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身後跑過來的女人竟然穿著一聲嬌俏軍裝,軍綠色性感窄裙穿在身上很顯身材,同色系的襯衫塞在窄裙裡,筆直雪白的**上踩著一雙黑漆高跟鞋,白嫩精緻的面容上掛著嬌媚光芒。
平心而論,寧夏是真的覺得這姑娘長的賞心悅目,但如果忽略她此刻臉上的仰慕之情的話,她會覺得這姑娘更好。
腳上穿的是七公分高跟鞋,陸曼也一樣跑的流暢,她熟絡的挽起葉翌寒健壯臂膀,妖嬈白玉臉頰上泛著一絲天真嬌媚,微彎紅唇,笑意盎然道:「葉大哥,我剛剛去了訓練場找你,他們都說你來了食堂,是不是早餐還沒吃?」
她像是沒瞧見旁邊還站著個寧夏,熱情挽著葉翌寒胳膊晃了晃,就差沒把腦袋靠上去了:「怎麼我一不提醒你,你就把這事給忘了呢?早上不吃早餐對胃不好的」。
寧夏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何感想,心中越是鬱結,她臉上笑容就越發甜美,黛眉微挑,滿臉興趣看著葉翌寒,如水清眸中蕩漾著幽幽流光。
她倒是想看看這姑娘到底和葉翌寒什麼關係,他之前不是一直都說他是大老粗,不懂得和人家姑娘接觸嘛?
可現在倒好,要不是親眼瞧見,她還真不不相信,他居然還有個如此嬌柔如花般的「妹妹」?
陸曼清亮嬌美的聲音一響起,葉翌寒幾乎是下意識的向寧夏望去,可還來不及反應,陸曼就跑了上去,正滿臉熟絡親熱注視著他。
他濃黑劍眉微微皺起,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唇角含笑的小媳婦,然後才不動聲色將陸曼挽在他臂膀上的白玉手腕拿掉。
可低沉的嗓音卻難掩那一份柔軟:「我吃早餐了,剛剛來食堂是帶你嫂子來吃飯的,喏,曼曼,這就是我新娶的媳婦,叫莫寧夏,是你嫂子」。
說這話時,葉翌寒是眸光一瞬不瞬緊盯著陸曼,就怕她又像上次一樣有什麼過激的行為。
可顯然,今日的陸曼是有備而來的,她看著葉翌寒一字一句說完之後,竟然沒有一絲意外。
反而微扯紅唇,微勾眉梢,含笑的眸光睥了一眼寧夏,然後笑著打招呼:「你好,我是陸曼,葉大哥的……妹妹,我和他是青梅竹馬長大的」。
她依舊含笑平靜的神色看在葉翌寒眼皮跳了跳,眉宇皺的更深,一雙冷銳鷹眸緊盯著她,似是打量,似是考察,更像是一種不確定。
這姑娘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了,她的言行舉行,他很瞭解,可如今這麼知書達理,還真讓他大吃一驚。
面對陸曼意味不明的打招呼,寧夏真心覺得自己真是好風度,望著伸至眼前這雙脂凝白玉的纖手,她深邃如譚清眸中飛快掠過一絲幽光,微抿的素唇輕啟,然後笑著和她輕握了下,唇畔邊有淺笑弧度揚起。
「你好,我是莫寧夏,既然你是翌寒的妹妹,那以後也是我的妹妹了,叫我寧夏就好了」。
對於外人,她從來也不缺少微笑,尤其是這種一上來就對她不陰不陽的女人,她更加不能失了風度,讓人家看笑話。
平靜……真是出乎意料的平靜和平。
葉翌寒在一旁看著,眼角抽了抽,驚愕的目光落在陸曼身上來回打量。
這還是他那個一直嬌縱跋扈的妹妹嘛?陸曼以前一直喜歡跟在他身後,她的性子,他太瞭解了,可以說,是他寵出來的。
自從上次不愉快的談話過後,他以為,她真正見到寧夏的時候會胡攪蠻纏一番,可現在她優雅含笑的模樣,不但沒讓他安心,反而更加擔心。
他不會忘記,她上次臨走前說的那句話。
溫婉,溫婉。
每每想起這個柔情似水的名字,都會讓他額頭上青筋根根突起。
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大家都會覺得他還對溫婉留有舊情,更加以為他一直沒結婚就是在等她。
真是可笑,他葉翌寒是這種兒女情長的男人嘛?
