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殷傅,你說什麼?你們把那步步紅顏醉拿給葉翌寒媳婦喝了?」
穿著素色旗袍的服務員正在收拾桌子,聽見老闆怒氣衝天恨不得掀了屋頂的聲音,身子都忍不住一顫,面面相覷著,不知道要不要繼續收拾下去。
瞧著那群服務員躡手躡腳的動作,方老二眼中怒氣更深,站起身來,直接踢開腳步的椅子,怒吼道:「滾,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老二,你幹嘛?步步紅顏醉你又不是沒用過,那可是好東西,小嫂子喝了之後還能美容養姿,一點危害也沒,你叫個屁啊?」
殷傅翹著高姿態的二郎腿,斜掃了一眼臉色冷沉的方老二,漫不經心吐口。
他就弄不懂了,這一個個的怎麼都這麼膽小?葉翌寒那傢伙更是,是自己正大光明領了證的媳婦,到現在連他媽肉沫子還沒嘗到。
今晚,他要不幫一幫,還指不定到哪天才能吃上口,他這麼做,是真的在為他的性福考慮……!
看著殷傅滿不在乎的神情,方老二那個氣的,指著殷傅的手指在不停輕顫,氣怒的胸膛不斷起伏,他壓低聲線,冷聲問道:「那玩意,你哪來的?」
殷傅聞言,魅惑的桃花眼中閃過一抹狡詐,含笑吐口:「嘿嘿,當然從你這拿的,你們不是老用嘛,我說了一聲,大堂經理就給我拿來了!」
方老二聽言,就差沒氣的背過氣去,這傢伙,真是好樣的,居然是從他這拿的,要是真出了啥事?葉翌寒還不得把他給一槍斃了?
想想,那尊冷面羅剎,方老二死死咬緊牙關,憤怒的眸光射向方子:「老三,你剛剛和殷傅出去,就是拿這個的?」
被方老二這種陰冷的目光注視著,方子健碩的身軀忍不住一顫,然後一揚腦袋,扯著嗓音嚷嚷道:「你放心吧,翌寒已經抱著他媳婦上樓了,說不定現在都已經做上了,我們在這瞎操什麼心啊!」
說完,還嘿嘿一笑,那模樣明顯的小人得志。
方老二最不待見的就是方子這種狡詐笑容,讓他每每見到,都能聯想到方子在伍媚那魔女那得了便宜時的表情。
他雙眸噴火,咬牙切齒低吼:「好,你們倆真是好樣的,他媽的,你們明早拍拍屁股就走人滾蛋了,那我怎麼辦?翌寒不得把我這給拆了?」
要是擱以往,他還真樂意做這事,畢竟兄弟們在一起玩的時候,什麼沒玩過?盡選刺激帶味的來玩,可今個不是不一樣嘛,那玩意雖說挺好用的,但不是都是他們平時拿來教訓不聽話的女人。
那寧夏不是翌寒放在心窩子裡疼的媳婦嘛?
