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聞言,一抬首,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好傢伙,車窗外圍的都是黑漆漆的腦袋。
她白嫩面容蹭的一下爆紅,咬著唇瓣,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看了。
瞧著寧夏嬌羞面容上浮現的嫣紅,葉翌寒不自然的輕咳一聲,然後神情凌厲,目光犀利盯著車窗外湊過來的人頭,車窗搖下,他直接伸手敲方子的腦袋。
「滾你丫的,把你那點子花花腸子都放回到肚子裡,這是我媳婦,是正大光明娶回來的媳婦,我想怎樣,礙你屁事?」
他薄唇微揚,冷沉的嗓音中吐出媳婦兩字,讓寧夏聽在耳中,心中猛烈一跳,黛眉微微蹙起,心底異樣的感覺濃重,但卻轉瞬即逝。
方子湊上前去的腦袋連忙收了回來,朝著副駕駛座上的寧夏笑嘻嘻打招呼道:「嘿嘿,嫂子,咱們又見面了,我是方老三,旁邊這個是方老二!」
看也不看葉翌寒黑沉似墨的臉龐,方子一把勾住方老二的肩膀,那模樣真像兩兄弟關係多好似的。
寧夏抬眸瞧去,囧了,這倆人她自然是認識的,只是那天晚上事情太多了,沒有來得及好好打量,如今一看,她才發現,怎麼哥哥比弟弟矮?而且不是矮了一小點,而是矮了一大截,就倆人那長相,她瞧著也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
方老二臉色臭的厲害,伸手,就將方子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拍掉,這臭小子沒大沒小慣了,他才是大哥,可因為這身高的問題,他沒少被別人懷疑過,瞧瞧,這姑娘不說話,光是那副表情,他也知道腦海中想的啥。
邱明赫在一旁憋著笑,俊顏漲的通紅,方老二和方老三的長相一向是方家二老的心事,瞧見孩子一點點長大,可卻一點也不像,心裡急了,抱著孩子就上醫院驗了dna,生怕在醫院的時候報錯了孩子,可dna的檢查結果卻是十分準確,這倆人是親兄弟沒錯。
最後方家二老還是不放心,又抱著孩子上了好多家醫院,可結果卻都是一樣。
雖說是雙胞胎,可方老二和方老三的長相和性子一點也不相似,長大之後,更加南轅北轍。
長相相比較方子的精緻,方老二五官顯得有些粗獷,此刻,他俊顏上閃過一絲黑沉,然後朝著寧夏無奈吐口:「嫂子,你好,我是方老二,你也別懷疑了,這是我兄弟沒錯,我是大哥!」
寧夏微微頜首,抿唇尷尬笑著,看來不是她一個人有疑惑,應該見過這兩兄弟的人都會驚異吧!
葉翌寒側身幫寧夏解開安全帶,然後佛了佛她耳邊的秀髮,在她耳邊輕聲低語:「這都是下午你在相冊裡見過的我的發小,有幾個特意是從外地趕回來的!」
聽他這麼一說,寧夏緊咬的唇瓣微鬆,唇瓣綻放出一抹柔和笑意,這些人都是他生命中的摯友,在他朋友面前,她又怎麼能落了他的面子?