陸曼表現的落落大方,絲毫也不見往日的目下無塵,而寧夏也是笑的得體優雅,倆個同樣青春明艷的女子站在一起,真是堪比明月,比夏日天空上的陽光還要耀眼。
周邊路過的人無不側頭打量,但在看清這邊站的三人是誰時,一個個面露驚喜,眼中閃爍著戲謔光芒。
畢竟陸曼在這可是出了名的,而寧夏作為葉翌寒剛娶回來的新媳婦,自然也是十分受歡迎。
現如今,這倆個女人撞到一起去了,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火花?
……
寧夏淡淡抬眸,清冷的視線從嬌艷如花的陸曼身上移開,落在她身旁的葉翌寒身上,不得不說,這倆個同樣穿著軍裝的男女站在一起還真是配。
要是不知情的人,怕是會覺得這倆人才是一對,而她簡直比外人還外人。
相當於寧夏的恬靜淡雅,陸曼也同樣讓人側目,這次,她把身上的傲嬌跋扈氣質收斂起來,青春美妙的精緻面孔比寧夏看上去還要白嫩,曼妙性感的身姿被包裹在軍裝下,佛了佛耳邊額頭碎發,她笑容明媚。
「上次葉大哥就和我說他回北京就是和你結婚的,我當時都還不信,沒想到今個來這,真的瞧見你了!」
口中雖然這麼說,可她玉手緊握成拳,臉上雖然掛著無懈可擊淡笑,但那雙美眸中流露出來的怨毒目光怎麼也躲不了寧夏犀利的神經。
溫婉表姐居然還不回來,她就鬧不懂了,她有什麼可鬧的?
她和葉大哥才是真正青梅竹馬一樣長大的,從小感情就深厚,又是知根知底,家裡父親都同意,而他們倆人之間的感情更是好的讓別人嫉妒。
當年,她才剛上大學,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這好端端的倆人就這樣分了,然後葉大哥去當特種兵,溫婉表姐則是去大西北帶兵了。
而且一去還是這麼多年,她一個女人,去那樣的窮鄉僻壤,現在都三十了,都還沒結婚。
她們這些熟悉的人都知道她這是在等葉大哥,而葉大哥這麼多年還未結婚,也是在等她。
明明就是倆個相愛相戀的人,卻因為一些小矛盾鬧成了現在這樣?
如今倒好了,溫婉表姐要面子,不肯回來,卻讓別的賤女人捷途先登了。
倆個女人都含笑優雅笑著,看在葉翌寒眼中無異於驚雷,他眼皮一直在跳,陡然聽見陸曼開口說話,他薄唇微揚,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然後才低沉笑道:「這有什麼好不信的?我結婚的事,大傢伙都知道,就連打的結婚報告都是送去你們那的」。
寧夏明白,葉翌寒對這個叫陸曼的姑娘感情不一樣,在面對別的女人時,他一定是看也不看一眼,而這個陸曼卻不一樣。
至少在她撲上來,親切挽著他胳膊時,他聲線柔軟,她就能清楚了。
女人在這方面都是敏感的,只一眼,她就能察覺出陸曼對葉翌寒的特殊感情。
「葉大哥,你真是太不老實了,說結婚就結婚了,我一點準備也沒有!」
