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余瞄瞄剛喝進口中的牛奶因為莫父這句鄭重嚴肅話而噴了出來:「咳咳……!」猛烈咳嗽著,她白皙臉頰上快速漲紅,拿著面紙捂著唇瓣,明顯在隱忍著笑意。()
說了半天,找了無數個理由,原來叔打的是這個主意!
寧夏明媚的容顏頓時垮了下來,看著爸爸那副未來很美好的神色,嘴角不斷抽蹙,無奈扶額,忍不住提醒道:「爸,我才二十六,結婚的事情不急!」
「怎麼就不急了,你是二十六,不是十六,你媽當年像你這個年紀都生了你!」莫父聞言,枯老臉龐上欣喜神色頓時一掃,皺著眉,語氣罕見的加重,隱含一絲怒氣。
「爸……!」見爸爸真的生氣了,寧夏嗓音立馬放柔,撒嬌道:「現在三十歲還沒結婚的女人大有人在,你女兒長的也不耐,你就放心吧,等到時候肯定能嫁出去!」
「你還打算三十歲結婚?」莫父緊緊皺眉,對她的細語絲毫也不心軟,筷子拍在餐桌上發出刺耳聲音,見她緊抿唇瓣,面容冷厲,他聲音又放柔,寧夏一向是吃軟不吃硬。
「女孩家的二十四五結婚正好,之前你是因為在美國留學我心裡雖然著急,可也不好說什麼,如今你既然回國了,是該好好考慮你的終生大事!」
語氣頓了頓,莫父淡淡抬眸,深深注視著寧夏,眼中慈愛溫柔光芒不減,可聲音卻是罕見的冷肅:「這世上好男人多的很,徐巖也不見得有多好,放心,爸會把眼睛睜大,這次肯定幫你找個好的!」
對於逼婚的尷尬情景,余瞄瞄實在太清楚習慣了,她一直和她媽住在一起,年紀也和寧夏差不多大,所以早就被她媽架著去相親了,可寧夏不同,她這些年一直生活在美國,精力又都用在醫學和妮妮上,壓根就沒考慮過結婚這檔事,也絲毫就沒想過爸這次的態度會這麼強硬。
「寧夏」。在餐桌下,余瞄瞄踢了寧夏一腳,朝她擠眉弄眼笑道:「找個男人嫁了也不錯,我們那幢寫字樓裡經常有不少帥哥出入,你哪天去那逛逛說不定就能找個老公回家!」
寧夏抿著緋唇,神色冷冽,狠狠瞪了一眼余瞄瞄:「去你的,別給我添亂!」隨即又將視線落在莫父身上,眼波流轉,眸光閃了閃:「爸,這好好說著你要賣公司的事,怎麼就扯到我結婚的事上了呢!」
這些年,寧夏的心思,他是越發也琢磨不透。白了她一眼,慢條斯理道:「賣了公司兌現錢不還是要給你用嘛,我都老了,能用幾個錢!」
要說吧,小時候寧夏性子真是敢愛敢恨,喜歡的東西一定會爭取回來,可和徐巖交往的那兩年間變化他是一點點看在眼裡,又是驚愕又是驚喜,誰能想到卻是以那樣的結局落場?!
寧夏頓時一噎,覺得和他現在是說什麼也不管用,他爸不止淚腺比女人豐富,這性子也一樣固執,雖說沒啥文化,可在生意場上也學來幾分深藏不露。
余瞄瞄則是瞇著眼,圓溜溜的眼珠來回轉動,望著寧夏的目光中含著戲謔笑意,看她以後還敢笑話她不,她可記得她將第一次相親遇見的那個極品男人形容給她聽了之後,她是怎樣的在電話那頭捧腹大笑,如今她的好日子也到頭了,叔的耐力和固執比她媽可強多了。
寧夏氣結,將目光移開,小臉氣的圓鼓鼓的,爸今個又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好端端居然說讓她結婚!
結婚……好遙遠的詞語,曾幾何時,她是那麼期待結婚,穿婚紗,做新娘,可如今呢?寧夏側目望著窗外璀璨艷陽天,在心底苦澀一笑,她的心已經枯萎,早已不在期盼這麼虛無飄雪的東西。
……
首都機場。
經過這兩天的思考和休息,葉翌寒手下的兵們各個已經恢復了以往的剛毅睿血,身上穿著整齊的軍裝,戎馬精神的臉龐在陽光下顯得格外俊朗耀眼。
「隊長,都好了,我們可以回去了!」幾個人將躺在擔架上插著各種管子,輸著液的虎子安穩抬上直升機上之後,小劉又將一切檢查妥當,這才朝葉翌寒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嗓音清亮明朗報告道。
葉翌寒深綠色的軍裝站在站在直升機下,冷銳的眸光掃了一眼停機場,只見綠油油的草坪一望無垠,雖是陽光明媚,可不知為何他心底卻有些空蕩蕩的,微頜首,然後長腿一邁,當先上了直升機。
回b城兩天日子還是一樣照常過,答應下爺爺威脅的條件,他又要回n城,繼續他在部隊中一塵不變的訓練。
只是他不知道是心底那抹空蕩是來源於哪,等他再次在n城遇見寧夏和妮妮時,他深深體會到他需要一個家,需要一個可以噓寒問暖的妻子,而那個纖瘦娟美的女子則需要他寬大的臂膀來為她遮風擋雨!
直升機緩緩上升,朝著南方飛去,在蔚藍遼闊的天際上劃出白色弧度,與此同時,寧夏和瞄瞄也登上去n城的航班。
本來可以去n城,寧夏心中是興奮的,可自打早上莫父的那番話說出之後,她從家裡去機場的路上都是垮著臉,神色厭厭,一點喜色也沒。
直到登了機坐在飛機上,余瞄瞄實在忍不住了,用胳膊肘戳了戳在一旁帶上眼罩一句話也不說的寧夏,聲音中忍不住有一絲打趣笑意:「喂,寧夏,你怎麼就這麼點出息?不就是讓你結婚嘛,又不是要了你的命,至於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嘛!」
寧夏撇撇嘴,眼罩也不拿,根本就懶的離身旁幸災樂禍的女人,爸的固執她不是不知道,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苦惱。
不管她的抗議,他大手一揮,直接定下會在短期內將公司賣了,而這陣子妮妮由他帶著,她和瞄瞄先去n城,等這邊事情處理完了,他再帶著妮妮來這定居,順帶著幫她物色個好男人嫁了。
這樣的結果大大出了寧夏的意料,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爸興致怎麼就這麼高,說丟下b城的一切就丟下,絲毫也不留戀,而且那上趕著要跟她來n城勁還不小,要不是這實在有事,他肯定早就打包跟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