被葉翌寒摟著下車之後,寧夏目光這才打量起面前的蘭會所,當真當得起金碧輝煌四個字,裝飾奢侈,金色調為主,門口停靠的都是路虎、寶馬、法拉利這些名車,連輛大眾都沒。
「嫂子,你可是我們哥幾個聚會常來的地方,只帶過女朋友來,還沒帶過媳婦來,嫂子你可是第一個!」
站在寧夏身旁的邱明赫雙手慵懶插在褲袋裡,神情散漫不羈,但偏偏這樣悠閒的姿態由他做出來,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瀟灑味道。
寧夏微抿的唇瓣微扯,唇畔邊勾起一抹弧度,淡淡笑著,並沒有多話,說實在的,她的生活太過簡單了,簡直就是簡單到枯燥。
這樣的場所並不常來,十八歲之前她是在想什麼時候能敗完家裡的錢,好讓爸的目光落到她身上來,但在浙江老家並沒有北京城這般熱鬧,就算有,她那時年紀也小,也沒有來過,後來才發覺這樣的想法是有多不切實際。
再過幾年,她遇見了徐巖,那個君子如玉,想讓她放棄所有的男人教會了她如何簡單生活,她更加不曾有機會來這種地方,可就在她快要擁抱幸福的時候,殘忍的現實將她的擊潰,再後來,她去了美國留學,一不小心成了女博士,更加讓人望而生畏。
剛去讀研的時候,還有人給她遞邀請函參加宴會,後來她讀了博,這樣的事情就很少發生,可是如今,因為這個男人,他帶她來到這兒,是她從未有機會接觸的天堂,這兒美的令人炫目。
不是眼皮子淺,也不是羨慕,只是心底有一種淡淡的滿足感,他帶著她,向他所以的朋友介紹她時,讓她有一種作為女人的驕傲。
女人,真是一種很奇妙的生物,並不愛這個男人,但卻會因為他對你身份的認定而感動驕傲。
寧夏發覺,自打認識這個男人之後,她一向被外人認為的淡定、優雅、理智甚至於冷漠都統統消逝的一乾二淨,還動不動就愛哭鼻子,簡直俗氣到家了。
就像現在,他摟著她進了包廂,像他的至交好友們介紹她身份時,她臉上雖然不爭氣的紅了,但心底充斥的卻是滿滿的感動,感動他的悉心,讓她也體會到了一種別樣的驕傲。
以前和徐巖交往時,他不是沒有向別人提及他們的關係,只是他們的戀情,並不被大家看好,就連徐巖的好友王宏也先是驚奇,然後淡然,到最後的無視她。
何時有過現在這樣,被他眾多好友發小承認過?
「那是齊高,不僅是我的發小,還是我的好戰友,我們一起當的兵,一起參加的新兵連,只是後來他去當了通信兵,我們在部隊裡才分開。」
在酒桌上,已經喝了兩杯茅台下肚的葉翌寒剛毅的俊顏上飄著淡淡紅暈,舉著酒杯,朝著向寧夏淡淡介紹道。
他語氣中的鄭重讓寧夏感受到了不同,稍一抬眸,就見坐在殷傅下首,至始至終都揚唇淡笑的男子,微微一恍惚,這個男人容顏俊美的簡直讓女人嫉妒。
寧夏眼中快速隱過一絲驚艷,但只是單純的對美貌欣賞,他唇如花瓣,面如刀裁,眉如遠山,肌膚白嫩細膩,黑色西服脫了放在身後椅背上,白襯衫捲到手肘,露出他精瘦的臂膀,這樣的男人,溫潤卻並不無害,眼中偶爾閃過的精光讓人不敢小視。
見寧夏目光看來,他揚唇微微一笑,笑容清潤,賽比明月:「借嫂子的光,我們兄弟幾個也有好一陣子沒能這麼齊全的聚在一起了,祝你和翌寒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齊高站起身來,那股子高大內斂氣質瞬間撲面而來,手上拿著酒杯,目光盈盈含笑望著寧夏,薄唇輕啟,輕笑道:「我敬嫂子一杯,送你們的禮物已經送去南京了。」
「咳……看傻了?齊高正敬你酒呢!」葉翌寒低首,在寧夏耳邊輕聲低語:「怎麼?被他的美色迷倒了?」
正牌老公還在邊上坐著呢,這丫頭就這麼明目張膽的看別的男人?真是可恨。
寧夏聞言,驀地回神,連耳朵根都紅嫣了,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忽視他語氣的酸味,而是站起身來,莞爾一笑:「我不會喝酒,就用飲料代替吧!」
「那怎麼行呢,嫂子,這可是你和我表哥大喜的日子,怎麼著也得滿上一杯吧?」
殷傅不樂意了,立馬拿著筷子敲桌子,深深皺著精緻眉宇,一副如果你不喝就不行的模樣。因為幫葉翌寒那個混蛋去偷戶口本,他這倆天可都是一下班就準時回家,雖然老爺子這倆天不在北京,可他也哪都不敢去,老爺子不在,還有他爸在,他爸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天天嘮叨個沒完。
就做了這麼件虧心事,鬧的他這倆天膽戰心驚就跟做賊似的,好傢伙,可葉翌寒這混蛋卻娶了媳婦,日子過的是春風得意,他怎麼能嚥得下這口氣?
