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下班呢,寧夏,你上哪去啊?」
見坐在辦公桌前的寧夏剛接完電話,臉色慌張,就急忙忙的站起身來要往外面跑。
和她一貫交好的小護士張錦連忙上前攔住她,眉梢緊皺,滿臉關心問道:「寧夏,剛剛誰來的電話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頭轉正的風聲透露出來了,最近秦素潔老是來找寧夏的麻煩。
那個女人,她一向就看不慣,仗著自己家裡有點本事,就在醫院裡耀武揚威的,還整天的要大家都捧著她。
可這年頭視力的人就是這麼多,你不去討好她,自然有人屁顛屁顛的跑去討好她了。
寧夏的為人處事,還是平行道德都是這屆實習生中工認的最好的,再加上她學歷,容貌都是絕頂的,自然會招人嫉妒。
而秦素潔又一向是天之嬌女,目下無塵慣了,突然間讓人將她和個小實習生放在一起比較,她自然不樂意了。
尤其是最近,更是各種刁鑽的理由都使出來對付寧夏,加上她優越的家世和過人本領,欺負一個小實習生自然沒人敢說句閒話。
唯獨可憐了寧夏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
望著張錦面容上的關心和擔憂,寧夏緊張的心情瞬間安靜下來,但一想到剛剛電話中說的事,她怎麼都淡定不了,清涼的聲音有些急:「我家裡出了點事,我現在都趕緊回去,白主任不在,我也不方面請假,她要是回來了,你就幫我和她說一聲」。
說著,寧夏就到裡面的換衣間裡去換衣服。
張錦聞言,眉宇間皺的更深,她站在換衣間外面,稱聲向寧夏分析道:「這個時候你不能走,下午還有門診要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秦素潔三番兩次的來找你麻煩,你現在就這樣一走了之了,被她知道了,她不更得拿這個做文章?」
寧夏根本顧不得那麼多,在換衣間裡將白大褂換了下來,然後洗好了手,她拿起包包就匆忙的出來了,盈盈眸光對上張錦關懷的目光,微抿的素唇輕啟,淡涼的聲音中透著無奈。
「就算她要拿這事做文章,我也沒辦法,我家裡的事真的很急!」
怪不得這兩天子謙學長都沒有出現了,原來他是去找葉翌寒了。
此刻,她真的不是該說一些什麼,那個男人太固執了,固執的讓她根本就無奈。
這三天沒瞧見他,她原以為她是回美國處理生意了,哪裡想到他居然找上了葉翌寒。
剛剛電話中,自稱是戴政委的男人將事情簡單給她描述了一遍,她就忍不住心驚膽跳。
就依葉翌寒那個性子,子謙學長找上們了,他還不得把他給打殘了?
「非去不可嘛?」
張錦也很無奈,她頗為頭疼注視著寧夏,語重心長的語氣中染上一絲慎重:「好了,好了,你別這樣一直盯著我看,鬧的還以為是我不讓你去,我只不過是個小護士,哪裡管的著莫大夫的事?」
說著,她還催了寧夏一把,催促道:「看什麼看?還不趕緊走,記得走去走回!」
這個姑娘就是讓人有一種心安的感覺,張錦比起寧夏來,精明太多了。
雖說她也嫉惡如仇,但到底還是害怕秦素潔的身份,她是副院長的女兒,她不過就是個小護士。
頂多不巴結罷了,但要真正和她對著幹,她也不敢。
既然寧夏已經決定要怎麼做了,她說的再多也沒用。
寧夏回眸,衝她感激一笑,純粹清眸中泛著瀲灩光芒,這應該是她工作以來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了。
可這個時候辦公室門被人打開,秦素潔手上拿著文件夾,面無表情的的從門外進來,但在瞧見脫掉白大褂的寧夏,她怔了怔,嬌媚美眸中閃過一絲精光,隨即微彎紅唇,輕笑出聲。
「喲,莫大夫這是打算去哪啊?」
張錦眼中閃過一絲驚愕,臉色沉了沉,心中暗想,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說曹操,曹操就到。
這女人一向眼高於頂,怎麼今個這麼巧的就來了?