陸曼微勾的眉梢笑意不明掃了一眼寧夏,然後才笑著看向葉翌寒,她就站在他身旁,潔白皓腕一勾就親密挽住他的臂膀,笑容純真燦漫:「而且你這一直忙著在部隊裡,都沒空出去,上哪認識的寧夏姑娘啊?我記得,爺爺奶奶給你找的那些相親對像你好像都不滿意!」
喲,這姑娘對葉翌寒的事情還真是夠瞭解的,居然還跟著他一樣叫爺爺奶奶。
寧夏清淡素雅面容上看不出一絲怒意,眉眼彎彎注視著葉翌寒,並沒有說話,反而是等著聽他會怎麼說。
她說過,她一直就不是可以和別人站在馬路上就能吵起來的女人,有什麼事,關起門來,回家之後怎麼說都行。
所以明知道這陸曼和他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她也不會當著外人的面說什麼,就算心裡不痛快,她也不會不顧臉面。
葉翌寒又像抬眸像寧夏看去,見她神色正常,正溫軟看著他,這次,他沒有再不動神色將陸曼的手推開,而是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薄唇微勾,溫和笑了起來:「我和你嫂子的認識就說來話長了,這個下次有空再說給你聽吧,不過……」
漆黑如譚鷹眸中劃過一絲柔軟笑意,低沉含笑的嗓音頓了頓,他繼續戲謔笑道:「你當著我媳婦的面說我以後相親的事,不是故意讓我們吵架嘛?」
「我哪有那麼小心眼」。不等陸曼作答,寧夏率先嬌嗔瞪了一眼葉翌寒,然後素唇微彎,眼波流轉間儘是萬種風情:「我當時不還是在你相親的時候遇見你的嘛」。
說起這事,寧夏不得不感慨,這男人福氣真好,相親的對象居然是那麼的如花美眷,他還拉長著臉,一副不樂意的模樣。
現在想想,她那個時候還真是倒霉,同樣是去相親的,她卻遇上那樣的極品的男人,而他卻面對著嬌艷花朵。
有時候,她就鬧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看上她哪點了?和他上次的相親的女人一對比,她真的不算出眾,性子也無趣的緊,除了學歷高點,根本就沒有什麼特別出眾的才華。
陸曼拳頭緊了緊,在心中不斷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冷靜。
「這麼說,嫂子你當初和我葉大哥是在相親的時候遇上的?」
眼波微挑,她抿唇矜持笑著,含笑的眸光在葉翌寒和寧夏身上來回打量,妝容精緻的臉頰上浮現出淡淡親和笑意。
她怎麼能不嫉妒?突然間冒出來的女人徹底打破了她的美夢,讓她連做夢的機會都沒了。
要是今日,葉大哥娶的妻子是溫婉表姐,那她肯定二話沒有,甚至還在旁邊祝福。
可偏偏是這麼個名不見經傳的陌生女人,家世,長相都不如她。
這樣的莫寧夏,怎麼能讓她不嫉妒?
葉翌寒看在眼中,心終於落地,曼曼是他看著長大的,除了性子野蠻任性了點,其他的都很好,心性也是純真燦爛。
怕是當初一時間難以接受,所以才會失態,就現在看來,他的擔心的都是多餘的,曼曼對小媳婦沒有表現出任何敵意,而小媳婦也是笑容溫軟。
可他到底是個男人,哪裡能懂女人的嫉妒心理?