齊高淡淡挑眉,揚唇笑著,什麼也沒說,而是選擇坐下,他算是瞧出來了,這姑娘可是葉翌寒捧著手心上疼惜的,殷傅這臭小子居然敢拆葉翌寒的台,今晚是有好戲看了。
寧夏聽言,在幾個大男人齊刷刷的注視下,臉上有些暈紅,咬著唇瓣,不知所措。
葉翌寒這時候站起身來,親密摟住寧夏纖腰,冷冽的目光射向殷傅,涼涼道:「殷傅,注意點啊,那照片我還沒刪掉呢!」
「什麼?你居然還沒刪?」殷傅聽言,先是震驚,整個人氣的七竅生煙,然後一拍桌子,惱怒站起身來,想也不想,抄手就將手邊的酒杯朝葉翌寒俊顏上砸去。
寧夏瞳孔猛地收縮,看著快速飛至眼神的酒杯,驚怕的閉上眼睛,濃密的睫毛在精緻的面容上微微顫抖。
葉翌寒神色一寒,摟著寧夏身子一閃,酒杯砸在倆人身後的牆壁上,發出刺耳的嘩啦聲。
包廂內伺候的服務員身子驚嚇似的一顫,但卻知道這些主都是北京市的上流人,不是她得罪起的,所以只得繼續站在那,根本不敢上前清理。
看著葉翌寒漸漸寒涼下來的神情,方老二眼皮一跳,朝著殷傅皺眉不悅道:「殷傅,剛剛過了啊!」
今個可是翌寒的大喜事,這廝真是一點眼色也不懂,有什麼照片比得上兄弟結婚重要?
不是方老二不向著殷傅,而是剛剛他那酒杯就不該砸,砸的是葉翌寒也還沒事,沒瞧見寧夏那姑娘也在旁邊嘛?傷著那丫頭,葉翌寒還不得把這會所給掀了?
「殷傅,你瞧你那點出息,真被你家老爺子給管的成癟三了?在家忍著氣不敢發,跑這來撒瘋了?也不瞧瞧今個是什麼日子,傷著翌寒媳婦,就是十個你也賠不起!」
方子也適當的時候出來幫腔,這媳婦葉翌寒有多寶貝,別人知道的可能比較少,可他之前在南京卻瞧的一清二楚。
就衝著他這麼興事重眾的把大傢伙都請來了,就知道這丫頭的重要性,這殷傅這臭小子眼睛是瞎了吧?
平時的聰明點子都上哪去了?
「我沒事的。」看著葉翌寒臉色不善的模樣,寧夏有些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聽著剛剛這些人勸慰話語,她心底劃過淡淡感動,他臉色冷沉是因為她?
殷傅剛將酒杯砸出去就後悔了,如今在聽方老二和方老三的勸慰,他更加後悔,剛剛是被豬油蒙了心吧?
這種日子也敢給葉翌寒找不痛快?剛剛他真是太激動了,聽著他居然還沒將那照片刪掉,他才怒氣衝天,不管不顧的抄手砸了過去。
哪知道自己砸的不准,那酒杯會向著寧夏飛去?