寧夏纖細指尖微緊,深邃清眸微詫,但卻轉瞬即逝,向著秦素潔微點頭,冷淡吐口:「嗯,家裡出了點事,去去就回來」。
說著,她手上挽著包包就要出去,但卻被秦素潔眼疾手快攔了下來,她身高其實和寧夏差不多,但卻踩了雙七公分高跟鞋,嬌俏面容上還化著艷麗逼人妝容,在氣勢上就比寧夏高了一大截。
「怎麼這種事也能被我遇到?莫大夫,你當咱們這醫院是餐館了,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現在是上班時間你不知道嘛?」
話落,她就捂著唇瓣,嬌笑了起來,望著寧夏的目光中儘是陰沉譏諷。
她就鬧不懂了,這個女人到底哪就了?
那些人都是眼瞎了嘛?居然將她拿來和她比較?
她曾具體的去打聽過,家裡並沒什麼本事,既然這樣,她自然就沒什麼好忌憚的了。
「白主任不在,我打算等她明天來上班之後再和她說!」
寧夏無意於秦素潔去爭奪什麼,別人的看法也都不關她的事,她只想做好自己的工作,知道自己今個的舉動確實影響不好,她只能耐著性子解釋:「我先生那出了點事,我現在必須要趕過去」。
其實是子謙學長出了事,她才不得不過去的。
聽著戴清在電話中的話,她敢肯定,她要再不去,葉翌寒一定不顧情面的要將子謙學長給打殘廢了。
那個男人她太瞭解了,前幾天,她還在電話中信誓旦旦和他說,她和子謙學長並沒有什麼關係,但今個就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不的得被氣死?
而且,為了不讓他誤會,這趟,她是必須去的。
寧夏的息事寧人並不能換成安靜,相當於她的溫聲細語,秦素潔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笑話似的,她捂著紅唇,一雙妙眸將寧夏上上下下都打量了個便,然後不屑嗤笑道:「白韻帶出來的人怎麼都這麼傲?一個小小的實習生都敢不按照醫院的規章制度辦事?」
寧夏聞言,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抿著素唇,眸光陰冷注視著面前氣勢逼人的秦素潔。
打從見到這個女人第一眼,她就能感受到,她對她的敵意。
都說女人是敏感的,這句話一點也不錯,反正不知道為什麼,寧夏就是覺得,秦素潔對她有深深的敵意。
張錦站在一旁看不下去,緊咬的唇瓣微扯,替寧夏解釋道:「秦大夫,寧夏是真的有急事,她剛剛還讓我幫她請假來著……」。
但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臉色不善的秦素潔打斷:「我和莫大夫說話,這兒有你什麼事?你一個小小的護士不好好工作,跑這來串什麼門?怪不得之前有人反應我們醫院護士水平不高,我看就是出在某些人身上了」。
說這話時,她冷嘲的目光狠狠射向面前的寧夏,眼底隱過一絲嫉妒幽光。
上次在醫院對面的餐廳裡,那個男人氣質如此高雅,但對她一點都不來電,目光定定落在這個女人身上,言語間的那份維護真是讓她現在想來都咬牙切齒。
不就是張文憑漂亮了點嘛?在她面前有什麼可驕傲的?
那些將她拿來和她比較的人眼睛是瞎了嘛?
她是什麼身份,她又是什麼身份?
也就長了張波瀾不驚的臉會勾引男人,全身上下還有哪一出可以得瑟的?
張錦被秦素潔教訓的臉上脹的通紅,死死咬著唇瓣,一雙明眸緊瞪著她,咬牙切齒間儘是對她的痛恨。
「秦大夫,你這話說的太過分了吧?我就算哪做的不好,護士長自然會來說我,就不勞您大架了!」
但偏偏又沒有辦法,誰讓她是副院長女兒?自己本身又是科系主任。
可她張錦也不是好欺負的,別瞧著人人都要去巴結她,她就一定要去。
平日裡對她的囂張她都是敢怒而不敢言的,但如今,她這樣疾言厲色的來說她,她自然不會像寧夏一樣的柔軟。
怎麼著,她在家裡也是獨生子女,父母都是老師,對她都是寵愛有佳,衛校畢業之後,就直接進入了軍總,平常工作都輕鬆,但工資相當於也比較低。
本來她也就覺得,這日子,這樣過過也就算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可如今被這個女人這般不留情面鄙夷著,她哪裡能嚥得下這口氣?
