡,他不願看見她落寞悲傷的情景,而且她才大病初癒,現在告訴她這個打擊,她怕是會受不了吧?
相到這,葉翌寒將心底那一絲猶豫徹底壓了下去,笑著撫上她白嫩面頰,滿目疼惜道:「你瞧瞧你都瘦了,我不在的時候,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寧夏見他今晚好像真的沒有恩愛的意思,不禁從他身上翻了下來,在他一旁安靜躺了下來,倆人身上蓋著薄被,她靜靜窩在他懷中,蹙眉道:「今早試婚紗的時候我都覺得胖了,爸爸天天都熬湯給我喝。」
一想到早上別人站在她身後幫她系袋子的場景,寧夏就忍不住臉紅,她比剛回國那陣子胖了好多,可這個男人卻一點也沒察覺,甚至還覺得她又瘦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眼睛,怎麼和她看見的完全不一樣。
葉翌寒關了床頭的那盞小燈,房間內瞬間暗淡下來,只有窗外月光照射進來,為黑暗的房間平添一抹光彩。
他身上緊緊抱著懷中小媳婦,薄唇情不自禁貼上她光滑額頭,溫柔的吻了一下:「不是說要生兒子嘛?生兒子就得好好照顧自己,養胖了,不然等到真生的什麼可要遭不少罪。」
女人生個孩子真的是九死一生,弄不好就會一屍兩命,他曾經心裡還不安了好一陣。現在小媳婦不能生孩子其實也好,至少不用再遭受那種罪了。
只是現在他找不到理由來告訴她真相,也許等過一陣子媳婦就消了生孩子了念頭了。
寧夏吸了吸鼻子,有些不甘道:「可我真的胖了,你摸摸我肚子,上面都是肉,現在我穿以前的買的裙子都有些擠了。」
葉翌寒望著她可憐兮兮的懊惱模樣,不禁輕揚薄唇,心中暗想,這到底還是個孩子,和妮妮一樣,還需要他來疼愛的。
唇角邊綻放出璀璨笑意,他下巴擱在她頭頂上,嗅著她髮絲上的清香,瞇著精光鷹眸,溫聲笑了起來:「沒關係,女人就是要豐滿點好看,我最喜歡一摸起來,你身上肉乎乎的感覺了。你瞧,妮妮肉嘟嘟的小摸樣不是特別招人喜歡嘛?」
說到妮妮,寧夏神色正了正,她從他懷中抬起頭來,透過窗外照射進來的月光,她勉強看清他的神色,伸手捏上他的臉頰,軟聲撒嬌道:「你以後別再慣著妮妮了,天天爸就已經夠寵著她了,要什麼就給她買什麼,你這一回來還對她有求必應,她現在都不怕我這個媽咪了。」
現在養孩子了,她才發現,要做個合格的媽咪是有多不容易,天冷了得擔心她衣服穿的夠不夠,上學去了,她得擔心今天一個她在學校過的怎麼樣?甚至到了晚上,她還得擔心被子有沒有蓋好。
其實她一直都是被家裡寵慣的嬌嬌女,打小就是嬌生慣養的,所以她比不上普通家庭生長起來的女孩子,也沒有她們那麼能吃苦耐勞。
可她發現,自打嫁給這個男人之後,她開始漸漸在意起自己的為人處事,更加在意他的感受。
葉翌寒皺了皺濃黑劍眉,在他三十四年的人生中,他未想過,人生中會有這樣如花似玉的媳婦坐在床上捏著他的臉朝他撒嬌。
人生中有太多的不可預料,他像他年輕的時候沒想過會和溫婉分手,也從沒想過,在他三十歲之後,已經漸漸到感情婚姻失望的時候,有這麼一個清新淡雅的姑娘會突然間闖進他的生命中。
她也許不是世上歲絕艷的美人兒,更甚至沒有賢妻良母的性子,可自從有了她之後,他就發現他的人生已經漸漸再圓滿,以前家中複雜涼薄的關係好像變得沒那麼可怕了。
相到這,他突然無奈的覺得,自己都一個三十多歲的大老爺們了,竟然還能這麼煽情?