陸曼現在臉上笑的越燦爛,心中就越是千瘡百孔,名為嫉妒的情緒在心底不斷升騰,但卻被她死死壓制下來了。
「其實也不算是,我們在之前就有見過!」寧夏狹長的鳳眸看了一眼葉翌寒,然後才笑著看向陸曼,眸光深沉掃了一眼她身上的軍裝,笑容更是璀璨明媚:「陸小姐也是軍人?」
「我大學念的是軍校,畢業之後就進了部隊!」說起這個,陸曼脊樑微微挺直,嬌軟的語氣中難掩那一份驕傲:「不過,這其中還有很多都是葉大哥在旁邊幫忙,不然以我的資歷也不能這麼順利」。
話落,她明顯看見寧夏面孔上笑意一僵,紅唇微微上揚,勾起一抹淺淡譏諷,然後搖了搖葉翌寒的胳膊,揚著白淨精緻臉龐:「葉大哥,謝謝你這些年來對我的照顧」。
葉翌寒失笑,漆黑如墨瞳孔中蕩漾如水柔情,想也沒想便笑道:「怎麼今個你和我這麼客氣了?我們兩家一直都是世交,這點小忙不算什麼」。
現在的陸曼讓他很舒服,少了往日的稜角,性子溫軟,笑容甜美,這樣才更像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
還記得,她那時剛出生,他就和溫婉在旁邊瞧著,粉雕玉琢的模樣真是可愛,後來她長大了,都是住在一個大院裡,也總喜歡跟在他和溫婉後面玩。
年少輕狂時,他不像現在這般沉穩冷肅,和所有愛玩的男孩子一樣調皮搗蛋,是大人眼中的刺頭,而陸曼卻總喜歡在他們闖禍之後,在旁邊吱吱呀呀吐著稚嫩聲音。
現在想來,往日的總總都像是昨天發生的一般清晰。
寧夏看在眼中,心中頓時悶的難受,臉上掛著的精緻笑也僵硬的厲害,纖細指尖狠狠戳進白嫩掌心中。
要說這姑娘對她男人沒點別的心思,她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葉大哥長葉大哥短的,現在居然還親切的摟著他臂膀,小臉嬌羞,就差沒把腦袋靠上去。
都這樣了,她要是再看不出來點什麼,那她莫寧夏就真的是傻子了。
一開始聽說這姑娘和葉翌寒是青梅竹馬長大的,那家世定然不凡,所以有些看不上她,這點她明白,她的家在繁華富饒的北京城真的不算什麼,只是有點錢罷了。
而這個高幹女瞧不上她也是正常,畢竟這姑娘一定就是眼高於頂的。
但如今看來,怕是沒那麼簡單了,女人的感覺一向都很敏感,尤其對這種事,要是說之前是懷疑,那麼現在就是明確的確認了。
「嫂子,你可別誤會,我和葉大哥一直都是這樣的!」
見寧夏一直緊盯著她挽在葉翌寒臂彎上的玉手,陸曼連忙放了下來,嬌媚絕美臉頰上掛著尷尬笑容,可心中卻是得意的冷哼一聲。
這就受不了了?以後有你受的。
至少在溫婉表姐回來前,她是一定不會讓她有好日子過的。
反正葉大哥一向寵她,她如今又變得這麼和善親切,葉大哥自然不會再像上次一樣對她大吼大叫了。
她就是要讓她噁心,最好噁心的她過不下去,識相的自己先滾蛋才好。
經她這麼一說,葉翌寒也像是察覺出哪裡不對了,他眼中劃過一絲驚慌,下意識的向寧夏看去,心中突然一糾。
在陸曼隱隱看笑話的目光下,寧夏生生將這口氣嚥了下去,抬眸,將葉翌寒慌亂的神色看在眼中。
她淡淡搖頭,撲哧一笑:「你們當我是什麼人啊?怎麼可能因為這種事生氣?我知道,你是他的妹妹,那以後也是我妹妹,我家只有我一個,要是你不嫌棄,以後我就把你當成妹妹怎麼樣?」
她笑聲清亮歡愉,微瞇的清眸中流光浮現,唇邊笑容明亮。
葉翌寒卻是放心了,他上前牽起寧夏的玉手,眸光定定注視著她,溫柔摸了摸她滾燙的臉頰,然後溫和笑道:「媳婦,是不是太陽太大了,瞧你這臉都被曬燙了」。
因為陸曼的事情,他曾經也擔心過,畢竟上次陸曼表現的那麼反抗。
而今個她突然間的轉變讓他有些目瞪口呆,可到底事情是往好的方向發展了。
就連小媳婦都大方得體,在這事上並沒有多擰巴。
不得不說,葉翌寒此刻是開懷的,一個是他放在心坎子上寵愛的小媳婦,一個是他看著長大,當成晚輩的妹妹,倆個人要真的鬧起來,他確實很為難。
「沒事!」他突如其來的靠近,令寧夏很抗拒,她臉頰幾乎是下意識的向旁邊轉了過去,可在注意到旁邊陸曼怎麼也掩飾不了的嫉妒時,她緊皺的眉梢頓時舒展開頭,抬眸,看著面前俊逸非凡的男人,抿唇嬌羞一笑。
嬌柔的聲音越發柔情似水:「沒事的,就是被太陽曬久了,所以臉上發燙」。
其實她臉上發燙,是因為被這對男女氣的。
可顯然,當著陸曼的面,她要是真的不管不顧的發脾氣,怕是會被她背地裡偷笑。
對於這樣小心眼的舉動,寧夏並不善長,可卻本能的會,反正不管怎樣,這場戲,她一定要完美的唱下去,不然被人看了笑話,她的面子往哪裡放?