秦素潔不曾想在軍總,一個小小的護士都敢和她這樣說話,她氣的嬌柔身軀不斷輕顫,伸手狠狠指著張錦,冷聲冷語道:「你的意思就是說,我沒資格說你了?你是哪個科的?等下我就去找你的護士長,讓她好好看看,我到底有沒有資格」。
張錦也不過就是逞一時之快,主要是被秦素潔那不屑的神色氣到的腦袋發暈,
但讓她真正和她做對,她自然是不敢,尤其在她此刻氣勢奪人的目光吸,她更加嚇的不知道說什麼。
唇角顫動半響,卻終究是一句話都不敢說出來。
秦素潔穿著高跟鞋,足足比寧夏高出半個頭,她玲瓏撫媚的身姿站在門口,正好擋住了寧夏出去的動作。
寧夏算是明白了,這女人過來就是故意找茬的,她今個想要順利出去還真是不容易。
這樣想著,她素唇邊勾起一抹淺笑弧度,寒霜清眸中隱過一絲陰暗,眸光冷然注視著站在她跟前的秦素潔,絲毫也不畏懼冷笑道:「秦大夫,你要看我不順眼就直說,不要扯上張錦,她也是一片好心,說話又直,得罪了你,我就這給她向你道歉了」。
張錦也是在為她說話,這份心意,她心領了,看著她被秦素潔欺壓,她當然不會坐視不理了。
而且這女人就是衝著她來的,她又不是睜眼瞎,怎麼能看不出來。
站在寧夏身後的張錦渾身一怔,快速抬眸,向寧夏看去,清秀臉龐上閃過一絲感激,然後悄然冷瞪了一眼秦素潔,面容上浮現出得意流光。
正好,要是這秦素潔在爭對她,她辭職不幹了算了。
別人都說做她們這行的是鐵飯碗,工作輕鬆,但只是她自己知道,當個小護士不過就是個跑腿的的小丫鬟。
家裡又沒有什麼背景,做一輩子也不過只能升到護士長。
但寧夏不同,她是真正的有本事,窩在這裡被秦素潔欺負,還不如早日辭職找個更好的。
在秦素潔眼中,寧夏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甚至於有些軟弱的,不曾想如今她居然也會牙尖嘴利了,快速回過神來,她目光冷然盯著寧夏,輕勾紅唇,譏諷冷笑道。
「莫大夫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看你不順眼了?難道我教訓個小護士還不行了?」
說著,秦素潔像前逼進一步,語氣咄咄逼人道:「她招惹了我,憑什麼讓你來給她道歉?你算個什麼東西?配嘛?」
這個叫張錦的小護士,她本來根本就沒有心思對付她。
但壞就壞在她根本就是個沒張心眼的缺心貨,居然敢幫著莫寧夏來頂撞她。
看她以後怎麼收拾她,最好找個機會,把她給一腳踢出醫院才好。
如果前面她的囂張,寧夏想要息事寧人的算了,那麼她最後一句就真的逼急了她。
她猛地抬眸,眸光陰沉注視著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刻薄的女人,清淡的聲音徹底冷沉下來:「秦大夫這麼說什麼意思?我自認為進了軍總之後,一直都是戰戰兢兢工作,沒有出過什麼錯誤,你這麼明顯的敵意是什麼意思?」
她一向都不是可以和別人站在那,大聲爭論的人,以前不會,現在同樣不會。
但這秦素潔太過逼人了,她的沉默看在她眼中卻成了軟弱,好欺負。
不止連她,她更加對張錦也打壓欺負。
她倒是沒什麼關係,就當是隻狗在旁邊胡亂叫叫吧,可因為她的原因,欺負到她朋友身上,她豈能坐視不理?
張錦這姑娘,她和她其實並不熟,她一向就不能來事,別人三兩成團的在一起聊天,她卻是孤零零的。
但這熱鬧的姑娘就喜歡有事沒事上她這來串串門,而且每次都是乘著白主任不在的時候才過來。
她看在眼中,覺得好笑,倒也沒有說什麼,偶爾聽著她說著軍總裡的小八卦倒覺得挺有趣的,時間久了,倒也習慣她的經常出現。
可如今這麼天真純真的姑娘卻因為的關係,被秦素潔打壓,她再繼續沉默下來,不是缺心眼嘛?