要是說出來,還指不定怎麼被身邊的戰友笑話呢。
寧夏見他一會揚唇淺笑,一會搖頭苦笑,怔了怔,疑惑的在他眼前晃動著雙手,撲哧一笑,笑聲歡愉清淺:「在想什麼呢?我和你說正事,你聽進去了沒有?」
葉翌寒一把拉住她的玉手放在薄唇邊吻了吻,幽幽鷹眸中隱過一縷暗芒:「我聽見了,不就是說妮妮的教育問題嘛!媳婦,咱們得換位思考下!」
寧夏蹙眉黛眉,不知道他要玩什麼把戲。
葉翌寒摟著寧夏微微坐直身子,眸光柔和注視著她,沉聲笑道:「妮妮和你一樣都是我生命中至關重要的人,我對你寵若珍寶,對妮妮自然也是這樣,而且妮妮是咱們的小公主,她想要的東西,都是在我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為什麼不滿足?」
妮妮也許是他們今後唯一的孩子了,他自然要寵著她愛著她。
家裡不是沒有這個能力,既然有這個錢,自然是要讓她生活的富裕,想要什麼都有什麼。
寧夏其實並不贊同他這樣教育的方式,見他這般說,她微微搖頭,表現出自己的態度:「你就想著她小,所以要什麼就給什麼,可咱們家妮妮始終都有長大的一天,你總不能到那個時候還依著她的脾性來吧?教育還是是要從小教育到大的,很多習慣都是從小時候培養起來的。」
葉翌寒還想說什麼,就被寧夏摀住嘴巴,她微微靠在他胸前,輕聲撒起嬌來:「在妮妮的教育問題上你必須得和我一致的,不然妮妮那個小滑頭就只知道和你好了。」
她不知道,此刻撒嬌的她,簡直和妮妮沒什麼兩樣。
葉翌寒唇角上不由揚起一抹笑意,握著小媳婦香軟玉手,不由勾唇淺笑:「你自己就還是個孩子,計較那麼多做什麼?妮妮現在還小,我們應該放任著她,讓她盡情享受童年的歡樂,要真教育什麼,也得等她大點再說。」
聽著他滿是淡然輕鬆的聲音,寧夏就氣不起一處來,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故意和她反正干,她都說的這麼明白了,他還非得這樣說。
就在她要動怒的時候,葉翌寒一個翻臉就將氣呼呼的寧夏壓在身下,他笑意盎然盯著面頰紅艷的媳婦,笑容中透著一絲狡詐:「媳婦,**苦短,咱們還是先休息吧!妮妮的事以後再說。」
寧夏瞪著水潤烏黑清眸,驚愕望著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垂首咬上她的唇瓣。
寧夏嬌嗔著,捧著他的俊顏,微微向後躲去,溫軟的嗓音中透著一絲如水哽咽:「別……別……別咬那。」
葉翌寒卻是不聽,尤其在看見那道粉紅色刀疤的時候,他目光更是一沉,隨即溫柔的吻落在上面,輕聲問道:「還疼嘛?」
順著她的目光,寧夏這才發現自己胸前的刀疤,他不說,她到快要忘記這事了。
如今見他眸光憐惜疼愛,她心中劃過一絲暖流,微咬著紅唇,緩緩搖頭:「不疼,早就不疼了。」
……
寧夏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蕩蕩的沒人了,她揉著惺忪睡眼,玉手往旁邊一搭,這才發現身邊已經沒人了,她微微一怔,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直到身邊往旁邊一看,發現身邊真的已經沒人了,這才發現他真的已經回部隊了。
只有再早上回部隊的時候,他才會起的很早,不然平時和她睡一起時,他總是陪著她一起賴床。
兩腿間的酸澀濕擰讓寧夏深深的感覺到昨晚那一切威猛奇妙不是一場春夢,可現如今身邊卻空寂的了無一人,她心中難免有些不舒服,但轉眼又想到他工作的特殊性,她也就釋然了。
在床上又躺了會,她才起床洗簌,因為念著要去上班,她連早飯都還沒來得及吃,便匆匆忙忙去了醫院。
工作的內容還是一如既往的繁忙,辦公室內,白韻仍舊對她不冷不熱,寧夏也沒了先前那股熱乎勁,早就寒了心,甚至還暗暗想著,如果真的懷孕了,她就辭職回家安胎,既然在這做的不快樂,又何必再強求自己?