他們居然敢拿那種和不三不四女人玩時用的玩意給翌寒媳婦喝,真是好大膽子,他那媳婦可是寶貝的很。
一想到,那玩意居然是從他這拿來的,方老二就恨不得現在就撞牆去死。
殷傅皺著眉,瞧著方老二那副「膽小怕事」的模樣,心底就有火,扯著嗓音冷冷一笑:「老二,差不多就得了啊,這事真要成了,翌寒還得給我和方子一人送一份厚禮呢!」
方老二聞言,真是被氣笑了,薄唇輕啟,冷哼道:「送禮?我看是給你們送終還差不多,有本事,明個早上你們一個個都別滾,留在這瞧瞧翌寒是怎樣的臉色?你們今晚要是不走,我也就不擔心了!」
「滾你丫的,方老二,尼瑪想的還真美!」方子最先揚著腦袋譏諷冷笑,他晚上還得回去陪他家伍媚,這陣子這姑奶奶才算安穩了點,要是過了十二點還不回家,他又得靠在家門口睡一宿了,有溫香軟玉不抱,他又不是傻子。
被這倆人一人一句吵的頭疼的殷傅緊鎖眉梢,冷魅幽光的眸子掃向方子,忍不住森寒嘲諷:「方子,你他媽就給老子閉嘴吧,也不嫌跌份的,誰不知道你那點齷蹉心思,最好現在就滾蛋,滾回去跪你的搓衣板去!」
方老二聽著殷傅這麼一番毒舌的語調,忍不住笑噴著,笑容滿面盯著方子,一扯薄唇,笑容明亮:「嘖嘖,方子,也不是哥說你的,趕緊走,趕緊走,我們這就你一人是有家室的,回家之後還有個母老虎看管,我們都是光棍,回去也是一個人,想幹嘛就幹嘛!」
方子被這倆人冷嘲的語氣氣的內傷,臉色漲的通紅,可一時之間也想不出說詞,畢竟這些還真是他家伍媚的傑作。
「差不多就得了啊,翌寒在樓上和他媳婦春風得意的,你們幾個倒在這兒和菜場賣菜的大媽似的,你一言我一語的,就差沒打起來,也不嫌累的」
齊高一人窩在沙發上,優雅翹著二郎腿,白玉指尖上還夾著香煙,清潤淡涼的鳳眸在煙雲繚繞下更加黑暗深邃。
方子冷哼一聲,神色尷尬黑沉,不願和他們再計較,不屑吐口:「你們這是**裸的嫉妒,嫉妒我討著媳婦了。」
方老二聽言,差點沒笑噴,勾勾薄唇,慵懶道:「嫉妒你?方子,你他媽被伍媚折磨出病來了吧!」
嫉妒他?
嫉妒他天天被一個神經病女人折磨,還傻兮兮的直笑?嫉妒他十二點前不回家就要被罰跪搓衣板?
尼瑪,除非他是腦袋被門夾了,才會嫉妒這種破事。
方子真是被氣的胃疼,瞧瞧,這一個兩個的,把他的家事知道的還真清楚。
「你們兄弟倆就消停會吧,老二,伍媚那女人我們都知道是怎樣的,你也別說了,既然老三能受的住這麼重口味的,我們也沒辦法,不過……!」
殷傅輕彎薄唇,勸慰的語氣頓了頓,魅眸中隱過一絲濃郁玩味,目光落在正吞雲吐霧,瀟灑不羈的齊高身上,笑意加深:「你剛剛這話是什麼意思?齊高,你是想我們一起上去瞧瞧,翌寒成事了沒?」
齊高聞言,溫潤眸子更加清澈如水,慵懶聳聳肩,無所謂輕笑道:「我可沒說,不過你們要是有這個意思,我也不攔著!」
溫潤如玉的嗓音一頓,齊高優雅起身,身子那股子慵懶雍容氣韻更盛,揮揮手,神情瀟灑:「你們先玩著,我得回去了,我家那位老佛爺最近可是抓我抓的緊,就怕我再外面又惹是生非,唉,我是那種人嘛!」
半是無奈半是無奈輕笑的語氣聽在殷傅幾人耳中,嘴角直抽,也不知道是誰前陣子在廣場前不顧自己副市長的身份和人當街鬥毆。
見齊高起身真要走,方老二不淡定了,扯著嗓音就喊:「喂,齊高,你真打算就這樣走了?」
這一個個的等會都走了,明個早上翌寒還不真要把他這拆了?!