「叫你一聲莫大夫是看的起你,你別給臉不要臉了!」
秦素潔向來是高傲的,父親是軍總副院長,可以說打小就是在軍總長大的,裡面很多有資歷的醫生都認識她,所以她一貫的囂張跋扈,大家也都睜一眼閉只眼了。
但現在卻在寧夏這踢到了鐵板,聽見她冷聲的反駁,她不禁嗤笑起來,一雙耀眼明眸緊盯著寧夏素雅容顏,眼底閃過嫉妒光芒。
「討厭你還需要什麼理由不成?仗著自己長了張無慾無求的臉蛋,就不要臉的勾引男人,也不嫌臊的慌,還在我們軍總對面的餐廳裡和男人偷情,被大家撞了個正著,你還要不要臉啊?」
辦公室裡就只有她們三人,秦素潔說起話來,是絲毫也不加掩飾,語氣中的憤怒幽怨都一股腦的表現出來。
哪個女人甘心被男人輕視?
尤其像她這樣傲嬌的天之嬌女,對薛子謙,她就算談不上一見鍾情,但卻不能容忍他的忽視。
而對方卻在話裡話外都表現著對另外一個女人的維護,這份維護更加讓她惱火。
最主要的是這幾天,上頭已經將實習生轉正的名單確定下來了,莫寧夏的學識和態度很勤懇,自然也在這份名單之內。
所以很多人都開始拿她和她相比較,這樣的事情落在秦素潔卻成了侮辱和輕蔑。
「你胡說,寧夏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呢!」
張錦第一個站出來反駁,她惡狠狠瞪著秦素潔,在沒有外人的辦公室內,也絲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明明就是你嫉妒寧夏的才華比你好,才老是找事針對她,不要以為我是傻子不知道,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大不了我辭職不幹了!」
外人眼中的鐵飯碗,她是一點也不稀罕,要不是父母希望她能有份踏實的工作,她早就辭職不做了,免得在這老是受一些賤人的氣。
在秦素潔咄咄逼人的氣勢下,寧夏絲毫也不顯畏懼,她脊樑挺的筆直,但在聽見她拿薛子謙說事時,嬌俏面容上還是閃過一絲蒼白。
面對張錦突然間上前的維護,她失以感激的目光,然後眸光冷然注視著秦素潔,沉聲道:「我沒必要向你這個外人解釋什麼,那是我的學長,在我美國留學的時候很照顧我,我先生都知道的事,我憑什麼不要臉了?」
其實和人爭辯真是不是她的特長,但在她越來越目下無塵下,她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道:「倒是秦大夫你,人前光鮮亮麗的讓人敬仰,人後卻是這樣的陰沉,在說別人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自己到底要不要臉?」
有時候她就覺得奇怪了,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這女人到底再追求些什麼?
職場上的爭鬥,她不是不清楚,就算她心性單純,不瞭解,但在瞄瞄耳濡目染下,也能明白一二。
但她現在還只是個實習醫生,哪裡能擋得了她這個心外科主任?
寧夏只能想到其一,哪裡能想到其二?到底還是太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
「怎麼?我說錯了嘛?那個男人只是單純你的學長?」
秦素潔才不相信寧夏和薛子謙的關係那麼單純,她狹長眉梢微揚,染上一抹妖媚,瀲灩美眸中閃爍著不善光芒,冷然的目光緊緊盯著寧夏,然後稍稍移動,掃了一眼氣鼓鼓的張錦。
嬌媚的聲音更加不屑道:「你知道個什麼?不知道就給我閉嘴,她莫寧夏給你什麼好處了,讓你這麼幫著她?」
一向被人眾心捧月的秦素潔根本就不屑寧夏這樣的平凡女子,尤其在薛子謙的事情上,更是深深刺激了她,只要寧夏還在軍總一天,她就不會給她好臉色看,在暗中更是想法設法的把她給趕出去。
張錦真的是潑出去不管不顧了,被秦素潔那樣傲慢的眼神看著,她徹底火了:「別他媽把每個人想的都和你一樣骯髒,也就寧夏心性好,不想和你計較,別以為我也是這樣的好性子,你他媽要是再敢用這種目光看著我,小心我抽你」。
說著,她眸光更加惡狠狠瞪著她,就差沒上去真的抽她一巴掌了。
這種小肚雞腸的女人,也虧了長了張好皮相,不然就是潑婦,不,簡直比潑婦還不如,真不知道上她那去看診的病人怎麼能受的了?