日子就這樣一日復一一日的過了下來,莫父還是樂此不疲的為寧夏準備著嫁妝。
聽說他們小兩口已經把婚紗照給拍好了,在電話那頭的葉老夫人笑的都合不攏嘴了,一邊安慰著寧夏別緊張,一邊又和她說婚禮的進程。
寧夏聽了心中感動,其實她一點也沒有感受到緊張,這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可雙方的家長卻一個比一個緊張著急。
不用想,她也能知道葉翌寒的爺爺奶奶為他們這場婚紗付出了多少,聽奶奶的意思,就連一向性子陰晴不定的外公都每天忙裡忙外的。
她家親戚很少,真要到婚禮那天,恐怕也來不及多少人,所以當奶奶在電話中說要宴請一百桌的時候,她還驚愕的好一會兒,委婉的勸了兩句,奶奶則是向她說了一大堆道理。
後來她也就淡然了,葉家在北京是有名的大戶人家,葉家長孫大婚,這婚禮肯定得辦的碩大,本來她還有些擔心太過招搖,可想到這,她又有些坦然了。
葉翌寒這些年來一直沒結婚,現在好不容易結婚了,家中長輩肯定高興,瞧瞧她爸現在的神色,她也能想像到遠在北京的葉家二老該是怎樣的歡呼雀躍。
……
也許是快要結婚當新娘了,這些日子寧夏心情都很好,再加上身邊有沒個煩心事,她整天笑意盈盈,周圍同事見她滿臉笑容,一點都沒有拿喬的意思,不禁對她好感大增,中飯坐在食堂裡吃飯的時候,更是把一些軍總的私密八卦和她說。
說實在的,寧夏挺享受這樣的生活,可平靜的日子卻在一個星期之後的一個中午被打破。
到了快中午的時候,門診部有人打電話給她,說有人在樓下找她,她有些驚詫,本以為又是左智,可當她下去的時候才發現竟然是王宏。
時隔六年之後,她還是在兩個月前北京的會所裡遇見的他,說實在的,即便過了這麼多年,她還是能記住當年他那冰冷的神色和對她的厭惡。
所以當第一眼見到她時,她很是驚詫,怔愣的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王宏稍一抬眸就看見寧夏站在不遠處,她身著款款鬆鬆的白大褂,腳上踩了雙五公分高跟鞋,在一眾醫生護士中很是亮眼。
當年的寧夏在清華是出了名的冰美人,因為年紀不大,所以她的五官還沒有完全長開,白淨的面頰上還有些嬰兒肥,但不可否認,有些人與生俱來就是有一種氣質,可那個時候,因為早就知道她所做的那些事,所有對她,他一向沒什麼好臉色,甚至還隱隱有些鄙視。
但時隔這麼多年了,她再次站在他面前,褪去了往日的稚嫩,如今的她,耀眼如明珠般璀璨。
這般光華明月的女子的確有讓男人傾心的條件。
思及此,王宏突然揚唇在心中暗暗苦笑,見寧夏站在原地遲遲不肯走過來,他不禁抬腳朝她走去。
一樓的門診部人來人往都是醫護人員或者看病的病人,寧夏站在原地望著朝她走近的王宏,走近之後她才發現,他滿臉疲憊,眼圈下淡淡清影。
心中微怔,實在不明白,這個男人怎麼過來找她了?