齊高聞言,腳步不停,清雋的身姿挺拔如松,雙手慵懶插在褲袋裡,頭也不回清潤笑道:「老二,瞧你那點出息,你還在意這點產業?嘖,翌寒要真把這掀了,損失算我頭上,拜拜,先走了!」
殷傅眨眨眼,盯著齊高的身影消逝在包廂裡之後,他這才收回目光,望著方老二和方老三,笑的狡詐精明:「要不,我們上去瞧瞧?你們說說看,我們幾個在樓下擔心受怕的,就差沒打起來,他葉翌寒倒是爽了,在樓上抱著媳婦盡情玩樂,嘖嘖,這活,怎麼看,都不公平!」
被殷傅這麼一說,方老二骨子裡那愛玩的勁也上來了,朝著他不正常笑道:「嘿,殷傅,你直接說你想上去搗亂就好了,找那麼多借口幹嘛?」
殷傅的目光射向方子,一扯薄唇,含笑吐口:「方子,我們上去瞧瞧,怎麼樣?」但卻見他在看時間,臉色氣的鐵青,走過去,直接拉著他就往外走,恨鐵不成鋼道。
「方子,你瞧瞧你現在這樣,你這慫樣我都不好意思再說了,以前那股子大老爺們的勁哪去了?咱能不能不看著伍媚的臉色過日子?她吃你的用你的,住的都是你的,憑什麼不讓你進家門了?你就應該抽她兩個大耳光,讓她知道知道男人的魄力!」
「嘿,殷傅,你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這話,咱們兄弟幾個少說了?可正主不聽,咱們就算說再多都沒用,最後呀,還浪費口水,這事得讓方子自己領悟,他要再這麼執迷不悟下去,遲早得被伍媚那魔女絞的傾家蕩產外加死不見屍!」見殷傅拉著方子就放門外走,方老二也耐不住心底好奇,跟著一起出去,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吐槽道。
「方老二,你這話說過了啊,伍媚現在不是在生病嘛,以前比翌寒媳婦還要乖巧挺好,整個就一小白兔,還不是任我怎樣就怎樣!」
「對,是生病了,還病的不輕呢,就他媽是一神經病!」
倆人爭吵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進了電梯才得以消停。
……
「徐巖,你早就知道寧夏回國了是嘛?」
看著葉翌寒緊張抱著寧夏背景消逝在眼前,王宏垂眸,沉思了片刻,然後朝著身旁不知何時出現的徐巖複雜問道。
徐巖身旁並沒有肖雪的身影,他獨自一人站在背光處,深刻的俊顏在昏暗處越發顯得隱晦不明,漆黑冷幽雙眸定定注視著消逝在走廊上的兩道聲影。
此刻聽見王宏波瀾不驚的問話,他這才抬眸,眸光幽暗瀲灩,微抿的薄唇微啟,冷聲吐口:「是,她回來沒多久的時候,我就已經見過她!」頓了頓,他冷冽的嗓音更加冷沉:「是我去找的她。」
王宏抬眸,清亮的目光淡淡落在神情不明的徐巖身上,搖搖頭,苦笑道:「這些年過去了,你還是沒變!」
變?
他怎麼能變?殺父之仇,他怎麼能輕而易舉的就放棄?
「有時候想想,我們當年的事情做的真的很幼稚,她也不過才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那樣的遭遇恐怕會讓她一輩子都有陰影。」
低沉遲疑的聲音從王宏口中不忍說出,但卻被徐巖快速打斷:「陰影?你別忘了,今個是她和葉翌寒領證的大喜日子,你覺得她會有任何陰影嗎?她如今過的比我們任何人都要好,攀上了葉家的高枝,她算是一躍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徐巖冷嘲譏諷的語氣聽在王宏耳中,微微皺眉,眼底閃過一絲幽光,然後淡淡搖頭,笑容釋懷:「你瞧,都這些多年了,你哪次提及她不動怒?徐巖,你一向的風度呢……?」
徐巖聞言,猛地抬眸,深邃漆黑的眸子裡森涼冷光一閃而過,想也不想,便冷笑出口:「風度?王宏,你開玩笑呢?對她,我需要什麼風度?」
什麼狗屁分度,在她未成年無證駕駛下,早就消逝的一乾二淨,要不是她,他也能有個溫馨舒適的家,他慈祥寬厚的爸爸也能好好活在世上,在北京得知家裡巨變的那一刻,他就曾暗暗發誓,一定要讓莫寧夏不得安寧。
只是如今,看著她如花嬌艷靠在葉翌寒懷中,他心底那股戾氣忍不住的蹭蹭蹭往上冒,他多想拆穿她嬌柔美艷的皮,讓大家知道她心底到底有多毒蠍。
可他不能,他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依今晚葉翌寒那護犢的性子能相信?
