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十分微妙……更新好快。郁梓雙手在背後糾結著。右手突然碰到左手上的戒指。心「咯登」了一下。那枚該死的弄不下來的戒指還在。似乎在赤.裸裸地宣誓著他郁梓到底是誰的人。被誰套著。
「我們走走吧。這裡的景色很美。我記得前面不遠處就有一片很美的湖。」紀哲謙輕聲說道。注視著郁梓的雙眸如平靜的湖面般。偶爾泛起溫柔的波瀾。
郁梓有些不知所措。輕輕地點了點頭。
兩人並排走著。肩膀之間大約相隔半米。就像從前戀愛般用相同的步伐與步調走在路上。郁梓不動聲色地旋轉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想將那枚戒指摘下來。
該死的。如果能摘下來真該用力扔在戰凜的臉上。郁梓在心裡痛罵道。
左手突然被人拽了出來。「你的手怎麼了嗎。」紀哲謙關心地問道。只是雙眼卻在下一秒被那一枚閃爍著耀眼光芒的戒指刺傷。
戒指。他們難道已經結婚了……紀哲謙膽戰心驚地想著。
今年已經是紀哲謙等待郁梓的第八個年頭。離開s市出國也已經六年多了。馬上就要七年了。這七年來郁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紀哲謙一無所知。
戰凜入獄的消息紀哲謙也是幾個月前才知道的。所以他才會準備結束學術研究回國內。去找郁梓。
「我只是想將它弄下來。」郁梓看著紀哲謙難看的臉色。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對不起。我想起我晚上還有工作。我就先走了……」
紀哲謙努力將不好的猜想壓了下去。拉著郁梓往湖邊走去。
兩人蹲在湖邊。紀哲謙從衣服口袋裡取出隨身帶著的透明藥膏。擠出來一點放到郁梓左手的無名指上。『搓』揉了幾下。纖細的手指有些發紅。再慢慢地旋轉了幾圈。原本將手指咬得死緊的戒指終於脫離了手指。
紀哲謙眼神複雜地注視著比自己送給郁梓的那枚戒指造價貴得多的戒指。終於還是將戒指還給了郁梓。
「謝謝。我自己弄了好幾年。一直弄不下來。」郁梓有些懊惱地盯著自己發紅的無名指。
紀哲謙在心裡歎了一口氣。當年他送給郁梓的戒指恐怕早就被戰凜毀了吧。但在今天見到郁梓後。紀哲謙又在心裡慶幸。對於戰凜的戒指郁梓終究不是心甘情願戴上的。
「我聽說他入獄了。這應該代表著一切都結束了吧。你的事情已經完成了吧。」紀哲謙伸手打理著郁梓被風吹起的額發。用一種期待的口『吻』問道。
周圍的風景十分美麗。風靜靜地吹拂著。翠綠欲滴的湖水泛起粼粼微波。天地之間。彷彿只有他們。
郁梓心情混亂地將戒指隨手放進了自己的包裡。下意識地搖頭。而後又點了點頭.第一時間更新
紀哲謙伸手將郁梓抱進了懷裡。「我的懷抱一直為你敞開。已經八年多了。我的郁梓。你願意回到我的身邊嗎。」
郁梓怔住了。本以為這次在異國相遇最多只是打聲招呼互相寒暄敘舊一下。卻萬萬沒有想到紀哲謙竟然還在默默地等候著他。
他竟然從來沒有失去過這個男人。
紀哲謙竟然默默在他的身後等候八年多了。八年。兩千多個日夜。
震撼。已經不足以形容郁梓現在的感覺。
只是他已經滿身瘡痍面目全非。這麼多年過去。他已經不再是當年純潔如紙的少年。他該以何種心情與面目回到紀哲謙的身邊呢。
難以抗拒的溫柔直擊脆弱的心臟。一切都來得太快太猛。寂寞多年的郁梓從來不敢再奢望得到幸福。也不敢去想紀哲謙還會在原地等候。
只是一切都那麼真實。失而復得的初戀。真實得讓人不敢置信。
「我已經變了。我再也……」配不上你了。
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哽住。郁梓靠在紀哲謙的懷裡。聞著熟悉的味道。再也說不出任何話語。
紀哲謙輕輕地安撫著郁梓。「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我在這裡。我一直在這裡。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愛你如初。還是說。你對我和自己沒有信心。你已經愛上他了。」
紀哲謙極輕的話語卻如同轟鳴的炸彈般在郁梓的腦袋裡炸開。郁梓驚恐地睜著雙眼。不會的。他才沒有愛上戰凜。他絕對不會愛上戰凜。不可以愛上戰凜。
郁梓在劇烈地搖頭。「我沒有。沒有。真的沒有。我只是……」只是暫時還不能從戰凜的夢魘中走出來……僅此而已。
紀哲謙的話彷彿像針般直刺入郁梓的心。彷彿一直在逃避的答案被人生生拽了出來。郁梓麻木地搖著頭。「我真的沒有。沒有……」
「那麼。就回到我的身邊吧。」紀哲謙欣喜若狂地將郁梓緊緊摟住。彷彿摟著失而復得的珍寶一般。「一切都結束了。再也沒有人能破壞我們的幸福。我的郁梓。我一定會用畢生的力量去愛你。我什麼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他可以再度相信這種看似不堪一擊的幸福嗎。
