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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34章 誰能阻止? 文 / 雪雀

    七宿陣作為遠古的禁忌,按道理來說早已失傳,一旦連成環,如何破陣自然也成了謎,一早書中就有記載,七宿陣成環世間絕無能破者。

    天姬自知七宿陣的厲害,在前段時間島上遺失了七塊玄冰時,她就擔心不已,會如此急著帶春惠回來,也是這個原因。要知道,唯有四季王在位,年界的氣候才會穩固,哪怕七宿陣再厲害,四王在位它也找不到空隙。

    不過做準備是一手,考慮到七宿陣已經失傳,連仙島的藏書庫中都沒有記載,天姬希望她的擔憂是多餘了,但事實是這世間確實還存在會這種古老禁忌的人,最終她也沒能阻止災難的到來。

    這場雪真的是下得人心裡發毛。

    「可曾後悔趕春娘離開?」角音問道。

    「後悔什麼,就算那沒用的女人在,她又能起得了什麼作用?」妙珠面不改色地說著,他心裡其實確實有過動搖,如果春王在位,七宿陣也不會起到如此逆天的作用。

    王在位,就像一顆明珠,再如何厲害的陣法也會受其影響,別忘了陣法其實是從星空演化而來,最注重的就是方位,就因為王這顆星太過明亮,凡是逆天的陣法多少會受其影響。

    妙珠最後看了眼這場永無止境的雪,轉身向他那黑漆漆的房間走去。

    現在後悔也沒用了,誰會想到在破壞一次之後,對方還能找到七顆玄冰回來,是他大意了。

    「什麼時候玄冰變得這麼廉價了,真是!」妙珠懊惱地回房,出氣的將房門重重關上,他得好好想想還有什麼對策。

    「希望春娘上位,可以起到些作用。」

    遠在仙島的天姬。跟忽然停下腳步的妙珠同時說道。

    作為青龍的妙珠,王是不是已經上位,他自然能感覺到。妙珠按住自己的胸口,心臟像是被什麼捆綁住了,切了聲道:「這種感覺真是不爽。」

    受王奴役的四靈獸,一旦王上位就會被束縛住,徹底成了王的奴隸,王的命令絕不可違背,作為交換,四靈獸真正的力量也會覺醒。在力量上絕對不是無主之物所能比擬。

    太師府,木隅站在窗前望著這場雪,雙眉微微皺著。

    「老爺無須擔心。等春娘回來,一切都會有個結果,咳咳。」房內床上,厚重的床幔垂下,杜絕了外面的寒氣。不過從床幔上依稀能看出這是女人纖細的輪廓,聲音也是極為莊重的老夫人所特有的嚴謹。

    木隅將窗戶關上,「吵醒你了?」

    轉身向床前走來的木隅,在床邊坐下,問床上人:「身體如何?夫人。」

    床上靠坐著的正是角家現任宗主角玉妝,滿室的藥香。角玉妝也是時常的咳嗽著,床幔密不透風,為的是不讓她受風寒。也是為了將她隔離起來,生了怪病的她,已經在床上躺了有接近數個月。

    「比昨天好多了,咳咳,咳咳咳!」猛烈的咳嗽突然響起。角玉妝差點喘不過氣,忙拿出藥瓶子倒出了數顆黑色的小小的藥丸子。拍著胸口,硬是吞了下去,咳嗽聲才緩下來。

    木隅雙手成拳,手微微顫抖著,有著說不上的悲滄,久久才道:「委屈你了,夫人。」

    角玉妝伸出手覆蓋在了他的手上,「這是我自願的。」

    木隅回按在她手上,微微用力道:「等事情結束,我會隨你而去,不會讓你在那邊寂寞。」

    角玉妝露出了苦笑,搖著頭想說些什麼,終究是沒說出來,幾十年的夫妻了,她又豈能不瞭解她丈夫的脾性,倔強深情浪漫如木隅,她丈夫的為人,他所許下的承諾定不會因他人的三言兩語而動搖的啊。

    她其實一點也不希望他隨她而去,那不值得。

    如果妙珠在這裡,如果他看到角玉妝露出來的這隻手,他一定會知道她是得了什麼病。

    角玉妝的這隻手指尖泛紫,像是中了毒,手指以上又是極為蒼白,皮下血管隱隱透著黑,原本是跟年齡不成比,跟少婦的滑嫩肌膚一樣,數月的病痛折磨,角玉妝整個人衰老了二十來歲,皺紋深深,徹底成了個老婆子。

    這正是仙石被污染的表現,被人們稱為喪病,她這副樣子,已經是病入膏肓,若是輕微的,還能及時到仙島,用時間之河水梳洗,但以角玉妝的現狀,已經回天乏術,死,只是時間的問題。