那群人,身份一個頂一個的顯赫榮耀,不是他這等寒門子弟比得上,現在雖說什麼人人平等,可怎麼平等了?
有些人打娘胎裡生下來就高人一等,從小接受的教育也比他們這些人強,人人平等不過是個狗屁笑話,誰還敢去較真?
王宏不贊同的皺起墨眉,微抿的薄唇微扯,擔憂道:「可我剛剛瞧著她有些不對頭?我們不用去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寧夏那悲苦蒼涼的笑意感染了王宏,他現在腦海中始終能記得她那艷如桃李面容上那雙悲哀到骨子裡的清眸。
讓他驀然想到六年前在婚禮上,她滿是不可置信的錯愕神情,然後就是她奔潰瘋狂跑出去的身影。
現在回頭想來,他那時確實幼稚,甚至糊塗,怎麼就能陪著徐巖做出那樣的事來?一個女孩子在結婚當天在街頭尋死,是受了多大的苦楚?
而且她那兩年的變化,他也看在眼中,正是因為這樣,他現在想來,才更加後悔,心底過意不去。
徐巖冷森森的目光中透露出驚愕神情,驚詫吐口:「王宏,你怎麼會說這樣的話?你這是在關心她?你忘了她是誰?她是莫寧夏,現在更是葉翌寒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你我夠資格操心的!」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低沉的語調中明顯帶著譏諷,那瘋狂猙獰的模樣真是和他一向鎮靜沉穩的君子行徑大不相同。
王宏看在眼中,驚愕的一怔,然後沉聲道:「你……!」可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走廊盡頭傳來肖雪嬌媚氤氳的聲音,他到口的話突然間止住。
徐巖死死盯著王宏,臨走前忍不住沉聲警告道:「王宏,她不管怎樣,都和我們沒關係,她是葉翌寒的妻子,是正宗紅色豪門的兒媳婦,不是我們能招惹的起!」
說是警告他,不如說是警告自己,警告自己的身份不能越界了。
話落,徐巖就轉身離開,然後和迎面而來的肖雪正撞進,他微微一笑,冷硬寒冽的俊顏上是從未有過的溫暖繾倦笑意:「既然都已經結束了,天也不早了,走吧,我們回家。」
肖雪瞇著如媚美眸,掃了一眼他身後欲言又止的王宏,體貼一笑,清冽的聲音如水溫柔:「好啊,今晚遇見不少好友,喝了點酒,現在頭還有點暈呢,早點回家也好!」
肖雪是高明的,並沒有問關於寧夏的一句話,徐巖瞧見她欺霜賽雪的容顏上掛著薄暈,心底浮現出關心,緊張自然的摟住她柔軟的腰肢,將她額前的碎發別在而耳後,然後溫柔的吻落在她臉頰上,輕聲道:「嗯!」
王宏神色複雜看著徐巖扶著微醉的肖雪遠去,苦笑的搖搖頭,其實,他剛剛想問的是,他是不是對寧夏還餘情未了?
不然以他的定性和沉穩,何至於失態到這種地步?