「嫂子,我剛剛不是故意的,就是因為聽見表哥還沒將那照片刪掉,我才激動的,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就是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在你大喜的日子裡對你不敬啊!」
這小嫂子可是葉翌寒的寶,殷傅深知這個道理,瞧著寧夏坐下,他連忙站起身來,又把自己面前的酒杯滿上一杯,然後笑嘻嘻的走到寧夏身邊,舉著杯子,朝她敬酒:「嫂子,這杯酒我敬你,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
寧夏心底好笑,這群人還真是葉翌寒的發小,其中微妙的友誼,她都能深深體會到,看著站在她身旁的殷傅,她紅唇微揚,瞇著瀲灩清眸,漫不經心笑道:「可我不會喝酒怎麼辦?」
寧夏話一落,葉翌寒冷銳凌厲的目光就看向殷傅,殷傅看著寧夏笑靨如花的俏臉,脊樑上劃過一抹冷汗,臉上笑容有些僵硬,但卻忙不迭道。
「嫂子喝飲料就好了,剛剛我不是高興嘛,一高興就忘了嫂子不會喝酒了,嫂子,你可別生氣了啊,以後有什麼事,你只要吩咐一聲,我絕對下刀山上火海的給你完成!」
看來孔老夫子說的真沒錯,女人於小人難養也,他今天是真的深深體會了這個道理。
別瞧著這小丫頭片子弱巴巴模樣,可性子倒是強,也陰的很,他剛剛不就是那麼隨口一句嘛,瞧瞧,一直記仇到現在。
看著殷傅朝寧夏賠笑的面容,葉翌寒冷沉的面容這才稍緩,這才冷哼一聲,薄唇輕啟,不屑道:「你那破照片我回去就給刪了,省的看的礙眼!」
殷傅暗暗咬牙,氣的吐血,但臉上仍舊做出一副大氣的模樣,笑容滿面道:「嘿嘿,哥,你誤會了,不就是一破照片嘛,我……!」
「你不要了?好啊,那我也省的再刪了,等你以後娶媳婦,我再拿出來給大傢伙樂樂!」葉翌寒漫不經心挑眉,淡淡掃了一眼殷傅,然後不陰不陽道。
殷傅精緻俊美的容顏上笑意瞬間鬆懈下來,苦著臉瞧著寧夏:「嫂子,你瞧,你們那結婚證要用的戶口本還是我給弄出來的,你就幫我說說吧!」
本來這照片的事,大傢伙也沒放在心上,可見殷傅這麼緊張著急,各個都來了興趣。
邱明赫黑眸中殷給一絲玩味,然後嚷嚷笑道:「翌寒哥,是什麼照片呀?也拿出來給我們樂樂,殷傅這臭小子天天就仗著他是**官瞧不起我的不務正業,嘖嘖,我都不好意思再說他了,咱們齊高這個堂堂副市長都還沒有出來炫耀呢,這小子就開始在我面前得瑟了!」
漫不經心中帶著一絲抱怨的話語聽在寧夏不亞於一枚驚雷,齊高是副市長?猛地抬眸望去,見那人仍舊是那副散漫優雅模樣,手上把玩著晶瑩的高腳杯,鮮紅的葡萄酒在水晶吊燈的折射下,顯得如鮮血般艷紅。
寧夏睫毛微顫,然後收回目光,不敢再多看。
要不她剛剛就覺得眼熟呢,原來是經常出現在電視裡的副市長,對於這個男人,她聽聞最多的應該是他的母親,那位白手起家,有著傳奇一生的女性,不僅是胡潤富豪榜上的常客,更在西藏支教上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是啊,翌寒,拿出來也給我們瞧瞧,是什麼照片讓殷傅臉色這麼難看?」方子早就好奇了,見邱明赫正大光明的索要,他也不藏著掖著,直接朝葉翌寒戲謔笑道。
方老二墨眉挑的老高,掃了一眼酒桌上眾人的神色,在看見齊高仍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神色,他不禁佩服起來,他這個兄弟可真是男人心海底針,比他們在座的這幾個手段都高明。
他皺眉,忍不住湊上前去,笑道:「齊高,你就不好奇是什麼照片讓殷傅臉色這麼難看嘛?」
齊高聞言,眼波流轉間儘是風華,微唇一笑,揚頭將杯中紅酒一口喝掉,然後放下酒杯,掃了眾人一眼,淡淡聳肩:「我不好奇……!」頓了頓,他又清潤吐口:「因為我知道。」
葉翌寒冷肅的鷹眸中隱過一絲笑容,他這個兄弟好久不見了,還是和以往一向的睿智聰慧。
寧夏明澈的清眸中劃過淡淡驚訝,他知道?