他見證了她和徐巖的愛恨糾葛,當年她的形象簡直太糟糕了,在這些人眼中,恐怕是又傻又笨,還又心狠手辣。
彷彿看出她的尷尬,王宏扯了扯薄唇,有些焦急道:「寧夏,你別慌,我沒別的意思,過來找你,是有事想要問你的。」
聽出他語氣中的急迫,寧夏意外看了他一眼,隨即垂下清眸,微抿紅唇,清淡吐口:「我們之間好像沒什麼好說的。」
她清冽嗓音中透著一絲冷硬,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你要真有什麼事問我,我們還是可以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談。」
畢竟曾經是一個學校的,寧夏做不到那般絕情,而且這個男人的性格她還是有些瞭解的,如果不是真的有事,他恐怕這輩子都不會主動來找她。
王宏一噎,猶豫的目光打量了寧夏一眼,見她神色冷淡,並無一絲別的意思,心中又是喜又是焦,也不知道到底要表達什麼。
過了半響之後,他微微收斂起眼中打量眸光,然後朝著寧夏問道:「現在方便嘛?」
寧夏想了想,樓上也沒什麼病人了,而且馬上就是吃飯時間了,她現在不回去也沒事,就算白韻拿這個來找她茬,她也有理由。
相到這,她抿了抿紅唇,淡聲點頭應下:「方便,對面有一家咖啡廳,我們過去說吧。」
……
王宏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會來找莫寧夏,這個女人在他的印象中還停留在故作清高傲氣。
可當她有一天娉娉婷婷坐在他對面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時,他不禁有些疑惑的在心中反問,這是當年那個只知道跟著徐巖身邊纏著他的莫寧夏嘛?
六年的時間果真足以改變很多東西,當年這個女人簡直天真到愚蠢,可現在她就優雅含笑落座,身上白大褂還沒脫,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男人的目光。
比起蔣怡這些年來的變化,她彷彿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可又像是改變了徹底。
第一次,王宏這麼看不清一個女人。
寧夏談不上自己現在是什麼感覺,安逸享樂的日子過久了,久到她都快要忘記以前那些挫敗的事情。
他的出現,正好將刺痛了她的神經,讓她想起自己當年被人耍的場景。
不是不恨,只是現在心中有愛,愛大於恨,所以她才能做到如今這般平淡冷靜。
「我們這些當年玩在一起的老同學,好像就你混的最好。」
寧夏不曾想一直沉默著不說話的王宏開口第一句竟然是這個,她飛快抬眸,掃了他一眼,見他面容隱晦,搖頭苦笑,像是受了什麼極大的打擊似的。
她眸光沉了沉,心中暗想,這個男人現如今可是在法院工作,更是本事了得,可現在卻說這種話來恭維她,也不知道是真心的還是別有用意。
不管他是哪樣,她都不放在眼中,微微抿唇一笑,笑容親和柔軟:「你說笑了,我不過是在軍總當個小小的實習醫生,哪裡比得了你們的陞官發財的?」
就連肖雪現在都在市政府裡工作,而這個男人卻反過來說她混的話,寧夏真是忍不住在心中大笑,這些人果真是夠虛偽了。
明明在心裡就是討厭的她要死,可現在卻不得不說這麼虛偽的話。
王宏心中微窒,她明明就在笑,可眼底卻透著無盡寒涼,似嘲似諷的面容如一把利刃刺進他的心中。
直到此刻,他才發現,這個女人是真的變了,以前她和徐巖在一起的時候,即便面對再多的冷臉,都會強顏歡笑著,正因為這樣才失了本來的興趣。
意識到這裡,他接下來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坐在這快十分鐘了,他就說了這麼一句話,寧夏就是有再好的耐心,此刻也不禁用光,剩下的就是淡淡的不耐,甚至還隱隱有些厭煩。
如果可以,她很想直白的告訴對面的男人,她其實一點都不想坐在這,如果可以,她甚至不想再和以前的這些人有任何關係。
王宏,蔣怡,徐巖……這些人都曾經讓她恨之入骨。
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寧夏白玉指尖捏著小勺子攪了攪杯中咖啡,微抬首,嫣然一笑:「你不是要事要問我嘛?怎麼現在反過來沉默了?」
王宏聞言,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竟然一直在走神,眉宇間隱過一絲尷尬,他朝著寧夏搖頭苦笑:「罷了,罷了,我一直瞞著你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早點坦白呢!」
寧夏下意識皺眉,直覺告訴她,接下來他說的話題肯定和她有關。
果然,王宏下一刻抬首,目光中透著一絲懇求,鄭重道:「寧夏,我知道你心裡對我有怨,對徐巖更是恨之入骨,可你能不能看在我們曾經是同學的份上,幫幫徐巖?」
「他出什麼事了?」寧夏幾乎是下意識的揚聲問道。
王宏將這當成是一種擔心,眼中劃過一絲喜色,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我知道你現在嫁給了葉翌寒,而且他對你很上心,只要你在葉翌寒面前說兩句,這事就徹底解決了。」
寧夏有些驚愕,緊皺黛眉,驚異的目光望著王宏,不知道這事又和葉翌寒扯上關係了?