秦素潔也就嘴上不饒人了,哪裡見給張錦這樣惡狠狠的人,像是被嚇的不輕,她腳步向後退了幾步,眼底隱過一絲驚慌,扯著嗓子叫喚道。
「好,好,還真是好樣的,你居然敢這樣對我?小心我讓我爸把你開了!」
寧夏轉眸,淡然的眸光掃了一眼氣呼呼的張錦,嘴角抽了抽,但心中卻有些好笑。
這姑娘真是嫉惡如仇的厲害,和她以前的性子真像,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
要是二十歲以前,她遇上這種事,指不定找上抽了上去,但現在卻下不去這個手,或者說她真的老了,沒了年輕時那份勇氣和魄力。
「哼,開就開,這份破工作反正我也不想做了!」
面對她怒氣沖沖的威脅,張錦絲毫也不擔心,她冷哼一聲,清秀白皙臉頰上浮現出一絲冷嘲:「天天和你這樣的女人呆在一個醫院,我還真怕得什麼傳染病,你也不好好照照鏡子去,除了有張漂亮的臉蛋,你還有什麼?」
這張精緻撫媚的臉龐一直都是秦素潔的驕傲,但她自認為不僅有美貌,更加有學識才華。
此刻被張錦說成是只長臉蛋不長智商女人,秦素潔自然是不樂意的,她揚著腦袋,姣好的下顎上勾起傲然弧度,臉色不善盯著她:「你一個小護士懂什麼?別給我廢話,要真想辭職,趕緊去啊,別在這光說不做」。
軍總可不缺她一個小護士,她一旦辭職,之後有的是人可以頂替上來。
張錦氣的渾身發顫,惱怒的目光死死瞪著秦素潔,總不能真的衝上前去抽她兩巴掌吧?
「張錦辭不辭職,好像不關秦大夫的事吧?」
一直沉默的寧夏終於開口,她腳步微動,站在張錦身前,擋住了秦素潔陰寒的目光。
「秦大夫就這麼空閒,自己的工作不好好完成,來管我們科的閒事?」
都是醫院大夫,她就鬧不懂了,她和這秦素潔到底有什麼深沉大恨了,至於她這麼痛恨她嘛?
秦素潔轉眸,陰森的目光緊瞪著寧夏,尤其在瞧見她那張雲淡風輕的白淨面容上,她更加氣憤:「怎麼著?你一個小小的實習醫生,我還不能管了?我告訴你,只要我一句話的事,你就會捲著鋪蓋捲滾蛋了」。
也就長了張會勾引人的臉蛋,她到底還有什麼本事,讓大家拿她來和她比較?
「寧夏,你看看她說的都是什麼話!」
被寧夏護在身後的張錦真是氣的嘔血,她拉了拉面前的寧夏,然後惡狠狠瞪著秦素潔:「寧夏可比你強多了,人家是醫學博士,你是個什麼東西?要學歷,學歷沒寧夏高,要長相,長相沒長相漂亮,你有什麼可驕傲的?」
不就是個副院長的女兒嘛,就能這麼囂張了?
那總理女兒不是就能持槍上街殺人了嘛?
秦素潔聞言,臉色瞬間變了,撫媚面容上儘是難堪,想也沒想,就朝著張錦白嫩臉頰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算個什麼東西?為什麼老是幫著莫寧夏說話?你是她的狗啊?就算是她的狗,主人還沒說話,哪裡輪到畜捨開口胡亂叫了?」
一聲悶聲響起,張錦捂著被扇的通紅的左臉,不曾想過秦素潔竟然敢動手打人,一時間竟然怔愣在當場,半天說不出來話。
寧夏眸光閃了閃,烏黑清麗瞳孔微微瞪大,眼中隱過一絲錯愕。
「你居然敢打我?」
張錦家近就算比不上寧夏的富貴和秦素潔的權勢,但父母也是老師,典型的小康家庭,一直都是要什麼有什麼,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了?
「打的就是你,我警告你,以後最好少在我面前得瑟,別以為狗仗人勢就沒人敢收拾你!」
秦素潔神色傲慢,拍了拍雙手,白嫩指尖上斜長指甲散發出幽幽寒光,冷然的眸光狠狠瞪了一眼被她扇的滿是不可置信的張錦,然後才美眸一轉看向寧夏,精緻面容上浮現出淡淡譏諷。
意味不明冷笑道:「看見了沒,這就是狗仗人勢的下場,莫寧夏,我警告你,在軍總還是低調點的好,別那麼多事,你這才剛請完婚假,就又要因為家裡的事請假,這讓大家怎麼看?」
冷淡嘲諷的語氣頓了頓,她撫媚眼角微勾,眼底閃爍著濃濃厭惡光芒:「你家裡要真的這麼離不開你,還讓你出來上什麼班?你不如直接辭職回家了,當個家庭主婦算了?不過,像你這種的女人,還真挺適合當家庭主婦的,瞧瞧,長了張賢妻良母的臉蛋,可這背地裡盡做勾人骯髒的勾當」。
這女人的嫉妒心是無窮的,秦素潔雖然一直不承認,寧夏幽蘭的氣質和無雙的長相比她出彩多了,但心中卻不得不嫉妒。
再加上薛子謙的事情,更加讓她惱火,如今找到機會了,她自然免不了對寧夏一陣打擊。
「你個賤女人,居然敢打我!」
張錦現如今是真的瘋了,從小到大連父母都捨不得打她一下,但如今卻被這個女人給狠狠的教訓了。
她哪裡能依?