邱明赫蹙眉,滿臉的不可置信:「齊高,你開玩笑呢?你都沒見過,你怎麼知道?」
唯有方老二和方子沉默下來,齊高的神通,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要說這群一起長大的兄弟中,誰最讓他們敬佩,除了葉翌寒,齊高絕對算一個,先不說那過人手段,就他那家財萬貫的身家也不是他們能比得上。
「就是不知道我想的對不對!」
齊高慵懶靠在椅背上,墨玉的眸子中蘊含著淡淡笑意。淡淡掃了一眼寧夏,唇邊笑意更深。
說實話,這個女人,他並沒有瞧出多不一樣,和世上千千萬萬的女子一般會嬌羞,長相也只能算一般,和他們平時玩的那些絕色女人差多了。
唯一可取的就是那骨子寧靜如蘭的幽幽氣質吸引人多看兩眼,可即便這樣,也沒有到非要大費周章娶回家的地步。
他和翌寒打小就認識,但真正相熟卻是在部隊裡一起當兵的時候,鐵血銳利是別人對他一向的看法,不得不說,他敬佩他。
這些年來,他們這幾個兄弟各個都有自己的事業要忙,娶妻生子的事都給落下了,反倒是這個他們當中最討厭和女人的接觸的葉翌寒先娶上媳婦。
在來之前,他也曾驚奇過,可聽著電話中他那感歎的語氣就知道他這次是認真的,但來了之後卻有些失望,並沒有太多驚艷,只是普普通通一小姑娘。
邱明赫深深皺起眉頭,不耐煩道:「好兄弟,你就趕緊說吧,別再賣關子了,我這人笨,你不說清楚了,我怎麼知道你想的對不對?」
這些人當中,靠著家裡的庇護,這些年來多多少少也算是闖蕩出了一些明堂,唯獨邱明赫性子急躁,還是個游手好閒的主。
被齊高那種冷淡清亮的目光打量,寧夏身軀一顫,有些不自在的垂下清眸,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強大了,如果說葉翌寒是霸道威武的,那麼他就是冷漠陰冷的,什麼心思都掩藏在心底,讓人窺測不到一二。
對於邱明赫的急躁,齊高沉穩多了,他薄唇微翹,淡淡含笑的鳳眸掃向殷傅。
殷傅立馬挺直了身子,連忙從寧夏身邊跑回自己位置上坐下,笑臉盈盈看著齊高,薄唇一勾,討好的聲音響起:「兄弟,你就饒了我吧!」
這兄弟太神了,什麼事能瞞得過他的火眼金睛?
「齊高,難得老二和老三興致這麼大,你不妨說出來給我們聽聽!」葉翌寒狹長冷然的鷹眸掃了一眼殷傅,聲音意味不明道。
殷傅咬牙切齒的目光冷颼颼射向葉翌寒,這個混蛋真是一點親情也不顧,虧他還是他表哥,那麼費盡心力的幫他把戶口本出來,居然這樣陷害他?!
寧夏黛眉微挑,烏黑清眸中浮現出濃濃驚訝,他們這一個個的到鬧的這麼神秘,害得她也驚詫起來。
「兄弟,趕緊說吧,別掉著我們胃口了!」方老二不耐煩揮揮手,仰脖喝進杯中紅酒,冰涼的液體順著他咽喉劃進肚子裡,身上這股子鬱悶勁才得以壓下。
本來瞧著翌寒結婚,挺高興一事,但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他自己,他也三十了,家裡大人早就開始催促了,本來還覺得沒什麼,可看著翌寒寵媳婦那勁,讓他也跟著腦抽,覺得是不是也應該找個小丫頭回來寵寵?