……
這邊,方子幾人正吵的不可開交,但樓上的臥房裡卻春意盎然,男人性感的低吼和女人嬌媚的呻吟不絕於耳,聽的連夏日夜晚的知了也停了聲音,黑沉的夜幕上璀璨的星星害羞的躲進了雲層。
葉翌寒足足美了好一陣子,激情的汗珠順著他光滑小麥色的肌膚流淌到身下不斷媚聲如貓咪膩吟的寧夏奶白色肌膚上。
寧夏已經累連呼吸都帶著急急的喘息聲,白膩玉手緊緊掛在他頸脖上,不停媚聲呻——吟著,一向素白靜雅的小臉上浮現出濃濃紅暈,咬著紅唇,神情嬌媚入骨。
累的想讓他停止,但他一旦放慢動作,她身體裡那股逼人的快感就隨之消逝,如千萬隻螞蟻在啃咬她似的,紅唇微張,粘膩輕哼著。
瞧著身下軟成一團如美女蛇般扭動的寧夏,葉翌寒一向冷沉漆黑的鷹眸中赤紅的厲害,那一聲聲壓抑的輕哼如同催情藥般在他耳邊響起,使他更加不竭餘力加大馬達。
門外,方老二跟在殷傅身後上樓之後就後悔了,想著葉翌寒那黑沉似墨的神情,他有些懊悔,但心底卻是刺激的,咳咳,主要是誰讓葉翌寒是第一次呢,他還真想瞧瞧他把他家媳婦怎麼辦了。
殷傅笑的滿臉狡詐,纖細白玉指尖指了指緊閉的大門。
方子立馬搖頭,苦惱瞪著殷傅:「喂,你小子膽真大,咱們站門口鬧鬧也就算了,你還真打算衝進去呀?那可是你表哥和表嫂!」
方老二越發覺得殷傅這次要玩大了,那刺激的啊,想想等下香艷的場景,他忍不住嘿嘿一笑。
殷傅白了倆人一眼,薄唇微彎,怒罵道:「你們倆思想怎麼這麼齷蹉的?誰告訴你我要衝進去了?我只是讓方子靠上去聽聽裡面辦到哪樣了!」
方子不樂意了,也不管裡面的葉翌寒聽不聽得見,就扯著嗓子,冷聲道:「殷傅,你他媽怎麼現在變得這麼猥瑣了?這種事情也做的出來,還讓我去聽牆角?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啊!」
「噓,小聲點,你想讓我表哥出來抽你啊!」殷傅薄唇微揚,精緻白皙的面容上浮現出淡淡笑意,但那笑容怎麼看怎麼欠抽。
方老二眉梢微揚,不屑的目光落在殷傅身上:「你他媽還知道葉翌寒是你表哥啊?我瞧著,怎麼這事就你最樂意了?」
這小子絕對還在記仇,方老二敢保證,葉翌寒也真夠倒霉的,明知道殷傅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拿他小時候那陣子當女孩子的經歷來說事,他不僅將那照片拿出來威脅他,還拐勸著齊高一起說,嘖嘖,這小子心眼最小了,找著機會,可不得把葉翌寒可勁的整嘛。
「嘿,我當然最刻意了!」殷傅挑著精緻如畫眉宇,笑容精詐,薄唇微揚,冷哼一聲:「怎麼?你們不樂意?不樂意怎麼還和我一起上樓來了?」
說著,他真的趴在門上,耳朵靠在門縫裡,方子瞧著他這個猥瑣的動作,嘴角直抽,輕咳一聲,也正大光明將耳邊靠了上去,咳,這事玩起來太他媽刺激了。
「喂,你們倆差不多就得了啊,人家正在洞房有什麼好看的?」方老二拳頭坻在唇邊,不自然輕咳一聲:「你說說你們,真是夠跌份的!」眼睛瞄了瞄周圍,見沒有什麼人,他一邊說,耳朵豎起了半天也聽不見什麼動靜,不禁伸頭趴了上去。
看著和他們一樣趴在門邊上偷聽的方老二,殷傅薄唇微勾,忍不住揶揄道:「嘿,老二,你不是嫌我們跌份嘛,怎麼你也趴上來了?」
「嘿嘿,大家都是好兄弟,這麼有意思的事,當然得帶我一個了!」
聽見方老二嬉笑打混的聲音響起,方子直接嗤之以鼻:「你他媽也別扯那麼多廢話了,直接說你好奇不就行了!」
半響也聽不見聲音,殷傅蹙起眉梢,瞪著方老二抱怨道:「喂,你們聽見了沒?操,老二,你這的隔音效果怎麼這麼好的!」
「我怎麼知道,當時開這會所,只是為了我們哥幾個聚在一起方便!」方老二那個冤啊,誰他媽知道這門是什麼材質啊,他又不是製造這門的,怎麼知道?