聽寧夏這麼一說,葉翌寒英挺劍眉緊皺,想也沒想便沉聲道:「瞧瞧你,早上早餐還沒吃就來找我,現在肯定被太陽曬的頭暈吧?」
心中正緊張小媳婦現狀,他也沒功夫去觀察旁邊陸曼的神情。
可寧夏卻看的一清二楚,心底冷哼一聲,她素雅臉龐上浮現出淡淡笑意:「沒事的!」
她越是這麼說,葉翌寒就越是擔心,眉宇緊皺,滿臉的疼惜,不贊同道:「都這樣了,還說沒事,走,我先帶你去吃早餐」。
這八月天毒的很,尤其是南京的夏天,更加炎熱,每天路上有不少中暑的人,小媳婦又身嬌體貴的,他自然不放心。
「可是……」。葉翌寒牽著寧夏就要向陰涼地方走去,可寧夏卻緊蹙黛眉,站在原地,眸光躊躇盯著陸曼,心中卻樂開了花。
她才不是葉翌寒這個傻大兵,一點不懂人家女孩子的心思。
只一眼,她就能看出來,這姑娘對他的特殊感情。
而一向對女人近而遠之的葉翌寒,如今居然對這個姑娘和顏悅色,不可否認,這讓她心中悶的難受,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的視而不見。
陸曼緊咬牙關,一雙嬌媚美妙鳳眸中浮現出濃濃陰寒光芒,狠狠瞪著笑容清甜的寧夏,纖細指尖戳進白皙掌心中劃出一抹血痕來,用此疼痛來提醒自己要冷靜。
明知道葉大哥不屬於她,她她還是抑制不住的瘋狂嫉妒。
她在旁邊等候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換來葉大哥的溫聲軟語,可這個女人是誰?
這才認識幾個月啊,憑什麼她就可以得到葉大哥如此溫柔的對待?
陸曼怎麼能甘心?之前有樣樣比她強的溫婉壓在她面前,這才讓她畏懼,可現在溫婉不在了,那些她曾經以為理所當然的,如今卻被另外一個女人霸佔了。
而她陸曼永遠都得不到!
順著小媳婦的目光,葉翌寒這才想起來旁邊還有個陸曼,他匆忙的神色快速掩下,抱歉一笑,笑容溫和中透著一絲柔和:「曼曼你今天過來有事嘛?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帶你嫂子去吃早餐了,她身子骨不好,早上不吃早餐容易低血糖」。
寧夏聞言,嘴角抽了抽,低血糖?
她這滿身肉的,哪裡能低血糖啊。
可在瞧見陸曼臉上扭曲神色時,她微微抿著素唇,歡快笑了起來。
要是擱在以往,她肯定會覺得這樣的方式很幼稚,根本就不可能會這樣。
可如今,她卻理所當然的這樣做了,結婚之後,身旁這個男人是她法律上承認的丈夫,而別的女人想要貼上來,也得看她同不同意。
這個陸曼倒是好心思,藉著什麼狗屁妹妹的名義,可以這麼正大光明的跑來勾引別人老公,可偏偏她的老公還是只呆頭鵝,對這事一點也不上心,甚至於還沒察覺出那個什麼狗屁妹妹對他有著不正常的感情。
「既然嫂子身體不舒服,葉大哥你還是先陪著她吧!」
在葉翌寒犀利冷銳鷹眸下,陸曼只能點頭應下,心中卻是苦澀一片,她斂著眉眼,讓人看不清楚眸中神色:「我今個過來是公辦的,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就去辦公室了」。
說著,也不等葉翌寒說話,她轉身就走,那份落荒而逃的架勢怎麼看都不像是她一貫的做法。
轉身的瞬間,陸曼紅唇上便怎麼一掩飾不了勾起,明亮美眸中閃過一抹陰森光芒。
目的已經達到了,她再繼續呆在那,只會徒增煩躁。
這個女人最後的意思已經不是很明顯了嘛?竟然裝病讓葉大哥的目光放在她身上。
對於這樣沒家世,沒相貌,沒能力的女人,她根本就無懼。
既然她得不到,那別人也別想得到,尤其是莫寧夏那樣一個矯揉做作的女人。
要說這世上誰能和葉大哥般配,那溫婉表姐無疑是不二的人選。
無論家世,容貌,學識,能力,就連軍銜,倆人都相當匹配,而且倆人昔日就是濃情蜜意的戀人,他們當時在一個大院裡玩的時候,她莫寧夏又在哪?