    房內靜悄悄的,流露出了一片的寧靜,一對看不到未來的老夫老妻,互相慰藉著,護握雙手,一時無聲勝有聲。

    屋外同樣安靜,因為這場雪,人們的活動徹底被打擾到了。

    大雪人們只能待在家裡,春國的茂春,在其他地方忽冷忽熱時,他這裡依然是四季如春,人們完全沒有準備冬天的厚衣服,外頭太過寒冷,出行也不方便,人們大多是待在家裡烤著火。

    最開始的那場苦雪只下了一夜,隨著未完成的七宿陣被封印,氣溫也高了起來,那時的雪是新奇,可以供小孩玩上一把。

    但這場雪一下就是數天,人們從新鮮改為了驚慌,不知這場雪還會下多久,而城外未成熟的糧食還未完全到收割的時間,生生的被雪埋了起來,到現在怕是沒的救了,現在沒什麼影響,那以後呢?有些頭腦的人都會明白,饑荒或許也會降臨到王城。

    當然,現在糧食不是最嚴苛的問題,城內的貧苦人家,城外的難民,經過一個晚上,總會被凍死那麼一批人,隨著降雪的持續,情況日益嚴重,一天過一天,死亡人數在不斷攀升,以倍數的攀升!

    人們不知道這場雪的具體原因,他們不懂什麼陣法,在他們眼裡,這一切都是春王遲遲沒有上位。

    明明春王已經被找到,在宮中數月,為何遲遲不接受正式的登基儀式?他們是日夜盼望著,為何到現在宮中還沒有動靜?

    疑惑在前一場雪出現時就在大多數人們心中萌芽,現在,日夜積累沉澱,疑惑變成懷疑,變成驚恐,不知何時人們流傳出了這樣的話:「王並沒有找到,一切都是當官的為了欺騙百姓所撒下的謊,現在遭報應了。」

    而這些僅僅是最近幾天所爆發出來的不安,各種流言充斥著王城,官府的人連抓了幾個傳出流言的人,還是沒能止住越傳越離譜的流言。

    「公子。」

    「信送出去了嗎?」

    「是的。」

    心宣一揮手,喝著熱茶看著窗外的白雪,想過會來得快,沒想到來得如此之快,「這場雪,真是失算了。」

    對這場雪,心宣面色嚴峻,雖然雪令事情更快地朝著他所希望的方向發展,讓他的計劃更靠前了,不過這樣的犧牲,並非他所願見到。

    當然他又很快就釋然了,計劃提前不惟是好事,春王登基推遲一天,其他地方的犧牲很難預計,以小搏大,以最小的犧牲換取事情的成功,怎麼來說都是划算了。

    只是,這場雪,誰能來阻止?連國師和六位節氣官都已經束手無策,再讓雪茫無邊際的下下去,王城都會被掩埋了,而且,下雪的範圍還在不停的擴大中。

    之前還只是王城周邊,現在已經擴張到了更遠的地方,要阻止也要盡快來阻止才行啊。

    對王城這場雪,多地都在看著,連俊這邊也是一樣時刻在關注王城的情況。

    「大人,你說,春王既然已經找到,為何會遲遲沒有動作?」連俊這邊也在下苦雪,不過他這裡的苦雪是一時,很快就會停下。

    「上位者的想法,又其是我們能猜忌的。」上報到朝廷之後,暫代合州州牧一職的季無常將公文放到了連俊的桌上。

    旁人諷刺一笑:「裡面是有貓膩吧。」

    季無常面無表情地說:「禍從口出。」在那人想說這裡只有我們幾個,誰會出賣他之前,季無常又道:「隔牆有耳。」

    離地數丈的高塔,這牆之後可是半空中,不過那人也沒再頂嘴了,季無常也是為了他好,而他對季無常是續李慕容第二尊敬的人。

    轉移了話題道:「不知雨墨他們在王城如何了,有沒有見到李大人,下雪的王城啊,若是李大人被關在牢房,這該是多煎熬啊。」

    話說到這份上,房內是一陣的沉默,對李慕容的安危,曾作為他的手下,他們又豈會不擔心呢,他們還等李慕容官復原職,季無常還等著卸掉這暫代一職,當然,他最希望的還是由李慕容繼續做他們合州的州牧。

    望著雪,連俊後繼想到是春惠,「不知小惠在冬國如何了。」

    冬國冰天雪地,連俊雖然沒有去過,在書中可是讀到過冬國地勢險要,多得是妖獸出沒,一直沒有信來報平安,對春惠的安危,連俊同樣放不下。

    正在太師府客房中的李慕容站在窗口前,望著天空,就算此時下著白茫茫的大雪,還是白天,他卻說道:「星星亮起來了。」

    代表帝王的星星,在李慕容的眼裡是如此的明亮,那正是已經歸位的帝王星所有的光澤。

    「真正的春娘該回來了,這場雪會停下的。」一直縈繞在心頭的不祥之感,在看見這顆星後,李慕容終於安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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