「噓,你們別吵了,裡面好像有聲音了……!」
房間內,春意盎然的靜瑟有長久不歇的意向,但在聽見門外趴牆角的聲音,葉翌寒敏銳的神經立馬緊張起來,剛毅的臉龐上儘是激情的汗水。
……
葉翌寒一抹臉上激情的汗珠,然後從早已昏了過去的寧夏身上翻過去,注意到潔白如雪的床單上那一抹鮮紅,他拿過床上的被子蓋在她絕色美艷的酮體上,溫柔親吻著她被汗濕的紅暈臉龐,然後舔了舔她白嫩如玉的小耳垂,耳畔廝磨笑道。
「丫頭,沒想到你這麼熱情,這不能怪我,送上門的食物我豈有不吃的道理!」
他本來還覺得這事,今晚就做,小媳婦肯定不樂意,就她那擰巴性子一上來,咬著唇,瞪著他,他還真能不管不顧的就撲上去?
嘖,那後果,他還真不敢想,可如今不同,是媳婦親自求著他給她,這總不能願他吧?他也是第一次,還這次熱情的伺候她媳婦,說到底,她也不虧啊。
葉翌寒現在整個就是得了好處還挑三揀四,但聽著門外的動作,他不淡定了,拿過床沿的浴袍披上,然後下床——。
門一打開,他立馬就關上,室內的春色誰也窺測不到,殷傅三人不想葉翌寒這麼快就出來了,還來得及退後,就被葉翌寒一腳踢飛出去:「操,殷傅,你好樣的,尼瑪這種事也做的出來,我保證,你穿裙子那照片,明天你們法院所有工作人員郵箱裡都有一份!」
他冷沉寒霜的嗓音聽在幾人耳中都一顫,方老二和方子退的及時,唯有殷傅被踢了個正著,就葉翌寒那勁道,殷傅捂著腰,靠在牆壁上,疼的他齜牙咧嘴。
此刻又聽見他這般冷漠威脅的話語,殷傅眼前發黑,一口氣憋在心口處,差點沒氣的背過去,指著葉翌寒的指尖在不斷顫抖,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還是方老二反應的及時,俊顏上尷尬神色稍稍斂下,他不敢上前,就站在原地溫潤笑著:「嘿,翌寒,這都是殷傅的主意,其實我們上來,也就看看嫂子有沒有事!」
好傢伙,居然把事情都推到他身上了,殷傅聞言,冷颼颼的目光射向方老二,然後向葉翌寒抱怨道:「表哥,老二剛剛也趴門上偷聽了,而且這步步紅顏醉還是他這的玩意,你應該把他也一起給踢了」。
扶著疼痛不已的腰,殷傅臉色那個難看啊,他媽的,葉翌寒真能下得去腳的,這麼狠狠一腳,也不知道以後娶媳婦的時候管不管用。
方老二聞言,立馬不幹了,見葉翌寒冷肅涼薄的目光看來,他連忙朝後退了兩步,然後才狠狠瞪向殷傅,「喂,殷傅,你可別含血噴人啊,明明就是你和方子去拿的,怎麼怪到我頭上來了?我這雖然有,但那是給我們兄弟幾個平時玩的,誰讓你拿給小嫂子喝的?」
見方老二把自己也扯出來,方子也不樂意了,臉色一變,朝著葉翌寒快速笑著解釋道:「嘿,翌寒,你真的誤會了,我們絕對沒有別的意思,不是知道你在小嫂子那沒佔著什麼便宜嘛,才想著今晚是你的大喜日子,怎麼著也得拿出點男人的樣子,讓小嫂子知道知道什麼才是男人!」
嬉笑的話落,見葉翌寒仍舊是那副黑沉的要殺人面孔,方子頸脖後閃過一陣涼風,然後更加笑容滿臉道:「剛剛我們也就是站門口瞧瞧,看看你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需要幫忙?方子,你他媽倒和老子說說,我和我媳婦洞房花燭呢,要你幫什麼屁忙?」
葉翌寒聞言,臉色氣的鐵青,冷肅含冰的語氣從牙縫間擠出,目光死死盯著方子,那模樣,就差沒撲上去把他抽一頓。
「噗……!」