溫婉表姐說的沒錯,她要再像以前一樣的刁蠻任性,只會讓葉大哥離她越來越遠,只有裝扮的乖巧懂事,才能讓葉大哥對她放心。
……
「曼曼這是生氣了吧?」眸光幽深注視著陸曼越走越遠的身姿,葉翌寒扶著寧夏站在那半響,濃黑劍眉緊皺,竟然喃喃自語了起來。
寧夏心中本來就有氣,再一聽他這話,更是氣的臉色發青,想也沒想就伸手一把將他推開,扯著嗓子,咬牙切齒怒聲問道:「曼曼,曼曼的叫的可真親熱,既然這麼捨不得,你怎麼不去追啊?估摸著人家還站在哪裡地方等著你呢,你現在過去正好可以趕得上」。
她承認,她真的是被氣到了,她一直以為這個男人是孤僻清冷了,別說什麼妹妹了,就連個談上話的知心朋友都少。
可現在看來,倒是她想錯了,他人緣好的真是沒話說,還曼曼,曼曼的叫的真親熱。
葉翌寒正緊鎖眉梢,疑惑今個陸曼的溫軟性子,驀地聽見小媳婦暴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怔了怔,然後快速轉眸,低沉的嗓音難掩那一絲不悅:「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陸曼是我的妹妹,你剛才不還大方的說那也是你妹妹嘛?怎麼現在就說這麼胡話了?」
他低眸,一雙冷酷如霜的鷹眸緊盯著寧夏,冷沉的嗓音中更是染上濃濃寒涼。
女人的心思真是比天上明月還要難明白,剛剛小媳婦還好好的,在他面前嬌羞似血。
可現在呢?眼睛瞪的老大,言語更是惡狠狠的,就差沒抽他兩巴掌了。
而且她之前不是也表現的很喜歡曼曼嘛?
寧夏真是被氣笑了,她指著已經走的看不見的陸曼,然後冷笑的盯著葉翌寒,毫不客氣的冷聲道:「葉翌寒,你給我睜大眼睛好好瞧瞧,那是你妹妹?你妹妹什麼改姓陸了?我還真不知道你人緣能這麼好,這青梅竹馬的妹妹還真他媽的多,讓我想想,下次會不會又出現什麼快快了?」
男人都是可是心非的動物,已經有了媳婦,還總想著別的什麼,這妹妹可比媳婦好多了。
妹妹可以陪著他談天說地,可以做他的紅顏知己,而媳婦能幹什麼?誰願意回家之後對著媳婦那張清湯寡水的臉?