「我們都知道殷傅這些年可是潔身自好的厲害,一下班就趕忙回家,被殷老爺子管的跟什麼似的,什麼夜生活基本上是沒有,所以不可能是什麼艷照之類的!」
齊高慵懶靠在椅背上,整個如性感的獵豹,在水晶吊燈下散發出無限魅力,他清潤的嗓音吐出之後,笑著看向葉翌寒,眉梢淡淡挑起:「就是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對,齊高分析的很準確,確實不是什麼艷照之類的!」葉翌寒鷹眸中笑意加深,淡淡掃了一眼酒桌上眾人的神情,見寧夏面露驚異,他一把摟住她纖細腰身,身子微微壓低,在她耳邊輕笑道:「是不是好奇了?齊高是我們這群兄弟裡最智慧的,你聽聽他是怎麼說的!」
他剛剛白酒紅酒都喝了不少,這會一說話,口中熱氣帶著淡淡酒味全一股腦的闖進她耳中,寧夏身子猛然一顫,他溫熱寬厚大掌仍舊摟在她楚腰上,暗暗咬牙,這男人今晚上還真是摟上癮了,要不是因為他發小朋友都在這,她肯定要抽他。
臭流氓,臭混蛋!
聽見齊高這麼一番系無鉅細的分析,殷傅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他真的是瘋了,所以今天才來參加這什麼破聚會,靠,怎麼事事都針對他?
齊高無視殷傅那要殺人的眼神,含笑的鳳眸淡淡看向神情充滿興趣的方老二和方老三,薔薇色薄唇微啟,淡涼笑道:「方子,你可還記得?殷夫人當年有多喜歡閨女,在大院裡,誰家生了女孩子,她都第一次湊上去,又是抱又是親,就恨不得將人家姑娘抱回來自己養!」
方老二和方老三聞言,嘴角猛抽,這才猛然醒悟,原來如此啊,怪不得一說照片的事,殷傅臉色冷沉的嚇人,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撲哧……!」方子忍不住笑噴了,捂著肚子,笑的都彎下了腰,朝著姿態閑雅的齊高豎起了大拇指:「齊高,還是你厲害,這種破芝麻爛谷子的事,你還能記得,要不是你說起,我怕是早就忘記了,哈哈,殷夫人當年……嘖,那股子勇猛勁真是讓大院裡其他家到聞風喪膽,後來,誰家生閨女都不願請她去了。」
說起這個,殷傅臉色黑沉似能滴出墨來,咬牙切齒朝齊高冷寒道:「齊高,差不的得了啊,別太過分了,這種破爛事你也拿出來說?也不嫌滲牙的!」
他們全家人都不靠譜,尤其是他媽,簡直不靠譜到家了,他是男孩也不能怪他呀?可他媽倒好,好不容易懷孕了,可因為沒能生個女孩而哭了一個多星期,他爸疼媳婦,看不下去了,就誘哄道,生男孩就男孩吧,以後咱們當女孩子養,你喜歡什麼裙子都買回來給寶寶穿。
這不,殷傅在上小學之前,一直就是被殷夫人當女孩子養的,連上幼兒園的時候,大傢伙都不知道原來殷傅是男孩子,再加上他長的唇紅齒白,穿著美美的公主裙,那模樣真是比女孩子還要嬌媚。
班裡一個小霸王瞧著殷傅模樣長的真好,覺得把這樣的妞追到手肯定有面子,所以就展開了強勢的追求,殷傅不幹了,尼瑪,天天被他媽打扮成女孩子穿裙子也就罷了,居然有人敢上來吃他豆腐?