方老忍不住一聲嗤笑,看著方子的目光中充滿了戲謔,他們這幾個兄弟打小就喜歡跟在翌寒身後玩,但卻沒有方子厲害,他小時候那會,家裡誰的話都不聽,整天跟在翌寒身後當個小蘑菇,那狗腿的模樣,連他這個當大哥的看了去都吃味。
可沒辦法,人葉翌寒就有那號令百發的氣勢,大院裡的孩子哪個不皮的?可沒有哪個皮的過翌寒的狠戾,在沒去當兵前,他整個就一刺頭,帶著他們,什麼壞事沒做過。
也不知道部隊到底有什麼魅力,好傢伙,去當了兩年兵,再出來的時候,整的他們睜大眼睛都不認識了,身上那股子痞氣和玩世不恭的氣質早就不知道飛哪去了,整天的板著張臉,軍姿筆挺,就像別人不知道他是當兵的似。
瞧著一向的頭號刺頭沒刺了,大院裡大人都傻眼了,尤其是他爸方政委,那個悔恨啊,就恨當初沒把他和方子也送去部隊好好歷練。
方子深知自己剛剛一時口誤說錯了話,看著葉翌寒恨不得殺人的面容,他嘴角上綻放出一抹諂媚笑容,連忙笑著解釋:「沒有,沒有的事,瞧我這嘴巴,一時口誤,說錯了……說錯了……嘿嘿!」
他寶貝他家媳婦那勁,他知道,這一時口誤差點沒讓他也想殷傅那樣遭受一腳。
這葉翌寒只單單踢了他,其他倆人一起來的都沒踢,殷傅心裡那個不平衡啊,苦惱皺著眉梢,忍不住抱怨道:「表哥,你不公平,大家都是一起來的,怎麼你就教訓了我?你也應該給他們一人一腳的!」
殷傅小肚雞腸的心思看在方老二眼中,眼角直抽,這小子心腸真黑,非得看著他們也不好過才行,在這呆下去,保不定葉翌寒又得殺人。
這樣想著,他連忙找借口,一彎薄唇,瀟灑嬉笑道:「哈哈,翌寒,今個是你的好日子,你進去接著和小嫂子洞房吧,樓下還有事,我就先走了啊!」
話落,方老二就腳底抹油,轉身就跑,那模樣,真是以為身後有只惡狼在追趕他。
殷傅扶著腰,靠在牆壁上,一向精緻漂亮的臉龐上氣的鐵青,神情狼狽,什麼翩翩君子瀟灑風度早就不知道哪去了,此刻見方老二沒出息的找借口溜了,他心裡那個悔恨啊,真想身後就是扇門,然後他躲進去,就不用再看葉翌寒凍死人的黑面了。
葉翌寒英挺的劍眉斜挑,薄唇微揚,凌厲的目光射向倆人,冷沉寒冰吐口:「還站著幹嘛?真要我請你們喝喜酒?趕緊的,該幹嘛幹嘛去,早點消失在我眼前,我也能安靜的消停會!」
嗯,今晚他心情好,就不和他們瞎計較了,他的小媳婦還光溜溜的在裡面躺著,他哪有那麼多閒工夫在這和他們扯蛋。
「是,是,是,我們這就走!」方子那個沒出息的,立馬轉身走人。
殷傅也想走啊,但這腰真他媽的疼,翻了個白眼,忍不住向方子求救:「喂,方子,扶著我一起啊,我這腰估計真廢了,得上醫院查查,不然以後我怎麼娶媳婦啊!」
葉翌寒倒是被殷傅這句話給逗笑了,他一扯薄唇,陰森森笑道:「我踢的你的肚子,關你腰屁事,你他媽,肚子和腰都分不清,還活著幹嘛?以後誰家的姑娘跟了你,還不得事事都教你?」
方子聞言,笑的身子直顫,好傢伙,翌寒嘴巴可真夠毒的,這尼瑪是在懷疑殷傅做為男人的本事。
忍……
殷傅心底不斷告誡自己,今晚是葉翌寒春風得意的日子,他除了忍,就還是忍了,不然真會被他一腳給踢飛了。
……
齊高出了會所大門,腳步微頓,抬頭,看了眼九樓的位置,薄唇微微勾起,唇畔邊隱過一絲淺笑弧度,嗯,這個時候,殷傅他們應該上去了,對於今晚發生的事情,他還真是覺得玩味,弱巴巴的小丫頭把一向鐵血冷銳的葉隊長震住了。
嘖嘖,瞧瞧葉翌寒今晚那寵媳婦的樣,也不嫌酸牙的。