她現在算是明白了,以前瞄瞄說的那麼果真沒錯,男人都是不可靠了,就像眼前這個,她一直以為在男女方面老實的男人,居然還有個如花似玉的妹妹,那骨子親密勁真是讓她這個做媳婦的都插不進去。
「媳婦,你這是吃醋了嘛?」瞧著小媳婦氣呼呼的模樣,葉翌寒先是緊皺眉宇,神情中滿是不解,可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然後微扯薄唇,笑容有些歡愉。
「媳婦你這醋吃的可不對了,陸曼以前和我在一個大院裡生活過,她剛出生的時候,我還抱過呢,我對她就像是對妹妹一樣,後來她父親下調去了別的軍區就從大院裡搬走了,不過我和她之間還一直有聯繫」。
「少臭美了,誰吃醋了?」寧夏揚著雪脖,立馬反駁起來:「我才不管你和她是什麼關係,我只是要警告你,我才是你正經的妻子,你別把那麼不三不四的女人往我面前領,免得髒了我的眼睛……」。
此話一出,葉翌寒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緊盯著寧夏的眸光中泛著深沉寒光。
而寧夏卻是更加氣怒,甚至於還有些委屈,強忍著心中異樣情緒升起,面對著氣場強大的他,她一字一句冷笑道:「背著我,你們想怎麼恩愛都成,我沒意見,可當著我的面,你們也總得收斂收斂吧?這可是部隊,你們倆人身上都還穿著軍裝,就這麼正大光明的站在一起親親我我,也不嫌丟人的」。
她言辭一向犀利,盛怒中說起話來更是不顧一切,那清冽嗓音中吐出的字真如刀子般深深割在葉翌寒身上。
他深刻俊顏上掛著濃濃寒霜,太陽穴突突跳動,狠瞪著寧夏,低沉的聲線有些惱:「瞧瞧,你這樣還真是夠能說的啊,哪裡有半點容人的度量,估摸著之前的身子不舒服也是裝出來騙人的吧」。
同時譏諷的聲音從葉翌寒口中說出來,寧夏卻絲毫也不驚訝,再難聽的話,她都從他口中聽過,又怎麼會為了這點話而動氣呢?
「我懶得和你廢話,我剛剛什麼時候說我身子不舒服了,你別胡說,倒是你和你那曼曼妹妹可真是夠讓人大開眼界的,我還是第一次見著葉大隊長也能對個小姑娘這麼溫柔似水」。
看著那陸曼對他的熟絡勁,怕是挽著他的臂膀這樣親密的動作是經常做。
要不是子謙學長的事,她還沒機會來這,嘖,不然可真就錯過這麼精彩的一齣戲了。
葉翌寒被寧夏淡嘲的一噎,想想剛剛的場景,確實,身子不舒服這事是他擔心說出來的。
可一想到小媳婦現在蠻不講理的憤怒是在吃他的醋,他就怎麼也不能生氣了,緊蹙的劍眉微微鬆開,有些無奈的上前,握著媳婦白玉手腕,輕聲解釋道。
「媳婦,你真的誤會了,我和陸曼沒什麼的,那只是我的妹妹,因為我年紀比她大了足足十二歲,所以在很多事情上我都很包容她,以往她很嬌縱任性,今個瞧見你了,倒是嫻雅了不少」。
這話的話外之意,寧夏怎麼可能不明白?
她氣的渾身發顫,冷冷揮掉他的大掌,腳步更是連連向後退去,心中委屈,明亮瞳孔中劃過絲絲水光,清涼寒徹的聲線難掩那一抹哽咽。
「葉翌寒,你混蛋,既然你覺得你那什麼狗屁妹妹好,你怎麼不去找她的?我告訴你,我莫寧夏是被嬌養長大,一點也不比你那妹妹差,憑什麼我就要受她的氣了?你要是喜歡她,就趕緊滾去找她,我不稀罕」。
眼中佈滿了星星點點霧靄,視線變得模糊,寧夏強忍著鼻中酸澀,睜大雙眸,不讓淚水脆弱的流出來。
面前這個氣宇軒昂的男人在結婚前,曾經不止一次的說過,這輩子只會對她一個女人好的。
可現在出現的這個妹妹算怎麼回事?
當著她這個妻子的面前,倆人就能熟絡親密的挽在一起,那要是她不在的時候,是不是就能滾上床去?
曾經,在這些方面,她對他無比信任,總覺得他一定不會在外人亂來的,可現實卻給了她重重一擊,讓她明白,原來男人的誓言真的不可信。
就像現在,他居然這麼義正言辭的在說著另外一個女人的好,這不是擺明了說她胡攪蠻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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