郁梓在極度疲倦中睡著了。也許是因為這個懷抱自己太過於想念。也有可能是因為無法面對紀哲謙的話而選擇的一種逃避的方式。
當一個人用強勢甚至粗暴的手段使你屈服的時候。你可能會激烈地反抗。會心生厭惡。會不顧一切地想要逃離。可當一個人掏心掏肺地對你好、溫柔地愛著你並為了你等待多年的時候。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你該如何推開他。
尤其是紀哲謙本來就曾是郁梓生命中最重要最愛的男人。那份初心一直都在。儘管因為戰凜而被毀得搖搖欲墜。但郁梓對紀哲謙還有更加深重的歉疚。這就更使得拒絕的話語難以說出口。
紀哲謙將郁梓抱了起來。時隔八年。終於又將最愛的男人抱在了懷裡。紀哲謙一路都帶著溫暖的笑容。前路已經沒有了阻礙。他相信上天讓他們再次相遇。是為了成全他們的幸福。
神啊。我願意用我畢生的運氣留住此刻。留住他。紀哲謙一遍又一遍地在心裡祈禱著。
偌大的落地窗外是一片靜謐的夜空以及湖面。紀哲謙將郁梓帶回了自己在這裡的臨時宿舍.第一時間更新
因為參與了幾個重要的學術研究。所以現在紀哲謙在醫學界上已經開始平步青雲。就連臨時住所也高檔了不少。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郁梓安靜地睡著。就像一幅靜態的畫面。架在鼻樑上的眼鏡已經被紀哲謙摘下。歲月並沒有在郁梓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他還是如多年前般擁有著令男女趨之若鶩的資本。
好不容易在異國與郁梓再度重逢。紀哲謙決定暫時留下來。反正本來在這裡的學術研究就還需要幾個月才能結束。如果不是因為郁梓。他之前也不會打算下個月回國。
郁梓被紀哲謙留了下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一切似乎還像從前一樣。比如那些蝕骨的溫柔總是令郁梓難以拒絕。但一切又似乎不盡相同。他們之間多了一絲疏離。而少了一絲曾經有過的親暱。
這些紀哲謙當然有察覺到。儘管心痛。紀哲謙卻寧願委屈自己也不想讓郁梓難受。一切大概都在好轉吧。解開一段心結總是需要時間的。紀哲謙看著郁梓沉默的側臉想著。
「我們說說彼此這些年的經歷吧。你怎麼會也出國了。」紀哲謙坐到郁梓的身邊。將他的腦袋輕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也許是深有感觸。郁梓真的將這些年經歷過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當然。這些話裡一句也沒有提起過戰凜。
經歷總是飽含著挫折。每當郁梓輕描淡寫地述說自己遇到的難題或者受到的嘲諷排擠的時候。紀哲謙就一陣心疼。痛恨自己為何不能早點與他重逢。為他遮風擋雨。
紀哲謙將郁梓慢慢放到床上。冰涼的『吻』印上了他的額頭。顫抖中帶著激動以及小心翼翼。紀哲謙輕手輕腳地拉開郁梓的睡衣……
「醫生大人。」熟悉的稱呼破口而出。郁梓有些慌張地喊道。
和平共處了一段時間。兩人幾乎沒有什麼肢體接觸。若不是覺得氣氛不錯。紀哲謙也不會忍不住……
只是最愛的男人就在自己的身邊。忍耐的每分每秒自然就變得格外難熬。
「不可以嗎。我的郁梓。真的不可以嗎。」紀哲謙用哀求的聲音與眼神燒灼著郁梓的心。
郁梓偏過頭。「我……」
雙拳漸漸攥緊。一顆心也在掙扎著。他這副破敗的身軀紀哲謙不嫌棄已經很不錯了。他到底還要不要將自己交出去。可是。身上的那些烙印卻無比清晰地提醒著他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萬一醫生大人後悔了呢。
「不管如何我都不會介意的。我愛的就是你。並不僅僅是身體而已。還有心和靈魂。你願意嘗試著接受我嗎。」紀哲謙含情脈脈的目光如同鞭子般抽打著郁梓的靈魂。
是的。無論如何。紀哲謙都不會介意這些。不。應該說作為一個男人。他十分介意。只是為了不傷害到郁梓。即便再介意他都會自己隱忍著。
要不要嘗試。
如果拒絕是不是代表他的心已經跟著身體一併墮落了。
如果拒絕是不是正說明他已經跳入了戰凜那個萬劫不復的深淵。
不。他不應該再墮落下去。戰凜被判了無期徒刑。那已經成為了過去。而他還活著。不應該讓戰凜主宰他未來的生活。
更何況……
郁梓看著紀哲謙隱忍的臉。想起紀哲謙為自己承受過的種種痛苦與折磨。還有無怨無悔的等待。在萬般掙扎下。郁梓終於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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