一下子衝了上去,要狠狠的扇回來,但卻被身旁的寧夏眼疾手快給拉住。
「張錦,不要激動」。
像是被張錦的瘋狂樣嚇住,秦素潔乘著寧夏拉住張錦的空檔連忙往後退去,直到退到門邊,她才停下腳步,但又覺得這女人不給是仗著寧夏的勢,而寧夏在她眼中就是無錢無權的小老百姓。
這樣想著,她慌張的情緒瞬間掩飾下去,微勾紅唇,唇邊笑意傲嬌:「怎麼?我說錯了嘛?這可都是莫寧夏背地裡做出來的勾當!」
說著,她紅唇邊笑意更加森然,眸光不善看著寧夏,冷聲笑道:「你是知道上頭實習生轉正的名單出來了,所以才敢這麼囂張的嘛?不過我告訴你,做人還是低調點的好,只要你今個下午出了軍總,明個就不用來上班了,我是不會讓你再繼續呆在這的」。
被寧夏攔下來的張錦,左側臉頰上有一道明顯的紅痕,此刻聽見秦素潔囂張的言論,她臉氣綠了,拚命搖著面無表情的寧夏:「寧夏啊,你看看她囂張的那樣,咱們大家都是平等的,憑什麼要受她這份氣呀?」
秦素潔聽言,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捂著唇瓣嬌笑起來:「你說我們是平等的?你也不瞧瞧你是什麼家世,我是什麼家世,你們和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這個女人是被她打瘋了吧?
這種不要臉的話也說的出來。她不過就是普通老百姓,還追求什麼平等?
她爸是副院長,她媽是市政府辦公室主任,她的身份是這些人比得上的?
丟了一個不屑冷嘲的目光給寧夏,秦素潔撩了撩搭在肩頭撫媚卷髮,眼波流轉間儘是萬種風情,然後轉身就要離開。
在她看來,她都已經這麼警告了,要是莫寧夏還想要這份工作,自然會乖乖留在這繼續上班,而她正好把手頭上的工作完成了,就去和朋友逛逛街,做做美容。
「等等!」
見秦素潔轉身就要走了,一直被張錦拉著衣袖的寧夏冷聲喚道,她神色冷淡,恬靜面容上浮現出一絲,就在秦素潔不明所以轉身的瞬間,她狠狠的一巴掌扇了上去。
緊抿的素唇輕啟,寒聲吐口:「就像你說的一樣,我只是個實習醫生,對你根本就構不成威脅,可你這麼三番四次的來找我麻煩是什麼意思?我可以忍你一次兩次,但並不代表我可以一直忍下去!」
突然起來的動作,讓秦素潔根本就沒有準備,她捂著唇瓣,滿臉的錯愕,連尖聲怒罵都忘了。
張錦也是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也顧不上臉上的紅腫,她雙眸快速明亮起來,抬眸,看著面前神色淡然冷漠的寧夏,就像看女神一樣的敬仰。
「張錦,只是看不慣你的為人處事,說了幾句真話罷了,你就動手扇她,請問,秦大夫你的教養上哪去了?」
一直隱忍,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寧夏在面對秦素潔三番四次的囂張跋扈,終於爆發了,尤其她還動手打了張錦,這點更加讓她痛恨。
倔脾氣上來的寧夏在葉翌寒面前都能不管不顧,一個小小的秦素潔,她自然更加不放在眼中。
「下午我是出去定了,你要真有本事,就去走院長告狀,讓他把我和張錦開除好了,不然明天我和張錦還是會正常來上班的,我們拿的是醫院發給我們的薪水,可你秦素潔沒有一毛錢關係,你的話,我們平時聽聽,那是尊重你的資歷老,並不是代表我們怕你!」
話一落,寧夏就無意再和她繼續多說下來,一把將擋在她面前的秦素潔推開,然後打開辦公室的們向外走去。
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圍在一起看笑話的小護士,她們本來就是瞧見秦素潔拿著文件進去了老半天都沒出來,一個個都閒著沒事做就過來了。
寧夏也不知道她們到底聽了多久,但心中還有事,自然沒空理睬她們,腳步一轉,就快速向著電梯走去。
秦素潔正捂著疼痛的臉頰,被寧夏大力推開之後,嬌嬈身軀狠狠撞在牆壁上,骨頭裡刺骨的疼痛瞬間令她驚醒,眼底驚愕關忙漸漸淡去。
她快速眸向奔跑出去的寧夏望去,但卻只見到她一個背影,氣的她緊咬牙關,恨不得立刻衝上去也狠狠扇寧夏一巴掌來解氣。
莫寧夏這個賤女人,居然敢動手打她?