事及葉翌寒,寧夏就有些迫不及待問道:「我壓根就不清楚你說的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又和葉翌寒的有關係?」
「你不知道?」這回換王宏錯愕了,他驚異不定的眸光落在寧夏身上,像是在思量她話語中的真假。
寧夏很討厭這種端量的目光,彷彿她是一件貨物,可以任由別人隨便看。
不知為何,王宏先前的焦急在寧夏明亮的雙目下瞬間鬆懈下來,他整個人疲憊靠在沙發椅背上,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個卑鄙無恥的女人。
她恐怕是真的不知道,而他在沒來之前,則是在心中想了許多,無非就是在想著怎麼和她求這個情,可當真正見面了,他才發現,原來這一切不過是他的小人之心。
不知為何,王宏心中有些寒涼,自嘲一笑,他又選擇了沉默,對於寧夏的問題,他也沒有回答,而是感歎的問道:「你的傷康復了嘛?」
這個女人為了要和徐巖擺脫關係,竟然選擇如此自殘的方式,當時得知的時候,他並不相信,可在徐巖堅定的面色下,他卻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
她真的對徐巖沒有任何感情了,也對,當年徐巖在婚禮上的行為是那般殘酷,冷厲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
而當時,她不過是個才剛滿二十歲的小姑娘,人生才剛剛開始,正是韶華美好的年代。
有時候,他不禁在心中反問自己,如果再選擇一次,他是否還會幫著徐巖如此欺瞞她,甚至在婚禮上,看著她落荒而逃,明知道她當時情緒激動的有可能去死,可他還是無動於衷!
這人說話說到一半又說了,寧夏心中有些煩躁,臉色已經不如先前那般溫和,清和的語氣中透著一絲淡涼:「謝謝關心,早就好了。」
最後寧夏實在憋不下去了,她放下手中的咖啡,冷著臉向王宏道:「王宏,你要知道,我來,不是看你在這沉默的,你有事就說事,別這麼婆婆媽媽的。」
說到最後,她面容越發冷冽,和葉翌寒在一起時間長了,她緊皺眉梢的冷峻模樣讓人感受到一絲寒徹。
王宏從未想過,有一天,一向在徐巖面前唯唯諾諾的寧夏居然有如此的氣勢,怔愣片刻,他心中苦笑,徐巖啊徐巖,看來你真的是錯過了。
這個女人現在被葉翌寒保護的很好,不僅有這份威懾的氣勢,更是由內到外的自信。
依稀記得,上次在北京會所裡,她被葉翌寒擁在懷中的柔順模樣和現在大不相同。
「你別生氣。」緊握的拳頭鬆了鬆又緊了緊,最後王宏閉了閉眼,掩下眸底的可惜,再次睜眼時,他又恢復一貫的清明坦蕩,眸光直視著寧夏,自然看清她眼中的厭煩,可這次他卻是堅韌吐口:「我沒想到你會不知道徐巖現在的遭遇,齊高和葉翌寒是打小的發小和戰友,你知道吧?」
將這一連串的人名放在一起,寧夏隱隱有些明白其中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可當著王宏的面,她面色冷淡,仍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神色,微微點頭,淡聲應道:「這我知道,他們都是一個大院長大的發小,情誼深厚。」
可心中卻喘喘不安,眼皮更是直跳,直覺告訴她,這件事和葉翌寒還有齊高都有關。
「也怪徐巖他識人不清。」王宏並沒有直言,而是歎息一聲,清朗如玉的臉龐上浮現出淡淡惋惜:「我想你應該知道,徐巖和肖雪在一起多年了,可現如今他們已經分手了,而其中的關係就是因為齊高的摻合才導致肖雪離開徐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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