雙手漫步盡心插在褲袋裡,迎著晚風,齊高清爽的短髮在夜風中微微浮動,他芝蘭玉樹的俊顏更加深刻俊美,目光微微一瞥,突然頓住,幽暗的眸底隱過一抹濃濃精光。
嘖,今晚更好玩的事情來了。
……
停車場,徐巖看了眼時間,眉梢緊鎖,然後朝站在一旁的肖雪輕聲道:「小雪,我先送你回家!」
肖雪聞言,微微咬著紅唇,眼底閃過一絲幽幽冷光,然後她抬眸,美眸中蓄滿了潔白淚珠,柔聲問道:「徐巖,那是莫寧夏對吧?當年我們那樣對她……!」
柔軟嬌媚的語調頓了頓,她緊咬唇瓣,不讓眼中淚珠掉落,絕美艷麗的容顏上掛著清新善意溫柔,溫和清潤道:「看著她嫁給了葉隊長,如今這麼幸福,我心裡也能安慰了,一個女孩子在國外留學這麼多年,肯定不容易,徐巖,以後你見著她,能不能不要再冷著臉了?不管怎麼說,你們曾經都還是大學校友!」
他的小雪怎麼能這麼善良?
徐巖聞言,冷冽了一個晚上的俊顏終於雨後初晴,微側身,將神情楚楚的肖雪摟進自己懷中,輕聲安慰道:「小雪,你不要多想,我和她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再說了,她如今嫁的是葉翌寒,正宗紅色豪門,指不定心底怎麼高傲呢,你的關心都是多餘的,她過的比我們每個人都好!」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承認,現在莫寧夏確實變了很多,身上奢侈跋扈的性格,還有目下無塵的驕傲也都褪去了,但誰知道她心裡怎麼想的?
現在根本就不是他冷不冷著臉對她,而是她想不想報復他的事了,呵,以他目前的資本確實不夠和葉翌寒那群人比的。
靠在徐巖懷中的肖雪聞言,微抿起紅唇,然後垂下美眸,掩飾下眸中森森寒涼冷光。
正宗紅色豪門幾個字深深刺激了她的神經,想想姑媽如今過的養尊處優日子和到哪都是別人羨慕的眼光,她心裡就忍不住一陣嫉妒。
她也是肖家女,姑媽能嫁的那麼好,她自然也能,身旁這個男人,她認識了數十年,從一開始的輕視到如今的利用,她相信自己絕對不會看走的,憑他的才幹和謀略,一定能為她在北京上流圈子裡謀個位置的。
當然了,她也不能允許自己輸!
她是誰?
她是被人們稱為芭蕾舞皇后的肖雪,她是驕傲優美的白天鵝,她這一生都要比常人過的好,姑媽現在是葉夫人,葉博山已經老了,沒有什麼發展前途,就算再升,也不過就是從副部長升為正部長,但她身旁這個男人將會前途無量,她以後的榮華富貴絕對不會比姑媽低。
「沒關係的,你還有我呢,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肖雪從徐巖懷中揚起頭來,深情款款注視著他,紅唇輕啟,微風吹過她的髮絲,她微微一笑,笑容清冽淡甜:「明天星期天,我們一起去療養院看阿姨吧!」
是呀,他還有小雪,這個女子將自己最好的青春奉獻給了他,在他什麼都沒有的情況就一直跟在他身邊,他怎麼能辜負了她的一片深情?
「好,我們我們一起去看媽!」伸手將她被風吹亂的髮絲別在腦後,徐巖笑容清潤,眸光中浮現濃濃溫柔流光。
倆人剛要上車,只是身後卻突然響起一道清潤淡冽中帶著冷嘲的男聲:「嘖,徐副局和肖小姐還真是恩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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