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仲朔最大的愛好就是馴養,飼養有潛能的寵物,馴化有實力性格烈的寵物,這是他最大的愛好,他享受的是過程,也在意結果,並不在乎時間。
就比如從小被他撿過來的蛇麗,那時蛇麗可還是條小蛇,他發現她有潛質修煉就收養了她。然後就是現在的春曉,他的不馴,房仲朔就在享受馴化他的樂趣。
在他眼中,春惠現在就是需要他馴化的寵物,沒錯,他想收了春惠當寵物,作為有實力,有樣貌,這樣的寵物既是幫手,在平常也能逗逗,養養眼,生活才不至於無聊。
房仲朔以前曾有很多的寵物,不過諸多原因,現在就剩下幾個了,正是用人之際,房仲朔更想收了春惠。
現在的春惠眼中不分敵我,擋在她面前就都是她要撕碎的獵物,鮮血,別人的死亡,是她最大的樂趣。逃了蛇麗,眼前看不清樣貌的男子便是她的下個目標。
房仲朔使用的是把木扇,由金竹製作的木扇,有著金屬的金黃色光澤,屬於仙器,扇子邊緣冒出的尖銳竹片,鋒利程度不下於春惠的枯木劍,扇骨堅硬程度自然也能擋下春惠的枯木劍。
金屬相觸碰的錚鏦聲,兩次被擋,春惠的心情算糟的,她要的是血腥味,不是看人掛著調侃的笑。
春惠的世界是黑白的,周圍只是個輪廓,她看不清,但近距離下,她分明能感覺到面前的人在嘲笑她,那笑就是在嘲諷她是不自量力!
在木隅眼中她不曾一次接收到這樣的輕視,一再的挑釁,她是徹底厭煩了這樣的嘲諷!
發了狂的春惠她手上招式亂無章法,她憑借的不過是靈巧的動作,躲過別人的攻擊。再給予反擊,再加上她所散發來的氣勢,蛇麗就是栽在心理的恐懼,不然憑著她的身手未必會被春惠搞得如此狼狽。
發狂的野獸,終究只是野獸,再厲害,在馴獸師面前都是不夠看的,本來就是魔頭的房仲朔,他又豈會被春惠這種小兒科的魔性給唬住,失了控。失去了理智,那不過是無腦的野獸,爪牙雖利。終究是逃不過獵人之手。
房仲朔依然掛著令人不爽的嘲諷笑容,意在惹毛春惠,讓她再憤怒些,再瘋狂些,這樣在征服後。更能得到滿足。
「你就這點本事嗎?」房仲朔不知春惠在入魔的情況下能不能聽到他說的話,不過他還是想說,他的心情是愉悅的,不說點什麼總覺得憋得慌啊。
春惠耳邊朦朦朧朧,她能聽得到卻聽不清,這讓她更加煩躁了。目光猙獰地直盯著房仲朔,再次攻向了他。
馴獸是什麼,自然是給點苦頭再給點甜頭。令野獸瘋狂後,房仲朔現在是要令野獸徹底折服,第一步就是令其知道他的厲害,令其害怕他。
與房仲朔交錯而過,轉身要再次糾纏時。春惠突然感覺胸口一涼,手按上胸口。刺痛,血腥味,手上原本就是被血沾上都快干了,現在又被弄濕,黏稠稠的。
房仲朔可沒想讓春惠發呆,一招得逞,又向著春惠而來,之前都是春惠主動,現在輪到他主動攻擊了。
手一抬,鎖骨之下,幾乎是連接兩臂之間的傷口就被拉扯開,傷口不算深,但是一動鮮血直流,浸染了一片,從劃開的衣縫間可以看到皮膚劃開後露出的骨頭,隨著春惠接招的動作若隱若現。
已經被心魔支配的春惠,她殺戮的**蓋過了這份疼痛,血在流,動起手來,她完全無視了這道猙獰的傷口。
「你也不過如此啊。」
「不投降?」
「你還能繼續嗎?」
「還是投降吧,認我做主人,我會好好疼愛你的。」
又是一道,左臂之上,再來右手臂,然後是腹部,房仲朔的一句話,春惠身上就多道口子,房仲朔招招都是見骨,卻又掌控了力道,只是見骨而已,未傷骨,也都是躲過了致命傷,又是躲過了臉頰。
沒一會兒的功夫春惠就已經傷痕纍纍,衣衫襤褸,手臂再抬起都已經艱難,動作明顯遲鈍了。
房仲朔再來,春惠已經有了怯意,險險躲過,狼狽的從地上爬起,逃離了房仲朔,跟他保持了距離。
喘氣,喘息,因失血過多,春惠身形有些搖晃。
眼皮子已經有些沉重,手腳像灌了鉛,春惠的身體已經快到達極限,如果不是到達極限,她又怎會懼怕房仲朔,就因為她實在對付不了了,所以才會退讓。
對死亡的恐懼,哪怕是失了心,多少還是會有的,何況春惠只是精神不正常,意識還在。
顯然眼前的獵物已經快不行了,房仲朔在考慮進一步讓她屈服,就在這時,他微微放大了眼瞳,有些不敢確信地看著春惠身上的變化。
跟死亡之氣相反的生命之源冒出來縈繞住了春惠的身體,傷口迅速復合,不過是眨眼之間,她那破爛不堪的身體就完好如初了,從破爛的衣服之間看她裸露在外的肌膚,確實都已經好了,若不是衣服爛了點,前一刻的那些傷,見者都以為那是幻想!