他二話不說,就將和他表白的那男孩子打成了包子臉,那淤青真是把全班人都給嚇著了。
之後,殷傅打死也不聽殷夫人的話了,裙子神馬的都給他偷偷扔了。
齊高擺擺手,適時住嘴,薄唇一彎,淡淡笑著:「我也沒說什麼,不過就是給大家回憶回憶往事!」
他說的漫不經心,可殷傅早就氣的要吐血,這幫人可真是他的好兄弟,盡拆他台。
方老二輕咳一聲,神情忍俊不禁,扯著嗓子蹩腳安慰道:「對呀,殷傅,你也別這麼小氣,這破事,大傢伙哪個不知道?誰讓你小時候長的比天仙還美的?你說,這裙子是哪個大老爺們穿著都能像的嘛?要讓翌寒穿裙子,你覺得能像嘛?所以這事只能怪你自己長的太標緻了!」
「噗……讓翌寒穿媳婦?老二,你這個比喻還真有創意!」方子抹了抹笑出的眼淚,今晚真是太有意思了,大傢伙這是在玩互相接老底大賽嘛?
寧夏抿著薄唇,忍住了笑意,但白嫩細膩的面容上卻浮現出淡淡紅暈,感受對懷中小丫頭的笑意,葉翌寒低眸,隔著裙子,在她腰間的軟肉上一捏,陰惻惻笑道:「很好笑是吧?」
「沒有,沒有,一點也不好笑!」寧夏連忙搖頭求饒,笑話,這個男人一向霸道慣了,自己的威嚴豈容別人挑戰?
小丫頭倒挺識趣,葉翌寒深邃的眸底隱過一絲淡淡笑意,要是能每天都這麼乖就好了,想到這,他又淡淡搖頭,要是哪天小丫頭不和他擰巴了,他估計還會不習慣。
方老二瞪了方子一眼,這廝就唯恐天下不亂呢!真他媽被伍媚那魔女折磨出病來了,看不了別人日子過的舒坦。
「嘿嘿,翌寒,我剛剛就是隨口一說,您穿裙子,那哪能啊!」
聽著方老二玩笑討饒的聲音,葉翌寒冷峻的俊顏上浮現出一絲笑意,淡淡擺手笑道:「好了,這事就聊到這吧,你們瞧瞧,殷傅那臉色,要不是看在今個是我領證的大喜日子裡,他恐怕早就掀桌罵人了!」
確實,殷傅現在是憋屈的想殺人,瞧瞧,他媽年輕時做的事情到現在還被大傢伙記得。
齊高瞥了一眼殷傅黑沉似墨的神情,淡淡聳聳肩,然後站起身來,優雅輕笑道:「你們慢慢聊,我去趟洗手間!」
「我也去!」殷傅也隨之站起身來,他現在真是在這多呆一秒都呆不下去了,就怕這群不靠譜的兄弟們又拿那事來開刷。
方子和方老二也緊跟著站起身,要一起去洗手間。
葉翌寒瞧著,面色一沉,怒瞪著他們,冷森森笑道:「這他媽上洗手間還都一起去了?」
方子腳步一頓,曖昧的目光落在倆人身上來回打量,嘖嘖笑道:「嘿,這不是給你和嫂子排時間出來溫情嘛,這大晚上的美好時光可不能浪費了,該幹嘛就幹嘛,要不要我讓服務員也出去?」
寧夏聞言,立刻明白方子話中的意思,腦袋哄的一聲炸響,咬著唇瓣,神情尷尬,紅暈眼裡的小臉上似能滴出血來。
今晚是他們的新婚夜?想到這,她拳頭緊緊握起,腦海簡直成漿糊,轉動不了。
提及這事,葉翌寒也有點春心蕩漾了,但到底是在外面,他故意板著臉,朝方子冷喝道:「滾你丫的,你感覺上你的洗手間去,我的事你甭管,自己麻煩事都解決不了,我和你嫂子關係那好著呢!你以為都和你家那位一樣?」
「你行!」一聽別人提及他家伍媚,方子嬉笑的神情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冷森森的目光看向葉翌寒,冷哼道:「至少我家伍媚讓我吃過了,你他媽連肉沫子還沒嘗過,知道個屁?」
這廝在他面前裝個屁,他家媳婦不還是他坑蒙拐騙騙回來的?