好,真是好樣的,她一定不會饒了她的。
就算現在不能把她趕走,她也一定會讓她以後的日子過不下去的。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但在門外那一群小護士驚詫的目光下,她的面子碎了一地,捂著巴掌印明顯的臉龐,再也不敢像在辦公室裡時的不管不顧了。
張錦目瞪口呆瞧著眼前這一幕的發生,心中卻在為寧夏驚人的舉動喝彩。
這姑娘可真是沉默的很啊,就在讓人快要忽略她的時候,她這突然間的舉動,真是讓她都忘記呼吸了。
像秦素潔這種自以為是的女人,就是要好好教訓教訓,不然她總以為自己是世上最好,也不照照鏡子好好瞧瞧,現在社會上比她家世過人的女人都還沒囂張,她有什麼可驕傲的?
也顧不上教訓身後的張錦,秦素潔一把推開擋在門口的小護士門,扯著嗓子,擺起架子來訓斥:「你們一個個都不用工作了是吧?都這麼清閒的站在這做什麼?」
說著,也不等她們反應過來,她就急沖沖走了,那陣勢頗有落敗逃跑的模樣。
被教訓了的小護士們快速離開,但都心照不宣的明瞭了。
在軍總,一向目下無塵,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秦素潔終於遇到對手了,而且這個對手還先發制人的扇了她一巴掌。
……
寧夏出了軍總,就站在路邊招手攔了輛出租車,報了之前在電話中戴清告訴她的地址。
坐在車上,她精緻眉宇一直緊皺,怎麼事情都鬧在一天了?
心中浮現出一絲疲憊,有些黯然的靠在椅背上,緊張的心在這一刻反而停歇下來。
她是一點也不後悔打秦素潔那一巴掌,那個女人太囂張了,她不能一直都退讓,等到忍無可忍時,自然就無須再忍。
至於張錦,她今個幫著她,這麼得罪了秦素潔,以後在軍總的日子也難過了,她找個機會,幫她再找份相同的工作才好。
而子謙學長,那是活該,他正大光明的去找葉翌寒,這不是自找苦吃的尋思嘛?
就算擔心,她又能怎麼辦?現在總不能安對翅膀飛過去吧?
所以再擔憂也不管用,還不如現在靜下心來,好好想想等下怎麼和葉翌寒那個醋罈子解釋。
……
部隊醫務室外,葉翌寒獨自一人站在門口,暗綠色軍轉穿在他身上一如既往的深刻璀璨,但清潤明朗的俊顏此刻卻顯得黑沉寒涼,銳利的鷹眸中更加散發著濃濃寒霜幽光。
那一身的戾氣真是讓別人不敢靠近。
從醫護室內緊張跑出來的沈言一眼就瞧見站在樓梯下的葉翌寒,他額頭上青筋跳了跳,背後有冷汗流出,但轉眼就想到還躺在裡面來挑釁的男人。
最後無法,他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在葉翌寒身後,行了標準軍禮:「報告隊長!」
「說!」
葉翌寒雙手覆在身後,頭也不回,英俊面容在盎然的陽光下散發著濃濃森寒,薄唇輕啟,低沉的嗓音更像是壓抑著眸中情緒。
沈言聞言,額頭上冷汗更密集,腦袋也垂更低,啞聲稟告:「裡面的人,斷了三跟肋骨,手和腳都不能動了,躺在病床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但口中卻在說著要見小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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