生命之源類似精氣,死亡之氣類似邪氣,給人完全是兩個極端的感覺,就好比熱帶雨林跟戈壁灘。
房仲朔只當這份生氣盎然的氣息是精氣,他不知這是生命之源,畢竟生命之源跟死亡之氣是生命死亡兩位女神特有,而兩位女神在遠古就銷聲匿跡了,其他類似,比如精氣邪氣之流可以說是稀釋之後的產物。連精氣的精華精元,純度都遠遠不及生命之源。
在房仲朔當這兩股氣是精氣和邪氣時,他也是深深的震驚了,死亡之氣霸道,跟生命之源無法共存,精氣和邪氣何嘗不是如此,妖魔能利用上邪氣,將邪氣化為己用。當做法力使用,那是他們有著跟仙類似的玉,仙人體內的那叫仙石,妖魔慢慢煉化而出的則是邪石。
邪石是邪氣的結石化,濃度自然高,妖魔所使用的邪氣也是從中抽取,吸收來的邪氣也是存儲在邪石中,跟遊走在體內的精氣區分開來,並不是共存的關係。
但現在春惠身上就是兩種氣共存,妖魔有邪石可以控制邪氣。房仲朔可沒聽說有儲存精氣的玉石,現在的情況只能說共存,不然無法解釋。
身體復原。連著精神都恢復了,氣焰被打壓,吃了苦頭,在加上生命之源如冷水,她的頭腦冷卻了下來。現在是春惠開始反撲了!
招式明顯跟之前不同,不在隨意,招招有序,都是往房仲朔要害而去。
房仲朔還是從容的,一招招化解,見過了春惠身上的變化。原本在他眼裡春惠就是奇珍異獸,現在接收的決心更強。
「我會讓你俯首稱臣的。」房仲朔扯著勢在必得的笑。
房仲朔之前還是使出了六成的力,現在他覺得是時候全力打壓春惠的氣焰了。因為他發覺春惠身上的黑暗氣息在不斷加重中,連他都有點毛骨悚然了。
不過隨著春惠展現出來的越多,房仲朔倒是更為滿意了,他那目光是在審視物件,雖然很想知道眼前的孩子能有多強大。不過這等馴服之後再試驗也不遲。
春惠越戰越勇,被房仲朔劃傷。幾乎就是立即的,她的傷就好了,而在春惠不要命的攻擊下,房仲朔身上漸漸有了傷。
一擊突刺,房仲朔用扇子擋下,人閃到了一邊,不過動作還不夠快,他的臉被劍氣所傷,傷口還不淺。
房仲朔皺著眉,喊道:「好了沒?」
跟大病初癒相似,跟這身體的契合度也還未達到完美,終究是覺得力不從心了,房仲朔叫了春曉,主要是新得的身體,他不想讓其損傷太大。
「可以了,引過來吧!」另一頭春曉應道。
房仲朔在跟春惠對打時,原本就是有意無意向春曉這邊移動,他是打算馴化春惠,不過他可不認為她會輕易服軟,最起碼要先抓起來,再慢慢馴養,那才叫做馴養。
所以他之前的行為是拖延時間,也是順道開始馴養的步驟,一舉兩得的事。
所以這會兒他只逃了一段路就到了春曉所在,根本不用引,春惠追著他自動的踏入了陣法之內。
圈外的春曉,春惠注意到了,然而她沒有認出他,春惠以為他是房仲朔的幫手,不過事實也是如此。
從春惠身上透露出的殺意,清楚的傳到了春曉這邊,春曉內心為之刺痛,明知春惠現在情況特殊,但是被春惠這樣看著,春曉依然覺得心痛。
令春曉鬆口氣的是,春惠有這個精神就表示她還好,春曉先前還擔心房仲朔會折磨她,其實在房仲朔出聲時,春曉也就放了心,讓房仲朔求了助,就表示以目前他的情況敵不過春惠。
陣法已經完成,在陣法內的所有都是目標,春曉叫道:「離開法陣內。」
他這話自然是對房仲朔說的,房仲朔很快掙脫開春惠的糾纏,離開陣法圈內,春惠要進一步跟上時,腳突然邁不出去了。
冰晶,陣法之內一地的冰霜,春惠的雙腳被凍住了!
春曉有先見之明,在仙島的冬之源,除了七宿陣所需要的玄冰,他另外帶出了四塊,現在四塊玄冰就放在陣法的四角,發動效果不是由一顆玄冰發動寒冰陣能比擬的。
春曉一甩袖,咯嚓一聲,法陣內的一切都被凍結,春惠被整個凍成了冰雕。
突然,春曉按住了胸口,無力地靠在了輪椅上,急喘著氣。
而這會兒從陣法內傳出了咯啪咯啪的冰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