別瞧著這姑娘表面上對著葉翌寒千依百順,可背地裡,到底誰比較慫,還真他媽不一定,在自家媳婦面前,男人沒面子是正常的。
不過這姑娘已經很不錯了,至少比他家伍媚好,他家伍媚甭管什麼外人熟人的,給不給他面子,那要看自個心情。
方子說完就連忙跟著齊高他們出去了,葉翌寒臉色那叫一個難看,人都走了,寧夏直接伸手將他摟在他腰上的大掌揮掉,冷笑一聲:「別得寸進尺了啊,摟著舒服不?面子也都給你賺足了,咱能消停會了吧?」
他這幫朋友真是一個賽一個的無恥,這種流氓話也敢當著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服務員也早就識相的退了出去,沒有外人在場,寧夏也不用和他客氣了,這婚姻都是假的,他有必要演的這麼真嘛?居然還動上手了?
寧夏根本就不知道,這群人都是能愛的主,什麼遊戲沒玩過,哪次大家聚會的時候,身邊女友是重樣的?要不是今天是葉翌寒領證的大喜日子,他們還指不定要怎樣鬧呢!
嘖,小丫頭怎麼突然翻臉了?葉翌寒鬱悶啊!
剛剛不還好好的?怎麼人一走就變了樣,之前在車上的時候不還摟著他哭的七零八落嘛?還說要和他好好過日子,可怎麼轉眼就翻臉不認人?
葉翌寒現在是二丈摸不著頭腦,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真是拿這丫頭沒辦法了,也不知道她又抽什麼風?
寧夏站起身來,也不再看葉翌寒是怎樣的神情,反正這個混蛋無恥慣了,她也不指望她能給她個好理由,剛剛人多熱鬧,現在一下子全出去了,包廂內瞬間變得安靜,她目光有些癡迷打量包廂內裝飾。
很有古風格調的一間包廂,四周牆壁貼著複雜的花紋,裡面是休息室,中間被屏風擋了起來,寧夏近乎癡迷走了上去,素白指尖輕輕撫摸著那扇繪著清明上河圖的屏風,體會那種古老的紋路。
「這兒是方老二開的,這些也都是他不知道從哪掏來的古董,你要是喜歡,咱們拿點回家?」
葉翌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寧夏嘴巴抽了抽,拿點回家?這口氣是有多財大氣粗啊!
寧夏轉身,白了一眼說的理所當然的葉翌寒,淡淡撇嘴嫌棄道:「不用了,這麼美的東西只是在這欣賞才有感覺,拿回家放哪?」
葉翌寒一噎,索性閉嘴,任由著小丫頭隨便打量包廂內的擺設。
他是瞧著她喜歡,既然喜歡,那就拿點回家壩,反正方老二也不缺,便宜了別的女人,還不如讓他家媳婦高興高興呢!
「王宏,你不是說一直敬佩我表哥嘛?喏,他就在裡面。走,我帶你去見見!」
一行人去了好半響,殷傅含笑親和的聲音這才從門口走廊上傳來,然後就聽方子詫異問道:「殷傅,這位是?」
殷傅欣喜吐口:「我工作上的同事,王書記的公子!」
王宏?
乍一聽這個熟悉的名字,在包廂內寧夏身軀一顫,但隨即苦笑搖頭,她如今怎麼草木皆兵了?六年前,王宏他爸還只是一個普通的機關幹部,就算升職,也不可能升的這麼快。
寧夏從古色古香的屏風中出來向著葉翌寒走去,還沒走兩步,就見進來大群人,其中一抹清雋英俊身影使她腳步猛地一頓,然後抿起緋色唇瓣,神情隱晦不明。
「砰——!」
浩浩蕩蕩一大群人中,酒杯破碎的聲音驀地響起,驚的人眼皮一跳。
------題外話------
呃……我沒有想到這麼多親都想看完整版的,咳,今個是寫不到了,明天發給大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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