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梓回到地下宮殿沒有再跟藏獒王睡在同一個籠子裡,因為戰凜將除了郁梓外的七個男人都調上了別墅去住,偌大的宮殿只剩下郁梓一個人,反而樂得清靜,大概是讓那七個男人輪番服侍著,所以郁梓這幾天得以好好地休息,沒有再受到任何的騷擾——
原本郁梓不想沒骨氣地再睡戰凜家的床,但奈何藏獒王不知道發了什麼瘋,一見到他抱著被子枕頭接近籠子的時候就衝著他狂吠,林叔便委婉地讓郁梓隨意就好,意思就是睡哪裡都沒關係,只要戰凜來的時候好好服侍就行。
郁梓冷漠地揚起嘴角,人在屋簷下果然不得不低頭,那些聽話的男人住進了別墅裡,只剩下他一個人住在冷冰冰的宮殿,大概是戰凜對他又有什麼不滿吧!
當然,郁梓是不會介意的,沒有人跟他搶浴室,他可以想泡多久就泡多久,沒有人在他耳邊說著尖酸刻薄的話語,沒有人肆意碾壓他令他痛苦,再好不過了。
揉了揉酸澀的眼角,郁梓將有關法律的書籍塞進自己新買的公文包裡,黑亮的眼眸眨了眨,昏黃的大燈灑著朦朧的光線,宮殿裡的燈從早開到晚,好在郁梓已經習慣了,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早晨吃早餐的時候依舊聽著某些不愛聽的話直到出了門耳根才稍微清靜點兒,有點出乎郁梓意料之外的是黎湘請了兩天假後又若無其事地上班了,原本郁梓以為黎湘會向主任申請調職的,怎料這小丫頭還挺看得開,工作跟平時一樣很起勁,就是心情似乎還不太好。
手頭上暫時沒了案子,郁梓上班無非是看看書上上網,偶爾研究下律師事務所以前接過的案子,因為上次的案子得了不少錢,所以郁梓給自己買了新的公文包和領帶,從辦公室的鏡子裡看到自己又恢復了神采飛揚的面貌,郁梓心中還長著疙瘩。
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骨子裡究竟有多骯髒吧,郁梓鬆了鬆領帶,嚥下一口咖啡,閉目凝神地思考著該如何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篤篤——」
郁梓聽到敲門聲抬起頭,「進來。」
黎湘將一沓資料放在郁梓的桌子上,「這是新的委託案件,委託人稍後就來。」
「好,我知道了。」郁梓點頭道。
「那我先出去了。」黎湘轉過身,又忍不住回頭瞄了郁梓一眼,郁梓撐著下巴像是在煩惱著什麼,漂亮的雙眸顯得有些迷茫,黎湘忍不住問道:「鬱律師,那個、你有什麼煩惱嗎?」
郁梓看到黎湘一臉擔心的表情,不自覺地就將自己一直在思考的東西說了出來,女人大概都是一樣的,不管個性有多大大咧咧,但都有一顆纖細敏感的心。
「黎湘,你說,要怎麼做才能讓一個人絕對地信任你?嗯,就是什麼事情都告訴你,對你沒有一點兒防備?」郁梓像個不恥下問的好學生,漂亮的雙瞳微眨,等待著黎湘的答案。
黎湘心一沉,面上卻還是微笑道:「那個人是朋友嗎?」
「……不是。」郁梓肯定地搖頭,戰凜怎麼可能會是他的朋友!
黎湘的臉色更不好了,果然鬱律師會問這樣的問題是因為那個男人吧,不是朋友所以是愛人麼?
「鬱律師,如果那個人很愛很愛你的話,應該就不會對你有所隱瞞吧,相愛的人總要彼此信任。」黎湘認真地說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黎湘已經帶上門離開了,郁梓還在慢慢咀嚼著剛才聽到的話,從西裝袖子裡抽出那把閃著銀光的手術刀,呆呆地注視著,「如果很愛,就會信任……」
的確是呢,醫生大人就無條件地相信他,即使自己已經變得千瘡百孔,醫生大人只會心疼卻沒有責怪他,可是他呢,似乎很少跟醫生大人說起過自己的事情,原來相愛也未必會互相信任,醫生大人做到了,他卻沒有做到。
愛,但是戰凜那個男人身上有愛嗎?他會愛一個人嗎?這似乎有點兒難以想像,那個冷血魔鬼會愛上什麼人才是個笑話吧?
即使這樣想著,但郁梓還是抱著一絲希望,既然他已經這麼靠近戰凜了,得不到他要的那麼一切不是都白白犧牲了嗎?不管怎麼樣,必須得要嘗試,如何讓一個男人愛上自己,這個問題整整困擾了郁梓一整天。
以前在每間學校郁梓都是萬人迷,他什麼也不用做每天都有一大堆像蒼蠅一般煩人的男女圍著他亂轉,只是現在對上的人是戰凜,怕是沒有那麼容易吧?那個男人的床伴數都數不過來……
郁梓咬著嘴唇,究竟怎麼樣才能讓戰凜的眼光只放在自己一個人的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